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被掐得差點死掉,精神怎麼能會不受創呢,大夫說一點事沒有,就是安慰人的話。
張士敏再次被判刑,故意傷害人命的罪名不輕,雖然人沒死,要判五年徒刑。
由於楊天祥沒有盯她,還有楊天祥也打了她,也是根據她的體質不好,到最後量刑判了兩年。
楊天才倒不理會,裴秋蘭重新進駐楊天才的新房,她身邊還有兩個兒子,老三陶三發。老四陶四柱,這倆小子比他哥強不哪去,繼續給她媽偷雞摸狗,天天家裡香味不斷,楊天才除了下莊漆櫃,剩餘的時間全部死到裴秋蘭的院子。
這次的事件,楊天才欠楊天祥的錢和大山的醫藥費已全部討了回來,楊天祥想讓村委會給評估以前楊天才頂給他的房子,再討回被楊天才剋扣的那些錢。
谷舒蘭說:“算了,跟他氣死不合算,已經合完了的錢,咱們也就認了吧。”
楊柳認爲給人留一線真得分跟誰,跟楊天才張士敏這樣的人,給他留一線,他不會給別人留,這種人非得整怵他,他才知道你不可輕易欺負,慣了她這一回,以後還有她得意的。
自己一個小孩子也不會深說,大人決定了的事自己不能急了似的扭轉,就讓張士敏在得意吧。
到底楊天才有多深厚的家底,楊柳是猜不到的,張士敏在監獄待上兩年,估計楊天才花在裴秋蘭身上的錢財也少不了,再有一年就入社,張士敏回來還沒到困難時期。
張士敏會拍馬屁,她的生活總是次不了。上一世兩家沒有這樣大的仇恨,到困難時期纔算分了家,上一世楊天才是食堂管理員,把握全隊社員的性命,仗着手裡的權利。經常不給楊天祥一家飯吃。
楊天祥被石向華算計去挖河,復發了傷寒病,幾乎送命,因爲他有一個神醫般的大老爺救了他的命,才免予遇難。
錢是關鍵,前一世楊天祥沒有錢到縣醫院住院。身體留下了病根,還被石向華污衊爲裝病,這一家人的氣受的三十年。
谷舒蘭擔心的說道:“上一次張士敏蹲監獄就賴到了咱們頭上,這一次更得賴咱們,也不知是誰把張士敏裝進去的。咱們算是背黑鍋的。”
“媽!,你可真小心眼,你不裝她,張士敏也是恨着咱們,只要咱們的錢到不她手,她就永遠會恨着你,她認爲咱們的一切都是她的。
你現在把她保出來會整你更歡,她就是吃定了你好欺負。她賴咱們裝的她更好,也讓她多少忌憚點,以後辦事先想想。
你們把她慣太壞了。她是肆無忌憚,她仗的就是石向華給她撐腰,石向華那麼能耐怎麼沒有阻止給她判刑,不用擔心她害人,你就是天天供着她她也會害你,狼吃人怎麼會吃屎呢。別指望她有什麼善心,她就是控制你們慣了。控制不着她就瘋了。”
“楊柳說得對,不用想她再怎麼壞咱們。兵來將擋水來土堰,怕也沒用。”楊天祥勸道。
太姥姥說:“都不用多想,等張士敏回來她要是再這樣鬧,我殺了她給她抵命。””
“姥姥,她的命可沒有你的命值錢,我可不能讓你幹那個傻事,我要你好好的活着,等着享福呢,都是我沒出息,怕她幹什麼,姥姥可不要存那樣的心,你要是那樣想的話,我先殺了她,免得你搭上性命,這是我們的事,怎麼能讓你去送死呢,你要是死了。我會愧疚一輩子,現在都別想了,張士敏還需在裡邊待兩年,也許變好了呢。”谷舒蘭恨得咬牙。
“但願她變得有點人味兒。”太姥姥說道。
“不啦那個喪氣的,影響心情,爸,我們打魚去,回來燉魚吃。”楊柳的提議讓大家高興。
“好了!”楊天祥套車,谷舒蘭搬木桶,楊柳搬漁網,大山也跟着,也不走遠,就去西大坑。
立刻招來一幫看熱鬧的,楊天祥說道:“都回家拿盆子,一家給一盆。”
“老四你打了留着賣吧。”幾個老者忙搖頭:“總白吃魚,怎麼下得去,打魚挺累的。”
“沒事,我被剝削十五年,虧都吃盡了,不在乎吃這點兒虧,回家取盆去吧。”楊天祥說罷,已經撈上來一網魚,活蹦亂跳的魚還有蝦米,就是大小不齊,嘩啦啦倒在了坑沿上,圍了一幫人撿起來。
楊天祥一年沒有打魚賣了,只要打魚就給大夥吃,自己要最後一網,三四十斤魚給楊玉蘭、楊天會分點就行了,楊天志要是張嘴,楊天祥就給他,不張嘴楊天祥也不上趕着給他,硌応嫁走了,剩了小弟兒,也不伺候她那份兒。
