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風雲把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按照染染的說法,那兩人是會輕功的,在江湖上會輕功的人不在少數,但是修煉這種武功也不是人人都能成高手的,有些人有慧根,很快就能夠融匯貫通,成不了一流的高手,但是起碼也在二流之間。
但是這種內力和輕功,也不是人人都會的,每個門派都有自己引以爲傲的武功秘籍,不然又有誰會爲了習武跑去拜師?
根據染染的闡述,汪風雲覺得那兩人的武功不怎麼樣,甚至在他看來是弱雞,畢竟真正的武功高手可不會被區區的毒粉給嚇住,更不要說連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弄不死。
就是江湖上的二流殺手,要弄死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如此看來,那兩人應該連三流都算不上。
染染聽着汪風雲的分析,也覺得很有道理,但是那彎鉤的刀劍還是找不到出處,染染對此也沒有覺得遺憾,江湖上高手衆多,這條路定是不好找到嫌疑人,但是她白染染的仇敵還真是不多,能夠對她下手之人,不過就那幾個而已,她仔細一些總能夠找到幕後黑手。
在南江縣的一處民宅裡,徐嬌婷優雅的品着茶水,她面前還放置着一本話本子,她正饒有興致的翻閱着,看她那脣角掩不住的笑意,就知道她的心情很好。
門外走進來一位容顏蒼老的婆子,她手裡提着一壺熱水,小心翼翼的給徐嬌婷前面的茶壺裡加了水後,婆子站在一旁不說話。
“他們可回來了?”徐嬌婷手上的動作不停,隨後拿起茶壺給自己沏了一杯熱茶,捧在手心裡,輕抿了一口,茶水中那淡淡的苦澀,讓她很是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從她出生到現在還真的沒有喝過如此難喝的茶水,可這半年多年,她不喝也得喝,此時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千金小姐,沒有人能夠爲她提供衣食無憂的生活條件,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依靠別人施捨的而已。
換做以前這樣破敗的院子,她壓根就不會多看一眼,更不要說住在這裡面了,徐嬌婷擡眼看着眼前破舊的桌椅,還有污濁的牆壁,眼裡閃過一抹不悅,她心裡再不願意在這裡住,也沒有選擇的辦法。
她手中唯一能夠動用的銀兩已經用來置辦麪館裡的所有物件了,這半年來,麪館的生意說好不好,說差不差,和她原本想象中的差了一大截。
徐嬌婷忍不住揉了揉額頭,她把麪館開在白家麪館對面就是爲了跟白家麪館打擂臺,沒想到還沒把白染染逼出來,倒是她的人全軍覆沒了。
本以爲,有她出手,搶白家麪館的生意那是手到擒來,畢竟美食再好也沒有美人好不是?而且她已經盡力去模仿白家麪館的菜單了,除去了那砂鍋、魚丸、魚片還有他們那湯底中的藥材外,別的能夠學會的,她都已經偷摸學會了。
她店裡的美人店小二,還有每份麪條都比白家的更便宜,這樣的舉措,讓她一開始就旗開得勝,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那些泥腿子卻更喜歡去白家麪館。
究其原因,不過是那碗免費的酸梅湯。
徐嬌婷暗恨,她辛辛苦苦設下的所有爭對白染染的計劃,就這麼被破解了。
“不曾,小姐會不會他們已經……”婆子沙啞着聲音回答道,如果染染看到了她的正面,肯定會很吃驚,這位正是消失許久的錢氏。
錢氏的話雖沒有說出口,但是徐嬌婷也知道她未出口的話是什麼,她皺眉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已經子時了,小姐該歇息了。”明天還要早起做生意,晚上自然是要早點休息,只是錢氏也知道,小姐這麼耗在這裡不過是爲了等那兩人的消息罷了。
若是今晚得手了,那麼徐家的仇也算是報了。
“已經這麼晚了麼?看來他們又失手了,白染染是什麼人?爲何她能一次又一次的全身而退?”徐嬌婷說到此,不由得用懷疑的眼神看向了錢氏:“是不是你給她告密了?”
“冤枉啊!小姐,還請小姐明鑑,;老奴與白家此生勢不兩立。”錢氏看着徐嬌婷那懷疑、狠戾的眼神嚇到了,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板上,她指天發誓道:“如若是老奴出賣了消息,老奴願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看錢氏那不似作假的神情,徐嬌婷的心裡終於寬鬆了幾分,倒不是錢氏說什麼她就會信,主要還是現在她手上沒人,不管做什麼事,都要有人有錢才能完成,她伸手扶起錢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是我不好,不該懷疑你,只是那白染染究竟是得了什麼運道,爲何一次兩次都拿她沒辦法?”
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之處,要說白染染有三頭六臂,她輸了也還說的過去,可白染染不過是個農女,還是一個剛剛崛起的農女,她居然輸了,而且還是輸了兩次。
“老奴也不清楚,去年,她父親還在世時,她不是這般模樣,後來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才變的這麼厲害了。”錢氏也很是不解,白染染跟她在一起生活了十二年,一直都傻呆呆的,可從她清醒過來後,白家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到最後她和她那兩個苦命的兒子,更是被掃地出門。
想到那不知所蹤的兒子和兒媳還有孫子孫女,錢氏的老臉上掠過一抹寒意,這些都是白染染害的,都是白張氏害的,要不是他們咄咄逼人,她哪裡會陷入這樣絕望的境地?
