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躍到冰川的時候,冰川破裂下沉,顧輕寒使用千斤墜,迅速墜下,抓住陌寒衣的手臂,身子因爲失去着力,朝着石門底下重重甩了過去。
力道之重,讓兩人身體晃了幾圈後,才慢慢止住晃動的身體。
陌寒衣擡頭,向來喜怒不行於色的她,臉上閃過一抹訝異,似乎沒有想到顧輕寒竟會跳下冰川,捨身相救。
顧輕寒衝着陌寒衣一笑,“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救我一命,我自然不能棄你不顧。”
相視一笑,彼此的心意盡數收納心底。
顧輕寒看了看冰川頂上,蹙眉道,“你能上得去嗎?”
“有點難度,但是可以一試。”
“咔嚓……”
衣服破裂的聲音響起,顧輕寒擡頭一看,只見扭成一團的衣服與冰川磨擦的地方,正在片片割裂。
心底一沉,“趕緊上去,快斷了。”
陌寒衣凝神,腳尖互踏幾次,一躍而上,落在冰川上,而正在這時,衣服片片被尖利的冰川割斷,陌寒衣上來了後,第一件事,一手抓住裂爲兩段的衣服,一手抓住還垂掛在洞門凸槽的上衣服,正好將下沉的顧輕寒拽住。
萬幸動作迅速,才救了顧輕寒一命。
“陌家主,趕緊鬆手,石門要封上了。”石門裡面,不知誰喊了這一句。
陌寒衣扭頭,卻見石門轟隆隆不斷往下,已經接近封門了。
心裡一緊,衝着底下的顧輕寒喊道,“趕緊上來,石門要關了。”
回答陌寒衣的除了拉得更緊衣服,以及乒乒乓乓的拳打腳踢聲外,再沒一絲顧輕寒的聲音。
而因爲顧輕寒拉扯的用力過大,好幾處衣服,皆有破裂的痕跡,陌寒衣面色一變,她在底下出了什麼意外了嗎?
“陌家主,趕緊進來啊,要封上了,快,快啊。”
“寒衣,趕緊進來,別管她了,要不然,你們兩個都得死在外面。”
無論裡面怎麼呼喚,陌寒衣只是越加拉緊手上的衣服,爲顧輕寒爭取這最後一絲希望。
耳邊,傳來顧輕寒虛弱的聲音,“陌寒衣,你快走,我遇到難纏的怪獸,上不去。”
顧輕寒的聲音帶着強烈的粗喘聲,以及野獸的嘶吼聲,聽得衆心皆是面色大變。
如此洪亮的野獸嘶吼聲,又是在冰川底下,石門眼看着又要關了,她怎麼上得來。
“我等你上來。”陌寒衣只留下短短的五個字,但這五個字卻比千言萬語還要重,這是拿生命做爲代價,勢要同生共死。
“寒衣,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趕緊進來啊,陌家就你這根獨苗了啊。”
陌寒衣看都不看石門裡面的衆人,只是咬緊牙關,將顧輕寒不斷往下撕扯衣服拽上來,以圖用一已之力,強行拉起顧輕寒。
石門裡面的白若離,持簫男子,以及藍玉棠心都提到嗓子上,雖然他們不知道顧輕寒在底下到底遇到什麼怪獸,但從那不斷嘶吼的獸吼聲來看,她所說的怪獸,一定不簡單。
石門每一次轟隆作響,衆人心底就沉了一分,眼看着石門馬上就要封上了,即便顧輕寒上來,也來不及進石門了。
三人眼裡都閃過一抹決絕,身子一動,幾乎像是約好了一般,一齊滾了出去。
而藍玉棠滾出去的時候,清風閣的一個老嫗,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少閣主,出去就是死路一條,您是清風閣的繼續人,您不能冒險。”
藍玉棠本來擔心顧輕寒與陌寒衣就憋了一把火,如今再看到有人攔着他,而石門已經要合上了,瞬間手掌一翻,玄扇挾着雷霆之力揮向老嫗。
這一擊如果被擊中,絕對斃命,老嫗不得不放手。
也就是在老嫗放手的瞬間,藍玉棠從縫隙中一把鑽了出去,一鑽出去,石門“砰”的一聲,徹底合上,如果時間再晚一秒,絕對被壓死在石門底下。
藍玉棠冒出一層虛汗,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暗道,“好險。”
而老嫗雖然躲開了這一擊,卻讓藍玉棠藉機鑽了出去,臉色一沉,少閣主爲那個女人,三番兩次對她們出死手,現在又爲了那個女人,連命都不要了,如此作爲,如何能夠承擔起清風閣的重任。
其餘的衆人,心裡皆閃過一抹惋惜,外面的這五個人,無論哪一個,都是年少有爲,驚才絕豔,難道全部都要死在這裡嗎?
