當上官倩兮一行人進入內堂,便一下子吸引了衆人的目光。老太太見侯夫人賞臉來臨,頓覺面上有光。鎮遠侯如今是聖上器重的紅人,少不了巴結的人。和侯府扯上一絲半點關係也是受益匪淺的。老太太忙請李氏坐於堂前,望向一旁的上官倩兮也是一臉的欣慰,在她看來,經過連氏中毒一事,兩府的關係得以緩和,上官倩兮是功不可沒啊!
上官倩兮面帶笑容,扶着李氏坐下後趕緊給老太太磕頭行禮,溫柔知禮的道:“兮兒給祖母請安,今日是祖母六十大壽,兮兒祝祖母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身體安康,事事如意。”
上官老太太頭戴鑲嵌着紅寶石的仙鶴雲錦抹額,頭上斜插一枝珍珠雕花鏤空金簪,頸上掛着一串澄黃的黃金項鍊,上穿綴紋鈕釦的圓領大紅窄袖袍兒,腰繫金鑲白玉帶,看上去神采奕奕,精神飽滿。
她微笑着朝上官倩兮點頭,“真是我的乖孫女,快起來,不用行那麼大的禮。快起來挨着祖母這坐吧!”言下之意衆人都聽得出老太太對這個孫女很是疼愛。有些未曾見過上官倩兮的貴婦人不禁疑惑不已!上官傢什麼時候還多了一個如此出色的閨女?
上官倩兮微笑着起了身後,便拉過身後的謝麗容,溫聲道:“祖母,兮兒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孫女的舊識,恭親侯府新封的小郡主謝麗容。麗容妹妹今日特意來給祖母你賀壽的。”
老太太聞言更是一喜,雖不知她倆是如何相識,但是這小郡主是出了名的頑劣,更是恭親侯爺的心頭寶。有了這層關係,給兩家拉近一下關係。對他兒子的仕途也是有益無害的。
“麗容,見過老太君,祝老太君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那清脆悅耳的聲音聽得老太太舒心得很,忙道:“好好好,是個乖巧靈俐的好孩子。來人,快把我那翡翠鐲子拿出來,給小郡主當個見面禮吧!”
那鐲子雖說貴重,但謝麗容什麼寶物沒見過?又豈會鐘意此物什,只不過賣個面子給上官倩兮哄哄那老人家有開心罷了。謝麗容微笑着接過,道了聲謝後便退到上官倩兮身後。還不忘故意朝她做了個調皮的笑臉,上官倩兮心裡好笑,忍住沒逗她。
此時外邊已是熱鬧非凡,許多客人陸續而至,正在外室喝茶玩鬧,男賓們則早早聚到外院,開始飲酒鬥詩,行酒令猜謎了。
而泰安堂裡坐的都是朝中顯貴的女眷,平日裡多有來往。所以,也頗是熟捻。邊上坐着的是大理卿夫人嚴氏,只見她滿頭珠翠,手裡捏着汗巾微微笑道:“老太太真是個有福之人啊,這孫女是一個比一個標緻。特別是這個俏丫頭,嫺靜猶如花照水,行動好比風扶柳……”衆人也誇個不停。
上官倩兮聞言不禁羞紅了臉,看得邊上的上官蕊兒滿臉漲紅,手都快把帕子給絞破了。滿心的不甘,爲何她一出現總把她的風頭都給搶光了?真是可惡!
上官倩兮被衆人羞惱不過,便嫣然一笑道“衆位夫人也不必羞煞倩兮了,剛剛倩兮一進來還以爲走錯地方了,還以爲進了什麼瑤池仙境中,一下子見了那麼多的仙女姐姐呢?還真是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啊!”
“哈哈哈!!這丫頭還真是嘴不饒人啊!連我們幾個也敢笑話!真是討打……”李氏聽到她巧言糊弄,忍不住呵呵直笑。
護國侯夫人也在,不禁笑道:“倩兮啊,別恃着有些才情欺負我們幾個深閨婦人啊!!我來出上一題,你這丫頭要是對不上,我得罰你喝上三杯桂花釀啊 ̄ ̄ ̄”
“出就出,倩兮姐姐纔不怕呢?”謝麗容一時口快應了下來,上迷惘倩兮苦笑不已!竟要淪爲衆人取樂的對象了。
不過,也好,沒費什麼功夫便氣得上官蕊兒臉都黑了。她心裡痛快得很!前世劉姨娘把她束於內院,拼盡心思讓上官蕊兒就是在顯貴圈中出盡風頭,搏得賢名,成爲京城出了名的才女。生生把她這個相府大小姐踩在腳下,無人問津!
可恨的是那時她還真心爲她開心。希望她能因此青雲直上,尋得一個好兒郎!卻不想,她的好妹妹原來一直在肖想着自己的夫君,她的姐夫!這倆個賤人最後竟還狼狽爲奸,害得自己和剛出世的孩兒蒙怨慘死。此仇不報!誓不爲人!
“祖母,單是姐姐一人好似沒什麼看頭吧?要不,我們幾個小輩就班門弄斧一下,給祖母您還有大家逗逗樂吧!•”上官蕊兒終於憋不住了,不想風頭就這樣被上官倩兮搶去,裝作漫不經心道。
“好好好,是個好主意!雅怡,你也來吧!讓祖母看看你平日裡的功課作得如何?”老太太神色愉悅,也想借着這個機會讓衆人看看自己這幾個孫女是多麼出色?也可以給相府長長臉面,不枉多年來悉心的栽培啊!
本來呆在角落裡的上官雅怡聽見祖母的點名,神情一怔,但還是怯生生的出列,走到堂前來。“勝出者,會有一樣出乎意料的彩頭哦!”老太太難得心情愉悅的賣了個關子。
上官倩兮也是疑惑得很,但是這並不重要,這些她從不在乎,她現在只想把上官蕊兒那張僞善的臉狠狠的撕下來。
護國侯夫人轉了轉眼珠,思索了一下,柔柔的望着上官倩兮道:“那就以嬌顏女子爲題作詩詞好了。”
“這個簡單,那蕊兒先來吧!”上官蕊兒未作思索當即上前一步,對着衆人柔柔一笑,輕聲道:“滿搦宮腰纖細,年紀方當笄歲。剛被風流沾惹,與合垂楊雙髻。初學嚴妝,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雲情意,舉措多嬌媚。”
沒想到話音剛落,衆人竟是一片靜寂。上官倩兮心下冷笑不已!還真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傢伙!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樣的場合,在座的都是名門望族的大家閨秀家教嚴謹,上官蕊兒竟然出口成章便是這一首如此露骨風流的詩詞。當真是愚不可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