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如此。”楊柳應一聲,子女怎麼會承認自己的父母壞?父母幹了在多的壞事,兒女也認爲是對的,能在至親上分辨是非的能有幾人。
楊柳不想和他爭論這個問題,她也是盼着朱亞蘭改邪歸正,心裡雖然不悅,也不會表現出來。
暑假的晚上都要去夜市,一個月很快過去,每個星期天張亞青都要帶楊柳去他家,朱亞蘭一次比一次對楊柳熱絡了些。
很正常的,沒有看出什麼不對頭的地方,楊柳雖然對朱亞蘭很警惕,到這時也覺得自己太看死一個人了,自己也應該對她改觀一點。
在秋冬的日子裡,楊柳在改變着自己的認識,給朱亞蘭的行爲找藉口,像張亞青說的,她媽是受了二嬸的擠兌和鄙夷,爲了爭氣和張玉華攀比富貴才反對楊柳。
這就是原諒人的藉口,楊柳很平和的跟朱亞蘭相處了幾個月。
朱亞蘭跟兒子說:“你們還是定個親比較好,畢業就結婚。
也得讓她的父母知道女兒的婚事,也徵求一下他們的意見,讓他們參加定親儀式,這是對楊柳的尊重,證明我們看得起她。
否則,人家的父母會說咱們不懂禮節,看不起他們,將來親家之間不好相處。”
張亞青認爲母親說的對,就和楊柳商量,朱亞蘭擡舉她,她也不得不動容。
可是她就是心裡不安,就是一種感覺,也看不出來讓她不安的因素,就是感覺朱亞蘭那樣陰毒的女人會這樣看得起她了,這樣在乎她的被人看重與否。
不安歸不安。事實擺着,不容她懷疑,或許是,讓楊天祥他們來自己感覺不自在。
還是答應了張亞青的安排,張天弘可是很高興的,妻子這樣盡如人意讓他喜不自禁。
“好好好!誰去接楊柳的父母?”張天弘問。
朱亞蘭說道:“咱們老爺子的車用着呢,二妹夫可有車。讓他的司機給跑一趟。二妹夫也不是歲數大的人,坐公交車上一天班,他會給這個面子。”朱亞蘭溫柔的對張天弘一笑。張天弘感覺這個妻子太可愛了,真是夫唱婦隨,舉案齊眉,自己一輩子都是幸福的。
可是他轉念一想妻子和二妹一向是水火不容的。玉華怎麼突然看得起亞蘭了,他就是感覺不習慣。
“你何時和二妹和好了?”張天弘問道。
“這可不是我求的她。是咱媽提議讓二妹夫的司機跑一趟,她二姑能不答應嗎?”朱亞蘭淡淡的說道:“她看不起我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爲亞青使一天車,看婆婆吩咐的。她不敢得罪婆婆?也得將就。”朱亞蘭對張玉華的態度和過去一樣,張天弘就不想那個。
楊柳在張亞青的奶奶家,可看到張玉華母女對自己的敵視。姚彩琴一副吃她肉喝她血的恨意,就在這樣輕易化解了?
讓她的車跑三百里地接自己的父母。自己想着都不會有那樣的好事兒。
有什麼不對嗎,是張玉華的母親吩咐?纔跟自己說這個定親的事,她們早就研究好了嗎?楊柳感覺不對,分明朱亞蘭纔跟自己商量的這事兒,怎麼連車都找好了?
應該先和她說好,她答應了朱亞蘭纔會去找車,自己的家人來,坐火車也可以來的,爲什麼偏要去車接,她有那麼被看重嗎?
疑雲重重的解不開,猜不透朱亞蘭的心思,去個車接,對她的父母有什麼妨礙嗎?