都是多給楊天會點,囑咐他給大林點就行了,每回吃魚,小弟兒和大林就打架,就是因爲搶魚,小弟兒和大林的生活現狀不怎麼樣,楊天才是個吝嗇的,再有裴秋蘭刮磨,楊天才下莊漆櫃掙的錢攥在手心裡,除了貼裴秋蘭的,就攢起來。
裴秋蘭的兒子偷雞摸狗三九二八的燉肉,楊天才也能蹭到肉吃,年八輩子的也不買一回肉,小弟兒和大林饞的淌哈喇子,大林有時偷偷的到谷舒蘭做飯的時候趴門框瞅着。
谷舒蘭雖然不喜歡這個孩子,可是她畢竟是個心軟的人,肉包子肉餃子的也給大林吃,這孩子現在老實的很,追着大山玩,大山總躲着他,谷舒蘭也不願意讓大山和大林攙和。
給他吃點東西可以,跟他玩,谷舒蘭怕大林坑大山,還是免了吧。
楊玉玲賣二~奶奶的房子整整的賣了一年,八百塊錢是出不了手。這回連四百五也沒人給了,楊天祥說了不買,楊天志也不買,楊天會想買,也不好意思和楊天祥借錢,換了四哥的房子找着大便宜呢,他錢少買不起,只有作罷。楊玉玲還不掉價,賣不掉,楊玉玲只有等,誰出高價就給誰。
轉眼半年多,各村都在成立合作社,西林莊也是一樣,村裡的幹部,鄉里的幹部動員了幾個月,新社會講民主,入社是自願的。
大部分人家同意了入社,把地入到社裡,牲口車合價也入到了社裡,還有一部分人沒有入,也沒有被強迫,不想入的自然沒有害怕。
楊天祥也不知道怎麼辦,誰經過這樣的事?雖然不是強迫,大家都入了自己也心慌。
楊天祥被竹青蘊動員幾次,心也就活了。
谷舒蘭更沒有章程,不由自主的就看向楊柳,自己可是知道哪幾十年的艱難,原楊柳的記憶比她想象的還困難,以後要一大家子人,幾十年的時間很難度過。
只要張士敏活着,楊天祥不會得超發,沒有足夠的積蓄,怎麼能度過那個難關?
楊柳心裡早有了決斷,晚入二年,等到進入高級合作社的時候再入社,再有兩年,家裡的積蓄會提升一大截,那時的豬肉達到十二塊錢一斤,正經困難過幾年。
楊柳和楊天祥谷舒蘭說了自己的想法:“爸媽,我們入了社,石向華是大隊長,你們說有我們的好嗎,現在是自願,最好還是往後推兩年,以後的事楊柳是沒法說,做了很多假如的比方,楊天祥夫妻也是拿不定主意。
石向華來了做楊天祥的工作,楊天祥討厭他也沒有辦法,人家是幹部,大權在握,已經成了大隊長,見了楊天祥眼裡滿是鄙夷和敵意,楊柳一看,被這樣的人管,自家一定沒好。
少被他管一年是一年,只有往後拖。
石向華說了很多威脅的話:“老四,你趕馱子本就是給日本人做事,現在入社你給全村拖後腿,鄉里鄉親的不說你什麼,實際你的行爲就是反黨反社會主義,就是反革命。
聽我的話趕緊入社,否則你有被槍斃的一天!”谷舒蘭的臉被嚇得焦黃。
楊天祥氣的臉發青,一句也不吭,楊柳一看自己家要是被石向華掌控,比張士敏害得她們還慘,這個社一定不能入,石向華的言語真惡毒,看那樣子恨不得一下子把這家人整死。
“三大爺,上頭一定是有這樣的文件,要是沒有,你這樣爲黨爲人民服務的好乾部絕不會亂說,我也想見識見識這個文件,可是大開眼界。”楊柳捅了他的肺管子,石向華笑眯了的眼睛立即睜大,眼裡全是惡毒的光。
狠狠的看着楊柳,眼神越來越冷,好像看着怪物,不可置信的想看穿這丫頭的腦袋是不是有病,一個小毛丫頭懂得什麼文件不文件的,敢這樣質問他,膽子也太大了,不由得很怒,有掐死楊柳的衝動,他這個人可不是衝動的性子,咬咬牙再忍,看來自己是唬不住楊天祥,一個小丫頭子都唬不住。
小孩子說話不好使,治的是大人。
石向華的眼睛重新眯起來,收拾你們的日子在後頭,只要你們到了我的手裡“嘿嘿!嘿嘿!嘿嘿嘿!……有你們好受的!
威脅加恐嚇,石向華說了一大套,說什麼:“許寶貴的父母不入社,他們是烈屬也白搭,一定會變成反屬的,比那些特務密探還危險,都沒有好下場,你不要和他們學,仗着爲革命做過貢獻,就成了反黨反社會主義的本錢,早晚會被懲處的,下場比地富反壞還不及。”
楊天祥氣得想一腳把他踹出去,知道他得了那些反屬家庭成員的賄賂,他說的話誰聽不出來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