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補了一千多字,大家記得看!)
蔣嫣然想過何柏會失態,可是她沒想過何柏會失態的這麼厲害。
因爲簫誠剛一進門開口說話,何柏就站起來了。而且起身的動作太快,他的胯骨還重重的磕到了飯桌邊上,弄得滿桌杯盤一陣叮噹亂響,聲音大得讓滿屋子的人都忍不住側目向這邊看過來。
可是何柏好像對此渾然不覺一樣,他只是盯着簫誠······還有簫誠身邊的那個女孩兒一直在看。
那個女孩今天穿的很漂亮,頭髮順下來,大眼睛時刻都像在笑一樣,她挽着簫誠的胳膊,好奇的看着自己,繼而踮起腳尖貼在簫誠耳邊說了什麼,然後,何柏看到簫誠只是瞄了自己一眼,之後又對那個女孩兒回了些什麼,那個女孩兒便把頭笑靠在了他的手臂上。
“小柏哥!小柏哥!”
感受到衣襟的拉扯,何柏下意識的回頭,這才發現身邊的蔣嫣然正在叫自己。
“恩?”何柏恍神的迴應了一聲。
蔣嫣然表情有些急切的皺眉指指他們的對面。何柏擡起頭,這才發現張靜文正站在對面的飯桌邊上笑着朝自己招手。
“這位是李清蓮,她的母親是我和你媽媽的摯友,我們三個高中是一個班的同學,當年就是好朋友,只是後來她母親嫁到上海去了,所以大家不常見面。至於你們這一輩,我記得好像只見過一次面,而且那個時候你們也都還小,所以,小柏,你對這丫頭還有印象麼?那時候你們還一起去虹口游泳池遊過泳呢。”
張靜文笑着向何柏介紹,表情溫和無傷,那樣子就像是曾經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何柏僵了一下,繼而轉頭對李清蓮說了一句:“你好。”
李清蓮眯起眼睛大方的伸出手:“你好,很高興見到你。我猜你就是簫誠常提起的那個發小吧,以前他一直說自己的發小人長得帥氣,性格又好,我還不信,今天一見,還真是這樣的。”
何柏下意識的笑了一下,然後有些尷尬的握了一下眼前的手。這時候,不知道是誰,忽然問了一句:“張姐,你這不會是帶兒媳婦給我們認識吧?那·····何家小子,你是不是該提前叫聲嫂子啊?”
說完,說的人和周圍的大人就是一片鬨笑。
何柏臉色微微發白,他知道簫誠在看他,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真的叫不出那兩個字。於是小孩兒最終抿着嘴,站在那裡什麼都沒說。
而正在何柏不知所措的時候,蔣嫣然忽然跳出來,抱住何柏的胳膊撒嬌問道:“哥,這個姐姐是誰啊?”
“我叫李清蓮,請問你是······”不待何柏開口,李清蓮便自己報出了名字。
“蔣嫣然,姐姐你叫我嫣然就可以了。”蔣嫣然臉上笑得天真純良,繼而問題一轉,大眼睛水汪汪的又問道:“不過,姐姐你真的比我大麼?”
問題毫無由來,李清蓮聽得不太明白,於是只得點頭說:“是啊,我今年已經二十一了,是大二的學生了,你呢?現在應該還是高中生吧?”
