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那麼一點點距離,好像以後大學生是要大放異彩的。”許青楓還後悔了當兵,要是上大學也會和楊柳一起,這麼多年的思念也是不好受的。
她藏在哪裡去了?
偷撇一眼楊柳,見楊柳沒有看他,眼神黯淡了下來。
他知道楊柳還沒有結婚,可是張亞青也沒有結婚,他也沒有結婚。
很多年過去了,楊柳和他分別時的話言猶在耳,我不想嫁給軍人,你還是選自己應該選的吧,我這輩子都不見得結婚。你豈不是害了自己,我這樣的性格不適宜做軍嫂,我想經商,做不了一個賢妻良母。
看着她還是那樣年輕,活力那樣依舊。她沒有變,她還和以前一樣,自己比那時老了不少,她沒有老。
張天弘可是看到了許青楓一眼一眼的瞅楊柳,張亞青可不奇怪許青楓看楊柳,證明楊柳的風韻不減當年。
張天弘看了沒心沒肺的兒子好幾眼,人家都和他來搶來了,他還有心拉腸的和人家哥哥兄弟的忽閃,都沒把人當成情敵,這樣沒有警惕性,給兒子使了好幾個顏色,不由得就是心急。
張亞青看到了老爹的嚴肅樣,知道他看出來許青楓的心思,許青楓這小子到底還是惦記楊柳,你的上海媳婦你不要,跑來瞎追個啥勁?
他一定是衝楊柳的話來的,楊柳說上大學之後才能決定,他還是真認真,楊柳還說不嫁軍人,他怎麼不當真?
老頭老太太跟着幹什麼來了,是道歉來?還是提親來了?追楊天祥來提親嗎?
“青楓,是探親假嗎?”張亞青問。
“不是,是上軍校。”許青楓的眼睛有了光彩。
楊敏沏了茶水。端上來,給每個人斟了,就去叫楊天祥。楊天祥父子都在廂房躺着睡着了,迷糊的誰來了他們也不在意。
楊天祥被楊敏叫的一怔:“誰來了?”
“許青楓和他父母。”楊敏答道、
“來他的,我懶得搭理他們,當年他們乾的是什麼事?這回看你姐上大學了往家跑了多少趟了,要你姐的地址,我也不知道。知道我也不給他。誰把他們領來的?”楊天祥很記仇,因爲他們搗亂,他還把楊柳得罪了。楊柳就是因爲那個恨他。
“爸,跟一個村的差不多,登門了就是眼裡有你,何必那麼小氣,說句話能搭什麼?到你家來了,就得客氣點,也不是來找你晦氣的。何必那麼斤斤計較,讓張叔叔看了會琢磨你不懂禮貌。”楊敏的話說到了點子上,正觸了楊天祥的軟肋,他不在乎別人,可在乎張天弘,那是可以做靠山的人。要是被他瞧不起。是很沒有利益的事。
楊天祥痛快起來了,收拾了一下。和大山到正屋看許青楓一家。
楊天祥倒沒有給許青楓父母難看,客氣了幾句:“兒子帶着進京逛逛,不錯。”
大山打招呼:“表姑,表姑夫來了,青楓哥啥前回來的。”大山和許青楓可比跟張亞青近乎,從小一起長大的,許青楓看小楊柳可憐,只要給姥姥帶東西,多少有大山楊柳的份兒,那一段的情誼不屬於這個楊柳,只是一段記憶罷了。
這個楊柳和許青楓是生意上的夥伴,楊柳沒有別的感情。
許青楓是從小就喜歡楊柳,要不也不會這樣執着。
大山着實是個語言少的,和許青楓是最多的,說了那麼五六句,就沉默不語起來。
王振清要告辭走:“四舅,你們幾位聊,我得趕緊回去了。”和幾個人打了招呼,轉身就要走。
“別走!……”張天弘留王振清:“今天是到我那裡聚,湊一起可真不易,趕巧還是禮拜天,都有時間,大家好好的聚聚,千萬別走。”張亞青拉住王振清不讓他走:“王大哥,就別想走了。”
王振清的性子很靦腆,就是個搞技術的,不願結交扯關係,感覺到人家吃飯就是不好意思。
許青楓倒沒有推辭,以前和張亞青就不分彼此,欣然允諾了,倒是他父母不好意思,他們來就是想和楊柳說些什麼,兒子和張亞青熟,他們又不熟,推辭了要回旅館。
張天弘說:“都不要走,一回生,二回熟,吃頓飯可以聯絡感情。”
鄧左民買菜回來了,告訴一聲,張天弘就招呼大家:“都走,到我那裡!”
