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好事都讓他佔了?不行!不能這麼便宜他!
看着業善突然又氣呼呼地走了,雲葉搖頭,“大神都神經!”
業善不久又離開了家,雲葉也不管他,自己只管安排自己的事兒。
這一日,便去了鄉下。
馮村的人見雲葉來了,都激動得很,又忙到處找人,讓去通知外出尋人的老馮等人趕緊回家。
恭讓着雲葉坐下,村長問:“夫人身子可好?這麼久不見,大家夥兒可把你想壞了。”
雲葉笑:“還好。村子裡的生意怎麼樣?”
村長道:“生意自然是不錯的。館子突然關了,當家的做主,把咱們村子裡的菜什麼的,都賣給了大軍。這不,前幾天有人過來說館子重新開了,還以爲是夫人回來了,沒想到是個不認識的張管家。”
雲葉道:“館子是我重新開張的,張管家講的也是我的生意。今兒個來,是過來看看大家,我們館子不幾日便要正式開張的。第一天,我倒不打算招待客人,這麼久,大家爲了我辛苦了。等大家聚齊了,我倒要好好給大家道個謝。”
村長黝黑的臉上便有些不好意思,“這個有什麼的,大家不過跑跑腿,哪裡值當夫人謝什麼,夫人倒是辛苦了。”
雲葉在廠子裡和菜地裡都看了看,見村子裡有條不紊,也放了心。
又找幾家詳細談了合作細節,其實跟以前也不差什麼。只是現在因爲多了大軍供應,一時恐怕不夠的意思。
村長倒說:“無礙的。那些流民現在也開了幾十畝荒地,一年了,產出也不少。咱們附近的幾個村子有樣學樣,也大都種上菜了。醬菜越走越遠,生意好得很。咱們的種子也賣了不少錢。還有幾個當了師傅,到處指點人搭棚子、種青菜的,也不少掙。”
“夫人館子重新開了,咱們這裡自然先以夫人的館子爲第一。大軍這裡的供奉,咱們村若不夠,我們去別村進貨也短不了他們的。多虧當家的鋪排,要不,館子一關,村裡的產出一下都壓着了。這下好了,夫人回來館子重新開張,咱村的供應又不夠了呢。”
雲葉點頭,“如此甚好。”
回到城裡,又去了館子。
有幾天沒來,這次過來發現,原來館子裡的人差不多都回來了,王大梁和大周幾個也在。
幾個人見了雲葉,都紅了眼睛。
雲葉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忙問道:“分號如何了?”
幾人都道:“都關張了。此時都閒着呢,梁氏的人都不見了,現在我看咱們過去開起來纔好。”
雲葉道:“那館子到底不是咱們的,且等等再說吧。若是可以,我倒是想把那幾個館子接過來,到底已經費了那麼多功夫了。”
說起來也夠倒黴的,開業第一天便關張了,還有比這更倒黴的事兒嗎?
也不知道梁氏兄弟是死是活,若是不死,用起來倒也是兩個人才。到底幹這個幹了一輩子了。
等以後有機會問問業善,看張管家對於業善和梁氏也是一無所知的樣子。
幾日後,寧寒的人還沒有來,業善也不知道從哪裡回來了,又是一副疲憊的樣子。
雲葉有些明白了。
原賬房走了好久了,按說早該有寧寒的人過來找自己,怎麼到現在還沒有?
該不是業善從中作梗?或者說沿路攔截?以至於寧寒一直到不了這裡?或者,乾脆原賬房被他給殺了?
雲葉被自己的想象力給囧了一下。
業善這人,還不至於對原賬房這手無寸鐵之人下手吧?再說了,原賬房跟寧寒可沒有任何關係,算是自己的人!
又想問問梁氏兄弟的事兒,見業善進了堂屋,雲葉抱着寧遠,也跟過來坐了下來。
業善臉色和緩,伸手逗着寧遠。小傢伙見業善回來了,一直很興奮,從雲葉懷中直往業善懷中撲。
雲葉有些黑線。
見業善伸出兩臂,兒子又想去,到底還是把孩子交給了業善。
孩子咿咿呀呀,兩人隔着八仙桌坐着,一時間氣氛還算和諧。
雲葉問:“不是去走鏢了吧?”
業善把右手食指放到寧遠小手中,低頭看着寧遠的小胖臉,頭也不擡,回到:“嗯。”
雲葉撇嘴,“圍追堵截他去了?”
業善逗着寧遠,不理雲葉。
雲葉咬脣,道:“我說了,咱們是不可能的,何必讓我們夫妻分離?國家統一是好事,何不拋卻仇恨、放開心胸、相互接納。你們會成爲好友的!老是這樣,仇怨只會越結越深。還有,館子裡都是我的人,與他無關,你不要動,別讓我恨你!”
