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浩也是一怔,心裡狂喜,陌小姐?她也來了裴國了?
陌寒衣衝着上官浩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上官浩回笑,也點了點頭。
顧輕寒將他們的互動收在眼底,不知爲何,忽然覺得,或許,上官浩跟陌寒衣纔是真正的一對。陌寒衣無論人品,家世,皆屬一流,無可挑剔,對上官浩更是以命相待,如果上官跟了她,絕對不吃虧,她相信,陌寒衣一定會好好待她的。
只是,她的心爲何還悶悶不快?她不是已經放下上官浩嗎?上官浩跟她一點都不合適,不說在她的身邊危險重重,人人慾奪性命,就說……她身邊有這麼多男人,也不可能拋下一切,與他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顧輕寒這邊將陌寒衣與上官浩的互動收在眼底,躺椅上的藍玉棠,微眯着眼睛,也將顧輕寒的一舉一動,收在眼底,看到顧輕寒眼裡的黯然,忍不住嘲諷一笑。
她可還真夠多情的,自身都難保了,還儘想着男人。每一次看到她,身邊都不離男人的,她是沒有男人會死嗎?
呵,不管你如何喜歡上官浩,上官浩始終都不是你的。想要與上官浩廝守在一起,做夢吧,不說上官浩不喜歡她,即便喜歡了,他也不會讓她們稱心如意的。
手中的扇子依舊緩緩搖着,慵懶的在一邊閉目養神,絲毫不把進來的人,放在眼裡。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名滿天下的陌城陌寒衣家主。”上官雲朗,指着陌寒衣,向顧輕寒等人介紹,陌寒衣在他們來的時候,就起身,此時聽到上官雲朗的介紹後,輕輕點了點頭。
“這位是藍族的少主,藍玉棠。此事融城大難,多虧了她們兩個及時趕到,施以援手,融城才得以保下,上官雲朗代融城百姓,裴國百姓,向兩位致謝了。”上官雲朗真城的行了一禮。
當時三軍聯合,超出意料,根本不是他所能阻擋的,只能把主力部隊放在城門上,自己則率軍埋伏攻打吳王,爭取時間,再趕緊回援助手下抵擋鄭王。
可是吳王帶的人太多,一時半會他們也攔不住,等到他攔住,並且將他們嚇跑後,急忙趕回援助,以爲絕對失守了,因爲人手實在不足,擋得了齊王也擋不住鄭王,沒想到,陌家主竟然出手相幫,用他的箭,一箭將鄭王射死,真正的大快人心啊。
雖然他不知道陌寒衣爲何要幫他,爲何要淌這趟渾水,不過上官雲朗還是很感謝她,沒有她,也許融城早已被破了。
“雲王客氣了。”陌寒衣淡淡道。
藍玉棠依舊閉着眼下,連眼睛都懶得打開一眼,有些陰陽怪調的道,“本少主忙得很,可沒時間幫你,別亂謝。”說着,又打了一個哈欠,緩緩睡了過去。
許是衆人都知道藍玉棠是這個性子的人,衆人也沒有在意。
“這位流國的女皇,這位是……”上官雲朗指着顧輕寒與白若離,忽然不知道這個淡雅飄逸的男子叫什麼名字。
“叫我顧輕寒吧,納蘭傾聽起來怪怪的,他是我的夫郎,離艾寒。”顧輕寒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
藍玉棠微睜開一隻眼,心底嘲諷,離艾寒?白若離愛顧輕寒?一月不見,這個女人依舊那麼無恥。
陌寒衣白若離,以及上官浩都看向顧輕寒。
離艾寒?虧她想得出這個名字,要掰也掰個好點兒的啊,他們就沒聽說過,有人姓離的。
上官雲朗,心裡如同明鏡,也不去拆穿他們。只是讓衆人上座,再讓下人奉茶。
喝完茶後,上官雲朗看着上官浩,輕啓脣角,“流國的女皇陛下,一年前,你曾答應,讓本王帶浩兒回國暫住,當初因爲國情緊急,加上浩兒病情不穩,所以沒有帶他回國,之後又因種種事情,一拖再拖,如今既然浩兒已經回到裴國的國土,希望女皇陛下能夠應允浩兒在裴國多住些時間。”
顧輕寒放下手中的茶杯,不見半分情緒,淡淡道,“當然可以,上官浩即便想一輩子留在裴國也可以,朕已下了和離書,不日將會送到裴國的國都。”
轟……
和離書?什麼意思?
