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如果想害她,就衝他竟然是沈七太太心腹管事的女婿這一層關係,他是能直接害到自己身上的,然而,他卻只是衝着那鋪子來,而且說什麼那鋪子不吉利,不適合再做生意,那不就是不想叫她去那邊開鋪子的?
顧寶瑛恍然之間,腦海中靈光一閃而過,直接就是看着阿鬆詢問道:“你去查了那管事的事,那你知不知道,吳尤家住在什麼地方?”
阿鬆愣愣的,覺得自己好像掌握了某種關鍵,只老實說道:“就在西街那邊……”
“難怪!”顧寶瑛頓時什麼疑惑都沒有了,同時也不由得就是冷笑出聲,對阿鬆道,“我們先去見四爺。”
“是。”阿鬆還有些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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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問吧,可看着顧寶瑛那冷嗖嗖的神色,着實不敢湊上去詢問,只得暫且按捺住好奇心,一路跟着往金四爺那裡去了。
反正不論有什麼想知道了,見到了四爺,肯定也就知道了。
而等顧寶瑛見到金四爺之後,也是一點啞謎都不打,徑直就是說道:“那吳尤在東大街那邊養了外室,似乎還是他的表妹,有一回我跟知硯大哥追小偷,偶然碰見了,吳尤當時就自以爲是的以爲我是跟蹤他,蓄意報復。
“這事原本我也沒放在心上,總歸他養不養外室,其實也跟我沒什麼關係,只是我沒想到,那吳尤家裡恰好還是西街那邊的,我又盤了西街的鋪子,想來,是往鋪子那邊時被他撞見過,生怕我去他家中告狀……這纔出此下策。
“不過我有些不明白,他很怕他的妻族嗎?爲了自己養外室的事不暴露出來,竟然如此大費周章的驅逐我?這鋪子正經說起來,可是姜家盤下來的,他居然把腦筋動到姜家主母身上?若被沈七太太知道自己竟然被利用了,他難道還能落得了什麼好?就是他那個給沈七太太做管事的老丈人,也只怕會因此而受到牽連吧?
“你說說他這好歹也是讀書人的腦子,怎麼能蠢成這樣?難怪這麼多年科考,次次落第!”
顧寶瑛極其諷刺的說清楚這件事,說到後面,已經不是弄不明白這個事情,而是弄不明白天底下怎麼會有吳尤這樣的蠢貨了!
金四爺也是聽得訝異極了。
只不過他從最初的訝異,聽到後頭,就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這話要是給他聽見,指不定能把他給氣個半死!”
“哼,他要能現在就出現在我面前,我便現在就說給他聽!”顧寶瑛沒好氣的道。
一想到自己竟然是因爲這樣的烏龍事件,平白被人給坑了一回……而且還是被這麼蠢得一個人給坑了,她就不由一陣氣悶!
早知道吳尤家竟然就住在細節,她就真該當初盤下鋪子之前,先看看老黃曆!
“既然已經知道是誰在背後使勁兒了,那咱們現在就去見見七爺去,七太太在生意上從不糊塗,只要知道那鋪子根本不是什麼裁縫鋪子,而是七爺要開的醫館,自然也就知道自己是受了小人的矇蔽。”金四爺這時候略一沉吟,便是提議道。
“可這麼做,豈不是便宜吳尤了?而且,我也不瞭解七太太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顧寶瑛卻不肯就這麼放過去。
“你想如何?”金四爺聽出她話裡這有仇必報的意思,就不禁挑眉,笑看着她。
一旁,阿鬆立時就瞪大了眼睛的盯着顧寶瑛,他就知道,顧小娘子這裡必定還有別的說法!
就連阿海也立即提起了精神。
顧寶瑛卻沒注意到這兩人那期待的眼神,只微微低下頭,凝眉一想,很快,她眸子裡一絲光華迸發出來:“這還不簡單嗎?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哎喲!姑娘!您說!怎麼個其人之道法?您只管吩咐,小的跟阿海一定給您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阿鬆一聽這話,終於就是按捺不住了,忙就是表示道。
阿海也跟着連連點頭。
兩個人都是一臉的迫不及待。
金四爺則在一旁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兩人活像是兩隻八百年沒見過肉骨頭的蠢狗!
“急什麼?現在還正過年呢!不用着急!等再過幾日,街上鋪子都開門了!”顧寶瑛卻胸有成竹的一挑眉,小臉上滿是意味深長的道。
……
……
從大年初八開始,大街上開門做生意的鋪子越來越多。
婁氏也就是從初九那天,突然覺得事事不順起來。
要說有多不適呢,仔細想想,好像也都是小事,譬如去買菜,菜籃子裡的菜卻被人偷走了幾根,家裡竈房的醬料莫名其妙變少了,還有洗好的衣服掛在那裡晾曬,好好的天兒一絲風也無,那晾衣服的架子也一向都是結實的很,可卻平白無故的,突然全都散架,一堆剛洗乾淨的衣服又沾了一地的土……
諸如此類的小事,都不是什麼大事,可這一件件的堆起來,就不免令人煩心。
她跟鄰居說起來,鄰居便說,許是她命裡犯了什麼小人。
對此,婁氏面上不以爲然的笑笑,道:“我這整日出門跟人說話,從不說一個難聽的字眼兒,一向是與人爲善的,怎麼就會犯上什麼小人呢?”
“你別不信啊,有的時候不是你招小人,而是小人招你!你要真不信,我認識一位道人,這道人可靈驗了!就是過年之前預言說,這西街廖裁縫那間鋪子會出事的那個!你不妨找他問問去!”
鄰居說着,便是十分熱心的把那道人在什麼地方,多大年紀,長什麼樣子,什麼打扮都說了出來,並神神秘秘的交待道,“那道人很會觀香呢!若他要爲你觀香,你可要記得,給他拿個十文錢的香錢放在香案旁,並對他說一句,這是給您的香錢!這是規矩!”
“十文錢?這麼少?”婁氏一聽,不禁有些狐疑,她可聽說那些會看相的,要得絕對不少於一兩銀子呢!
“倒也不是,那老道人說了,心誠則靈,這香錢嘛,一向都是看着給就行,主要是給神明的!你若手裡寬裕,多給一些也行,反正我上一回就只給了十文……”鄰居說道這裡,就不免有幾分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哦,我最近恐怕沒空,等過完年,改天再說吧!”婁氏聽着那地方偏僻,心裡盤算着,哪天叫吳尤陪着她一道去。
“行!”鄰居便應了一聲,又突然想起來什麼,忙又是叮囑道,“對了,且不可叫你家人同行!這種事情都是有忌諱的,恐怕會被家裡人帶來不好的東西!”
“嗯……我知道了。”婁氏一聽,也只得打消了叫吳尤同自己一道過來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