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大姐……”蘇惠嬌與王寶寶一身狼狽,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臉色蒼白如金紙,看不到絲毫的血色。雙腳發軟,幾乎是爬着到了莊雲芝的牀邊。
“妹妹,你們怎麼了?”莊雲芝的臉色雖然也有些蒼白,可相比蘇惠嬌、王寶寶兩人好了許多。
“噩夢,我和三妹都做了一個十分可怕的噩夢!”蘇惠嬌顫抖着聲音說道。
“什麼?你們也做了噩夢?”聞言,莊雲芝驚得幾乎從牀上跳起來,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發覺並無任何傷痕後,才終於放了下心來。可是,不知爲何,咽喉處卻有些疼痛。或許是昨夜睡覺不沉的緣故吧,莊雲芝如是想到。
“大姐,大姐,我們竟然夢到了沈夢蘿那個小賤人武功高絕,回來向我們報仇……”王寶寶驚慌失措,眼神飄忽,無法凝聚。“好恐怖!好可怕……我們還見到了震羽,他竟然成了殺手,還聲言要殺我們……”
“啊!”莊雲芝臉色刷的一下白了,雙脣顫抖,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事實,“你們……你們兩人竟也做了相同的夢?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大姐也做了這樣的夢?”蘇惠嬌腦中一片混亂,怎會三人同時做了一個夢?這也未免太過巧合了吧?
“嗯……”莊雲芝沉重的點了點頭。
“大姐,我們該怎麼做?”王寶寶早已失了分寸,失了冷靜。
莊雲芝蹙眉沉思了許久,才努力使得自己的聲音儘量保持着平靜:“我們莫要自己嚇了自己,先到儀清王府看看。”
“好!”於是,三人慌慌張張的穿好了衣服,甚至不顧得仔細裝扮,便飛一般的逃離了客棧。
她們三人剛剛離去,沈夢蘿竟從衣櫃後面走了出來。嘴角含着魔魅的笑容,左手指尖上站着一隻黑***,不停地拍打着翅膀:“魔蝶啊,魔蝶,她們竟會把昨夜發生的事情當做了一場噩夢,豈不好笑?”黑蝴蝶忽閃了兩下翅膀,沈夢蘿不禁低笑了一聲,“不錯,我是有意讓她們當做是一場噩夢。否則,若是現在便讓她們怕我如鬼魅,豈非失了樂趣?我要讓她們日日生活在恐懼之中,一天一天在驚恐中度過,被驚恐逐漸蠶食自己的靈魂。我要成爲她們永遠的噩夢!魔蝶,你說,如此不是更好玩嗎?”說到這裡,沈夢蘿的眼眸幾乎完全被黑色所籠罩,再也看不到白色的眼球。那樣的眼神,那樣的陰森,那樣的邪惡,讓人驚悚,讓人恐懼。
魔蝶似乎聽懂了沈夢蘿的話一般,晃了晃身子,拍打了三下翅膀。沈夢蘿的眼眸恢復了正常,看不出剛纔那詭異的模樣,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似乎也聽得魔蝶的話,被魔蝶的話逗笑,“說得也是,她們竟小覷了你,魔蝶可是魔界最神秘的存在,擁有着起死回生的能力。莫說是她咽喉處那道小小的傷痕,便是深可見骨的傷口,只要還連在身體上,便能在瞬間癒合,再生新肉來!喂,小蝴蝶,你是霍我下一步該如何做呢?”
魔蝶從沈夢蘿的指尖上廢了起來,飛到她頭頂正上方,拍打着它的翅膀,從它的翅膀上落下許多黑色閃亮的光點,把沈夢蘿團團籠罩。瞬時,一人一蝶消失在房間內。
當沈夢蘿再次出現的時候,人已在儀清王府內。她快步走回了自己房間,不想,房間內已有一人。
見到沈夢蘿回來,那人慌忙跪下,恭敬地說道:“少主,主人讓屬下轉告您,不久便是心心郡主的生日,他們會在斜劍山莊等候,到時,無論您心中有何疑問,都自會有人解開您心中所有疑團。”
“本宮明白,到時,本宮自會奉上大禮。”沈夢蘿說道。
“屬下告退。”那人不再多言,身形一閃,一如來時一般,未曾驚動任何人,悄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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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怎麼辦?世子與小王爺都似乎與那小賤人越走越近,再這樣下去,怕是我們想要動她就難……”沈夢璃有些擔憂,嫉妒如同種子,在她心中發芽生根,讓她幾乎無法控制自己想要殺人的衝動。
“那我們就讓她從這個世上消失!”沈建冷聲說道。
“你給我回來!”沈晨拉住了衝動的弟弟,一臉冷凝,似乎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能不能動動腦子?這裡是哪裡?是儀清王府,豈是你想要殺人就能殺人的地方?若是一個不小心,被人發現,你如何收場?你想過沒有……”
“說得這麼好聽,還不是你不捨得殺那賤人,不然,她豈會活到現在?”沈建不服氣,沒有經過大腦的話脫口而出。
“啪!”沈晨忍不住給了沈建一個耳光,怒聲道,“小弟,你能不能長大一些?我是太縱容你了,也太寵你了,從小都讓你由着自己的性子來!不錯,我是想到得到她,但是,我卻不會拿我們所有人的性命去做賭注!哪怕只是半分威脅,我也會把這半分威脅扼殺在搖籃中,不會讓人有任何的機會傷害到你們……”
一句話,把沈建所有的氣焰都打了下去,他捂住自己被打的臉,問道:“那你說我們該怎麼做纔好?”
“殺是肯定要殺的,就看如何來殺?”沈夢璃眼眸中閃爍着的濃烈的恨意,讓人心驚,讓人膽寒,“若要做到殺了她還不被旁人所懷疑,就必須仔細計量一番,不可莽撞行事。”
“三妹所言甚是,”沈晨露出讚許的目光。“比以往成熟了許多。”
“笛……”就在這時,從他們三人身旁的樹枝上傳來了優美而動聽的笛聲。
他們三人忍不住擡起頭來,看向笛聲傳來的方向。只見,沈夢蘿端坐在樹杈上,雙腿耷拉在外面,自由的搖晃着。手中拿着一隻通體漆黑如墨的玉笛,放在脣邊,輕輕的吹着。優美的樂章緩緩地從她的脣邊流出。
沈建縱身而上,想要把沈夢蘿從樹上拉下來。卻不想,沈夢蘿雙腳輕點,彼此借力,竟從樹上輕飄飄的落下。身形飄忽,隨風而舞動,宛若是飄落的花瓣,沒有絲毫重量般。
沈建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卻也沒有多想,便從樹上下來。
玉笛離開沈夢蘿的脣邊,在她的手中輕轉了幾下,沈夢蘿轉身看向沈晨三人,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詭異笑容。
“賤人……”
“賤你個頭,你除了會說這兩個字,還會說什麼?”沒等沈夢璃把話說完,就被沈夢蘿打斷,語氣中充滿着對她的不屑。沈夢蘿雖然把笛子拿離了脣邊,可不知爲何,笛聲卻從未間斷。沈夢蘿嘴角微微揚起,露出嘲諷的笑容,“你們還是看看自己四周吧!”
聞言,他們三人顧不得思索沈夢蘿言語的不敬,慌忙朝四周看去,臉色陡然大變。特別是沈夢璃,臉上血色在瞬間消失,眼眸中只有驚恐,一連倒退了數步,直到貼近了自己大哥沈晨的懷中,才停下了腳步。
原來,不知何時,滿園遊滿了各種種類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