上官雲朗大吃一驚,上官浩既然送到了流國就是她的人了,即便她不想要,也可以隨意安排他的一個宮殿,讓他終老在此,何必要大費周章的和離,她心裡打的是什麼?
而且,她們流國有和離嗎?不對,應該是這天下,還有和離兩個字嗎?自古以來只有休夫,休妻,哪有什麼和離?
陌寒衣驚的是,顧輕寒不是一向待上官浩如珍如寶嗎?怎麼會突然間與他和離?
上官浩驚的是,原來,她不是開玩笑的,她當真要寫和離書?當真不要他了。
眼眶一紅,染上霧氣,連他都不知道,爲什麼心會那麼痛,痛得讓他無法呼吸。
藍玉棠則豁然坐了起來,看戲般的看着他們,邪魅的眼裡,充滿的興奮。
突然,上官雲朗,一拍桌子,黑色一黑,低喝道,“女皇陛下,裴國還沒有滅呢,豈容你如此侮辱,和離的話,豈能兒戲?我們二皇子身份尊貴,若是被天下人知道,二皇子被你所棄,他以後還怎麼做人?”
顧輕寒挑眉,“哦,那你的意思是,我繼續供着他,養着他,一輩子讓他呆在深宮大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孤單寂寞到死嗎?”她都不怕天下人恥笑她窩囊,他們還想怎樣,何況她用的是和離,算是給足了他的面子了。
上官雲朗正想發作,上官浩一把阻止,有些的黯然的道,“大哥,其實和離挺好的,流國的皇宮,沒有什麼值得我懷念的,那裡帶給我的,除了苦就是痛,若是能夠回到裴國,我心滿意足,難道大哥還想我繼續回到流國,一輩子在流國孤獨終老嗎?何況,她確實是給足了我的面子,和離……便沒有誰休誰的意思,這點,我賺了,她賠了。”
上官雲朗一怔,和離說好聽點兒是和離,說難聽點兒,還是浩兒被休,可是再多的名聲也換不回自由。
若是浩兒能夠回到裴國,在裴國幸福的生活下去,那些名聲又有何關係呢?流國的確不是人呆的地方。仔細一想,這事兒,確實是最好的辦法,可以名正言順的讓上官浩呆在裴國。
等回到裴國後,多加調養浩兒的身體,再慢慢開導他,讓他娶個三個妻四妾,慢慢的,應該會忘記裴國的一切的。
上官雲朗不追究,不代表陌寒衣不追究,當初是誰告訴她,永不負上官的,現在纔多久,就要休了他了?
臉色逐漸陰沉下來,周遭冷寂的可怕,視線緊緊的鎖住顧輕寒。
不等陌寒衣開口,顧輕寒望着門口方向,雙手負後,冷哼一聲,“你可以當我負了他,想找我算賬的,便一起來吧。”
白若離上前一步,淡淡開口,聲音讓人如置暖春,“陌家主,上官公子的心從來都不在輕寒的身上,兩個人勉強在一起,只會讓彼此痛苦,不如儘早放手,相信陌家主與雲王都該明白的。”上官浩臉色一黯,有些哽咽的低聲道,“你們別吵了,如果你們覺得我是一個累贅,或者覺得我是一個恥辱,等我見上一眼父皇母后,我便一個人歸隱深林便是,我有點累了,想先下去休息。”
上官浩說罷,也不管衆人如何反應,轉身就想出門。
上官雲朗一把將他拉住,“誰敢說你是一個累贅,誰敢說你是一恥辱,大哥第一個不放過他。你想和離便和離,想回宮便回宮,大哥永遠都支持你的決定。”
上官浩眼眶一紅,胡亂用袖子抹了把眼淚,勉強一笑道,“大哥不必管我,我很好的,咱們還是先把幾個潘王打退吧。”
提到幾個潘王,上官雲朗臉色一沉,嘆了一口氣,融城……想保住,難啊。
看到上官雲朗的反應,上官浩心裡一緊,“大哥,難道融城真的很難守住嗎?不是說來了援兵了嗎?”
