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楊天祥已經感到不妙,沒有了谷舒蘭的影子,他順着衚衕跑,想找到幾個人,可是他返來複去的找,一個人影也沒有。

他感到莫大的恐慌,如同大難降臨,慌里慌張的找,似無頭的蒼蠅,亂撞,他這輩子沒有這樣無助過,就是楊豔跳了河,他也沒有這樣痛心過。

找不到了老孃子,這個家可就散了,死了幾個閨女都不能影響他的日子,死了老孃子他的家還算什麼家?

光棍一條怎麼過,閨女不能留一輩子,老孃子要是半截沒了是孤獨的命了,楊天祥快速的找,真的後悔不該聽她的來。

楊天祥簡直要抓狂,可衚衕跑着找,就像一頭瘋牛一樣到處竄,他也不知道跑了多長時,不知道穿過了多少衚衕,他已經霧迷的不知哪是哪兒,最後累的趴在了地上,一股火過後,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點精氣神也鼓不起來了。

他趴了一陣,能坐起來了,靠着牆還是喘氣,歇了有一個多鐘頭,他能站起來了,扶着牆起來,渾身沒有不疼的地方,胯骨軸腰,從來沒有這樣疼過,找不到人怎麼辦?他都把許青楓是市長忘了,這時候纔想起來,還是得找許青楓去,看看老孃子是不是進了許青楓的家,他又覺得有了希望。

他早就跑霧迷了,上哪兒找楊柳的家?,晚上,路上的行人不少,見一個就問,市政府大院有知道在哪兒的。

到了晚上九點,他才走到,許青楓來開的門,他下班就聽阿瑩說。一個老太太把老姨抓走啦。

詢問了楊柳是什麼情況,楊柳說了楊天祥夫妻來的事兒,許青楓不置可否。

楊家的事兒,古怪得很,老太太就像個精神病,就盯着一個好欺負的楊柳,他這個市長在谷舒蘭的眼裡什麼都不是。

許青楓聽了也沒有說什麼。爲了她們好。她不懂人語,也就沒法搭理了。

看着楊天祥的狼狽樣兒,許青楓頓覺好笑:老婆和女兒都丟了嗎?只有那樣許讓他如此狼狽。

知真的他猜着了。楊天祥見了楊柳就哭了,楊柳又覺得好笑了,沒見過楊天祥哭過,無緣無故的哭什麼?老婆死了怎麼地?

這倆人亂猜一氣。都是蒙了差不離。

楊天祥一邊哭一邊說,他當然不會說。谷舒蘭要來找楊柳算賬的事。

光說了谷舒蘭丟了的事,沒有說楊豔跳河的事。

阿瑩聽出來了是那個老太太丟了,阿瑩說:“活該!活該!還我老姨!”楊柳被楊天祥說的谷舒蘭失蹤的離奇震呆,阿瑩一喊她纔想到楊豔:“楊豔呢?楊豔哪去了?”

楊天祥想隱瞞楊豔跳河的事。就想找到老孃子快點回家,楊豔死就死了,現在撈也活不了了。聽楊柳急切的問,楊天祥不敢不說實話了:“楊豔跳河死了。”

阿瑩一下子就急眼了:“是你殺的老姨!”

楊柳讓阿瑩躲開:“小孩子別亂插言。”推了阿瑩到一邊。楊柳問:“楊豔爲什麼跳河,跳哪個河了?撈上來了沒有?”楊柳覺得一陣頭暈:楊豔死了:“屍首呢。”

楊天祥看楊柳着急楊豔,不關心谷舒蘭失蹤,心裡不痛快,賭氣的說:“沒撈!”

“哦?……”楊柳一下子就怒了:“你滾出去,你親生女兒死了你就不撈,你還有沒有人性,你趕緊滾,我不想見到你,你們家的事我們不會管,從今往後,我們互不相欠,我永遠不要見到你!你滾!你滾!”楊柳簡直氣暈了。老婆子丟了他掛在嘴邊,閨女跳河他一句不提,這是個老牲口,沒人性的東西,楊豔一定是聽谷舒蘭說把她給傻子才跳河的。

她最怕說傻子,谷舒蘭一口一個傻子,楊豔是想不開了,自殺了。

死老太太丟了活該,阿瑩說得對,死在外邊纔好呢,死了少個禍事精。

她要是早死了楊豔就死不了,自己真不該給她治病,讓她成了癱傻,她就不折騰了,楊柳氣得要砍楊天祥幾刀。

楊柳沒有這樣失控過,楊天祥也是傻眼了,許青楓要是不管谷舒蘭,不定會出什麼事兒?是被人殺了,還是被綁票了,怎麼會幫一個老太太,誰會心思他們有錢,不要錢綁你幹什麼?

