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希望破滅的時刻,竟然遇到了這樣可心的,他太知足了。
看着她的睡顏,眼裡放射着幸福的火花,輕輕的捱了一下兒她的臉,他不敢用力,怕驚醒她。
她在夢中甜甜的笑,在他看來似春花爛漫。
她的溫和的臉,彷彿春風拂人面,暖暖的柔柔的,癢着人的心田。
細細的柳葉眉,引着人的指描畫,她細細的呼吸讓人心安,她安然的神態給人安全感。
女人需要男人的安全感,男人照樣需要女人的安全感,這樣的伴侶給人踏實感,她的一頻一笑都讓人有不能有離她遠一點的感覺。
都入睡的時刻,許青楓不再想了,他已經進入了她的夢中,抱着共同的寶寶在動物園看猴子上樹,一夢醒來已是大天亮。
神清氣爽的洗漱完,許青楓說道:“我們今天去祖母家。”
“哦!星期天,我忘了這事兒。”楊柳應道。
“我那個功夫很迷人吧?把你迷暈了?”許青楓笑道。
“我現在就是不想事兒,什麼日子我也不用操心,不管買菜不管糧,油鹽醬醋茶不用我關心,有個好管家,主人是不用操心的。”楊柳美滋滋的說,給他一個笑臉兒。
“你會省心纔好,以後都是我操心,啥也不用你管,孩子生了,工作也不要乾了,就哄着寶寶玩兒,保證不讓你們缺吃喝。”許青楓說。
“工作丟了怎麼辦?”楊柳說,她想知道現在有了停薪留職的政策沒有。
她對每個時期的政策不明白,前楊柳的記憶沒有這些,自己那一世可是後世人,對這個時期的什麼也不知道。
“工作就告假,不可能丟。有我,你缺的了工作?”許青楓點頭給她安慰:“你的學歷在哪兒擺着,哪個單位都搶。缺的就是經濟人才,你報答這個專業有先見之明。往後發展經濟了,哪裡都需要你這樣的,把咱們寶寶看到兩週,擇奶以後,就放在祖母那裡着好人兒照顧。
到時你的工作就忙了,你上着班兒還有藥廠呢,挨累的日子還在後頭。”
楊柳一聽藥廠就樂飛:“真的能開上藥廠?”不是眉開眼笑了,而是細胞都是笑的。
“我說的你是信的。”許青楓笑。
楊柳都是笑了:“信你的。能穿上褲子。”
楊柳看許青楓的眼,覺得自己又說錯話了,許青楓眉眼飛揚:“天天晚上不要你穿褲子。”
“機會主義分子!”楊柳嘴一撅:“再找我便宜,我生氣了。”
“夫人息怒,小生不敢了。”許青楓玩笑的話很多,活躍氣氛,調劑感情,就得玩笑的話多點兒,他很會讓人開心,從來不會拉拉臉子。也沒看他什麼時候不樂意過。
聰明漂亮性格好,楊柳是想着看着都順眼,世界上怎麼有這樣完美的人?
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好像應在了她倆身上,他想一個可心的伴侶,他就找到了她。
她想找個順心如意的婆婆,就遇到了許青楓的媽。
許家這一條是她最滿意,不但婆婆好。奶奶婆更好。
沒預想到的好丈夫更是讓她滿足。
再來一個如意的寶寶,她的人生好像很完美,至於那個谷舒蘭,自己也不在乎。自己本來就沒有親媽的緣兒,這個也不是自己的親媽。
她對自己好壞無所謂。也不是跟她過的時候了,就慢慢的忘了。
大山開車先接了許妍和楊敏。車就開着去許青楓的祖母家,老太太穆雪正候在客廳裡,見了楊柳立刻就起來拉住:“可來了!可來了!張燕!過來!阿柳來了。”
許家是南方人,稱呼小輩都帶阿字。
楊柳招呼:“祖母好!……”
老太太:“好!好!好!噯!噯!噯!……”
許青楓、許妍喊:“奶奶!奶奶!……”
楊敏和大山喊:“許奶奶!許奶奶!……”
許青楓的母親張燕在自己的房間正在收拾東西,聽到老太太的喊,慌慌的就跑了來。
沒進門就呼聲傳來:“阿柳!阿楓!……”張燕進門來,楊柳和許青楓許妍喊母親,大山楊敏叫聲伯母,張燕:“嗯!嗯!嗯!……的應着,先拉住楊柳,左看右看的,笑道:“阿柳瘦了,吃的不好嗎,累着了嗎?”她一連串的問,楊柳在搖頭:“母親,我沒事兒。”
大山打了招呼就去了自己的屋子,許青楓以前回這裡,是有司機的屋子的,這裡的房子很多,來了客人有客房。