“哪有什麼援兵,朝廷正值用人之際,各地潘王起兵造反,就連盜匪都佔山爲王,大肆擴張地盤,納爲已用,壯大聲勢,甚至想直逼皇宮。朝廷的兵馬,根本不夠用,剛剛的援兵,只是故意造的勢,齊王有一個軍師管學義,博學多才,神機妙算,行軍打仗,很有一套,我們曾經數次栽在他的跟斗上,這次一時將他們迷惑了,只怕過不了多久,他就能夠參透裡面的玄機了,等他們再次席捲而來,只怕……”只怕融城到時候真的要保不住了。
上官浩面色一變,原來沒有援兵……
剛剛他在底下也看到了,幾個潘王的人馬,黑壓壓的一片,若是知道上當了,又或者知道融城沒有多少兵馬,那他們再次襲來的時候,不是要大舉進攻,直破融城。
“那有什麼辦法可以守住融城?”
“融城只怕守不住了,趁現在還沒有被圍困的時候,我讓鍾少靈護送你回裴國,還有幾位,你們也趕緊離開融城吧,這裡要大變天了。”上官雲朗轉頭看着顧輕寒與陌寒衣等人。
“不,我不走,要走我們一起走。”上官浩突然間拉住上官雲朗的衣袖,將求情的眸子看着顧輕寒,祈求顧輕寒能夠幫他一把。
顧輕寒與白若離相視一眼,這才擡頭道,“我既答應幫你守住融城,便會幫你守住。”
上官浩一喜,她要調兵遣將,助他們一臂之力嗎?
“我可以命人調兵過來,但是短時間內,集調的兵不多,也無法馬上趕過來,所以,這些日子我們還得避避。”顧輕寒淡淡的道。
上官雲朗一喜,急忙道謝。
他不是沒有想過上奏給皇上,讓皇上請求衛國與流國支援。
可是他上奏的摺子,反是請求流國支援的摺子全部都被太子攔了下來。
而衛國,他們則不願相幫,甚至還想看着他們兩敗俱傷。或許,衛國最近也內亂的緊,幾個皇女爭奪皇位,已到了白熱化的時候了,自顧尚且不暇,哪有時間搭理他們。
這次若能夠得流國相幫,融城守住有望了。只是到時候還得提防流國,藉此,攻奪他們裴國。
上官浩笑出了聲,緊繃的心鬆了下來,有顧輕寒派兵相幫,他相信,融城,一定能夠守得住的。
另一邊,藍玉棠用扇子捅了捅陌寒衣,
“喂,再不表示一下,你情郎都要被搶走了。”
陌寒衣轉頭,斜看了一眼帶着興奮的目光看好戲的藍玉棠。他是唯恐天下不亂吧。
惹了一堆的事,怕別人找上他的麻煩,偏要拽着她一起,當替死鬼。
只要是上官浩的事,她自然會幫,但這涉及到國家的,豈是說幫就能幫的,何況,若她是裴國人,可以光明正大的幫,可她卻是她卻是衛國人,若是她貿然出兵相助,只怕連衛國也會牽扯進來。即便她是個人相幫,別人也不會相信,只會相信是衛國的人,想染指裴國,屆時,天下大戰,烽煙四起……
“顧小姐說的沒錯,四潘即便退了一潘,但還有三潘,這三潘實力深不可測,不可硬擋。即使有你安插在吳王身邊的下屬挑撥離間,但齊王能夠化解一次,便能夠化解第二次,反干戈爲玉帛,那是遲早的事,我們還是先想個辦法,避其鋒銳。”陌寒衣緩緩的道。
“我也曾想過避退,但是……融城根本退無可退,齊王手段殘忍,每奪一城,燒殺搶掠,無惡不做,百姓苦不堪言,若有反抗者,甚至遭到到屠城。融城是一個大城,裡面的百姓有七十萬人,若是撤退,這些百姓將失去最後的庇護,呈躺在幾個潘王面前。而融城一破,入京的路四面通,條條都可以直達京城,到時候還想攔,難了……”上官雲朗蹙眉。
“你是說,融城一破,有四條路,條條都可以通往京城?”顧輕寒再次問道。
