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笙?”陸言的眼睛微微睜大,然後看向我,“就是你經常提到的那個遇笙哥?”
我張了張嘴,想說我哪裡有經常提,明明就做夢的時候念過一次。虧他還記得!
大姑父給陸言夾菜,嘴裡還不停的說,“對啊對啊。靜靜小時候和我們家遇笙感情最好了。遇笙去外地讀書,聞靜哭的都要暈過去了。後來遇笙留在外面上班,不回家,也都是聞靜過來探望我們兩個老口子的。”
我隱約覺得陸言的心情有些降到了冰點,不由自主地打斷了這個話題,“姑父,這都多少年前的黑歷史了。你還給我挖出來。”
大姑媽笑呵呵說,“哈哈。本來遇笙還叫我們瞞着你,給你個驚喜的。不過啊,我實在忍不住了,先給你透個底。遇笙啊,可能要被公司調動,回海城上班了。”
我一聽,心裡也不由樂了起來。如果遇笙哥真回來,高萍或許真有一線希望了呢!
“真的嗎。具體什麼時候回來?”我問。
“這個不清楚。他也說的模模糊糊的。能不能成,也不一定。就是有這個可能性,所以才說,沒定下來叫我們先別說。你今天聽見了也當不知道啊。別回頭就問你堂哥。省的他怨我們嘴巴大。”
“不會不會。我嘴巴很緊。”我說着,突然覺得放在桌下的手一疼,低眸一看,是陸言在捏我的手。
顯然我們的愉快對於他來說,不是那麼的愉快。
這一夜,家裡的長輩喝了酒都睡得比較早。
我回到自己的屋裡,剛洗完澡,掀開被子準備爬牀睡覺,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我踢踏着拖鞋去開門,就看見陸言赤着上半身,下面圍着圍巾說,“那屋子的熱水器好像是壞的。”
我對電器什麼的事情一竅不通,也沒去檢查,直接讓過身子,讓他進來,“那你用我的吧。”
陸言看了我一眼,也不說句什麼話,就理所當然地進了浴室裡。
我躺在牀上,望着白的發黃的天花板,聽着水花的聲音,不知道爲什麼特別的心安,最後連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直到我的臉上像是被什麼東西舔舐着,我才從睡眠中驚醒過來。
在我意識到自己被吃豆腐的同時,我一腳就把這個混蛋給踢下了牀。
“陸言,你要幹什麼!”我有些火大,砸了一個枕頭在他臉上。
他擋開枕頭,卻在那臉皮厚的開起黃腔,“你。”
我瞪了他一眼,他跌坐在離我三米遠的地方,眼睛也是死死看着我,眼眸恩威並施。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不接觸,他的臉皮好像越來越厚,心思也越來越難猜了。
我氣呼呼地懟他,“陸言,不管你是得了失憶症還是健忘症!你說的話,你不記得。我都給你記着呢!別以爲你沒和江採菱亂搞,我就要哭着來求你和我睡覺!我聞靜沒那麼賤。”
我看他一副賴着不想走的樣子,也不與他多廢話,決定把這裡讓給他,自己去睡遇笙哥的房間。
結果,我剛下牀,還沒有走幾步路,就被他的大手一把抓住手腕,整個人被拽進了他的懷裡。
“你,放手!”我努力拍打他的手,把他古銅色的手背都拍紅了。
可他卻打死不放手,還咚的一聲,把我整個人貼靠在牀邊上。
他一手摟住我的肩膀,我坐在地上,他整個人就那麼擠了進來!
在他緊緊箍住我時,我心底裡是既歡喜,又委屈的。
歡喜着他沒有徹底嫌棄我髒,還對我的身體敢興趣,又委屈着他不夠愛我這一件事實。
我不由出氣泄憤地開始掐他,掐他的胳膊,胸膛,腰肢。他不躲不閃,任由我發泄。可他的肌肉是那麼堅硬,掐到後來我手都疼了,疼得直掉眼淚,趴在他胸口哭得像孩子,“你個混蛋,你個混蛋……嗚嗚……陸言,你就是個王八蛋!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我是個人!”
從籃球館出事那夜到現在,陸言幾乎從沒說過什麼安慰我的話。不要說安慰,甚至我哪裡疼,他就在哪灑鹽巴,一句句話語毒舌刻薄的要命。
因爲害怕會驚動姑父姑媽,我的哭聲一直都很壓抑,最後終止在他的一個吻中。
他的薄脣落在我的嘴脣上時,我不由擡頭看他,他的臉俊美得超越一切世俗,即使微皺眉心也會讓人覺得充滿男人味。
他裹着薄荷糖一般的脣溫柔的親吻我,淺淺深深地交纏。我的眼淚戛然而止,整個人都被他的柔情被攻陷了。
隨着他的吻,他的手剝去了我僅有的防備,他看我的目光裡有炙熱的光芒,像是戀人一樣。用最親密的姿態讓我感受到自己被他喜歡着,疼愛着……
這一刻,我無條件投降,我扣住他的脖子,整個人貼合他,眼淚先一步流出,“陸言,你到底是我什麼人?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陸言幾乎沒有猶豫,直接回答了三個字,“你男人。”
我怔怔地看着他,既歡喜又憂傷,不由問,“是要離婚的那種?”
他沉默地看着我,然後輕嘆一聲,把我抱回牀上,然後整個人壓了下來,在我耳邊說,“我後悔了!聞靜。我後悔了。我發現,我對你好像怎麼都狠不下心……”
狠不下心嗎?
我不信。
他那麼的狠,狠的我幾次都要絕望的跳河,這輩子都不想再見了他。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也脫去了他的衣服,渾身滾燙地抱着我,什麼也不做,只是每一次渾濁的呼吸,都會帶出曖昧的氣息在我耳蝸裡打轉。
我受不了他這樣的蠱惑,像是最壞最壞的小惡魔,要勾出我心底裡的邪欲。
我忍着渾身激顫的衝動,不死心地追問,“你那天說離婚,是有原因的。對嗎?”
他的笑瞬間就僵在嘴邊。
陸言猶豫了一會兒,才沉然說道,“沒有一個男人在看見自己的妻子遭遇這樣的事情後,能坦然接受的。你就當我胸襟太小,一時間不能接納吧。這一個月裡,我冷靜想了想,這也沒什麼。我們都一把歲數的人了,只要兩個人感情和身體契合,其他的都不重要。”
說真,這一刻聽見不是我要的答案,我的心真的狠狠一沉。可我又忍不住欣賞他的坦白。
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的手在我身上爲非作歹。我難受,推了推他,從他的狼爪下逃脫。
他卻一把將我攬回,直接在那親了親,笑得過分,“你這麼嬌氣。就是太久不被弄,欠的。”
他說話流裡流氣,我覺得臉紅耳熱,不由翻了個白眼,轉過身不看他。
在靜默的夜裡,他喉頭竄出的低音色特別蠱惑,“老實說,這麼很久都沒和男人親密過了。你真一點都不想要我?”
我磨不過他,索性又翻了個身和他面對面。
陸言的臉離我很近,呼吸很熱,我忍不住問他,“陸言,那你喜歡我嗎?我是說,除了我的身體外,你喜歡我這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