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寺的大殿裡,那些佛像早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地上躺着亂七八糟的屍體,還有一些令人作嘔的屍塊,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激戰,這裡早就看不出本來的面目了。
此時的大殿裡,還有幾波人相互之間僵持着,他們身上的衣裳早已經染上了鮮血,渾身說不出的狼狽,但是他們看向對方的神色時,都帶着戒備,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混戰,大家早已經累的不輕,可是打了這麼久,對於那所謂的寶藏大家都沒有看到一丁點兒。
大家也害怕自己付出了全部的人力物力,到時候沒有找到那所謂的寶藏,那不是貽笑大方麼?所以還活着的人都不敢輕易動手,他們各自心裡都在打着小算盤,就害怕自己爲別人做了嫁衣。
大家除了自己帶來的人外,都不相信別人,可卻又希望對手自己犯傻主動進去那早已經打開的地道門,大家的心理都是一樣的,既然到了這一步,能夠少犧牲一些人,換取最大的利益纔是正經事,只是大家都不是傻子,在知道了寶藏的確切地點後,大家倒是不怎麼着急了。
染染和玉辰生他們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大殿裡的衆人都相互僵持着,沒有言語,但是看他們的眼神也看得出來,他們都恨不得弄死對方,好獨佔了那寶藏。
玉辰生輕飄飄的落在了大殿的上方,認真的打探了以後,才飛離了大殿,回來後對靳王爺說道:“大殿裡還有四波高手,咱們現在進去怕是要付出更大的代價,不如咱們來個守株待兔如何?”
靳王爺無所謂的表示道:“你決定就好,既然不着急進去,那咱們站在這裡也不是法子,不如找一處地方,歇息一會兒?”
大家都沒有意見,昨晚雖然休息的還不錯,但是他們可都是有傷在身,自然是需要多多休養。
大家找到了安寧寺的後廂房,直接霸佔了下來,安寧寺的和尚們,在那些江湖高手上山後就不是逃命下了山,就是被那些江湖高手給解決了。
安寧寺裡很是空蕩,染染倚在了迴廊處,看着屋檐上那滴滴答答的雪水,不知在想些什麼。
“白姑娘。”白宛如的聲音從染染身後傳來,染染轉過頭,就看到白宛如一臉擔憂的看着染染,很是不贊同的說道:“現在外面很不安全,白姑娘還是莫要站在這裡。免得出了意外。”
對於她的好意,染染自然不會拒絕,含笑道謝後,直接往回走去,只是在路過白宛如身旁時,白宛如突然出手,一個剪刀手打在了染染的頸部,染染想要逃走,奈何身子一僵,倒了下去。
白宛如看着倒在地上的染染,眼裡露出一抹輕蔑之色,這兩日她都跟在白染染身邊,對於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毒術也算是有所瞭解,本來以爲要拿下她有些困難,她都做好了中毒的準備了,沒想到這纔剛出手就得手了,也不知道是該說白染染情敵還是說她太弱!
但是不管是什麼,這對白宛如來說都是好事,她很是輕鬆的一把抓起了白染染扛在肩頭,往安寧寺外面走去。
後廂房裡除了白染染和白宛如外,也就只剩下了兩位侍衛在這裡保護她們的安全,其他人則去了山裡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要避開院中那兩人對白宛如來說不難,她不過是隨手拿出了一個煙霧彈就把人吸引開了,白宛如更是肆無忌憚起來,她很是正大光明的離開了安寧寺。
山中。
靳王爺看着地上亂七八糟的樹藤和樹苗發呆,這裡是他們昨夜跟黑衣人交戰的地方,只是若不是地上躺着幾具屍體,還有不遠處昨夜他們生火留下的灰燼,他們都會懷疑是不是他們記錯了,他們昨晚壓根就沒有來過這裡。
因爲實在是太不像了,地上那些比手臂還粗的刺藤、還有纏着人的樹藤、那些一夜之間就從小樹苗長成參天大樹的樹兒,都在一一讓他們大跌眼鏡。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他們還真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麼奇怪的事情,秦九陌和玉辰生看着地上那亂七八糟的樹藤,秦九陌感慨的說道:“昨夜怕是他們也察覺出了這些東西,所以才自亂陣腳,老天爺待我們還真是不薄,要是昨晚不是出了這檔子事,怕是咱們還不能這麼順利的脫身。”
對於秦九陌的話,玉辰生不敢苟同,他蹲下身仔細的查看後說道:“我總覺得這不是意外,上次楊河村來了一大羣的狼,那時候村裡也出現了這些異樣的植物,它們相互交錯的在地上生長着,好像是要阻止狼羣的進攻。”
玉辰生可不認爲這是一件意外的事情,若是上次楊河村的事情可以說是巧合的話,那這次的事情如何解釋?難不成是老天爺不忍心他們遇難,所以特意來解救他們?
這傳出去,不是別人以爲他們是瘋子,那就是傻子!而且這也太荒謬了,要不是他們親眼所見都不會相信,更不要說別人了,怕是他們說出去,別人還真的會以爲這件事是他們自己編造出來的。
秦九陌毫不在意的道:“管他們這麼多幹嘛?阿辰,看來老天爺太心疼咱們了,纔會一次又一次的出手相助。”
玉辰生對於秦九陌這新奇的腦回路表示不解,兩人在一旁就着這個問題爭執了起來,秦九陌認爲這肯定是老天爺對他們的恩典,所以沒什麼好糾結的,大家都知道植被生長和人是一樣的,都需要時間,不可能一夜之間就瘋狂的長大。
除非是有話本子裡的那些神仙什麼的出現了,剛好救了他們一命!