“沒錯,但我怕就怕在,容王會與他們聯合在一起,堵住去路。我們的兵馬雖然不多,但也有五萬人,若是一起退,目標太大,若是分開……容王的兵馬堵着,一旦發現,必將全體覆沒。如今的融城,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只能迎戰。”他打了那麼多年的戰,第一次碰到這麼棘手的戰事,任憑他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一個兩全齊美的辦法。
“我看未必,既然退又退不得,守又守不得,那我們何不來個空城計。”顧輕寒右手習慣性的摸了摸,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
空城計?那是什麼計?怎麼使?
衆人全部都不解的看着顧輕寒。
白若離微蹙額眉,突然笑了一下,看着顧輕寒,如沐春風的聲音再次響起,“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把城裡的百姓全部遣散,再把將士們藏匿起來,留下一座空城給他們?”
顧輕寒笑了笑,伸手拿起茶輕輕抿了抿。
“可是,城裡這麼多人,如果撤退,容王他們肯定會發現的。”上官浩不解。
陌寒衣淡漠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縷笑意,“撤退,必然會被發現,但,如果在自家隱秘的地方,挖一個地洞,在裡面躲個幾天呢?他們可以挖地洞,我們照樣可以,到時候留一座空城,請君入甕,一網打盡。”
上官浩還是不解,不是說融城四面通嗎?怎麼請君入甕?
上官浩不懂,上官雲朗卻懂了,一拍桌子,恍然大悟道,“好啊,妙啊,好一個空城計,好一個請君入甕,一網打盡。四個潘王明合暗不合,此時如若我們留一座空城,四王必然心生疑慮,並以爲是某個人從中作梗,故而放走咱們,到時候,四王相殺人,我們再坐收漁翁之利。”
“可是,可是,你不是說條條通往京城嗎?萬一他們殺入京城怎麼辦?”上官浩仍舊抓住這個問題不放。
上官雲朗笑了笑,“浩兒沒有打過仗,有所不知啊。四王,除去鄭王已逝不說,其它三王都是陰險謹慎之人,若是我們守在此處,他們可以大舉進兵圍殺咱們而不懼,若是我們連同百姓全部憑空消失,他們定然會以爲我們有什麼後招,絕對不可敢貿然進兵國都的,何況,幾個潘王向來不合,猜忌成性,也必然會以爲是哪個潘王沒有守約,甚至與我聯合在一起,只要有我活着的一天,他們就不敢亂來。”
上官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那我們一味的躲,也不是個辦法,糧食,水,什麼的,都需要的,最多也就能夠躲個七天了。”上官浩又不解的問道。
藍玉棠白癡的看了一眼上官浩,真不知道顧輕寒看上他哪一點,一點腦子都沒有。這麼冷的天,一味躲,當然不行啦,不餓死也要凍死的好不好。陌寒衣在這裡,還有什麼好擔心的,直接拿一些毒,往水源裡,或是糧食裡一投,不就搞定了嗎?一次給你解決幾萬人啊。