業善瞪了一眼雲葉,冷哼了一聲:“哼!我與他不共戴天!”
雲葉頭疼,“你疼着他的兒子,卻對他……唉……算了……”
雲葉突然住了口。
男人的心思也難猜,只要他不傷害自己和孩子,自己還是少觸怒他。
想起分號開業的事,雲葉問:“你手下那梁氏兄弟呢?”
業善奇怪地看了雲葉一眼,“做什麼問他們?我派他們另有要事。”
雲葉道:“淇城的分號我打算開起來,這邊卻無人可派了。若是他們兩個還活着,他們不是開館子的嗎?我想還是讓他們幹自己老本行最好。”
業善把寧遠抱起來,俊臉貼着孩子的臉來回摩挲,逗得孩子咯咯咯地笑,業善不由得也笑了。
聽雲葉說老本行,業善道:“他們便幹着老本行呢。我的人不都是打仗的,也開有館子還有客棧。他們離得遠,一時來不了。你若想讓他們過來幫你,我便派人捎信過去。”
飯館和客棧是最容易收集信息的地方,本就開有。
兵敗後,跟隨的將士無法安置,又不能都去做生意,這纔開了鏢局。
“你讓他們過來吧。若是他的人發現了,我可保他們不死。”要是寧寒看到了他們兩個,只怕會一劍殺了他們。
業善挑眉,“我的人也輪不到他來殺!小心他自己的命吧!”
雲葉撇嘴,“你雖把我們母子劫持了過來,還算對我們不錯。若是可以,我也會替你求情的。”
業善怒:“哼!不知道到時候,是你替我求情還是你替他求情呢?怎知就是我打不過他?!”
雲葉嘀咕:“都改姓樑、隱姓埋名了……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兒嗎?”
“我母親姓樑,我姓樑也不丟人!”業善斜睨着雲葉,“倒是他,把你們母子藏了這幾年,到底也不知道是誰怕誰?”
雲葉一時竟無法反駁。
見業善臉色竟有些洋洋自得的樣子,雲葉又好氣又好笑,“說什麼兩個都是當世大英雄,我看簡直就是兩個鬥氣的小學童!”
業善抱着肉乎乎一團,瞥了一眼雲葉哭笑不得的俏臉,嘴角含笑,低頭逗着懷中的寧遠,“乖兒子,喊一聲爹爹聽聽!”
雲葉:“……”
看着業善一臉疼愛地抱着寧遠在院中玩耍,逗得孩子咯咯咯直笑,雲葉心中有些鬱悶。
業善被捉只是早晚的事兒,若是寧寒稟了朝廷,只怕業善不得善終。
現在國家統一,說起來業善若能被重用,憑他的才華是可以大有一番作爲的。若是就這麼被朝廷砍了頭,實在太可惜了。
聽說元國的皇帝和皇子們,都被成國朝廷封了不小的官職,雖是閒職,到底一生榮華富貴。
若業善能誠心歸順,可以留下一條命吧?
或者,勸寧寒不要揭穿業善,就讓他以樑善的名字隱姓埋名、棄武從商,安安穩穩地渡過一生?
雲葉的糾結中,迎來了館子重新開張!
館子打掃一新、紅綢高懸、鞭炮震天……整個天泉城都轟動了,過來看熱鬧的人山人海!
業善不在。
又是幾天未回了,雲葉也不管他,開業的事也沒有給他說。至於他是否知道,就不是自己該管的事兒了!
館子開業第一天,雲葉說了,只招待自己人,也就是說並不對外營業。
館子裡的人,除了原賬房都在,四五十人滿滿當當地坐了五六桌。
村子裡的也來了不少,村長、老馮、老馮媳婦、小馮、老李等等。
幾個貨幫也請了,除了貨幫的老大們,還有管事、車隊長等人。
原來給館子送貨的好幾家合作商戶也忘不了,米、面、糧、油、柴……各家都請了三兩個人。
自然,還有樑府的人。除了留下一個看家的老僕,丫鬟、奶孃、小廝、車伕……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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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樓下,坐得滿滿的!人聲鼎沸、歡聲笑語!
雲葉忙得不亦樂乎,不僅要親手做飯、還要招待來賓、又得挨屋敬酒……
一頓午飯,從中午吃到黃昏,大家意猶未盡!
等送走了衆人,收拾好館子,太陽都落山了!
齊掌櫃把衆人齊聚在後院,雲葉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笑道:“今晚歇一夜,明兒個正式開張!”
齊掌櫃笑呵呵地道:“聽說咱們館子開張,今兒個過來訂桌的人可不少。我都讓他們明兒個再來,今晚好好歇歇,明兒個大家可有得忙了。”
衆人都喝得臉紅紅的,聽了這話,道:“夫人放心吧!”
雲葉笑:“嗯,我還有好事要給大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