沒想到楊豔的事讓楊柳這樣激動,她要是不讓許青楓管,許青楓真的會不管的,楊天祥嚇得不行。

給了許青楓哀求的眼神,許青楓也是看楊天祥不順眼,可是事情出來了也得解決,他問了楊天祥,楊豔在什麼地方跳的河,許青楓立即打電話,讓管理海河指揮部派了十幾艘船沿海河搜尋,看看有沒有河灘淤阻處截住的屍體,這麼長時間人肯定是死了,要活的也是不可能。

詳細問了谷舒蘭丟失的地方,楊天祥也說不好是什麼地方,就是往這裡來的時候路過的看着像這裡的地方。

許青楓也是弄不明白,只是給公安局報案,時間地點,都是大概,佈置全城大搜捕。

楊天祥像霜打了的茄子,坐着也沒人理,楊柳也不伺候他飯吃,看透了楊天祥的心數和谷舒蘭沒什麼兩樣。

楊豔跳河的事他不說,眼睜睜的看着楊豔跳河死,到這裡還隱瞞着不說,不說死人說活人,老太太丟了,她不一定死,是迷路了還是嚇唬人呢,谷舒蘭都能幹出來。

有這樣的父母沒有,孩子跳河不找人打撈?一定是樂意楊豔死,好找她算賬,又是她勾引的她女兒,她女兒才死的。。

往這裡跑,是不是想訛她的錢,楊枝丟了就想訛她,這個在她這兒待的,更得訛她。

楊柳算是知道他們的心思,一猜就中。

楊柳不理楊天祥,許青楓只有把楊天祥安置到了客廳裡間的小屋,給他煎了一碗中午剩的餃子,告訴他暖壺裡有白開水,吃完了讓他去洗澡,就睡覺,也不再搭理他。

看着楊柳失神的樣子,許青楓心疼:“好了,就當是不相干的人,你的心盡到了,楊豔的命也許就是那樣吧?

沒福消受好生活,都熬到了這個份上,她竟然跳河,缺心眼的人怎麼還小心眼,她不會不跟他們走嗎?

爲什麼痛快的出去卻是跳河去了?真是理解不了這種人的心理。”許青楓說,楊柳搖頭,她太遺憾了,楊豔竟然是因爲這樣的事死了:“剛纔一個鮮亮的大活人,就這樣沒了,阿瑩還知道哭呢,這一對親爹親媽連找人撈一下兒都不幹,我是理解不了這倆人了。”楊柳又氣又恨又心疼,就開始哭了。

屍首都找不到了,憑空就消失了一個大活人,天底下新鮮事都讓老楊家人幹了。

大黑天上哪兒去撈,一宿都得讓魚鱉蝦蟹啃的只剩了骨頭。”自己也沒有辦法去找,她要是有病吃點藥行,海河裡自己是行不通。

楊柳覺得是沒有希望了,等明天去海河沿給她燒點紙。

“不知你媽是迷路了還是出別的事了?”許青楓嘆道:“他們就是閒着沒事找抽,總盯着楊豔一個缺心眼的幹什麼,說楊豔在家裡只會燒火,他們還指望她幹什麼?”

“你真以爲他們是找楊豔來的,那一套嗑你是沒有聽到,說了半天也就是針對我的,,我不是聽不出來,我不願意和他們共話。”楊柳心裡明白着呢,是大秋沒有得到去年一樣的便宜,以爲楊豔給她看孩子,整楊豔走就是威脅她,讓她上趕着掏錢。

哪有父母和女兒這樣處事的,跟張世敏對待他們的手段一樣,就是一個勁兒的坑,張世敏對閨女都沒有這樣狠算計,怎麼她們偏偏學了張世敏?許青楓只有勸楊柳,楊柳就是一個勁的哭。

阿瑩呆呆的在想事,一句話也不說,一會兒抹把眼淚,在楊柳的身邊就睡着了。

許青楓安置了他,勸楊柳睡覺:“你別想了,上火了孩子沒了奶怎麼辦?孩子大人都遭罪,到時人家是不會管你的。

躺下歇着吧,一會孩子該吃奶了,你還得起來。”

楊柳的頭暈,閉上眼睛眯着,沒一會孩子就醒了,許青楓看楊柳才睡着,不忍叫她,倒了點溫水,給孩子飲了點,小孩子一定是不太餓,沒有大聲的哭。

許青楓給他換了尿布,幹了他就睡了,許青楓整個就睡了,一家人都這樣囫圇的躺了半宿,快天亮了小孩子才哭。

給孩子吃了奶,怎麼也不能睡着了,楊柳就去煮了大米粥,炒了昨天剩的肉。

許青楓給楊天祥端了讓他自己在餐廳吃,免得楊柳見他生氣。

到了半晌,一點消息也沒有,許青楓打電話,海河打撈隊出動,在撈楊豔的屍首,三個鐘頭過去一無所獲。

谷舒蘭的消息一點也沒有,這個人也是消聲滅跡了。

許青楓還不敢走,怕楊柳和楊天祥打起來,他沒見過楊柳發脾氣,原來她也是很兇的。

等到了下午還是沒有消息,楊天祥像熱鍋的螞蟻,坐不住了,就要出去找,被許青楓攔了:“你老不要添亂,你再丟了我們真的就沒咒唸了。”

楊天祥知道許青楓也不喜歡他,自覺的閉了嘴跑到小屋抽菸,他的煙癮大得很,一顆連着一顆,不停的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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