“上官公子,你所擔心的這些事,想必雲王都已經想到,到時候我們只管看好戲便是,只要陌家主肯幫忙,這幾十萬大軍,就算不能全部剷除,也可以給不動殺死他們幾萬,或者幾十萬的兵馬,就是,這個手段太過殘忍。”白若離蹙眉。心裡不喜這樣的殺戮,但他也知道,有戰爭,就有死亡,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殘忍只能讓自己死亡罷了。
“什麼……什麼……辦法……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殺那麼多人……”上官浩有些哆嗦的道。
“這場仗,能不能贏,關鍵就在陌寒衣身上,陌寒衣若是不肯幫忙,我們則一個也動不了。”顧輕寒緊緊的盯着陌寒衣。
陌寒衣負手而立,望着窗外,久久不語。
她豈能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麼,無非就是想跟她借藥,好毒死那些將士,只是這毒一旦投下去,輕則死幾萬人,重則死幾十萬人,這份殺孽太深……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顧輕寒輕輕的一句話,狀似喃喃自語,隨意而慵懶,卻重重的敲在衆人身上。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四王的人手不除,終究是個禍患,到時候被有心之人再次利用……只所裴國的氣數已盡了。
“陌家主,上官雲朗懇請幫忙,日後,必當報答,上官雲朗,只要有一口氣在,任憑陌家主調遣。”上官雲朗單腿一跪,誠摯的請求陌寒衣幫忙。
上官浩常年身在宮中,根本不懂調兵遣將,行軍打仗之法,他只知道,如果融城破了,那他們裴國就沒有了。
遂,也跟着跪下,“陌小姐,請你求求裴國,上官浩做牛做馬,報答陌小姐的大恩。”
陌寒衣急忙將上官浩以及上官雲朗扶起來,“兩位快快請起,切莫折煞了陌某。”
“那陌小姐答應了?”上官浩眨着清澈的水眸看着陌寒衣。
“你若是答應嫁給她,本少主保證,陌寒衣啊,嘿,屁顛屁顛的就照着做了。”一直沒有開口的藍玉棠突然開口,並朝着上官浩猥瑣的眨了幾下眼睛。
上官浩臉上一紅,尷尬的低下頭。
陌寒衣淡漠得仿如一灘死水的眸子,神色莫測的看了一藍玉棠一眼。藍玉棠當即訕訕的咳嗽一聲,心不在焉的調笑道,“哎呀,你若是不收,本少主不介意收了,雖然他是一個男的,但他長得還算不錯,本少主就勉強收了吧。”上官雲朗臉色頓時一沉,沉聲道,“藍少主,請你慎言,若是再口出狂言,別怪我上官雲朗不客氣。”
“不客氣?怎樣個不客氣法?本少主向來恣意快活,想做什便做什,你管得着我嗎?哈哈哈……”藍玉棠突然站了起來,仰天狂笑。
上官雲朗腳步瞬間,就想將藍玉棠拿下,陌寒衣擋在藍玉棠面前,攔住上官雲朗的攻勢,阻止上官雲朗,“你跟他計較不完的,大局爲重,融城還有數十萬百姓城需要你。”
她與藍玉棠相識十數載,對他再瞭解不過,他根本就是個瘋子,桀驁不馴,頑固不化,只憑他喜惡做事。根本沒有道理可以講。偏偏武功高得逆天,一旦纏起來,打都打不贏,也打不完。
上官雲朗恨恨的瞪了一眼藍玉棠。
若不是裴國還需要他,今天非要跟他大戰三百回合。只是現在不行,他的身上還有萬千的性命,容不得他任性。
“陌寒衣,你今天吃得很飽。”藍玉棠冷哼一聲。
顧輕寒撲哧一笑,這是罵陌寒衣吃飽了撐着沒事幹,多管閒事嗎?
