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估計自己是懷孕了,她的小日子是很準的,又沒有什麼病,不可能不來。
結婚這麼幾天,心裡準備還沒有呢,會不會和前楊柳一樣一次就有了?
有很多人會擡個槓,不信一次就有,前楊柳的證據在那兒擺着,不能讓人不信。
楊柳惶惶的樣子讓許青楓很詫異:“柳兒,你怎麼了?”許青楓對楊柳觀察得很細微,她的神色一不對,他就發現了,奇怪她的神色變化那麼快。
“沒什麼,楊柳此刻還不想說,說謊了讓人貽笑大方。”
“我看你神色很不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沒問題怎麼那樣奇怪的表情?楊柳這一陣兒想了很多,心情複雜,怎麼能不變色?
“真的沒事。”楊柳應付着,定了定神。
“我怎麼就看你有事兒。”許青楓很擔心:“心情不好,明天我帶你去津市逛一趟。”許青楓還是擔心了楊柳,結婚一個月,那樣的疼痛,她也沒有那樣的表情,這是怎麼了?
“沒事的,那裡有啥逛得,你可別成了帶老婆兜風的市長,那樣我就有罪了,你該幹你的工作也別耽誤。”楊柳知道自己的事,她不是心慌是心焦,上不了班了怎麼辦。挺着個大肚子真磕磣,懷孕這樣快,再被懷疑成是別人的。
楊柳想的心窄,最後乾脆不想,愛怎麼懷疑隨他,這個孩子他不要自己要,能養活他怕什麼,要是個女兒更好。就再也不結婚了,娘倆過更幸福。
豁出小命不要什麼也不怕,豁出沒丈夫。什麼更不怕,無懼無怕是萬人敵。還怕的什麼?
楊柳終於想通了,不管什麼暴風雨,自己都不會被摧垮,這纔是前楊柳的精神,她的精神堅毅卻沒有一個好命,再次的爲她抱屈。
許青楓見楊柳的神情變化,一會兒擔心一會兒放鬆,她的情緒好像波動太大。聽人說女子懷孕就患得患失,她懷孕了?太快了吧?
許青楓一喜一憂,喜的是他要做爸爸,失落的是沒有那樣快的速度,沒有那樣的好命吧?想到她懷孕,就這麼幾天的美好就過去了。
他希望結婚一年再懷孕,可是他一想,沒有做這樣的措施,她沒往這方面想,自己也這樣糊塗。她一懷孕她受罪,自己焦心,給她一段緩衝的時間。給她一個盼孩子的機會,有了這方面的準備,不至於讓她手忙腳亂的。
哎呀呀,自己真是該死。
許青楓很後悔,自己做事太魯莽,對她關心真是不夠,恨不得掐死自己。
許青楓糾結着,楊柳也糾結,她擔心許青楓突然說出沒有落紅的話。自己該有多難堪。
倆人想的是南轅北轍,根本對不上號。
一晃過了半個月。楊柳的小日子沒來,也沒有什麼感覺。要是懷孕人家都又吐又嘔的,她吃飯照樣香,沒有不喜歡的東西,也沒有見了就噁心的,她的症狀跟前楊柳頭胎的症狀一樣,沒有一點不適的地方,這個身體真是太好了,抵抗力是真強。
楊柳的感覺就是懷孕了,可是,就是沒症狀,只有小日子不來一個疑問,這個前身就沒有吐過,從結婚那天她就沒有閒過,要是吐得帶死帶活的,她能推大刨子就是笑話。
從懷孕她的身體就特別好,她是有感冒根的,東北的大冷天,她一冬竟沒有感冒。
真是個怪異體質。
許青楓卻發現了楊柳的秘密,她的小日子沒有來,抱起來到牀~上,悄悄問:“你始終沒來事兒,去醫院檢查一下有什麼問題沒有?”
楊柳苦澀的一笑:“沒感覺,沒有哪兒難受,我沒有病。”
許青楓笑道:“你是沒病,不來事兒也是個問題吧?”他也猜不出是怎麼回事,懷孕的人不都是吐嗎?
