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倒了垃圾之後,何柏就像是下了決心一樣拉着簫誠進了最近的一家超市。簫誠一開始還不太知道他要買什麼,但等他出來的時候簫大人就震驚了,米酒,啤酒,白酒,葡萄酒,這個最不擅長喝酒的孩子竟然買了一大堆的黃湯回來!
簫誠幫他接過一袋然後問他“你買這麼多酒要幹嘛啊?”
“賞月!”何柏順嘴瞎編了一個理由,可是隨即擡起頭他就覺得這個編的太假了,因爲天上有好多的雲,簾帳一樣,讓原本就沒剩多少的月亮顯得越發的朦朧了······
明顯的謊話讓簫誠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天又看了看何柏,不過他沒有揭穿他,只是伸手拉着他往回走。
何柏一見簫誠這樣就覺得自己很白癡,於是之前的豪情壯志立刻就煙消雲散,小公雞變夾尾巴狗,乖乖被簫主人牽回家了。
進了屋,何柏拿着叮叮噹噹的一袋子酒就要進廚房,可是沒想到簫誠竟然攔住了他。
“月亮看不成,星星還是可以看得。”說着他就走到落地窗前面拉開了窗簾,“把燈關了然後拿個地墊過來。”
何柏知道簫誠其實是在安慰自己,話說連月亮都看不到的晚上哪還會有什麼星星,但他還是關掉燈,左手拎酒右手拿着墊子走了過去。
屋裡的黑暗讓他的心情又低落了一格,摸索着走過去,把墊子交給簫誠,以爲他會鋪開,可沒想到他竟一個人原封不動的坐在了上面,某何站在那裡傻了眼,卡巴眼睛猶豫着自己是不是該再拿個墊子過來,可簫誠卻在這個時候朝他招手示意他蹲下來,何柏想不明白他的意圖所以乾脆就直接執行,可他剛蹲到簫誠的身邊,就覺得腰上一緊,緊接着重心不穩的他就坐在了簫誠的懷裡。
何柏當場緊張的就想站起來,可是掙扎了一番卻發現簫誠已經把他環腰抱進懷裡了。
“別動了,這麼坐着就行了。”
簫誠一邊說一邊伸手從超市的袋子裡拿出一罐米酒遞給何柏。
何柏紅着臉接過米酒,可罐裝的冰涼觸感不但沒有讓他放鬆,反而讓他更緊張了。
“哥,我還是再拿個墊子把,怪······怪沉的壓着你多難受啊。”
何柏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結巴,可簫誠聽到這話卻笑了。伸手勾起他的下巴,簫誠淡淡的問他“你現在多重了?”
“六十五公斤。”
“說實話。”簫誠對於聽到的這個數據完全不信,一雙黑漆漆的眼睛也隨之變得黑暗了起來。
何柏知道自己面對這雙眼睛說不了謊,於是目光遊離的又報上了一個數字“五······五十七。”
簫誠聽完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回纔是個八九不離十的真實值,本來的麼,三個月不見回來的時候都一把骨頭了,現在抱着他都摸得出棱角,話說前幾天私下裡他還是因爲這事兒被母親好一頓埋怨,說他不照顧弟弟,不會疼人。可是天曉得當他看見那尖細的下巴的時候有多難受,自己寶貝了這麼多年的孩子到頭來竟然因爲自己折騰成這樣,他心裡的感覺可想而知。
心疼啊!心不疼肉疼!還都疼到心尖那一塊肉上去了。
簫誠皺着眉心疼,抱着何柏的那隻手臂就不由得收緊了。何柏不敢吱聲,只得由着他,然後徑自打開米酒遞到簫誠閒着的那隻手裡。
“那個是給你的。”簫誠一邊說一邊把米酒推了回去,他除了白酒以外不太願意喝其他的酒,那些不是辣勁兒不夠就是泡沫層出的東西他一向不喜歡。
伸手從塑料袋裡拿出一瓶白酒,簫誠擰開蓋子就喝了一口,實話實說,酒味一般,因爲度數不高所以不嗆人。
喝了一口之後的簫誠把瓶子放在地上,然後就這麼抱着何柏和他聊天。一開始何柏還有些緊張,可是很快就好了,兩個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小時候的事情,而某何也因此漸入“佳境”,酸甜可口的米酒很快就被他喝掉了兩個,因爲度數不高,所以簫誠也沒注意,可是他們不知道,米酒這東西入口的時候雖然沒什麼反映,但它的後勁兒極強,結果一個半小時之後何柏就迷糊了。
酒勁兒上來的何柏小臉紅紅的,眼睛也少有的眯了起來,這讓他看上去像一隻剛剛偷到好料的小貓。
“哥 ̄”何柏一頭栽到簫誠的肩上,然後手臂繞過他的脖子就這樣把簫大人抱住了。
簫誠沒想到何柏會喝醉,於是面對這樣的小孩兒他有些哭笑不得,可是更讓他哭笑不得的還在後面。
似乎是想找一個舒服的角度,何柏慢慢的磨蹭着簫誠的身體,嘴巴里還時不時的發出輕微的嘆息。這讓簫誠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懷裡溫暖的身體讓他感到自己的下腹起了火,焦躁的慾望正在一點兒一點兒的覺醒。
“小柏?”簫誠試着叫了他一聲,可是這卻讓情況更加的糟糕了。
何柏似乎聽到了這聲呼喚,之後便慢慢的擡起頭開始正視簫誠,在那種目光之下,簫大人也忍不住臉紅了,而就在這個時候,何小貓忽然傾城一笑,然後捧住簫誠的臉吻了下去。
沒有想象中的青澀觸碰,這個吻來的直接而火熱。
吸吮,勾纏,打壓,伴隨着呼吸的強烈波動,舌尖上的酒分子也很快的混合,這使得跳躍的辛辣瞬間遊離在口腔的每個角落。
簫誠從沒見過這樣的何柏,小孩兒的急切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好在沒過多久,糾纏的吻就慢慢變得溫軟,隨後簫誠聽到何柏貓一樣的呢喃,那聲音雖然小小的,卻帶着說不出的固執和幾近絕望的孤獨。
這種柔腸百轉的叫法讓簫誠忍不住用力的抱緊了何柏,一時間甜蜜,酸澀,傷痛全都涌到了他的胸口,他從不知道等待自己的迴應竟然會讓這個孩子默默承受了這麼多。長期的壓抑讓他像是一個極度尋求保護的小獸,明明吻得來勢洶洶卻又在自己的懷裡止不住的顫抖,那樣子就像是用盡一生的力氣纔得到了什麼東西,可是又怕失去了,所以只得貪婪而小心的佔有。
終於,當這個吻停下來的時候,在黑暗之中,簫誠看到了何柏眼裡滑落淚水的同時,他聽見這個孩子用顫抖的聲音對自己說“哥,如果你不後悔,那你抱我好不好?”
(花花:調節一下氣氛,借用某大人的一句話,如果明天的更新第一句是“第二天天亮·····”不曉得會不會有親想要飛磚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