“確實太飽了,不如,我把你在融城的消息,告訴楠王,又或者,告訴藍叔。”陌寒衣反脣相譏。
“你敢。”藍玉棠突然合起扇子,臉色一變,危險的盯着陌寒衣。
陌寒衣冷冷的回視一眼,那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顧輕寒忽然捅了捅白若離的手肘,低聲道,“你有沒有發現,如果藍狐狸跟陌寒衣湊一對,也挺有趣的。”
顧輕寒的話很小,卻足夠讓除了上官浩外,所有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藍玉棠甩下陌寒衣,似笑非笑的看着顧輕寒,這個女人,一個月不見,還是那麼欠揍,這張嘴巴,更是臭,臭不可聞。
視線一移,看到白若離微凸的腹部,心裡極度不是滋味,窒息的緊。這個男人,有了顧輕寒的骨肉,這個男人,是她拼死想要保護的人。
看着她們十指相纏,緊握手掌,藍玉棠扇子擡高,狠狠的對着他們的手,劈了下去,讓他們被迫分開。
突然發出的攻勢,來得太突然,突然得衆人反應不過來,更來及阻止,只能瞪大眼睛。
白若離與顧輕寒更是一驚,這個藍玉棠,真是變態,一言不合,就下死手,這是想將他們的手都砍掉嗎?
千均一發之際,兩人同時鬆手,並各自跳到一邊。
看到顧輕寒與白若離被迫分開,藍玉棠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眼裡充滿得意,戲謔的看着顧輕寒。
“藍玉棠,這個瘋子,你還沒有瘋夠是不是。”顧輕寒忍不住憤怒的吼出來,腦子有病啊,有病去看神經科,在這裡招什麼搖,撞什麼市。白若離身懷六甲,萬一傷到他了怎麼辦?
“我還確實沒瘋夠呢,自從離開了你,我更是無處可瘋啊,要不,你再陪我瘋一瘋如何?”乍然間,藍玉的身影就出現在顧輕寒前面,與她不過一寸,面對着面,帶着面具的臉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顧輕寒。
上官浩嚇了一跳,這個藍玉棠武功好高啊。他以前不是跟顧輕寒走得很近嗎?怎麼會……
上官雲朗更是一驚,向來只聽說,藍族少主武功高不可測,但究竟怎樣高,他們並不知道,此時一見,令他倒吸一口涼氣。
想到剛剛自己還想衝上去與他大打一架,心裡就一陣後怕,或不是陌寒衣攔着,只怕他這條性命也沒了。
顧輕寒看到藍玉棠那張欠揍的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忍不住想將他揍得他爹媽都不認識。擡起右腿,衝着他的下身狠狠的撞了過去。
藍玉棠面色一變,這個女人真狠,是想要他斷子絕孫嗎?
扇子往下一擋,擋住顧輕寒踢來的右腿。
顧輕寒一腿沒有得手,又來一腿,手上動作也不落下,朝着他的上身抓了過去。
“你這個臭女人,你就不能抓正常的部位嗎?”藍玉棠用扇子,左右擋住下身,卻沒想到顧輕寒手腳並用,不是抓他身上,就是抓他身下,氣得他肺疼,這個女人,壓根就不是女人。
“對你這種不正常的變態,只能使用不正常的辦法。”顧輕寒手腳不停,嘴裡怒罵。
兩個人速度都快到不可思議,因爲踢打聲,也將外面的人,引了進來,客堂裡,頓時涌進一片的人,只是這羣人,皆是目瞪口呆,他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武功如此厲害的人。
上官浩也是目瞪口呆,然而讓他更加目瞪口呆的是,顧輕寒似乎虛使一招,藍玉棠一個不慎,結果……身下居然被這個顧輕寒……
藍玉棠突然發出一聲慘叫,用自己的扇子,用力掃向顧輕寒,將顧輕寒逼開,逼得顧輕寒被扇子微微劃開一道口子。