許妍拉楊敏到了她的屋子,倆人去說話,到這裡來是沒有活幹的,做飯有廚子,幹零活有服務人員,到這裡來就是等吃。
許青楓和楊柳在客廳和穆雪、張燕說話,許青楓的父親許國俊和爺爺許川在書房說話呢,許青楓和祖母說了一陣兒話兒,就帶了楊柳看祖父和父親。
見過了兩位長輩,寒暄了幾句,兩個老頭都沒有提楊柳懷孕的事,老公公和爺爺公公說這事兒是沒法說的,他們自己尷尬,楊柳也是尷尬。
說了幾句話,許青楓就說去陪祖母,兩位點頭說好。
見過面,說了話,問候了幾句,就算完成了任務,許青楓帶楊柳快速的撤退。
許青楓帶着楊柳回了客廳,穆雪和張燕繼續他們的保胎話題,楊柳只是應着,許青楓只是聽着,兩位老人諄諄的教導着。
確實她們很有經驗,楊柳認真的聽着,老人的良苦用心自己是不能拿着當兒戲,楊柳一條一條的記牢,許青楓也在記。
二老看他們很認真,心裡也是安慰,穆雪覺得這個孫媳很懂事,張燕覺得兒媳是個孝順的,老人說話一句也不插嘴,只是鄭重的應着。
穆雪想孫媳是個言語少的,張燕想兒媳是個有深沉的,不似一般的媳婦搶話多嘴,靜靜的聽着長輩的囑咐。
許青楓的母親就不是多話的性子,很被老太太看中,這樣的人家娶媳娶賢,安穩,懂理,莊重大方,是這樣家庭的要求。
許家是特別看重媳婦的人品,咋咋呼呼,翻鋼折鐵,胡攪蠻纏,沒理攪三分,撒潑放肆,出口傷人,潑婦一類的,休想進許家的門。
許青楓的二嬸,做姑娘的時候也沒有撒潑的名聲,老來卻像瘋了一樣,她的性格怎麼轉變的那樣壞。
大概是她的嫉妒心促使她瘋狂,她的兒子沒有別人的兒子成器,她最嫉妒許青楓小小歲數就當了市長,她恨老爺子不培養她的兒子,她認爲許青楓的官就是權力催起來的,根本不是有什麼真本事,她認爲她的兒子比許青楓強得多,她出身高門貴戶,張燕的孃家父母不是什麼大官。
那樣的出身養出兒子來能有什麼出息,他能趕上自己的兒子嗎?張燕的謙讓她認爲是怕她,因爲她的身份高,張燕的孃家小門小戶的,敢與她爭嗎?
穆雪想着這樣的二兒媳婦,心裡就覺得厭煩,這個家最不省心的就是老二家,一個傻着,一個病着,一個瘋着。
三口子全有病,這可怎麼好?
老太太想到楊柳治病的事,老二正好是那樣的病:“阿柳,你看看,你二叔的病你給想想辦法。”
楊柳想了想,給許國棟治病,那個混不講理別的二嬸子對她恨之入骨,她要是在藥裡做了手腳,會出大亂子的,自己雖然成了許家的媳婦,要是把老太太的兒子治死了,老太太也不會給她留情。
因爲一個許國棟,破壞了她的婚姻,她豈不是後悔死。
她再有一顆醫者父母的心,也不會爲了別人破壞自己的家庭,她有自己的感覺,如果許國棟的病不能好轉,老太太就得不樂意,她會以爲因爲二嬸的侮辱詞,是自己記仇,沒有下好藥,沒想給他治好。
這是前楊柳的經驗給她的警醒,世俗人的想法都是這樣的,不說是給一個有過節的人治病,就是好好的親戚,你給她治好,你是應該的,治不好就是沒有給她下好藥,或是存心不給他治好,人的想法都是那樣簡單,單純的都是別人心不善,或是以己心度人心。
不是楊柳多想,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前楊柳有血淋淋的教訓,治好了,咱們是哥們姐妹,不好了就是仇家。
自己還沒有那樣真切的體會,前楊柳的記憶因這個是痛楚的。
有人也明白治病哪有治一個好一個的?可是還算那樣認爲。
要是工廠大批的製藥,還能免除人的疑心,自己只能單獨制這一份,不被懷疑纔怪。
如果老太太是個大度的人,是個有思活兒,或是不會胡思亂想的人,當然是沒有大礙的。
楊柳覺得沒有那樣簡單,老太太是個什麼人物?豈是單純的思想?
如今她提出了這樣的話,不答應也是認爲自己記仇,就是面上不說,心裡也是有了隔閡,或是恨上。
給他治是難題,不給他治還是難題,總之都會被老太太恨上。
被人恨可不是好事,特別是這樣的老太太,自己怎麼得罪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