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10-10 18:53:34 字數:2125
楊柳只把許青楓看做了一個小孩子,可不是許青楓一樣的心思,她雖然兩世加一起到了二十歲,可是也不是特別成熟的心靈,這個身體這樣小也不是考慮什麼大事的時候,覺得許青楓這小子不錯,可也沒有喜歡他的心理。對許青楓客氣大概是前楊柳的左右吧。
天色黑了,楊柳就說:“你跑了半天,你媽會擔心。”
許青楓就說:“我才從我大姨家回來,今天住我姥姥家,我媽知道我不回去。”
也沒有什麼話說,楊柳就問:“你大姨家離這裡多遠?”
“高麗鋪,離咱們十六裡。”許青楓一笑。
“你走着去的嗎?”楊柳覺得太遠,這個時期的人就是六七十里地也是架步量,汽車也有,只是大城市。
連自行車沒有的時代,沒有牛車馬車的人家只靠兩條腿。這時候的大集賣東西的才全。
東西最全的集市離這裡五十里地,買牛買驢的都是到那個很遠的黨裕鎮去買,到收秋的時候家裡需要牛車,楊柳想到了建議楊天祥去買牛車。
許青楓去了姥姥家,谷舒蘭正好下炕要做飯,楊柳趕緊抱麥花秸,一連三抱,見夠燒一頓,晚上是餷粥,就是玉米的小餷子,說實在的,這種玉米的小餷子,比大米粥香得多,不是後世的那種高產玉米,比後世幾元錢一斤的白餷子好吃的多,很好煮愛爛,幾個開兒就是滿廚房的香氣四溢,吃起來更香。
楊柳很喜歡這種粥,在外地打工她幾乎天天早起喝這種粥,她也願意吃白薯,就是東北人山東人叫地瓜,南方人叫紅薯,京城這一帶就叫白薯,大概是南方人根據紅皮起的名叫紅薯,東北人認爲圓圓的塊頭就叫地瓜,這裡的人認爲裡邊的瓤子是白的,叫了白薯。
各地有各地的叫法兒,白薯這個名字叫的範圍很窄,只有這個地方叫。
到了處暑就可以開鎬,就能吃上地瓜了,從分家後,自己家也沒有什麼粗糧,盡吃的白麪,倒是沒有膩味,前楊柳吃了幾年小米高粱米都吃傷了,小孩子的胃消化力弱,楊柳的胃經常隱隱作痛,多虧了谷舒蘭好發大饅頭,楊柳的胃纔有了緩解,吃的油也多了,胃自然轉好,胃喜油,特別是吃高粱米飯多吃油可以保護胃。
現在的生活楊柳很知足,比跟着後媽強的很,比別人家的生活都好,小弟兒她們那樣養尊處優的生活,張士敏不在家,楊天才扣細,不給小弟兒姐妹錢,她們家雖然存着十幾大缸的麥子,可是他家的粗糧更多,楊天才只讓硌応做大餅子高粱米飯,又沒啥油水,吃的幾個孩子叫苦不迭,小弟兒也算嚐到了前楊柳的生活滋味兒,連硌応都咧了嘴。
硌応端碗過來了,一臉的尷尬,叫了聲:“四嬸兒,大林要吃餷粥,我們家沒有餷子了。”谷舒蘭已經舀出了一大盆,今天吃飯的人多,大姑的地比以前的也少了,糧食還要賣掉供表兄讀書,就是精打細算的,晚上表兄暑假的這些天,大姑晚上就是一口剩飯對付,天也不是太熱了,還是喝點兒熱的對胃好。
谷舒蘭多做了幾碗,讓大姑娘倆跟着吃,大姑說他家有飯,就端走了兩碗。
今天的粥還有富餘,家裡有糧食,一斤麥子換了二斤玉米,換了上千斤,玉米臍子麥麩子餵豬,楊天祥還抓了兩頭豬。
小日子已經紅火起來,谷舒蘭也不是個吝嗇的,當即就痛快的答應,找了個半大的盆,盛了四飯瓢子,這時也有了鐵勺子,可是那玩意小,很長的把手,家家都是用來打醬子用,醬子就是用來沾鞋底兒,家家都是做鞋穿。
各家的人口多,小鐵勺子從大鍋裡舀粥實在是太慢,所以各家都習慣用葫蘆的飯瓢水瓢,這時候可沒有後世的白花鐵不鏽鋼的水舀子,飯盆也是陶瓷的和瓦盆,很容易摔壞,特別是瓦盆,要小心不到就裂開。
晚飯吃的很香,楊柳吃了兩半碗,他家才自己過日子還沒有做醬醃鹹菜,是五叔給了幾塊,二~奶奶也給了一些。
楊柳正在打飽嗝,就聽到小弟兒叫聲:“你敢打我!等我媽回來就告訴我媽!”隨後就是小弟兒的哭聲,還有罵硌応的聲音:“死硌応!你跟她過去,你認她當媽去!等咱媽回來就把你嫁出去!”沒有聽到硌応的聲音。
只聽楊天才的喝聲:“你給我老實點兒,不是你克的這個家也不會這樣倒黴,再鬧我就打死你!”
就聽小弟兒嚎起來:“你說了多少回,分家的事就怨我,跟我有什麼關係,兩家的麥子她爲什麼燒麥穗兒吃?都是別人看着她不順眼,踩她手是馬住子乾的,大翠說她我也沒說,怎麼賴到我身上?
都是大山欺負大林,我不幹有錯嗎,我媽說了,四叔就是聽老孃們兒的挑唆才鬧分家,你賴我?
你跟陶三兒他媽搞破~鞋也是我讓你乾的?你不要臉……
“啪!……”的一個大嘴巴:“我是爸爸,幹什麼你管得着!?再敢胡說八道,我剁了你!”楊天才的怒罵聲很高。
楊柳一陣鄙視,楊天才還真是徹底不要臉了,被閨女揭短一點不尷尬,不蔫悄的走還動手打人。一定是小弟兒被打的很疼不敢吱聲了,只是一個勁兒的抽泣,楊天才還在罵,就聽到五嬸的勸架聲:“二哥,二嫂子不在家你可別打孩子,上火了孩子有病了可就糟了。”
本來就是勸勸,聽起來沒有惡意,可是小弟就不幹了:“你纔有病呢,盼我們有病我們纔不會有呢,知道你們都是一條腿兒的,盼望我們都死光了,這些個新房子就歸你了。
給我四叔的房子我們還要買回來呢,你快點的霸上了,舊房子換新房子,還多了間半廂房,你真會算計,就是那個四傻子會上當,你就別想惦着我們的房子!”
天都很黑了,谷舒蘭正在刷碗,把小弟兒的話一句不落的聽了個全,楊柳可是在窗跟的牆邊正伸耳朵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