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薨逝!
一時間舉國震驚、全民哀悼!
京城裡,皇宮、衙門全部白布綴花、黑布斜挽,一片悽慘。
只是,此時正是初夏季節,日日豔陽高照、處處鮮花盛開,倒把這哀傷氣氛給沖淡不少。
小孩子們一無所知,寧遠跟寧陽甚至還十分高興,因爲,學堂放假了呀……家裡有小哥哥陪着玩兒了呀……
看着兩個孩子在院中嬉笑打鬧、追逐奔跑,雲葉也很喜歡。
飯莊今兒起已經放假了,老店徹底關張,新店也按照原來的安排,只有簡單食物了。
寧寒自然早出晚歸,連帶着寧寧也跟去太后靈堂裡跪了一天,下午回來便說腿疼。
雖然累,倒也新奇。說到底,這麼大的小孩子,哪裡見過死人喲!
寧遠、寧陽便拉着寧寧問個不停。
寧寧給兩個好奇的小傢伙講完了,轉臉對雲葉道:“娘,我看見奶奶了。”
自那日一怒之下離開寧府,雲葉再也沒有見過老夫人。只聽寧寒說老夫人病了,然後過了幾天,又說已經好了云云。
此時聽寧寧提起,雲葉接過話來,問:“奶奶身體好嗎?跟你說什麼了?”
寧寧想了想,道:“看着比咱們住在一起的時候,臉好像消瘦了些。看見我,倒拉着我的手說了好些話,還問寧遠跟寧陽好不好。”
雲葉道:“嗯。下回見了奶奶,主動問好,知道了?”
寧寧點頭,“知道了,娘。”
寧寧大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又搬回來,但是知道肯定是有些問題的。
見三個孩子又玩到了一處,雲葉楞了一會兒,也沒有說什麼,便扶着腰慢慢地回了屋子,躺了下來。
這次懷孕,自己已經快三十了,一天忙下來會感覺身子疲累。跟以前懷三個小子的時候明顯不同,該不會是個女兒吧?
雲葉正胡思亂想,便聽外面下人們道:“爺回來了。”
寧寒今日回來得倒早,前幾天都是到半夜方回的。
聽說雲葉在屋裡躺着,寧寒便有些心驚,忙大步進了屋子。
見雲葉已經從臥室出來了,才放了心,到底還是問:“可有哪裡不適?”
雲葉搖頭,“沒有,不過無聊,在牀上躺了一會兒。今兒個怎麼回來這麼早?”
寧寒道:“忙完了,便趕緊回來了。”
雲葉此時也就是四個多月,還不怎麼能看出來,身子也不笨拙,不過寧寒還是忙用手扶着雲葉。
一起來到堂屋,聽外面三個孩子大呼小叫的,兩人都微微笑着坐下了。
寧寒道:“明兒個我還得早起進宮,你在家看好三個孩子,就不要進城了。”
雲葉一笑,“不用你說,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從宮中出來你沒去過店裡吧?”
“怎麼了?”寧寒問:“可是給他們說過了?”
雲葉笑道:“我藉着太后薨逝的事兒,飯莊門口貼了告示。老店關張一個月,新店裡也只有家常便飯,大廚們都放假歇息了。”
寧寒皺眉,“無須如此吧?”
雲葉挑眉,“其實,是我想讓大家歇歇,這兩個月大家都實在累得很了。再說了,也想給三王爺下個套!”
見寧寒不解,雲葉便把自己的打算細細地給寧寒講了一遍。
寧寒聽完,寵溺地點着雲葉的鼻頭,笑道:“鬼點子就是多!”
雲葉有些得意,道:“你們這些男人,就會想到打打殺殺,我是生意人,卻自有我的法子。商場如戰場,只要想出點子、運用得當,一樣滅了他!”
寧寒叮囑道:“別累着。這一個月便在家好好歇着吧。”
“嗯。”雲葉應了,突然想起寧寧的話,問:“寧寧說在靈堂見着老夫人了,她老人家身子還好吧?大病初癒的人,能跪在冰冷的地上守靈嗎?”
寧寒心裡便有些暖暖的,道:“太醫瞧了,說無礙的。老夫人身份尊貴,身下墊子很厚,也無須跪,只需坐着便好。一天不過幾個時辰,不是黑天白夜一直守着的。”
想想也是,太后親生的兒子女兒也有幾個,自然一直跪着的是他們了。
寧寒看着雲葉,道:“今日回來得早,其實還有事想商。莊子上的事兒我不過問,也不清楚,這纔回來找你問問。”
雲葉點頭,“什麼事兒?只管說吧。”
寧寒道:“其實也算是筆生意。太后薨逝,宮中一時增添了不少人手,再加上守靈的皇子皇孫,還有外地正源源不斷趕來的諸王、王妃、世子,宮中用飯的人猛增。”
雲葉挑眉,“這個自然。平常百姓家辦喪事,院裡院外還滿滿的都是人呢,何況一國太后?!”
