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何柏最終在兩個多小時的堵車中昏昏睡去,而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簫誠已經把他的小麪包停進酒店的停車場了,何柏被他叫醒後迷迷糊糊的下車,之後小孩兒前後左右看了一圈忽然悶笑。
原來簫誠一破面包竟然停在了一輛閃亮亮的勞斯萊斯小跑和一輛福特猛禽的中間,再看看周圍,四星級的酒店停車場裡,多的是奧迪奔奔之類的牌子,而那些數不上牌子的車,就是不管價值人家最起碼也乾淨,唯有他們,一輛用了十幾年的五菱麪包,不但車身上滿是廣告商標和各色標語,還全是跑路濺上的塵土泥漿,眼下幹了,那姿態簡直就像是闖入了豪門的一個山間惡匪,而且還是那種因爲吃不飽飯纔打劫的有勇無謀型。
簫誠顯然看出了何柏發笑的原因,於是瞄了他一眼,無良的挑着眉問道:“怎麼樣,還是咱清新脫俗吧?”
“清新說不上,脫俗是肯定了。”何柏一手抱着揹包,一手拍了拍簫誠的肩膀,困頓的眼睛笑成一條。
二爺藉着手裡左一包右一包的全是東西,無奈之下也拿他沒轍,不過看着自己的大寶貝那麼開心,他想想竟也跟着笑了。
兩個人回到酒店,簫誠其實並沒有呆多久,進屋後他先幫何柏收拾了一下東西,之後等小孩兒洗完澡,二爺在浴室幫他把頭髮弄乾,這時間也就不早了。
此時一身清爽的何柏站在浴室裡,穿着浴衣一貫性的要簫誠抱,可一想到不能讓他回去的太晚,小孩兒就又把手放下了,不過他放下了,二爺卻放不下,兩胳膊一用力,何柏的小身子骨就被簫誠打橫抱走了。
一路小孩兒咬着嘴脣笑的牙眼不顯,簫誠半虎着臉把何柏扔到牀上,看着眼前的小混蛋洗的白嫩乾淨,眼睛裡透着水濛濛的光亮,二爺的心裡頓時軟的一塌糊塗,想罰罰他,卻找不到個忍心下手的地方,最後沒轍,他只好捏了一下何柏的鼻尖,淡笑道:“小東西,看把你美的。”
何柏笑嘻嘻的在牀上打了個滾,浴袍順勢捲到了大腿根上,弄得兩條白大腿就這麼大刺刺的亮在了簫誠的面前,二爺頓時看的眼神一暗。可嘴上卻不好說什麼,於是他只得拿出半開玩笑的架勢掀了被子把人裹進去,然後一邊死死的壓住被角,一邊嘮哩嘮叨的跟何柏說着一些早八百年就說過的叮囑。
“快入秋了,回去多穿衣服,尤其是晚上,睡覺多穿點兒,半截的都收起來吧,不然着涼了,期末不能考試了。”
“回去少喝碳酸飲料,我看你們學校外頭快餐不少,但按我說那些東西都沒什麼意思,你少去,你說你們食堂不好吃,但至少他吃了不生病·······”
“平時別省錢,我不在你身邊,想吃什麼上大館子,錢不夠了跟我說,我給你打,你有什麼那邊買不着的東西也可以問我,上海這地方別的不行,淘東西還是沒的說的······”
“哥······”何柏盯着簫誠,身子雖然裹成毛毛蟲,但腦袋還是露在外面的,小孩兒耐不住性子連叫了幾聲,簫誠纔回過神看着他。
“怎麼了?”
“我,我回去了就不能跟你聯繫了。”
“·······哦,也是,你看我,連這都忘了。”二爺表情僵了一下,之後就不再說話了。
其實說不鬱悶是假的,簫誠這會兒才感慨自己到底是才二十二,老成不夠,骨子太輕了,白天倒還好,弄個什麼事兒忙活一下也就算了,可眼下眼瞅着明天就要看不着人了,他心裡也還是會不好受的,再者他也知道自己偶爾會失控,變得特別磨嘰·······想來何柏大致是聽煩了,所以纔會岔開話題的。
兩個人沉默了一陣,之後簫誠忽然站起身,勉強的笑了一下,跟何柏說:“那你多保重,時間不早了,我,我先走了。”
擡步打算離開,卻不想衣服竟然被何柏從身後緊緊的拉住了。
“唔,你還有事兒?”簫誠站在牀邊,回頭看着趴在牀邊的何柏問到。
“哥,”何柏從被子裡爬出來,跪坐在牀邊,仰着臉小聲問簫誠:“你,你能不能親我一下再走?”
簫誠聽了沒動,只是看着何柏,何柏很難得的沒有躲開視線,但是眼裡的緊張還是很明顯的表露了出來。
二爺看了半天,最後伸手拉了被子蓋在何柏身上,小孩兒以爲他會像剛纔一樣包住自己然後讓自己乖乖睡覺,可出乎意料的,那被子只是從他的身後繞過來蓋住了他的後身和眼睛,之後他就這麼被人連帶着薄被抱進了懷裡,然後在眼前一片白濛濛的顏色裡,嘴脣被溫熱的舌尖舔過,緊接着細密而瘋狂的吻便把他帶入了另一種感官。
溫熱的,粘膩的,焦躁的······甚至是慌亂的被憐惜着,何柏暈乎乎的在想自己一會兒會不會很難過,但事實上,在簫誠放開他轉身離開的時候,他的眼淚就已經下來了。
客房的門最終伴隨着咔噠一聲被小心的關好,門裡門外瞬間變成兩重天。
門裡何柏依舊維持着被簫誠的放開的姿勢,只是望着落在手背上的**,小孩兒知道那並不屬於自己,於是眼淚更不受控制,啪嗒啪嗒的落在被子上,偶爾有幾滴跌錯了方向,還會融進那滴**裡。
至於門外,簫誠直到走進空無一人的電梯纔不自覺地揉了揉眼角,之後看着手指尖新舊的**,高大的麥色男孩兒才認命了一樣的把手指放在脣邊輕輕親吻,等苦澀**滲進嘴裡,他纔看着手上的銀戒指苦笑道:“小東西你真是危險啊,老子可是多少年都沒這麼煽情了。”
(花花:大家中秋快樂!跟今天加班的童鞋說一聲,花花也加班的,所以大家要一起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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