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蘭這麼一說,宋文祥倒也認同,說起來石頭從出生到現在都見過自己,自然不陌生了,而小兒子剛出生那會兒倒是見過,後來他隨着今上父子征戰,小兒子就再也沒有見過他,這次見着他又怎麼會不陌生呢。
想明白了,宋文祥也就不再抱怨什麼了,而是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耐着性子哄着木頭,一開始木頭並不給他面子,可是他耐性好,慢慢的木頭也就不那麼排斥他了,沈蘭對此自然是喜聞樂見的。
夫妻倆逗弄了小兒子大半天,總算木頭不在那麼懼怕宋文祥了,宋文祥乾脆就想抱着他去找石頭了,結果奶孃聲稱木頭還沒有睡午覺,之前是怕他積食纔沒敢讓他睡,這會兒已經休息了大半個時辰,已經可以午睡了。
聽奶孃這麼一說,宋文祥纔有些相信自己和沈蘭在那個神奇的島嶼中雖然呆了很長的時間,事實上在外面卻不久,就如同做夢一般,可是要說是夢,他身上的傷卻是大好,哪有做一場夢身上的傷就好了大半的?如此一來不得不信沈蘭有個神奇的小島。
沈蘭知道小兒子沒有午睡,於是就囑咐奶孃好好照顧石頭,隨後領着宋文祥出了屋,出了屋就要朝大兒子那邊走去,跟在她身畔的宋文祥不禁開口道:“蘭娘,你去哪裡?木頭要午睡,石頭這個時候肯定也在午睡了,我們過去不是打擾他睡覺麼?”
“我知道,我去看看他,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沈蘭十多天沒有看到孩子,不管怎麼樣都想去望一眼,哪怕知道石頭這個時候大概在睡午覺。也想看一眼。
聽沈蘭這麼說,宋文祥搖了搖頭道:“我這會兒能有什麼事,既然你想去,那麼我們一起吧。”
說着夫婦兩個一起朝石頭屋裡走去,到了石頭屋外,沈蘭示意服侍的丫鬟和媽媽不要出聲,兩個人進了屋就見石頭安靜地躺在牀上午睡。沈蘭走過去幫着掖了掖被角。又摸了摸他的額頭,見他微微有點出汗,就小聲吩咐照顧石頭的人。等他醒了給他換身衣裳,免得着涼。
而宋文祥則稱這個機會好好打量了小石頭,半年多沒見,這孩子長大了不少。之前抱在馬上的時候,個頭明顯比之前高不少。這麼想着的時候就忍不住笑了笑,這孩子這回就成他真兒子了。
在石頭屋裡逗留些時候,沈蘭和宋文祥也就走了,免得打擾孩子休息。這麼一來兩個人就有點無所事事了,宋文祥乾脆提議下棋,沈蘭自然沒意見。唯一的意見就是下什麼棋了,圍棋這麼高雅的事情。沈蘭真心不會,所以肯定是不能下的,倒是象棋她也懂個基礎,其實也就知道棋子的走法,至於說水平那就是一初學者而已。
“哪你說下什麼棋?”回到自己屋裡,沈蘭一進門就問道。
“你會下什麼?”宋文祥回道。
她倒是想下跳棋或者是軍棋,要命鬥獸棋也行,可是他會麼?心裡這麼想,沈蘭卻沒有這麼說,反而道:“我最多會走個象棋,不過只是知道走法,其他的一概不會。”
至於說什麼棋譜啊,她是真心不知道,這象棋還是因爲小時候家裡人都會下,一家人一起娛樂的時候學會的,那時候還沒有電腦,於是一家人在一起就下象棋,他們家正好一家四口,剛好兩桌。
“行,就下象棋。”宋文祥點了點頭,象棋並不是多高尚的遊戲,一般鄉野莽夫都會一些,所以沈蘭會一點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既然決定了玩什麼遊戲,那麼宋文祥就吩咐人去準備棋盤和茶水點心,兩個人乾脆就坐到羅漢榻上,準備下象棋,因爲初來乍到,一路上又是舟車勞頓的,所以沈蘭就讓跟來的徐氏等人都去休息了,這屋裡使喚的人也都是宋文祥的人,沈蘭畢竟剛剛到府裡,很多人和事都還沒有接手,所以一切都是宋文祥吩咐下人去準備的。
不一會兒一切準備妥當,兩個人就坐到榻上下起棋來,畢竟彼此都是第一次跟對方下,還都不知道對方的深淺,不過爲了禮遇沈蘭,所以沈蘭用的紅色棋子,而宋文祥則是黑色棋子,於是沈蘭第一手走了個當頭炮,宋文祥自然走了步馬,於是兩個人一來一往接着走下去。
只是沒走幾步,宋文祥就看出沈蘭的棋技不怎麼樣,下起來也就漫不經心了起來。
“蘭娘,這次怎麼沒看到沈長海跟你一起來京啊?”一邊下棋,宋文祥一邊問道,往日裡這個沈長海對沈蘭可以說是寸步不離左右,這次沈蘭來京城,竟然沒有跟過來,他倒是有些奇怪了。
比起宋文祥的漫不經心,沈蘭就認真多了,她是知道自己有幾斤重的,往日在家裡她就家裡象棋最差的一個人,這會兒跟宋文祥下棋,自然不敢鬆懈了,每走一個棋子都會考慮一會兒才肯下。
“我讓他把金州的鋪子給處理了再過來,現在住在京城裡,哪裡有精力去管金州的鋪子,倒是老家的茶園和藥園還是讓長生管着,另外還買了一千多畝的地做祭田和祖產。”沈蘭回道。
買田地的事情是宋文祥交代沈蘭去做的,說起來他其實還是有些不甘心的,明明是他光宗耀祖的,偏偏不能光他袁家的宗,耀他袁家的祖,這多少讓他心裡有些介懷,不過想着如今代替自己在江北領兵打仗的大哥,他心裡又好受一些,就算他自己做不到,至少自家大哥還是能做到的。
“其實我們也不一定會住在京城。”宋文祥突然道。
“啊?”沈蘭有些不明白。
“我可能要回西北的邊疆,等皇上登基了,過些時候任命大概就要下來,只是那邊苦寒,我怕你跟孩子受不了。”宋文祥開口道。
“怎麼會去那邊?”沈蘭還以爲京城就是他們的終點,卻沒想到原來最終是要去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