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若水抱歉地看了夏月兒一眼:“娘娘,對不住,皇上交待過,無論如何,不能讓人看見。”
夏月兒扁了扁嘴,她的命重要還是他隱藏身份重要!那日和無影肩並肩地招搖過世怎麼不見他有所顧忌呢!
“娘娘,如果沒有其他事,小人先告退了。”
“嗯,你去吧。”夏月兒秀眉微鎖,心裡騰起一股異樣的煩躁,她**的那天晚上,嚴若水上哪去了?按理說有他在靜心殿守着,無影不該進出自如纔對!
他是不在,還是故意放任不管……他會不會知道些什麼……
胡亂的猜忌讓夏月兒整個半天都心神不寧,她咬了咬嘴脣給自己灌了一杯茶,她最近心思越來越重,一點點小事,都能引起她緒的波動,她不喜歡自己現在的狀態,可又偏偏無可奈何。
月上枝頭的時候,傅孟軒的身影出現在清心殿,肖朗莎和肖明晨的離開,讓他輕鬆了不少。他斜倚在門邊,似笑非笑地看着夏月兒:“那可是朕未來的皇后,朕還沒下手呢,倒讓你先佔了便宜。這麼有趣的事,怎麼不交給朕去幹?”
夏月兒媚惑地露出一抹笑:“月兒行事,點到即止,皇上行事,就難說得很了,萬一您真的來了興趣,把人家公主怎麼樣,這件事可就不好收場了。”
傅孟軒壞笑:“反正她遲早是朕的人,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麼差別?這宮裡腦筋正常的女人,除了你之外,都對爬上朕的牀很感興趣。”
夏月兒不屑地扁扁嘴:“就算結果一樣,洞房和強~奸的過程還是有區別的,這麼簡單的道理皇上都不明白?”
傅孟軒眼中閃過一絲陰霾,這種話,只有夏月兒才說得出口!
夏月兒卻沒有自我反省的覺悟,滿不在乎地轉過身,走到牀邊開始鋪牀。
傅孟軒向她的背影凝視了許久,深吸一口氣,皺着眉頭,死皮賴臉地走了過去。
“走開!”夏月兒語氣中透着冰冷的決絕,完全沒了在城外那一夜所流露出的依戀。
傅孟軒伸手環住她的腰,審視地看着她:“小東西,在跟朕生氣嗎?”
“您是皇上,臣妾哪敢啊,臣妾還想多活幾年呢。”
傅孟軒眼中的笑意更濃了:“哦?愛妃跟朕說話,果然很客氣。”
“你幹什麼!”夏月兒伸手打掉了傅孟軒不老實地想擱到她胸口去的手,一臉嬌怒。
“吃醋啦?”傅孟軒看到她生氣的樣子,心裡樂開了花,微一用力將她壓到牀上:“吃誰的醋?肖朗莎還是虞美人?”
“皇上,您的想象力真的很豐富!”夏月兒彆扭地擺了擺身子,試圖逃離這種曖昧的姿勢,可惜沒有成功,她恨恨地瞪着傅孟軒:“皇上到底想幹什麼?**焚身沒處泄火受不了是不是?那就來啊!”
傅孟軒輕輕咳嗽一聲,她的火氣還真大,他邪魅地牽動嘴角,慢慢向她靠近:“這可是你說的,那朕不客氣咯。”
夏月兒很無語,傅孟軒的臉皮當真是厚得能開火車,她都把話說到那份上了,他還能若無其事地和她繾綣!
他的脣慢慢貼到了她的脖子上……
“走開!”夏月兒一腳踹在傅孟軒的側跨之上,將他踢得摔下牀去。
夏月兒那一腳絕對沒有留,可是傅孟軒會被她踢飛,也是她絕對沒有想到的事。
吱嘎——
關子墨端着一盆水,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夏月兒有些怔地坐在牀上,傅孟軒則是狼狽地摔在地上。
“皇上……”關子墨趕緊放下手上的水盆,跑過去將傅孟軒扶了起來:“您沒事吧。”
“沒事。”傅孟軒的語氣相當敷衍,任何一個有耳朵的人都能聽出來他的惱怒。
“月兒,你幹什麼呀。”關子墨第一次對夏月兒聲色俱厲:“不要以爲你叫我一聲哥,就可以爲所欲爲,國有國法,宮有宮規,我是內侍總管,你下次再敢犯上,就去內務府領五十大板。”
夏月兒賭氣扭開頭,她知道,在這個沒人權的君權世道里,她說什麼都是白說,還是別浪費口水比較好。
“你出去吧。”傅孟軒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想把關子墨打走。
“皇上,您不洗腳了?”關子墨向地上的水盆看了一眼。
“朕叫你出去,是不是連你也不聽朕的話啊?”傅孟軒站起身,臉上寫滿了不快。
關子墨不敢再說什麼,徑直端着洗腳水出去了,在心裡暗暗唸叨,不是傅孟軒讓他打洗腳水送進來的嘛,怎麼又不洗了呢……
傅孟軒沒有說話,又一次睡到了半空中,夏月兒躺在牀上,一直沒有睡着,傅孟軒今日竟然這麼乖巧,丟了這麼大個面子也沒有吱聲,她以爲他一定會狠狠地報復回來的。
傅孟軒脣邊勾起一絲侫笑,門外傳來極輕的聲音,是指尖戳破窗戶紙的輕響,他心頗好地翻了個身,放心地睡去了。
夏月兒第二日一直小心翼翼地提防傅孟軒跟自己爲難,可事實證明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一整日什麼事都沒生,而且剛剛黃昏時分,傅孟軒便準時到清心殿來報到,一臉寵溺地問:“月兒,還生氣呢?”
夏月兒一臉無辜:“臣妾哪裡有生氣?”
她決定從今兒開始,對傅孟軒都改用冷暴力,動手動腳這種蠢事,她再也不做了。
傅孟軒暗暗好笑,看來這次夏月兒是真的生氣了,只要她開口責問,他就告訴她虞美人的事……不過她不開口他也不着急,看她能忍多久。
“嚴若水,今晚如果白凌來,把她放進來。”傅孟軒不動聲色地對嚴若水說。
嚴若水看了傅孟軒一眼,他又玩什麼花樣!
次日清晨,夏月兒還沒睜開眼睛,便被沐雪給推醒了,沐雪擔憂地看着夏月兒說:“小姐,快起來,白姑姑來了,說太后要見你。”
“還沒到請安的時辰吧。”夏月兒揉着惺忪的睡眼,傅孟軒已經早朝去了,可天還沒亮呢!
“就是沒到時辰才糟糕啊。”沐雪哭喪着臉,很有點大禍臨頭的覺悟:“白姑姑的臉色難看極了,小姐,你是不是又闖什麼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