“那你可有得到她秘方的法子?你與白染染生活多年,總知道她有什麼弱點吧?”徐嬌婷目光灼灼的盯着錢氏,她的麪館眼看就要開不下去了,她手裡也沒有周轉的銀兩,想到此,徐嬌婷眼裡浮現出一抹痛色。
這一切都是白染染害的,她收買了林趙氏母女倆前去楊河村,爲了能夠得到那秘方,更是花費了大價錢,誰知道林趙氏母女倆拿了她的銀兩,卻沒有幫她做事,一個多月以來,別說是秘方了,就連白染染何時回來的消息都沒有打探出來。
這樣就算了,最後還把慈安寺給扯了進去,若不是在這些事情裡面,她把自己摘的很是乾淨,怕是現在她也被抓進大牢了被打板子了。
想到此,徐嬌婷更是氣的肝疼,她手上的銀兩原本就不多,這麼一折騰,害的她現在連週轉的銀兩也沒有了,若是在不盈利,她估計也撐不下去了。
從小就生活在商賈之家的她,從未想過做生意會如此困難,以前看父親兄長做生意,不過是輕飄飄的說幾句話,投入一些銀兩就能盈利,可現在她都已經出賣自己的色相了,依舊是迴天無力。
“以前她傻傻的,老奴沒在意,後來變得厲害了,老奴也沒察覺,要說白染染的弱點,老奴是真的不知道,不過白家只有白家麪館和白家家居館這兩處鋪子,想來也是白家的生存之道,咱們不如就對這兩處下手。”
錢氏在察覺到徐嬌婷看她的眼神裡的涼意後,連忙提出了一個方案。
她不知道這個方案有沒有,但是能夠讓白家造成損失她就很高興,她的兒子、孫子被賣了,兒媳孫女也被賣了,她更是淪落到乞討的地步,若不是後來遇到了小姐,她怕是早就餓死在了街頭巷尾。
徐嬌婷看着錢氏許久,脣邊露出一抹淡笑,隨即道:“你說的不錯,咱們現在沒有時間了,這件事我要好好籌謀,你先下去吧。”
她知道錢氏不敢背叛她,想到今晚有去無回的那兩個人,徐嬌婷眼裡浮現出一抹涼意,這兩個廢物還真是無用,居然連個小姑娘都搞不定,想到此,徐嬌婷眼裡流露出一抹異色,會不會那兩人已經背叛她了?
白染染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小姑娘,那兩人身手還不錯,起碼比起城中的混混好太多了,他們沒回來就這麼嚇唬自己有用麼?她還是再等等吧!
明明知道他們約定好的時辰已經過去了,若是那兩人得手了,在亥時以前就會回來,而現在已經子時了,他們不是失手了不敢回來就是出事了。
錢氏看着若有所以神色不明的徐嬌婷什麼話都不敢多說,連忙走了出去。
一夜時間轉眼即逝,在天空剛剛露出魚肚白的時候,白雲銘就起牀了,他特意去玉辰生家找到了汪風雲,說明了來意。
“雲銘,你要習武?”汪風雲不敢置信的看着白雲銘,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清楚麼?白雲銘對習武根本就不感興趣,現在居然會說出要習武這句話,委實是驚到他了,汪風雲擡頭看着太陽升起的地方,眉頭微皺,太陽沒有從西邊升起啊!
莫不是他聽錯了?
“嗯,我想要有能力保護妹妹和孃親,風雲你不知道,昨晚發生這樣的事情,我非但沒有幫上忙,還拖了小染的後腿,我明明是她哥哥,可卻不能保護她,還要靠她保護,所以我想習武,我想要以後發生了危險,我也能救她。”白雲銘執拗的說道,這是他想了一晚上以後的決定。
以前總想着要承擔家庭的重擔,所以不停的擴展生意,尋找合作伙伴,可是經過了昨晚的事情以後,白雲銘覺得他不僅要賺錢養活一家人,還要在家人有危險的時候能夠保護家人,要向風雲一樣,武藝雙全。
若是昨晚陪在染染身邊的是汪風雲,定是不會出現這樣的差池,小染也就不會受傷,白雲銘越想越自責,所以天剛亮,他就跑過來找汪風雲了。
每天清晨,汪風雲都會在玉辰生的院子裡教趙小虎武藝,所以他過來這裡找他就可以直接學習。
汪風雲聽着他的話,感到很不可思議,白雲銘能夠這麼想,看來是真的下定決心了,他身爲大哥,自然不能潑涼水,所以安慰道:“你有這個心,小染知道了定會很感動,既然你今日來了,那我就今日開始教你,你已經錯過了習武的最佳時間,我就教你一些簡單的把式,雖然打不過一流高手,但是收拾幾個三流高手還是不成問題的。”
白雲銘一聽,果然很是高興,喜笑顏開的就要開始學習,此時一晚上都沒回來的玉辰生,正踏着露水從門外走進來,看到白雲銘要習武,也很詫異的問道:“雲銘這是腦子開竅了?”
白雲銘把自己習武的理由說了一遍,玉辰生一聽就炸毛了:“你們昨晚遇刺了?小染還受傷了?該死的,我去看看。”
他一晚上沒回來,怎麼就發生了這樣的大事,他把肩膀上扛着的麻袋往地上一丟,直接往白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