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白家是亂糟糟的一團亂,不管是白天黑夜,白錢氏和白傳德都發出讓人心驚的喊叫,特別是白傳德,現在被噩夢嚇得是人鬼不分,現實和夢境都分不清楚了,見着人就喊鬼。
染染對此樂見其聞,同時村裡也傳出了風言風語,說是白傳德做了缺德事,老天爺來收拾了,至於白錢氏爲什麼也會跟着做噩夢,大家都猜測,白傳德會這麼不着調,就是白錢氏慣的,所以老天爺也一併降罪了。
白家被天神降罪的事情就在村裡傳開了。
白王氏對此很苦惱,一方面是因爲村裡的謠傳,她的兒子女兒再過四個多月就可以相看親事了,可這滿村子的風言風語,好人家的兒子女兒哪裡會願意和她結親家?
另一方面就是家裡實在是沒錢了,她想了很久了的那個簪子是沒機會買了不說,怕是她手裡的首飾最後都會被拿來貼補家用。
養自己的兒子女兒丈夫她沒意見,就是要養白錢氏她也能接受,畢竟這麼多年,白錢氏對她還是蠻不錯的,而且她纔不相信白錢氏會真的沒有傍身的銀錢。
不過二房一家加上小叔子,她就不樂意了。所以苦思冥想了幾天,她終於想出了一個計策。
染染和白大壯回到家裡的時候就看到這麼一幕。
一個三十多歲的和尚正在家裡做法,手裡拿着紙符,口裡唸唸有詞,時不時把碗裡的水往房子周圍灑去。
白王氏很是虔誠的跪在一旁爲白錢氏祈福,白錢氏對於這個老大兒媳婦更是感恩戴德,她這三天過的是苦不堪言,家裡沒有一個人爲她尋醫問藥,好在這個兒媳婦心裡還是有她的,這才請了高僧來作法。
對於神棍這一套染染是不相信的,世間確實有很多科學都無法解釋的奇異現象,但是白錢氏和白傳德這件事明明就是她藥粉的功勞好嗎?跟中邪有什麼關係?
不過白王氏願意花這個錢她也沒意見,反正今晚過後藥效就失效了。
染染提着麪粉打算去廚房,偏偏有人不讓她離開。
“小施主,你且等等。”正在念經的和尚一看到她,雙眼就閃過一絲明瞭:“你身上陰氣實在是重,需要渡劫啊!”
這話一出,白傳德臉色頓時就白了,他又想起了那次掐死她的事情,他那時候明明就看到她斷氣了纔拿去掩埋的,可還沒等他埋完,這死丫頭就活了過來。
如此看來就是借屍還魂了?不知道她身體裡的是哪方鬼魂。
白王氏急忙問道:“柳慧大師的意思是,我娘和小叔子有此劫難是因爲她的緣故?”
“施主聰慧,這位小施主除了陰氣重外,煞氣也重。與之有關聯的人以後不是多災多難就是綿延病榻。”柳慧一本正經的說道。
白錢氏對於柳慧和尚的話深信不疑,這柳慧可是南江縣赫赫有名的靈清寺的得道高僧呢,他說的話一定不會有假。
再說了她現在噩夢連連說不定就是那次她親手熬藥給她喝的緣故,這麼一想,白錢氏看向染染的目光可以說是像看仇人一般。
染染不在意白錢氏的眼神,她步子頓了頓,轉頭迎面對上了柳慧的雙眼,眼裡不帶一絲的溫度,看得柳慧都忍不住打顫起來,這個小姑娘的眼神實在是太嚇人了,不過想到白王氏給的三兩銀子,柳慧的心又安穩了下來,雙眼到處亂打量就是不敢與染染對視。
他這心虛的表現落在染染眼裡,倒是讓染染有些明白事情的經過了,看剛纔白王氏的舉動,莫非這背後之人是她不成?
不經意掃了白王氏一眼,就看到白王氏一臉喜色的跪在一旁,她打的什麼主意她不懂,不過敢打到她頭上,她也不會讓她輕易得逞。
“你這話我就不懂了,我孃親哥哥妹妹個個都精神抖擻,身體康健。按道理來說,他們跟我血緣關係最近,倒黴的事情也該從他們開始吧?”染染反問道。
這話一出,圍觀的衆人都不住的點頭,是這個道理不假,跟她血脈相連的幾個人都沒事,偏偏白錢氏和白傳德出了事,這說不過去。
“、、、、、、。”柳慧一梗,這話他該如何圓過去?焦急的看了白王氏一眼。
白王氏立刻心領神會的道:“這跟生辰八字也有關係吧?”
柳慧面露喜色,剛想說什麼就被染染打斷:“伯孃倒是有慧根,大師都沒查探到的事情,你倒是先知道了。”
她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這種生辰在確實是少見。
“小施主,話雖然不好聽,不過這位女施主說的不錯,你的生辰與白老夫人和令郎都相剋,他們會有如此遭遇,全都是因爲你而起的。”
“胡說八道!”染染揚眉,“你要是能夠拿出證據來,我就相信,不然,你就是信口雌黃,血口噴人!”
柳慧包容的笑了笑:“你出生以後,白家除了添了一女外,沒有別的娃兒出生!你出生那年,白家大爺正巧去考秀才,卻落了榜!至此以後,年年考年年落榜!可還要我再說一些?”
對於他的話,染染是不相信的,這些事情都能扯到她頭上來?
白家多年沒有添丁,一是白傳德沒成親,二是白王氏生了白雲月以後身子骨不好!至於她娘,純粹就是白傳祥常年外出忙活就沒有機會的緣故!
白傳福考不上秀才明明就是他學問不好,這跟她有毛關係?
不過染染不相信,白錢氏倒是信了,她冷眼看了染染一眼,轉而對柳慧說道:“可有破解之法?”
她的官老太太的夢想啊!就是因爲這個傻子給擋住了,她如何能不恨?這傻子,她當年怎麼就沒有把她給丟到尿壺裡淹死?那時候要是死了,現在白家早就飛黃騰達了。
如此念頭一出來,白錢氏越發看染染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