對於秦九陌的謬論,玉辰生表示不贊同,他給出的自己觀點,衆所周知,不管是植被也好,還是所有的動物都是有一個生長的過成,這個過程有長有短,但是歐不是一夜之間能夠長到極致的。
地上的這些植被,不是被人用藥水操控就是被人控制了,否則不會長得這麼快,在玉辰生看來,被人操控的可能性比較大,但是誰是幕後的操控之人,這玉辰生就不知道了。
“父王,您怎麼看?”秦九陌說不過玉辰生後,轉頭看向了靳王爺,他的父王早些年走南闖北,說不定也見過這樣的情景,而且秦九陌覺得自從走進了這山裡後,他父王的情緒好像有些怪怪的,好像遇到了什麼事情一樣。
靳王爺沉默不語的垂頭看着地上的植被,眼角微微泛紅了,他吸了吸鼻子後說道:“這畫面我也很是熟悉,九陌,阿辰說的不錯,這不是用藥物控制的,而是人爲,並且那人是用自己的意志控制着這些植被。”
靳王爺話音剛落,秦九陌就覺得自己周身一涼,他不可思議的看着地上的植被,眼裡露出一抹訝異之色,他父王從來都不會說假話,他說是人爲的就是認爲的,只是讓秦九陌詫異的是,何人這麼有本事?居然能夠控制着植被的生長。
“王爺是在何處見過這樣的場景?”玉辰生挑眉問道,他知道江湖中有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比如有些人能夠利用聲音從而達到了控制人,讓那些人成爲他的傀儡,只是不知道這能夠控制植被的能人是否也和那些人一樣,能夠控制人?
“這件事說起來話就長了,阿辰,你說你在楊河村時也見過了這樣的場面?”靳王爺不願多說,轉而問起了玉辰生剛纔說的話。
玉辰生見靳王爺對那件事好像很是感興趣,也不敢隱瞞,一五一十把自己看到的場面闡述了一遍。
靳王爺聽完後,難得的沉默了一瞬間,他表面上一副淡定的模樣,實則內心早已經風起雲涌了,他的心怦怦的跳動着,他臉上的眼裡流露出一抹狂喜,顧不上再去查看懸崖下面的事情,他思索片刻後說道:“阿辰,你跟我回安寧寺一趟,九陌,這懸崖下面的溶洞就交給你探秘了,等我忙完了事情,再來找你。”
秦九陌好奇的叫道:“父王,這麼有趣的事情爲何不帶孩兒一同前去?孩兒也想去見識一番神人的天姿。”
最讓他好奇的還是父王是如何這麼肯定這是人爲控制的?而不是因爲植物變異或者是用藥水控制?要知道在南蠻之地,可是有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的,用藥物控制人和動物的事情對南蠻人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既然能夠調配出那些藥,現在把那藥用在植被上也不稀奇吧?
“你這孩子,爲父去辦的是正經事,既然你也想去看看,那就一起去吧,不過這山下的寶藏誰去查探?”靳王爺挑眉說道,話裡的意思也很是明確,要跟着去也不難,但是這找寶藏的活兒交給誰?要知道這活兒可是聖上吩咐下來的,要是不辦妥帖,怕是會有麻煩。
秦九陌露出一抹淺笑:“父王別擔心就是了,孩兒和阿辰早就派人下去查看過了,想必今天就會有消息傳來。”他又不是不知輕重之人,自然知道事情分輕重緩急,所以在知道這裡的消息以後,他和玉辰生暗中早就派人過來打探消息了,只是爲了引開那些人的注意力,他們不得不親自走一趟!
“你們辦事倒是越來越牢靠了,也罷,既然你們早已經有了安排,那咱們就一同回去吧!”靳王爺讚揚了玉辰生和秦九陌幾句之後,一行人終於動身往安寧寺走去。
今日雖然沒有再下雪,但是兩日前的積雪還是有一部分還沒化完,這一路上回去,路段淤泥,很是難行,好在大家都有功夫在身,只是頗費了一些功夫就是了。
一行人行色匆匆的回到了安寧寺,只是還沒等到達後廂房,留守的兩位侍衛就急匆匆的迎了上來,很是抱歉的看着玉辰生,“玉相,白姑娘不見了。”
“不見了?什麼叫不見了?”玉辰生大驚失色,他狂怒的吼道:“我留你們下來的目的就是爲了保護她的安全,你們保護到了哪裡去了?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不見了?”
侍衛有些羞愧的說道:“本來屬下是寸步不離的跟着白姑娘的,誰知道後來白宛如姑娘過去找白姑娘聊天,我們兩人站在一旁聽她們聊那些女子的話題很是尷尬,這才往後避了避,誰知道剛纔去廂房想問問白姑娘屋裡的炭火可足夠時,才發現白姑娘不見了。”
他們已經找遍了安寧寺周邊,都沒有尋到半點白姑娘的行蹤,這才慌了神,若是玉辰生不回來,他們也是要去後山找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