這裡就鎖門,全都奔了張亞青家裡。
楊柳、楊敏和許青楓的母親繆桂蘭就着手做飯,楊敏一會兒就擇好了菜,楊柳把肉燉上,繆桂蘭殺魚燉魚,楊敏就切肉。
紅燒魚,紅燜肉,比楊柳那桌多了汆丸子,片肉,紅燒肘子,多預備了幾個炒菜。
滿豐盛的一桌,張天弘買了茅臺酒,許青楓帶的西鳳酒,繆桂蘭豁出了一把錢。是給楊天祥買的,被請到這裡來,給楊天祥留一瓶,給張天弘一瓶,
張天弘說:“不喝青楓的,喝我的茅臺。”他的意思是想給許青楓拿回去,自己請客,怎麼能喝青楓的酒呢,雖然是菸酒不分家,就不能奪青楓的禮物,一定是給楊天祥買的。
這回是張天弘、許春和、楊天祥三個人喝年輕人沒有能喝酒的,每個人還是一杯,
三個人邊喝邊聊,原先張天弘見了楊天祥真的想和楊天祥談談楊柳和張亞青的事,和兒子一商量,被張亞青拒絕了,楊柳最不喜歡楊天祥對她的婚事指手劃腳,他一說了倒糟糕。
張天弘還是忍了不再說,楊天祥可是沒有猜中,張天弘是隻字未提,楊天祥只當這事被許青楓一來攪合了,心裡很是不滿意,只有張天弘提出了,他就要讓張天弘給大山離婚安排工作,瞪眼等着這個機會,這個許春和要讓他硌応透了。
楊天祥只是喝悶酒,許春和倒是和張天弘聊起了沒完,楊天祥這個鬱悶,怎麼這樣倒黴,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結交權貴的機會讓他搶了,許春和說的越歡,楊天祥越沒話。
王振清看四舅的樣子,就知道他對許春和不滿,許春和是想攀權貴,張天弘只是客氣,張天弘的本心就是回贈一頓飯,也是藉機招待楊天祥一頓,免得自己失了禮。
許青楓看老爹越喝話越多,怕他醉乎乎再失言求人辦事,看着許春和的樣子,許青楓很尷尬,膝蓋碰了他老爹一下兒,示意他少說話。
許春和有半醉,沒有領會了許青楓的意思。
還是繼續說,張天弘也有半醉,話也多了起來,倆人還是繼續聊。
許春和一個勁的往兒子的軍隊上引,張天弘就是不接茬,他現在一點都不霧迷,明白了許青楓的軍隊在邊疆,環境苦了些。
他雖然在市政府工作,權利也不小,可是他可管不了軍隊的事,他不是軍界的要職,他可幫不了這個忙,怎麼敢接話?
喝醉了胡吹亂嗙的事情他是嚴格杜絕的,許青楓這次來軍校進修,前途是錯不了的,在軍隊幹夠了,可以轉業到地方。
許春和難得的接觸大人物,不屈不撓的爭取張天弘同情,許青楓捅了他幾次,還是捅不醒,急的許青楓直冒汗。
最終以張天弘沉默結束,楊天祥斜了一眼許春和,瞧不起他沒有眼色,耽誤了自己的大事。
許春和的話停了,楊天祥就盼着張天弘說楊柳的事,半個鐘頭過去,張天弘只是讓酒讓菜,別的話是一句不說,楊天祥就想張口提親了,被楊柳狠狠的瞪了一眼,嚇得縮回了舌頭。
張亞青發現了這爺倆的互動,偷偷的一笑,看楊天祥吞吞吐吐的樣子,欲言又止的窘勁兒,也看到了楊天祥看許春和不順眼的樣子,想想這個老丈人實在是個奇葩,因爲許青楓一家的到來,他憋了多大的火,還是記恨那年的事。
張亞青沒有猜對,楊天祥心理他還是不懂,楊天祥計較的什麼楊柳懂,他是想爲兒子謀福利,許春和搶他的時間爲兒子謀劃,纔是楊天祥忍無可忍的。
張天弘看楊天祥就是心胸狹窄,一個男人好掉小臉子,比一個小心縫的女人還不及,也不理會他的感受,喝得更歡。
楊柳看楊天祥的樣子很是來氣,覺得女兒欠他的,別人也欠他的嗎?這麼多人一起掉臉子給誰看,覺得自己很是個人物?可別給她丟人現眼,在這個場合要是胡說,真想撕碎他的嘴。
楊敏真的不好意思,也是因爲這個爹,什麼表情?像誰欠他八百萬,可別讓這個人到公衆場合,真的拿不出手。
大山看父親那樣也是窘得邪乎,看了他一眼又一眼,楊天祥根本不看別人的眼色,酒照喝,話不說。
這頓飯終於結束,張天弘好像有意喝的時間那麼長,把許青楓的西鳳酒打開了繼續喝。
直有三個鐘頭,張天弘卻沒有醉,楊柳觀他,讓的多,喝的少,真是讓客人喝的好。
楊天祥悶酒醉了,許春和沒有達到目的,最後也是鬱悶的醉。
酒席散了,張亞青把許春和安排在了池子如的房間,旅館也是去不了。
這院都是男人,繆桂蘭只有住到楊柳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