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哎呀!流血了!”
周圍的人都來不及拉扯,白錢氏已經下手了,染染原本可以避讓開的,只是周圍都擠滿了人,一個躲避不及,右臉上就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白錢氏那修長的指甲蓋上還能看出絲絲的血跡。
不用看染染也知道自己右臉上怕是血跡斑斑,脖子上感受着溫熱的血流過,染染雙手緊緊攥着,就算不敬又如何?白錢氏如此欺人太甚,她要是不回擊,白錢氏還以爲他們一家是受氣包子!
沒等染染動手,聞聲從屋裡跑出來的白大壯就動手了,直接一個大嘴巴子打了過去。
“啪!”
聽聲音就知道有多疼,也知道白大壯用盡了力氣。
白錢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脣角流出了絲絲縷縷的血跡,染染猜測,白錢氏估計牙齒都被打掉了吧!
只是染染來不及看白錢氏的後續就被一聲驚叫聲給打斷了。
“白張氏,你怎麼了?流了這麼多血。天啊!白錢氏剛纔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啊!”旁邊陪着白張氏的楊大媽突然叫了起來。
剛纔白錢氏突然發難,一個不查白張氏被白錢氏推倒,本來以爲只是摔了一跤而已不會有什麼事情,沒想到她剛去扶她,就看到白張氏血流不止,地上的黃泥土已經染上了血跡,白張氏穿着的素色衣裙更是血跡斑斑,楊大媽心裡一驚,這白張氏不會是流產了吧?
“娘,您怎麼了?”染染顧不上自己臉上的傷口,連忙跑上前,用瘦弱的身體把白張氏扶了起來,她醫術精湛自然知道白張氏這副流血不止是發生了什麼。
八成是懷孕了!
只是最近家裡事多,大家都沒發現,加上白傳祥去世,大家更加沒有注意到白張氏的不同,怕是白張氏自己都沒注意到。
染染猜測的不錯,白張氏知道自己的好朋友兩個多月都沒來了,但是她沒在意,以爲是因爲失去丈夫以後,悲傷過度才導致好朋友延遲,加上她好朋友不準時,就更加不會往懷孕這方面想。
“痛……。”白張氏抱着肚子,額頭上佈滿了細汗,染染沒法在大庭廣衆之下使用醫術,好在楊大夫今天也來了,大家連忙把楊大夫叫來。
白大壯紅着眼眶一把抱起白張氏往屋裡走去,他現在很是後悔,後悔剛纔沒有多打白錢氏兩巴掌。
白大壯走過的地方都滴了不少的血跡,大家看在眼裡心裡都有些難受和對白張氏母子的同情。
染染沒有跟着進去,而是轉頭對着白錢氏狠厲的說道:“白錢氏你最好祈禱我娘沒事,倘若我娘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要你一命相償。”
白錢氏一條命哪裡夠賠?倘若孃親真的流產了,染染是絕對不會放過白家的,白錢氏做的孽就讓她大兒子和三兒子來償還吧!
白錢氏渾身打了一個冷顫,特別是看着染染那張半邊血流不止的臉頰,她更是嚇得不敢言語,看到染染眼裡釋放出來的殺意,她的心裡突然明白,染染絕對不是說說而已,只要白張氏出了點事,這個孫女肯定會狠狠報復白家。
說完話也不管白錢氏心裡是怎麼想的,染染擡腳就往屋裡走去,看到白二丫瑟瑟發抖的站在一旁,默默垂淚,染染不由得心軟了:“二丫,過來。”
白二丫看了白錢氏一眼,很是驚懼的走了過來,抱着染染的雙腳,哭着說道:“姐姐你疼不疼?”
白二丫一說完就忍不住放聲大哭,她害怕,看到孃親和姐姐流血她真的很怕,在她記憶裡,爹爹也是渾身流血,然後就丟下他們走了。
她很怕孃親和姐姐也會這樣。
“不疼,二丫不哭了。”染染柔聲安慰:“咱們進去看孃親好不好?二丫不哭,娘看到你哭,怕是會更難受。”
“嗯!二丫不哭,二丫乖乖的,以後二丫不要零嘴不要肉肉了,只要娘、哥哥和姐姐陪着二丫,就好了。二丫以後一定乖乖聽話,不會惹姐姐生氣。”這次白二丫是嚇到了,她喋喋不休的說着,染染安慰着。
在染染再三保證她和孃親都會好好的陪着她以後,白二丫才止住眼淚,任由染染拉着她往屋裡走去。
“勞煩各位鄉親幫着看住白錢氏,別讓她走了,楊大爺,您幫我去請里正和族長還有白家族長來一趟。麻煩您了。”這次的事情,染染不打算輕輕帶過,她要是不把白錢氏卸下一層皮,她就不姓白!
“好說好說,大家都幫着看住了,我去玉家找里正和族長。”剛纔里正和族長都來了,不過看到大家都幫着白張氏母子搭一把手,他們兩人很是放心,所以這纔去玉家拜訪。
“有亮,你去請白家的族長過來。”楊大爺指揮道,看了白錢氏那張灰白的臉,楊大爺只覺得她是自作自受!沒人會覺得白大壯打了她一巴掌有什麼不對,要是白張氏真的流產了,打白錢氏一頓還是輕的。
江有亮點點頭一溜煙就跑了。
屋裡,楊大夫已經來了,他剛把完脈,現在正在給白張氏鍼灸,楊大媽和白大壯已經去廚房燒水了,屋裡其他婦人陪着。
看到染染拉着白二丫進來,楊王氏連忙說道:“大丫,你快帶着二丫出去,這裡可不是你們小姑娘待的地方。”
“沒事,楊大夫,我娘她怎麼樣了?”染染倔強的搖搖頭,臉上的血跡已經慢慢凝固,看着甚是讓人覺得恐怖。
“三個月的身孕,沒保住,而且她本來身子就衰弱,現在這麼一流產,以後再也不會有孩子了。”楊大夫搖搖頭很是惋惜的說道。
大秦本來對寡婦就比較寬容,白張氏出了孝期完全可以再找一個人組建家庭,可惜現在怕是沒這種希望了,男人娶妻都是爲了傳宗接代,不能生育的女人和不能下蛋的母雞有何區別?
染染點頭:“沒有性命之憂已是大幸。”
“楊大夫,你幫大丫也看看吧!她那抓痕可會留疤?”白張氏慘白着臉,忍着痛說道。她很是擔心自己女兒的容貌會出一點瑕疵,所以很是着急。
至於自己還能不能再有孩子,她倒是不在乎,連肚子裡已經有的骨血她都沒法保住,又談何多年之後的事情?
“傷口劃痕太深,以後傷口癒合了也會留下一些印跡,用些胭脂水粉遮蓋一下就好了。”楊大夫仔細看了看後,下了定論。
雖然沒明說,但是也表明了,染染臉上以後會留下疤痕,也等於毀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