她不想去醫院,恐怕聽到是懷孕的消息,那個很震驚人的,是很惶恐是事情,生孩子有人說疼的要死,生完了就發誓再也不生。
是多麼遭罪的事。
不去不行,許青楓堅持去,要是懷孕的話,他就得憋着了,傷害了孩子後悔不及。
楊柳被迫去了,證明了懷孕的事實,許青楓是高興了,楊柳心慌慌的,擔心生孩子危險,自己是大齡孕婦,有剖腹產的技術了,還讓人塌了點心。
楊柳一路愁苦,許青楓抱着她安慰了一道。
楊柳最後終於想開了,早晚有那麼一回,豁出去了。
許青楓立即告訴了老太太,老太太樂壞了,趕緊派了車來,接楊柳回去,這個孫媳婦太甜和人,重孫子快有了,找這個孫媳婦就對了吧,真好,別看孫子大了,這麼快就要見到重孫了,老太太樂得一連打了三十個電話。
報喜,給兒子報,給女兒報,近便的親戚都報過來,都給她恭喜連連。
楊柳的工作也停了,老太太不讓上班,楊柳不想在老太太家裡住,跟許青楓商量了半天:“青楓,那麼拘束的地方,不能出來散步,還不讓上班,多難受,孕婦不運動會難產的,那樣的生活也不適合小孩子的發育。
乾脆就裝罐裡養活得了,一個孕婦值得這樣小心嗎,有個孕婦從豬圈房往下跳都不掉。
那樣圈着養她她真的受不了。
許青楓和祖母說了幾次,老太太總算放了楊柳的自由。
楊柳就回到了自己家裡,早晚有楊敏和許妍作伴,許青楓有時不回來,剩她一個人在家也不放心。
白天剩了楊柳一人,大門總是鎖着的,擔心有什麼壞人,晚上有時許青楓回來,就接楊柳回家,第二天再送她來這裡。
時間匆匆的過來一個月,一天下午有人按大門的門鈴,許青楓有這裡的鑰匙,楊敏許妍都有,楊柳不知是什麼人?可是她這樣的身體身邊沒人她是不會隨意開門的。
怎麼按楊柳也不動,一定不是池子如他們,他們都上班呢,不可能回來,愛是誰是誰,楊柳卻不搭理。
好一陣子纔沒了動靜,到了晚上下班楊敏是先進來的,身後跟了馬柱子,這個女人又來了,本想放她們一馬,她們還真是沒完沒了,又拎了一兜白薯幹,她們家的白薯幹可是真多,拎起來可是就沒完了。
馬柱子已經送了四兜白薯幹,好像她們的計劃已經快完成了,四次的白薯幹劉亞民都化驗了,兩次無毒,兩次有毒,這一次的有沒有毒呢?
馬柱子咧着大嘴笑:“楊柳這回的白薯幹特別的好吃。”馬柱子走在路上就吃了好幾塊:“我走着嚐了兩塊,又軟和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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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笑了:“大姑,你喜歡吃就留着自己吃好了,怎麼老給我們送呢?還是帶回去自己吃吧。”
馬柱子哈哈一笑:“楊柳,你以爲這是我們家的,我們家的早就沒了,這是你媽捎來的,我就是饞得慌吃了幾塊,都落下的事,我還真幹不出來。”
“哦!我媽捎的?你回家了嗎?”楊柳問。
“我沒回去,是秀萍回去帶來的。”馬柱子笑道,秀萍還不讓我說,你給人捎東西還藏着掖着幹什麼?”
楊柳問:“大姑,這幾次都是秀萍帶來的嗎。”
馬柱子想想:“是,都是她帶的。”
楊柳問:“秀珍始終沒回去嗎?”
“對!秀珍有班上,沒空回去。”馬柱子說道。
“大姑,你幹啥活兒?指着什麼爲生?住在哪兒?”楊柳就奇怪馬柱子是怎麼活着,沒有工作,沒有進錢的道兒,吃什麼,租房子的錢從哪來?
“我就是打零工,給各家乾點零活,擦玻璃收拾屋子,還有誰家蓋個小棚子,幫着運料裝車,和泥搬磚,能給錢的我就幹。”馬柱子說道。
楊柳問:“家裡現在不是很好了,地都分到了互助組,幾家一個小集體,聽說好過了嘛,你怎麼不回家種地?”
“我們家死老爺們總打人,我不想在家待,我受氣,我在外邊能混吃喝,我回去幹啥?
秀珍混的好着呢,有吃有喝的,我們一院兒住二三十呢,有撿破爛爲生的,有要飯的,打零工,幹啥的都有,京城的錢好掙。”馬柱子從興高采烈別的說着,美的眉飛色舞。
楊柳心裡暗歎:不搞破鞋老爺們能打她嗎?就是自己找的,從小就不正經,在這兒也不是好混,不知跟誰鬼混呢?打她嘛的狗蛋零工,就是鬼混一個點的,這個馬柱子從小就沒臉沒皮的,跟大順子混再跟二順子混,姐倆都跟着大酸梨混,可不是個好貨,貪小便宜,吃吃喝喝的饞嘴巴子,幹不出好事來。
“你們家二姑到哪了?”楊柳問。
“你二姑到了蘆臺,他們那兒更好,全是稻子,天天吃大米,我在他們那兒待幾天,她那婆婆太壞,看着我長氣,總攆我走,我一賭氣就跟秀萍跑出來了,秀萍說這裡好混,還真是比別處強,一個保定的老爺子在這裡要了五年飯,攢的給兒子蓋了三間磚瓦房。”
馬柱子很羨慕,在家勞動多少年也不稱蓋磚瓦房,人家那個老頭就是會想營生,要飯的比做工的還強,馬柱子吹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