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雲宜實在沒有辦甩開跟牛皮糖一般的獨孤雲傲,於是就將獨孤雲傲帶去了魁元閣,因着玉心怕盼春與雲宜忙不過來無法照看獨孤雲傲於是也就跟着來了!這冠冕堂皇的理由雲宜不應也得應,總不能讓旁人看出破綻來吧!於是一行四個女子就這樣去了魁元閣。
看着漸漸熱鬧起來的街道,獨孤雲傲彷彿有了興致一般小手拉着玉心不停的說,一會指這一會指那兒的一副天真不知愁的模樣。玉心強笑着陪着她哄着她,眼中卻有着很深的焦慮,她發現雲宜已經對獨孤雲傲越發不待見了,而且在宮中待了多年的她已經有了不同與常人的敏銳,她總覺得範從贇與雲宜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如果雲宜真的被範從納回去做妾,這個想法讓玉心有了不自覺的寒顫她心疼的看着快樂的獨孤雲傲。不行哪怕是博上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讓這孩子背上這樣的名聲在底層作垂死掙扎!
玉心的眉頭深鎖,看着盼春忙裡忙外的招呼客人,雲宜沒有一絲破綻,只讓她覺得自己太過多心了。應該不會的,怎麼說這孩子也是雲宜同胞姐姐的骨血應該不至於那麼糟糕!
範二爺上門來鬧事了,時間掐的是精準無誤,在最熱鬧的時候來鬧事讓一個女子的顏面受損!這樣的消息傳播的最快,而且會讓人永遠翻不了身。獨孤雲傲看着他們又來了假裝害怕的往玉心懷中一縮。玉心忙摟着獨孤雲傲跑到門外將她放給隔壁好心的大嬸,然後匆匆跑了進去。
魁元閣的食客已經四散而逃了,鍋碗瓢盆的破裂聲譽斥責聲叫囂聲交織在一起,這聲音落在獨孤雲傲的耳中無疑是人世間最諷刺的音樂!
她勾起脣角掙脫大嬸的懷抱跑進了小樓,她的腳步很不穩,一不小心就撞上了範家二爺的高頭大馬,她也沒停住只是靈巧的避過了範從贇找來的地痞流氓,衝着翹着二郎腿的範從贇撲了上去,細小的牙齒深深地嵌在範從贇的肉裡。這一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雲宜最先反應過來低頭悶笑,孽種,這是你自己自找苦頭!
“小兔崽子,你敢咬我!”範從贇胳臂一甩將獨孤雲傲拋了出去,玉心最先反應過來衝上去不顧滿地的碎瓷片抱緊獨孤雲傲後背直直的倒在了鋒利的瓷片上。範從贇似乎甩人出去後重心有些不太穩臃腫的身軀也趴在了碎瓷片上割破了他的嘴脣與舌頭。當他擡起頭來時,鮮血糊了滿臉。還未緩過勁來的狗腿子嚇了一跳,但眼尖的小廝立馬將範從贇扶起尖聲說:“快扶二爺上馬,去最近的醫館,快!”
“是,是是是!”衆人忙反應過來也不顧找獨孤雲傲算賬,只匆忙地將範從贇這個胖子背上了馬車。馬車本了沒幾秒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街道上傳來一聲巨響!
玉心掙扎着站起後背上染紅了鮮血,獨孤雲傲哭着說:“姑姑,你怎麼樣了?”還未說完雲宜就冰冷的說:“盼春帶玉心上二樓去那兒有最好的金瘡藥!”
雲宜看着抹着眼淚上樓的獨孤雲傲心裡不住的咒罵:小雜種,壞我好事!雲宜心中有些不安如果範從贇因爲這件事把他記恨上了,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他身上那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在沒有讓獨孤雲傲成爲衆人唾棄的拖油瓶之前她自己可不能出一點事!但當他往街上一看時她呆住了,怎麼會這樣!
獨孤雲傲看着街道上那一片狼藉和那略有些狼狽的華服公子脣角上染上了點點笑意,呵,老天爺還是這一點對得住她,瞌睡着就有人把枕頭給遞上來了。
普通人都很難看到這一幕,原本範從贇是急着要去就醫,可是馬兒怎麼都不肯動彈,於是車伕心急就狠狠地抽了馬倆鞭子,原是不願動彈的馬立刻狂躁起來在街道上橫衝直撞起來範從贇本就受了傷而且他身體肥大不易掌控重心,他便像一個皮球一般在車廂中彈來彈去苦不堪言的他現在又說不出話來。偏偏這時一個人騎着寶馬過街,橫衝直撞的馬兒不知怎地高高躍起很快就與那人的馬兒撞上了,那人的武功倒是了得足尖輕點馬背就避過了那巨大的馬身可做起就沒那麼幸運,被馬砸中後那馬兒的脖子傳來一聲脆響而華麗的馬車也在巨大的衝撞後應聲破裂。
範從贇狼狽地從破木板下爬了出來,他現在很清楚自己的腰斷了全身上下至少有九處以上的骨折,還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心肺。現在他動一下都是艱難的。
這時一隻腳踩在了他的後背上他剛想破口大罵,可是一道魔鬼般的聲音從他的頭頂上傳來:“我說是誰家的馬車這麼不知禮數,範二爺好大的威風!”
“三,三公子!”範從贇哆嗦了一下。連身上是如何疼他都忘記了而下一刻他恨不得自己立即死掉。
“範二爺,你很清楚,我這馬是西域進貢的汗血寶馬乃皇上御賜之物,損壞御賜之物傷人性命不知梅妃娘娘保不保得住你這條命呢!”慢條斯理的話語逼得範從贇吐了一口血。
圍觀的衆人此時議論紛紛:
“這人比範二爺還橫,是誰呀?”
“還能有誰,人家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子,二皇子妃的嫡親弟弟,薛三公子!”
“這麼厲害?”
“這是自然,人家薛家可是三大世家之一,範家跟他沒得比!”
“呵呵呵,這範二爺可是撞鐵板上了!”
範從贇聽到這些話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完啦,這下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