“你這個瘋子,你有病啊。”藍玉棠咆哮一聲,手捂着下身,不斷彈跳,疼死了,疼死了,這個瘋女人,她有病是不是。
衆人皆傻眼,連同陌寒衣以及白若離都傻眼。這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也玩得太過火了吧。
顧輕寒沒有去管手上被劃開的口子,只是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右手,丫丫個呸的,她居然用自己的右手……丫丫個呸的。
天啊,殺了她吧,她絕對不是故意的。
“疼死我了,這個臭女人,我要你對我負責。”藍玉棠暴吼一聲。
靠,怎麼不是說要殺了她,而是要對她對他負責,她是不是聽錯了,尼妹的,他不會是故意讓的吧,靠。
“負責你妹啊,你就醜得沒女人要嗎?至於看到一個女人就倒貼過來。”顧輕寒跳了起來,大聲鄙視。臥槽,誰敢說他沒女人要?天下的女人,有多少想貼給他,他都不要。
他娘是衛國的最尊貴的王爺,而他是衛國最受寵的小王爺,一個之下,萬人之上。母親讓他繼位王爺,他不要,讓他接管清風管,他更不要,他姨娘,想把衛國皇位送給他,他亦不屑。
他父親,乃是屹立於天下的藍族族主,而他是藍主唯一的少主,他有什麼想要,而得不到的。
從來只有別人巴結他的份,從來只有別人把女人往他懷裡送,何曾需要他倒貼。
臥槽,尼妹的,她腦子有毛病啊。
白若離急速跑到顧輕寒身邊,拿出懷裡的藥,幫她包紮,再撕下身上的衣服,幫她包紮起來。
藍玉棠是藍族的人,藍族乃是天下第一大族,他們古國不敢惹,天下各國亦不敢惹,也惹不起。但並不代表,他就可以隨意傷害輕寒。
“我沒事,你別擔心。”顧輕寒微微一笑。還是她家若離乖巧可愛,哪像那個瘋子,整天瘋瘋顛顛。
“顧輕寒,你今天給我說清楚,你到底要不要對我負責。”藍玉棠弓着身子,上前幾步,大叫道。
不等顧輕寒回覆,藍玉棠搶在他前面又道,“你先別急着回答,想清楚了再回。你知道的,若是聽不到我滿意的,呵,我可不介意讓你變回納蘭傾,血染融城,甚至,血染天下,親手殺了你的摯愛,你可以試試我有沒有這個本事。”藍玉棠突然從懷裡拿出一面鏡子,看着鏡子,露出嗜血的笑意。
陌寒衣跟白若離看到那面鏡子,心裡皆是一沉,快步擋在顧輕寒面前。
這面鏡子乃是懾魂鏡,是藍族的鎮族之寶之一,可以照射靈魂,她陌寒衣雖然不知這面鏡子到底有何神奇之處,但藍族的法術,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完全可以召喚靈魂。
白若離緊張的是,他曾經聽小魚兒說過,懾魂鏡可以對付納蘭傾,但懾魂鏡卻被藍玉棠偷了出來。
既然小魚說,懾魂鏡可以對付納蘭傾,那他也絕對相信,這面懾魂鏡可以讓納蘭傾重占身體。藍族的法術,自古以爲,就被傳得神乎其神。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一旦納蘭傾出來,又得造成多少殺孽,他們賭不起。
顧輕寒氣急,正想開口,白若離直接封住她的口,低聲道,“輕寒,慎言,他手上有懾魂鏡,這裡是融城,一旦納蘭傾出來,將會死傷無數百姓。”
顧輕寒恨恨的瞪了一眼藍玉棠,想用力將白若離手拿開,又害怕傷到白若離腹裡的孩子,只能氣炸了肺。
特麼的,每次見到這隻狐狸就沒好事,她怎麼這麼倒黴啊。
“藍少主,適度就好。”陌寒衣沉聲道。她心裡有些沒底,藍玉棠桀驁不馴,就怕他真的召喚出納蘭傾,到時候又不知該造成多少殺孽。