寧寒道:“御膳房這幾日也忙得很,想從咱們飯莊借些廚師過去,我給拒了。上午司膳局的找過來,想從咱們莊子上進些蔬菜,我倒是應了。”
雲葉笑了,“喲,咱們的廚師今兒個剛放假,還不知道他們走了沒有呢。若是沒走,倒可以去御膳房開開眼界。還有這蔬菜,老店關了、新店用得也少,正說送到醬菜廠呢,這下子倒找個好去處!”
寧寒也笑,“就知道你是個財迷的!廚師的事兒,我竟不知道你給他們放假了,早知道也應了御膳房。不過,這會子也不晚,幾十上百個廚師,他們且得兩天找呢!”
雲葉道:“這樣吧,反正天黑還早呢,你讓王洲幾個進城問問他們,願意去的,便都去吧。工錢多少,去長長見識也是好的。”
“還有莊子上,既然王洲他們進城了,順便去宮中一趟。讓御膳房列單子出來,這會子遞過去,明兒個一大早,就能讓菜農們提前給他們備好,連早飯也不耽誤。”
寧寒見雲葉如此雷厲風行,氣笑了,“你這丫頭,就是個勞碌命。若不是身子不便,只怕就要自己過去了,是不是?”
雲葉也笑了,“你這麼一說,明兒個我還真想去莊子上一趟,說起來一兩個月都沒去過了!孩子們都在家,權當帶孩子們去莊子上耍一天。”
“對了,還有郭柱的院子!離這麼近,我也有一個月沒去了。明兒個你若一天不回來,我就帶孩子們去莊子上,如何?”
寧寒寵溺一笑,“依你!多帶上侍衛,晚些去、早些回,一定小心些。”
雲葉忙點頭,“知道了知道了,囉嗦1
見寧寒出去吩咐王洲跟衛讓幾個,雲葉也慢慢出了房門。
來到院中,見幾個孩子跑出去了,便自己坐到了樹下石凳上。
春兒幾個過來倒水,雲葉看着茶壺,突然眼睛一亮。
等寧寒安排好了回來,見雲葉院中坐着,便也過來坐下。
雲葉道:“我以前有個想法,早想給你說的,竟然忘了。可見,一孕傻三年,是很有道理的。”
寧寒奇道:“什麼事兒?值得你如此惦記?”
雲葉問:“還記得助你滅了元國的那水杯嗎?”
寧寒挑眉,“自然忘不了,怎麼突然想起那個?”
雲葉搖頭,“不是突然想起,而是一直惦記着呢。我一直想問你,當時是哪裡找的瓦窯?此時可還能燒製出來?”
寧寒道:“自然是在西南。當時能燒製出來,此時自然也能,需要找他們嗎?”
雲葉點頭,道:“一直想着給咱們的食客們回饋些什麼,不是吃過就忘的這種,最好能留存很長時間、而且隨時可見的東西。現在想想,哪裡還有比水杯更好的禮物?”
想着現代辦公室裡人手一個水杯的情形,雲葉道:“朝官們公案上有一個保溫的水杯,泡茶、喝水十分方便。”
“今日提起來,是想到官員們在宮中弔唁,一日不得回家;想喝口水,還得勞宮女、太監們一趟趟續杯,倒不如人手一個保溫杯來得方便。”
“燒製得自然要小一些,可不能跟軍營裡用的那麼大。哦,對了,大家一處,恐分不清,我們可以給每個朝官分別定製。各自在杯子蓋上寫上那人的名諱,你看可好?”
寧寒哭笑不得,“你這個丫頭,果真是個閒不住的。身子閒下來,腦子倒還在轉着圈呢!真是服了你了!好吧,我這就讓廖智去辦!再快也得三五天功夫。”
“只是,朝廷官員衆多,我看倒不能每個都送。還是跟梁氏的對牌一樣,只送給那些人吧。”
雲葉笑眯眯地點頭,“心有靈犀!”說完,忙又叮囑了一句,“除了凌府!”
見寧寒要走,雲葉突然想起來,道:“等杯子運來,先送到新店去。誰去吃早餐了,便順便送給他!不過來吃的,便讓人提醒他,新店裡有贈送給他的專用水杯!”
“他總不好意思專門過來拿杯子,定要先吃飯。他吃飯,我們就有錢賺,哈哈哈……”
寧寒:“……”
這丫頭,什麼時候也不忘記賺錢,真是的!
第二日吃早飯時,衛萍便過來報:“飯莊的廚師們都願意去宮中;西南瓦窯那邊,昨夜廖智已拿着對牌名冊走了;御膳房昨晚便把食材單子送去莊子上了,這會子,只怕第一批菜已經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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