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兄弟要進京的消息,趙鬆梅在收到書信之後,就一直開始盤算着日子,這一晃眼兩個月的時間便過去了,估摸着也該到了。
她便派了杜家兄弟,每日都去城門外候着,若看到人到了,能幫着引個路,也能及早通知府中。
是了,她們這宅子,如今掛着趙府的牌子,因着趙鬆材也是個官身,稱爲趙府也不爲過。
只不過,連着派人盯了好幾日,竟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她不免就有些焦心,一會兒擔心會不會是走岔了道,一會兒又憂心,年節下路上不太平,別是遇到土匪強盜什麼的。
但又想到二哥雖疏於武藝,但好歹也是從小練起來的把式,底子也不差,且家中的一些護衛,也是老爺子幫着練出來的,一般的土匪強盜遇上,不一定是誰會吃虧呢,這麼一想,心裡總算放心了些,但人總是不到,仍是急在心裡。
趙鬆材自然也是記掛着,不過他白日忙於公務,倒沒時間擔心這些,但回到家來,也是時不時的就要問上幾句,他一個大男人,倒不像趙鬆梅這樣東想西想,反而倒是,時不時的安慰兩句,自個也私下派了隨從去打聽。
“小姐小姐,大少爺二少爺到了,杜二哥回來給小姐傳話呢!”香兒一臉興奮的說道,她娘也是跟着兩位少爺來了京城,這許久未見,自然也是掛心的。
“真的,總算是到了,菩薩保佑總算是一路平安的到了。”趙鬆梅一臉喜色,雙手合十,神情竟是帶着幾分虔誠。
“可不是呢,奴婢天天算着時間,這一路竟走了兩個多月,比咱們進京時來的時間還用得多呢,好在平平安安的到了。”香兒也是一臉歡喜。
“走,咱們這就去接他們去。”趙鬆梅臉上笑意盈盈,動作輕快的的向門口奔去。
“喛!”香兒應了一聲,便緊跟在後。
兩人坐了馬車,由杜二趕車,一路向城門口趕去,耐何沿途人多,馬車並不能趕得太快,若是在平時,她也並不怎麼在意這速度,但現在急着去見哥哥們,卻是心急如焚。
倒是香兒好聲勸着:“小姐也別急,兩位少爺已經到了,也不急在這一時。”
話是這話沒錯了,但已經到了京城,總是想早點見到的嘛,她來京城這麼長時間了,總是惦記着哥哥們的。
速度不快,卻仍是在前行,在趙鬆梅度日如年般的感覺中,總算到了城門口。
因着人多,帶的東西也不少,在城門口竟耽誤了不少時候,她這從府中趕來,他們也才從城門口進來。
“、二哥!”趙鬆梅遠遠就看到騎在馬背上的兩人。
兩人雖都帶着一身的風塵,卻仍是身姿挺拔,眉目俊朗,與在家時並無多少差別。
“小梅子!”
“小五!”
兄弟倆自然也看到了她,齊聲喚道。
趙鬆梅從馬車中鑽了出來,直接向兩奔去,親人相見,也顧不得什麼大家閨秀該有的規矩。
兩人見自家小妹奔了過來,也是雙雙下馬。
趙鬆梅先是衝趙松柏的懷中,隨後又抱了抱趙松樹,兄妹三個哈哈笑着,很是有點久別重逢的快意。
崔氏在後面的馬車裡掀起車簾,看着兄妹三個,雖然她一向看重規矩,但在此刻,也感動於他們兄妹情深。
倒是她身邊的許媽媽小聲說了一句:“大小姐這樣多不好,眼看就要進候府了,婚前還落下這樣大個把炳,到時候被人說叨可不好啊!”
崔氏卻是瞪了她一眼:“這話可別亂說,要說他們兄妹聽着了,定是要訓斥你的,咱們家的大小姐那是什麼人,做事向來規矩得很,這會兒也是情不自禁,若有人敢拿這個在她面前說事,她自會有辦法壓制下去。”
要說崔氏,嫁進趙家也有幾年時間了,與趙鬆梅雖相處得並不多,但她是什麼樣的性情,這個還是瞭解得很清楚的,別看人溫溫柔柔的,那可不是誰都能欺負的主。
想以往小姑子待她也還不錯,兩人從來沒有紅過臉,此番進京,她也是要一心幫着她的,畢竟與候府結親,對趙家,對崔家都是有好處的。
如今趙家因着幾門姻親,水漲船高,在她回孃家時,孃家人都對她格外客氣起來,爲的什麼,還不就因爲趙家日漸發達起來麼,而這個中原由,與四弟,與小姑子都脫不了干係。
許媽媽這話,也算是好心,只不過不合時宜,叮囑了一番許媽媽,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你也是個大姑娘了,眼看就要嫁人了,竟還跟個小丫頭似的,這麼直愣愣的衝過來,讓人看見了,得傳出閒話的,回馬車上去,咱們跟在後面。”趙松柏開口道。
“是,這城門口人來人往的,京城人家也是規矩多,你一個大小姐,這樣拋頭露面讓人看了去,多不好,若被人認出來,傳到候府去,對你可沒好處。”趙松樹也開口說道。
雖然對於小妹熱情,他也很受用,但總得顧及着她如今的身份,不可言行太過出格的好。
趙鬆梅聽罷,也是無奈,但兩位兄長說得也很對,且還都是爲她好,她也只得一步三回頭,向馬車走去。
看得兄弟兩個真是哭笑不得,小妹這越長大,倒越粘人了似的,兩人無奈的相似而笑。
待趙鬆梅的馬車,有前面緩緩開路,趙家兄弟兩騎着馬跟隨在馬車兩旁,後面一行馬車人等,也都緩緩而行,向趙府的方向進發。
只趙鬆梅時不時就掀開車簾看一看外面,雖也知道這樣很不合規矩,但許久沒見到哥哥們,這般看幾眼,心裡也覺得高興。
而跟隨車隊緩緩而行的崔元澤,騎行着跟隨在崔氏的馬車旁,他也是個性子跳脫的,對車內的崔氏小聲說道:“姐姐,你家小姑長得還真漂亮啊,以前怎麼從沒聽你說過。”他年紀小,也是好奇心重得很,剛剛看到趙鬆梅,眼中很是驚豔。
“你一個大小夥子,我跟你說這個幹嘛,再說小姑已經定親了,你可別生出什麼不該有的想法。”崔氏冷淡的說道,這人雖叫着她姐姐,可兩人身份卻是天差地別。
“姐姐可別想多,弟弟也只是隨便說說的,怎會生出別的想法來。”崔元澤見她臉色不鬱,忙解釋道。
“這樣最好!”崔氏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