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府內,楚姨娘因着想幫宋天平說林家的親事,結果沒成,牽連宋清輝在兒子面前很是沒臉,被宋清輝好一頓說。
“候爺,這事可不能怪我啊,那袁大奶奶多賢惠的一個人,你也是清楚的,那是她嫡親的妹子,我也是想着不會差哪兒去,誰知會是這個樣子呢!”楚姨娘很是委屈的模樣。
可誰又知道,她正是打聽了個清楚,且家世又配得上,纔想搓和他們成一對,到時候再捅出這事來,讓宋天平成爲整個京城的笑炳。
事與願違,事情竟讓候爺知道了,那這事就成不了,候爺再怎以不喜這個兒子,也不可能幫他娶個那樣的媳婦回來,說實話,這讓她頗爲失望,但事情既然候爺已經知道了,她就得努力把自己撇清了去。
楚姨娘訴說着自個的委屈,一邊擡眼小心的看着候爺的神情,見他仍是動怒模樣,便更做出一副可憐模樣了,甚至眼角還擠出幾滴淚水來。
侍候候爺這麼多年,她是最清楚候爺吃哪一套。
“候爺,這事也怪妾身沒打聽清楚,候爺,你罵我吧!”撒嬌似的說道,隨即用手絹抹着眼角那看不見的淚水。
“誒!我也沒說你什麼,你這是做什麼,好了好了,這事也不怪你,你也是被人矇蔽了,那林家名聲向來極好,袁大奶奶更是難得賢惠之人,誰又能想得到,還會出一位那樣不堪的林姑娘來!”宋清輝見愛妾掉淚,也是於心不忍,忙寬慰道。
“候爺不怪妾身就好,不過大少爺的婚事,確實不能再拖了,不然外面該傳候爺不慈了。”楚姨娘嬌聲說道。
也難爲她,四十出頭的年紀,仍能做出少女般的動作來,不過宋清輝還就吃這一套。
其實外面已經傳出不少風言風語了,不過楚姨娘不在乎,但最近風向有些變化,甚至連累到她的兒子上頭,這就讓她不樂意了,所以宋天平得儘快成親,還不能娶家世好的姑娘,還別說,她爲着宋天平的親事,竟比當初自個挑兒媳婦時,還來得上心許多。
不上心不成啊,爲着以後的日子過得更舒暢順心,現在的努力是必須的。
“我當然知道,他這婚事不能再拖了,二十好幾的人了,再不成親像什麼樣子,咱們這樣的人家,又不是窮得娶上不媳婦的人家,自然是盼着早成親,早點開枝散葉,可女方人選呢,一聽說是咱們家的老大,人家都閉口不提了,我一個大男人的,還能糾纏着人,讓人非得嫁個姑娘過來不成?”宋清輝也頗爲無奈,本來說親這種事,都是交給女人來辦的,他一男人,在大方向上把握一下就成,可自家的情況,夫人早逝,姨娘雖也能幫忙,卻也幫不上什麼。
外面的風言風語,他又沒耳聾,怎麼會聽不見,都說他看重次子而不看重嫡長子,寵愛妾室之類的話,別人說什麼,他管不着,表妹待他如何,他自然真心回報,至於長子次子,那都是他的兒子,當然次子更得他的心,也是沒錯,那孩子孝順得很,可不比宋天平,對他總是那麼冷淡,還屢屢頂撞於他,是個長眼睛的,就知道會更愛重誰。
“要我說,候爺也是太挑了些,咱們大少爺是個什麼情況,這滿京城裡誰人不知,且大少爺的性子也不討喜,這般的,候爺還眼高於頂,自然就說不到一塊兒了,候爺只需把眼光放低一些,大把的姑娘還是想入我候府門的。”楚姨娘嬌嬌怯怯的說道。
“你說的我何嘗不知,但那門第太差的,嫁進咱們候府來,還是長子媳婦,這也,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心想着,這些年候府雖有些敗落了,但底蘊還在啊,這麼大個家,將來交到長子媳婦手裡,門第太差,能不能在候府站穩腳跟都難說,還指望着她能把家管好!
“那高不成,低不就,候爺你還想不想娶兒媳婦了?”楚姨娘將他的手臂輕輕一推,扭了扭身子。
“娶自然是要娶的,只這人選總得選好,高門中挑不出來,實在不行,也不能太差了去。”宋清輝很是頭疼的說道。
心中卻想着,這兒子也太不爭氣了,若能再出息幾分,那怕是名聲跌到地下去,也不愁娶不上媳婦吧!說來說去,還是自個太不爭氣了。
楚姨娘聽着他這知,不由低低笑了起來,扯着宋清輝的胳膊輕輕搖晃了兩下,道:“瞧候爺說的,咱們這樣的人家,就算再差,又能差到哪裡去,說起來,候爺你只要不那麼挑剔,妾身這裡倒也有幾個人選,候爺要想聽,妾身就跟你說說,候爺要不想聽,妾身也省了這口舌。”楚姨娘說着,微微撇開了頭。
“說說吧,我也聽聽,都有什麼人家的姑娘,若不合適,我聽聽也就算了。”宋清輝想着她也是一番好心,長子不是她所出,操的心卻也不少,實在不想拂了她一片好意。
“那妾身就說了啊!歸德候府與咱們門第相當,府中的三小姐,據說模樣生得十分出衆,不過就身份差了些,是庶出的,但是咱們大少爺這名聲也不好聽,再則這數歲也不少了,妾身倒覺得,不能由着咱們大少爺挑人,候爺你說呢!”楚姨娘嬌嬌俏俏的問道。
宋清輝一聽說是個庶出的,心裡就不樂意了,但聽着愛妾說着長子的缺點,卻是連反駁的話也沒有了,自家這個兒子,一身毛病確實不少,平常對人冷冰冰的,連幾分活氣兒都沒有,人家姑娘嫁過來都是委屈的,但是,給嫡長子娶個庶出的,候府也太沒顏面了,到時候丟臉的還不是自己。
隨即臉上便露出幾分不樂意來。
楚姨娘笑笑也不在意,繼續道:“還有就是翰林院侍讀學士家中的姑娘,這姑娘據說飽讀詩書,十分有才華,是正經的嫡出小姐,就是身子弱了些,書香之家的姑娘,頗爲傲氣,配咱們大少爺也是夠的。”
“只是一個侍讀學士,這官位也太小了點,咱們可是正經候府。”宋清輝仍覺得不滿意。
楚姨娘撇撇嘴,正經候府又怎麼樣,這名聲也太差了,一般相匹配的人家,誰還願意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