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再過四天就是十一,何柏坐在操場邊上,看着一排排穿着迷彩的新生在軍訓,天上是高照的豔陽,像是在回顧去年的自己一樣,那些新生從剛來的茫然到現在的疲憊麻木,軍訓的嚴苛讓他們漸漸變成了一個集體,軍訓也由一場酷刑變成了每天習以爲常的功課。教官們開始由兇狠變得親切,偶爾有女孩子湊過去和他們說話,那些年輕的教官還會臉紅,敵對的感覺在慢慢的變成信任和依賴。
年輕就像是一種說不清的情愫,當一羣人變成一個整體,我們就會由陌生人變成姊妹兄弟。
何柏現在很喜歡這樣的感覺,沒什麼事兒就拿着書坐在操場的觀衆座位上,看累了就看看新生們軍訓,有時候還會幫忙照顧一下曬昏的大一學弟學妹,於是何秘書的名聲也因此一時間好的一塌糊塗。
開學一個月,何柏間歇的又收到了不少陌生的短信,在那些言語不多的句子裡,小孩兒看到了一顆顆萌動的心,只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的心早已不在這個城市。不過好在每次情況緊急的時候,都有蔣嫣然友情助陣,小丫頭人漂亮又愛演,所以曖昧關係在外人眼裡幾乎不言而喻。但事實上,只有兩個人知道,他們只是友超達人,戀人未滿。
蔣嫣然知道簫誠和何柏分開了,但是這個早熟的孩子並沒有追問原因,她只是適時的出手相助,然後再退回好朋友的位置。
對此何柏問過她問什麼不追問原因,而蔣嫣然的回答是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知道你並沒有那麼想說,再說我是真的把你當哥來看的,所以有關你的笑話和八卦,我不感興趣。”小姑娘說着灑脫的笑笑。
“不過我說柏哥,你是不是在拒絕人家的時候附送些微笑當福利啊,要不然,頂着一張小王子的臉,可是會更加招桃花的喲。”
時間繼續漫步,十一前夕,軍訓最後檢驗,之後當新生們站成最整齊的隊伍時,教官們下了最後立正的口令,然後就這麼按照上級的命令在學生面前上了部隊的車,介於命令,這些錯愕的孩子們只能站在原地不能動,可是很快,像是地震的原點,當一個人唱起《朋友》的時候,整個操場很快就開始響應,聽得到哭泣,聽得到整個班級大喊“某某教官我們愛你”。藉着青春,一個月用辛勤的汗水換回的情意第一次得到這樣毫無保留的釋放。
何柏作爲會場的一個主辦成員,站在主席臺的一邊,部隊的領導很意外的竟是認識的人,叫不出名字,卻是爺爺晚期帶出的兵。
那個人在走的時候向何柏笑了一下,回頭問道:“會不會覺得我們這麼做很不厚道?”
何柏想了想,最終點點頭。
“實話實說,有點兒。但是······我想我能理解。”
我能理解,因爲以前聽說簫銘信從部隊回來的時候,爲了不讓大家送他,特意選了凌晨離開,結果三點鐘拿着行李摸出宿舍,卻發現一整個中隊的人都穿着負重的裝備,站在部隊的大門口等着自己,之後那麼多人什麼都沒說,就這麼陪着簫銘信整整跑了三十公里。弄得這條狡猾又詭道的東北漢子幾乎從頭哭到尾,三十公里把人丟了個徹徹底底。
可是說到底沒人會笑話這樣的失態,因爲那是共生死的戰友,那是共患難的兄弟,面對分離,當我們沒有選擇,那麼我們會選擇把全部的真誠統統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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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臨近,簫誠在忙的腳打後腦勺的時候竟然意外的接到了張靜文的電話。
“十一回來,你哥忙,這幾天飯局多,我要介紹幾個老朋友給你,順便,帶上清蓮,那丫頭我很多年沒見了,想看看她。”
話語簡短,沒有關心,沒有問候,有的只是命令,簫誠其實不想聽從,只是他知道,在這個時候,他不能違逆,於是電話之後他只得親自去一趟李家,藉着“看望長輩”的機會將母親的意思說清楚。
對此李父自然欣然同意,並且之後還給李清蓮買了很多東西作爲此行的禮物。
一切準備就緒,十一很快就到了,三十號那天晚上簫誠和李清蓮坐飛機飛回本城,一路上小姑娘很興奮,一直都說要看看簫誠的小女朋友,簫誠皺眉,問她爲什麼好奇,李小姐爲此嘖嘖驚歎,表情極其詭異。
“我就是想看看,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兒,能這麼有本事管得住你,不過·······”李清蓮挑眉“我覺得她什麼樣,我大概能猜得到。”
望着那張頗爲自信的臉,簫誠倒是難得有了點兒興致“那你倒是說說,他會是什麼樣的人。”
“長相不好說,但身材一定要好,脾氣也一定得好,要不然就你那個死狗脾氣,有幾個姑娘受得了啊,還有,我覺得她一定有雙很有神的眼睛,可不可愛不能肯定,可她一定很瞭解你,很懂事。”李清蓮說的眉飛色舞,簫誠聽得一邊心虛不已一邊想着那雙可憐巴巴的大眼睛心疼的抓心撓肝。
“怎麼樣,我猜的差不多吧?”李清蓮有些得意。
簫誠點點頭,之後又搖搖頭。
“你說對了一半,不過他的身材按正常標準,可能沒有你好。”腰比你粗一些,胸也還要更平一些,不過皮膚應該是不相上下······甚至比你的還要好一些·······
忽然而至的異樣沉默讓李清蓮稍稍驚奇,因爲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簫誠露出這樣的表情。
說實話,其實大家相處久了,瞭解了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很多事情也就不那麼計較了,相比之下,面對這樣的簫誠,李清蓮還會微微的也有些爲他不值,理由是她想不出那個讓簫誠日牽夜掛的女孩兒到底看不上簫誠什麼才非要甩掉他,難道說·····真的是因爲這個棒槌不懂浪漫麼?那這個理由,是不是太幼稚了些啊·······
與此同時,何柏也接到了電話,王雪梅讓他十一回家,說是何婉欣帶着二餅會回來,老人想見見他,所以讓家裡提前打個電話,看他有沒有時間能回來看看。
對於老人的要求,何柏定然不能拒絕,自打爺爺過世,奶奶表面雖然看不出什麼,但事實上,何柏知道老人心態上已經不一樣了,所以顧不得想太多,何柏在電話裡直接滿滿的答應下來,並且還說一定儘早趕回家。
網上有打折機票,三十號的,飛回去比火車的票價都要低,何柏想着最後那一天可以請假,於是直接訂票,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機場碰到簫誠。
(花花:一個月啊,就這麼過去了,哈哈哈哈,時間線要快一點兒,大家不要介意哦!咱們要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