“這樣啊。”蔣嫣然聽完之後故意拖了個長聲,可眼睛卻明目張膽的落在了李清蓮平板的身材上。等到大家都看出她在疑惑什麼,小丫頭這才又笑着補了一句:“不好意思,剛剛我還以爲你比我小呢。”壓根沒理會李清蓮後面的問題,眼看着李清蓮臉色不善,一邊張靜文的面子也不好過,蔣嫣然知道到了見好就收的時候,於是拽着何柏說自己還沒吃飽,蹦蹦跳跳的就把人拉回去了。
何江陽坐在一邊,白白看了一出好戲,想笑卻又不好笑的太明顯,而面對張靜文,何老三嘴上也沒再刁難,讓了座位之後只是一個勁兒的跟她道歉,連說那是何柏的一個朋友,孩子還小,不懂事,不懂事。
張靜文聽了心裡氣得直咬牙,明白話說在李清蓮身上,這巴掌卻是打在自己臉上的,可表面上又不好和一個孩子計較,所以這氣也只能先嚥下去了。
再說另外一桌,簫誠因爲來遲,所以被罰了一圈酒纔回到何柏他們這一桌。而他和李清蓮的座位竟剛好在何柏和蔣嫣然的對面。
上了飯桌,大家也都算熟識的人,於是聊天就這樣三三兩兩的夾雜在了飯局裡。簫誠來之前家裡奶奶給頓了湯,已經吃了個半飽,所以現在他並不急着吃什麼。
說話間,眼見着面前來了魚,簫誠習慣性的夾了一大塊在盤子裡,然後一邊和人說話,一邊拿筷子順着魚肉的紋理把肉挑開,將細刺一根根完整的剔出來,之後推到自己的左邊。
“慢慢吃,小心······刺。”肉推到左邊,直到對上那雙略帶驚訝的眼睛,簫誠才意識到自己身邊座的人不是何柏。可是東西已經送出去了,總不好再收回來,再說剛剛李清蓮還無辜的當了一回炮灰······
“恩,你·····小心刺。”像是爲了平緩一下自己的呆滯一樣,簫誠又重複了一句,然後趕緊擡頭去看何柏,結果小孩兒已經早他一步把頭低下去往嘴裡扒拉米飯了,倒是蔣嫣然,眼神跟刀子一樣彪過來一眼,之後沒多久就拉着何柏張羅着要去看演唱會,想走了。
李清蓮剛剛在蔣嫣然那裡吃了虧,又看到簫誠一對自己好那丫頭就不樂意,便以爲她就是簫誠寶貝得緊的小女朋友,於是眼見着她要走,又和自己同路,便拉着簫誠說大家既然一路,那就不容易一起走好了,反正簫誠是開了車的。
可蔣嫣然根本不買賬,理都沒理她,拉着何柏和大家打了招呼就要離開。簫誠見了趕緊拉住何柏,說一會兒一起走,但何柏搖搖頭。
“不用了,我帶嫣然去就行了。”
簫誠知道小東西一定是誤會了,可這會兒當着大家他又不能解釋,於是他只好鬆開手。
眼看着何柏被蔣嫣然拉走,簫誠瞄着表也座不住了,李清蓮皺眉,想說些什麼又覺得自己說什麼都不合適,隨後覺得沒意思就也拉着二爺去看演唱會了。
臨走的時候,張靜文走過來,低頭對簫誠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你可想好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之後才又笑着把兩個人送出酒店大門。
路上,簫誠做爲厚道人總覺得有些對不住李清蓮,可是他又擔心李清蓮能否接受他和何柏的關係,結果想來想去,直到把人送到地方,他也沒說出半句能稱爲“解釋”的話來。
因爲簫銘信給簫誠訂的是三張甲級A組票,所以不必擔心治安和不夠清晰的問題。只是票夠好,二爺卻沒有那麼好的興致,兩個人找到座位後不久演出就開始了,事實證明天王果然魅力依舊,一出場滿場的尖叫便山呼海嘯一般漫延開了。
眼看着周圍人的瘋狂,簫誠忽然覺得這裡根本和自己沒有關係,因爲自己現在根本看不進去什麼晚會,他滿腦子都是何柏欲言又止的眼神和悲傷的表情。
手機隱隱震動,簫誠拿出手機一看,上面是李清蓮發來的一行字。
“是男人就乾脆一些,既然念念不忘,那爲什麼不去追。我看得出來,她還喜歡你。”
陣陣的尖叫中,簫誠詫異的轉回頭,剛好對上一雙鄙視的眼睛。
手機隨後再震:“要滾快滾,不要浪費了一張好票的同時還帶着一張棺材臉影響姐的興致!”
“那你一會兒怎麼回家?”簫誠攏着手在李清蓮耳邊大喊。
李小姐大概是聽清了,於是翻着白眼憤懣,轉而狂按手機再發短信。
“簫老二,你少瞧不起人,地球少了你都照轉,更何況是我,你先擔心你自己去吧!”
簫誠看了短信,不再多言,把錢包整個扔給李清蓮,之後他站起身就跑了。
(花花:唔·····故事終於快要見亮了,何小貓,你要準備好啊······昨天答辯,一切順利,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