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胡茬,安穩的睡臉,長長的呼吸,泛黑的下眼底,還有攔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這些就是第二天一早何柏睜開眼睛的時候所看到的東西。
何柏想揉揉眼睛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但又怕這樣一來近在眼前的人會醒來,最後他想來想去忽然就覺得自己很可笑,是夢怎麼樣?是現實又怎樣?還不都是一樣要醒的,一旦醒了,這夢和現實又有什麼不同,反正他都不會是自己的。
想開了之後何柏就放鬆了許多,左右看看他才發現自己不光正睡在簫大人的房間裡,更確切的說,他何某人還睡到了簫大人的牀上!
於是人總是在想開了的時候變得無畏,看着眼前熟睡的人,何柏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
慾念就是這樣,來得又快又猛卻不容易退去消散,何柏猶豫了半天,最終咬了咬自己的嘴脣,然後屏住呼吸慢慢的靠了過去。
親吻本來是應該閉上眼睛的,因爲沒有視覺的刺激,其他的感官纔會更敏感,但是何柏不敢,他怕自己一旦閉上眼睛就會沉溺其中,萬一再睜眼的時候看到的是簫誠厭惡的眼神,那他可就真的完了。
小心翼翼的貼過去,然後微微側臉,兩脣相碰。
很短,真的很短,何柏只覺得自己的脣上有輕微的刺癢就立刻躺回到了自己的枕頭上。
心在狂跳,跳的何柏甚至有些害怕它發出的“怦怦”聲會把簫誠吵醒。
輕輕的拉長呼吸,然後讓自己的心跳一點一點的平靜下來,何柏探出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脣,這讓飽滿的嘴脣立刻泛起了水光。
警惕小心的看向依舊熟睡的簫誠,何柏這才覺得心跳漸漸趨於正常,望着自己剛剛採擷過的薄脣,何柏看到簫誠的脣上有些倒刺,外表面因爲有些上火也變得乾乾的,但是剛剛微微的觸及卻讓他發現,這個男人的嘴脣軟的不可思議,就像是綿軟的蛋糕表面裹了一層巧克力的碎屑。即便沒有華麗的外表,只是像這樣隨意的擺在自己面前,也誘惑得他恨不得上前去弄一點來嚐嚐味道,哪怕·····得到這一點點的方式是用偷的。
不敢再多做停留,何柏怕自己像吸毒的隱君子那樣貪得無厭以至於做出什麼過格的事情,於是他開始一點一點的移動身子,鑽出溫暖的被窩,然後一溜煙的跑下了樓,而就在他關上房門的那一剎那,前一秒還在牀上熟睡的人,忽然在後一秒微微睜開了眼睛。
不知是咖啡的作用還是自己太過煩躁,總之這一夜,簫誠其實根本就沒有睡着,吻的氣息和觸感還留在嘴脣上,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脣,然後難以察覺的微微勾起了嘴角。
還好,他的小男孩兒還是他的小男孩兒,青澀笨拙,但是惹人憐愛。
此時的何柏站在樓梯下,臉紅的不行,宿醉倒是沒怎麼難受,只是頭還有些暈,想起自己昨天和喬洛裡喝酒喝到昏睡,他就下意識的聞了聞自己的衣服,結果當然是滿身的酒氣,何柏一想到自己昨天就是這樣被簫誠帶回家的,心裡就有些發麻,記憶裡他好像是哭了,但是有沒有說過什麼,他就完全不記得了。
他想回家洗澡換衣服,卻不知道自己的揹包在哪裡,於是何柏只得轉身上樓去簫誠房裡的浴室打理個人衛生,理由是即便他現在已經發現簫家除了他倆就再沒別人了,但是讓他隨便用一樓的浴室他還是不敢的,因爲那樣實在是顯得太沒規矩了。
小心的推開門回到簫誠的屋裡,看到他還在睡,何柏就立馬踮着腳跑進了浴室,全脫了衣服就開始洗澡,按何柏的意思自己這個澡一定要洗的夠“戰鬥”,不然等簫誠醒了那才叫尷尬。
可是他沒想到,洗到一半正當他滿身浴液泡泡的時候,簫誠居然拉開門就進來了。
何柏一聽門響,跐溜一下就把自己藏在了浴簾的後面,然後只探出個腦袋往外瞧。
簫誠知道何柏在裡面洗澡,可是兩個人從小玩兒到大,所以進門前他也沒想那麼多,不過當他看到何柏那驚慌失措的樣子,簫誠就深深地皺了眉毛。
有點兒心壞的走過去,簫誠抱着手臂站在何柏面前問他“擋什麼啊你,你小子身上哪塊肉我沒見過?”
何柏被他說得小臉刷的一紅,心裡彆扭的直咬牙。
簫誠看他臉紅了倒也無意再逗他,徑自走到浴缸的邊上就開始放水,何柏咬着嘴脣站在簾子後面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也沒敢出聲,直到水放到一半的時候簫誠才轉過身,就見簫大神指了指浴缸然後對何柏說“進裡面泡着來,大早上的就惶惶張張的,也不怕頭暈摔着?”
說完人就轉身出去了,何柏微微的鬆了手,臉上的潮紅卻還沒有退去,再怎麼說都三個月沒什麼接觸了,眼下離得太近,他還真有些不適應。
乖乖的進了浴缸,何柏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嘆,他心想既然都這樣,那就泡着唄,反正這水窩子比被窩子舒服多了。
隔着玻璃門,何柏看得見簫誠在走動的模糊身影,可沒想到五分鐘後,那個身影竟直接走到了浴室的門口,何柏立刻緊張的繃直了身體。
他以爲簫誠會進來,可是簫誠沒有,他只是站在門口,然後隔着門對自己說“小柏,我把乾淨的衣服放在門口了,你在裡面別泡的太久了,不然容易頭暈嗆水,還有,我的浴液是藍色透明的那一瓶,你剛剛用的是招福和招財的寵物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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