劫財劫色她們都沒有,對她們能做什麼呢?楊柳覺得自己疑心太重了,她搖搖自己的頭:嚕嚕嚕!別瞎想了,自己就是對她們存了偏見,怎麼就改觀不了了呢。
表兄妹不可以結婚她們許是認識到了,放下了那個心思。
別總懷疑人了,別得了疑心病,老太太是不會有壞心的。便想接一趟人不會有事。
再說說石秀珍姐仨進了監獄一個月,證明了石秀珍不是參與者,石秀珍被放了出來。
孫小藝是石秀萍拽進來的,孫小藝的死亡與石秀萍的責任是分不開的,石秀萍肯定是得判刑的。
人心似鐵官法如爐,石秀倩不管怎麼狠厲,事實面前也狡辯不了,不承認?她挺得住嗎,陳天良進了監獄,他家人爲他跑,開脫罪責,可是沒人爲石秀倩開脫,恨不得把責任都推到石秀倩、石秀萍身上。
陳天良只是見色起意,給孫小藝安了一個順!奸的名頭,就想不了了之。
許寶貴是絕不同意的,被抓到牀上還是順~奸?真是沒理攪三分,孫小藝被摔進門裡,被抓到牀~上,是嚇傻了纔對,所以她沒有出聲,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被這樣一連串的惡行能不嚇傻嗎,如果她不是嚇傻了,被割了手腕都不知道叫喚。
陳天良遇到了許寶貴這樣一個人,真是遇到了災星,許寶貴打官司是九狀不離原詞,陳天良的爺爺是殘害許寶貴的總後臺,許寶貴當然對他恨之入骨,陳天良算計楊柳無數次,他要是無罪釋放,楊柳就是倒黴的,許寶貴不管看哪一方面也不會放了陳天良。
石秀倩一口咬死是陳天良殺的孫小藝,是陳天良命她幫忙按着,賊咬一口入骨三分,陳天良遇到這樣一個剋星,纔是倒了大黴。
一個整他一個咬住不鬆口。
石秀倩有石秀倩的算計,只要她咬住陳天良,陳家人就得救她倆,她認爲只要陳家人伸手,就是她和陳天良殺十口子也是白殺,如果她不把陳天良咬上,殺人罪到了自己身上,那可是殺她一百次也沒人救。
陳天良覺得是太冤了,真後悔自己太不正經搭擱了石向華一家,沒有第二個證人,死人也不會說話,現場又被他毀壞,以爲是自殺,把屍體餵了狼,就是萬無一失了,原來是這個這丫頭乾的,你就咬死不承認多好,偏偏咬住他,他真是不等槍崩就得鬱悶死。
石秀倩還有一個很重的心思,就是陳家救不了她倆都去死,她也覺得痛快,起碼不讓陳天良活在世上,她怎麼能容忍楊柳得到陳天良的愛,她不只是嫉妒,她就是不讓楊柳嫁入高門,就是死也得毀了楊柳的前程。
她明白楊柳是嫁不進張家的,只有陳天良這樣的人能要她,在這樣的高官家庭,作風不好不是個問題,那是人家特有的權利,所有的女人都想傍這樣的權勢人家,人家爲什麼不找便宜?
不是人家作風不正,都是別有用心的女人勾引的。
石秀倩是絕不會放棄陳天良的,她在黃泉路上也需要一個親密的伴侶,她就認定了陳天良,陳天良算倒了血黴。
到了十一月,寒風凌冽的一天,陳天良和石秀倩雙雙赴了刑場,這一對野鴛鴦如願的走了,陳天良一聽說槍斃他,就哭鬧一陣子,等押了去刑場,褲子也尿了,屎也拉了,癱軟到刑車上,乾脆就死去了。
石秀倩到了刑場卻是微微的笑,她贏了,陳天良有權勢嗎,沒有鬥過她,他毀了她的貞操,心裡卻惦記那麼多女人。
把她當什麼了?懲治他的辦法,就是帶走他,這是他毀了自己一生的代價,這個賬,不能等下輩子,這輩子就讓他還清了。
她很自豪,她享受不到的榮華富貴,也不會讓楊柳享受到,來生我們在接着鬥。
陳天良啊!下一世我石秀倩一定要投胎天下第一富貴的人家,讓你做我的奴僕,做我的牛馬。
就你那個熊包樣,做個豬挨宰都不會叫喚,都讓我嫌棄,怪不得楊柳看不上你,你活該!石秀倩臨挨槍子之前痛罵了陳天良這個屎包一頓,心裡舒緩了不少,來生見:“哈哈哈!哈哈哈!……”她的頭顱被穿透,笑聲隨着倒下蕩滿了半空,她短暫的人生結束了。
石秀萍被判五年,這樣的年華出獄就是四十歲,石秀珍回了家鄉,她也就三十五歲,嫁人只有做填房了。
最後擇一個下窪子的窮的說不上媳婦比她小四歲的光棍嫁了,她父親給他謀劃的到了公社所在地,批房號蓋了房子。
她還是到了公社瓦廠上班。家安在了這裡上班便利,她的對象在市裡做臨時工,就盼着轉正,只有這樣一個希望了。
上一世石秀珍也是嫁的這個人,一個大隊書記的女兒,整天在外邊掙錢,結婚的新房都是石秀珍出錢蓋的,老爺們戴的手錶都是石秀珍花錢給買的,這小子家窮着呢,石秀珍很瞧不起這個小子,可她生了一個大胖姑娘以後,就再也不生育了,她嫌孩子少,就又抱養一個小丫頭,這個小丫頭受了石秀珍老爺們的老氣。
那個孩子在這家,就像一個叫花子,對他吃穿都虐待,那個老爺們對這個不是他親生的小丫頭更不好。
那個孩子的罪受的邪乎,那個老爺們像熊小狗子一樣熊那個孩子,餵豬打狗掛做飯洗衣,一個六歲的孩子是啥都得幹。
石秀珍四十多就得了腦血栓,老爺們對她不好,生糟虐死了,她死了倆月,老爺們就續絃,給他帶了個大兒子,石秀珍的一切都成了後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