“怎麼,你還想通報衛國,讓衛國的人把我抓去做皇帝?又或者,想讓我那老不死的糟老頭爹,把我帶回藍族懲罰?呵,陌寒衣啊,要是你打這個主意,我勸你算了吧。你該明白的,有懾魂鏡在這裡,你沒有機會的。”
藍玉棠低頭,擦着手中的懾魂鏡,慵懶的道。
陌寒衣面色一變。
“我說,你一個男人,怎麼那麼不要臉啊,又不是沒有女人。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居然強迫一個女人對你負責,你……啊……”
話還未說完,從外面進來的一個小將,就被藍玉棠一個扇氣割破喉嚨,當場死亡。
藍玉棠豁然轉身,邪魅的眼裡了出現一抹冷意,“本少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需要你來管,你算什麼東西。”
衆人臉色齊齊一變。
在融城,當着雲王的面,當着衆多將士的面,二話不說,直接殺雲王的部下,這簡直是囂張,太囂張了。
鍾少靈一進來就看到這一幕,第一個氣不過,越過衆人,指着藍玉棠,大聲吼道,“你是誰?膽敢殺我們的兄弟,今天我要殺了你,替我兄弟報仇。”
上官雲朗攔在鍾少靈身前,阻住鍾少靈的攻勢,低喝道,“住手。”
鍾少靈使勁的掙扎,卻掙扎不過上官雲朗,不由氣得大喝道,“王爺,他殺了我們的兄弟,殺了我們兄弟啊。”
他當然知道他殺他的兄弟,只是鍾少靈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上去只能送死,這些日子,死的兄弟還不夠嗎?這個仇要報,但不是現在報。
“退下。”上官雲朗低喝道。
“王爺,古三是我們的兄弟啊,他就這麼被這個男人殺了,你看看他,態度還那麼囂張,難道我們不該爲他報仇嗎?你怎麼變得這麼懦弱。”鍾少靈拔高音量。
“放肆,退下。”上官雲朗厲喝一聲。
莫易天趕緊將鍾少靈拉開。
少靈都這麼大了,還像以前一樣暴燥。雲王豈是貪生怕死之輩,又豈是兄弟死在面前而不報的人,雲王這麼說,自然有他的道理,如今大敵當前,一切以大局爲重。
喝退了鍾少靈後,上官雲朗才沉聲道,“但我知道,殺鄭王的弓箭,是你穿越數十里,從我這裡搶了我的弓箭,陌家主射死的鄭王,纔會讓齊王與吳王的人反目成仇,這個大恩上官雲朗茗記於心,但你今天卻殺了古三。此事便恩怨相抵吧,現在,若無什麼事,請你儘快離開融城吧。”
藍玉棠冷哼一聲,看都不看一眼上官雲朗,赤裸裸的將上官雲朗無視,又氣得一衆將士怨氣沖天,紛紛都想衝上去,將藍玉棠大卸八塊。
即便他們救了他們兄弟,也容不得他如此侮辱。
這哪來的人啊,太囂張了,簡直就是太囂張了,目中無人。
“怎麼樣,考慮好了沒有啊。”藍玉棠突然發笑,擡起邪魅的眸子戲謔的看着顧輕寒,拿起手中的鏡子,衝着顧輕寒得意的搖了搖鏡子。
顧輕寒掰開白若離的手,粗喘幾聲,憤恨的看着藍玉棠,“你這隻死狐狸,有病是吧,尼妹的,趕緊去看神經科。”
藍玉棠似乎習慣顧輕寒的滿嘴髒話,對她說的話,絲毫不在意。從第一天認識她起,就沒見過她還有素質的時候。
斜挑一隻斜眉,慵懶的靠着牆壁,低聲自言自語道,“看來,你是不同意咯,那也沒有關係,本少主呢,向來不喜歡除妻子以外的女人碰我的身體,若碰我的那個人,不是我的妻子呢,那我……嘿……你說,我該將她五馬分屍,還是千刀萬剮凌遲處死呢?哦,不,我要先把她變成殺人傀儡,讓她把自己的親人朋友都殺光,還有全天下的百姓,全部都殺光,最後,我再讓她清醒,讓她痛不欲生,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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