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嗎？
許一諾一口果斷否認：“沒有，我和他沒發生任何關係。”是的，那幾個夜晚，付辛白只是每日擁着自己入睡，雖有那慾望，但都沒被一諾拒絕了。
看到一諾回答的如此果斷和堅決，還有那眼神裡毫無慌亂，凌暄的憤怒這才稍微平復了些。
其實，一諾是愧疚的。去巴厘島的那段時間，她和付辛白之間是什麼都沒發生，可是她在付辛白別墅暫住的那兩個晚上，她卻情不自禁的淪陷了一次，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對付辛白既抗拒又憧憬，甚至還有些熟悉。
“我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已經在做了。”
聽到這話，凌暄的心情纔有暴雨轉爲多雲，就算付辛白再愛一諾又如何，對一諾再好又怎麼樣，一諾不還是站在自己這邊？
凌暄跟着一諾進了公寓，這到底是付辛白加班臨時住的公寓，相比之下非常的大， 房間很簡潔，一間大的臥室，開放式的廚房，還有很大的客廳，傢俱佈置走的是歐洲典雅風格。離家一週多，家裡也沒有水和飲料招待凌暄。
“看來付辛白對你果真是極好，這麼大的房子都捨得給你住。”凌暄坐在白色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看着一諾在收拾行李。一週不見，凌暄很是想念一諾，可是給她打電話卻提示在國外，後來到柯樂那一打聽，才知道她竟是跟着付辛白去了巴厘島。
誰都不知道，這一週凌暄是怎麼過來的，他擔心，害怕，害怕一諾和付辛白髮生些什麼，又恐懼一諾對付辛白動了心，一會又後悔讓一諾爲了自己去做付辛白女朋友。這七天，彷彿七個世紀般那麼漫長，他忽然想到了一句歌詞：一個星期沒有你的消息，我想你想得快瘋了自己，如果一秒是一天的印記，我已過了七個世紀。
凌暄從背後緊緊抱住許一諾，帶着點鬍渣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處，語氣聽起來有些疲憊：“諾諾，我暫時還不能離開宋家，但要相信我，總有一天，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
一諾只是沉悶着點頭。
在公寓裡呆了會，凌暄才離開。
年後甌海旗下房地產前景大好，加上新大學城的開發項目也啓動了，衆人都將目光聚焦到了房地產和珠寶這一塊，希望今年可以利潤再翻一番。
轉眼間就到了清明，都說清明時節雨紛紛，果然這次榆縣還是下着雨。
凌暄一身黑衣，修長的身姿一動不動站在一塊石碑前，石碑照片上，一位慈祥的奶奶微笑着。
“奶奶，我又來看你了。”凌暄在心裡說着，自從奶奶去世後，他每年都會選這個時間，靜悄悄地來榆縣祭拜他奶奶。因爲身份關係，這不僅要掩人耳目，還不能和任何熟悉的人相認。好在奶奶去世火化後，因爲沒有親人孤苦一人，醫院就出資將她就直接葬在縣城的墓園。
在墓碑前靜靜地站了很久，就當他準備離去的時候，卻聽到不遠處有一婦人在哀哭，凌暄從不是管閒事之人，可他這次卻沒走，因爲他認出了那婦人。
“死鬼啊，你這死鬼。”那婦人先是將墓裡的人一頓痛罵，“你走這麼早，我一個人這麼多年來，日子真是難過。如今我要回W省了，以後也不能經常來看你了，你也別怪我。”
許是很久沒人可以傾訴，又或是太久沒這麼痛快淋漓的說話，那婦人自顧自的對着墓碑上的照片傾訴着：“當年原本可以分到一大筆錢，不僅還了債，我們還可以找個地方重新過日子，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我竟然第二天就被警察抓了，等我放出來，去找那兩個小王八蛋，卻怎麼也找不到。後來才知道，原來兩個人都出車禍死了。”
“真是老天有眼，誰讓他們如此貪心，將老孃的錢都給吞了，真是活該。”事情過去十多年了，花姐提到這事還是氣憤不已，如果當初有這筆錢到手，自己完全不是現在這副潦倒模樣。
“說來也奇怪，自從那年進了警察局再出來後，倒黴的不能再倒黴了。老本行幹不下去了，根本就沒小姐願意跟着我，而且那些混混竟然也都瞧不起我，不僅不給我生意做，還隔三差五就來叨擾一番。這麼多年，老孃實在是受夠了，年紀大了，也想落葉歸根了。不過死鬼，你說我運氣到底是好，還是背，昨天收拾行李，竟然還找到了當年訛詐的照片。”
聽到這，凌暄心裡一動，照片，還有照片上的男子，當年就猜出來十有八九是付辛白，何不再確認下？
眼前這婦人，正是當年的花姐。
“把你的照片賣給我。”凌暄的話裡不帶有任何情緒。
花姐聽到猛然出現的聲音，不由嚇了一跳還以爲見鬼了，轉頭看到是人才鬆了口氣，不由翻着白眼：“先生，人嚇人，氣死人。”
“把你的照片賣給我。”凌暄又重複了一句。
花姐這才細細打量着凌暄，總覺得眉目間似乎有些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什麼照片？”
“十多年前你勾結別人拍下的照片。”凌暄又補了一句，“多少錢，你開個價。”
花姐也是個有眼力界的人，看眼前的人一身高檔品牌，想來也是有錢人，嚥了咽口水，顫顫巍巍伸了一個手指頭：“一……一百萬。”
凌暄二話不說套出鋼筆和支票，刷刷的寫了幾個數字，將支配遞給花姐：“這是兩百萬支票，你講照片給我，今日之事當從未發生過。”
花姐揉了揉眼睛，看着天上掉下來兩百萬的餡餅，簡直就和做夢一樣，從肩包裡拿出一個信封，裡面就是當年的照片，塞到了凌暄手上。
“記住，今天你誰也沒見過，錢就當是你撿到的。”凌暄不放心，又重複吩咐了句。
“自然自然，我眼神不好，今天除了我家死鬼的墓碑，其他啥也沒看到。”喜滋滋的拿着支票一扭一扭的離開了。
當年石頭遞這些照片給凌暄看，凌暄覺得用這種手段賺錢有違良心，只瞄了一眼就沒再看了，這次從信封裡拿出這些照片，剛看第一張就震驚了，一張比一張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