鑽出石門外面三人,一出來後,馬上抓緊了正要裂開的衣服,而藍玉棠站到冰川邊緣,幫陌寒衣一起用力將顧輕寒拉上來。
可無論他們怎麼用力拉上來,底下好像有千金重般,怎麼也拉不上來,反而一直用力往下拉扯,急得藍玉棠大罵一聲,“靠,什麼怪物啊,特麼的。”
“砰砰砰……”
一陣又一陣的乒乓聲響響了起來,讓衆人不知所以,臉上越顯擔憂。
“糟糕了,衣服全部都破裂了,保不住了。”白若離面色一變,驚恐的道。
“我來。”藍玉棠大喝一聲,將自己身上的藍衣脫下,捲成一團,迅速的纏在石門的凸槽上,一把拉過來,讓衆人拉這件衣服。
“轟……”
又一聲轟炸聲響起,藍玉棠向來慵懶的身體閃過一抹沉重,連忙招呼白若離,與陌寒衣一齊發功,將顧輕寒給拽上來。
三個運轉內力,同時拉扯,這一把直接將顧輕寒扯了上來,但扯上來的,除了顧輕寒,還有一個變異獅子,足有二米多高,雙爪死死的抓着顧輕寒,張着血盆大口,就想朝着顧輕寒的腰部咬下去。
衆人皆是一驚,面色大變,原來碰到一隻殺傷力極強的獅子,難怪她脫不了身。
幾乎同一時間,陌寒衣與藍玉棠等人同時發功,四道磅礴的掌力統統襲向變異獅子,“轟”的一聲,獅子受不了巨大的掌力,被打開萬丈冰川底下。
顧輕寒一經施救,立即倒在地上,身上的血水染紅冰川。
只見顧輕寒面色慘白,身上多處被撕傷,咬傷,鮮血冉冉直流。
陌寒衣一把撕開顧輕寒身上僅餘的衣服,露出大片傷口,掏出懷裡的藥粉灑了下去。
“嗯……”顧輕寒悶哼一聲。
等到將顧輕寒身上受傷的地方,都灑上藥粉後,陌寒衣才從身上又拿出一顆藥,塞進顧輕寒的口中,再從她的衣服上,撕下白衣,將顧輕寒腰上的傷口包紮起來。
“嘶,疼死了。”顧輕寒忍不住大叫一聲,眉頭緊蹙。
藍玉棠等人看得一陣心疼,那腰上,被咬下一塊血肉出來,能不疼纔怪。
等到一切都包紮完後,顧輕寒冷汗直冒,大聲粗喘,心裡還在驚懼不已。
那個該死的獅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她正要上去的時候,不知從哪裡衝了出來,還咬下了她一大塊血肉,丫的,真是倒黴。
涼風,一陣陣的吹來,吹得衆人一陣舒爽,將剛纔的擔憂全部吹散。
顧輕寒粗喘的同時看了一眼緊閉的石門,再看一眼陌寒衣及持簫男子等人,心裡無端的升起一抹感動,這些人,都是爲了她纔沒有進石門的。
再看向面前一望無際的天空,以及深不見底的冰崖,輕笑一聲,“你們還真不怕死,叫你們進石門,你們都不進,這下好了,我們五個就在這裡凍死餓死吧。”
藍玉棠扇子一張,呼呼的搖了起來,身子慵懶的靠着石門,連連嘆息道,“後悔,後悔啊,實在是後悔,爲了看這無邊的景色,居然錯過石門大關的時間,還跟着你這沒有素質的女人呆在一起,唉……”
白若離因爲用力過大,胸膛上的傷口裂開,腥紅的血水不斷溢出來,雙腿一軟,直接跌坐下來,捂着傷口,面色發白。
陌寒衣蹲下身,搭住他的脈搏,把了半晌後,淡漠的眸子微微一變,盯着白若離看了許久。
顧輕寒心裡一陣緊張,擔憂的看着陌寒衣,“若離怎麼樣了?”
顧輕寒的聲音,帶着一抹擔憂的顫音,一聽就知道她非常在意白若離,加上她親密的叫白若離爲若離,讓持簫男子與藍玉棠心裡極不是滋味。
若離若離,才認識他多久,就爲了他,連命都不要了,還叫得那麼親密,這個白若離,是白朝的後裔,天生可就是她的仇人,還曾經將她追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才一轉眼,就生死相依,不離不棄了?是她太花心了,還是他們太落後了,竟然一直跟不上她的節奏。
陌寒衣除了不解外,還有一絲憤怒,只是一直隱藏在心裡罷了。
上官浩爲人善良,清純無害,她卻百般虐待,與古國宗主認識不過才一月不到,就與他珠胎暗結……
如果她沒有把錯脈的話,白若離已經有了半個多月的身孕了,並且嚴重動了胎氣。
半個多月,據下人的回報,她們認識也不過才一個月不到,也就是說,纔剛認識,顧輕寒就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
心裡五味雜陳,她上這裡,不過是想爲了上官浩收集七塊鳳凰玉佩,好救活上官浩,讓他脫離病痛的折磨。
看到那個把上官浩傷得遍體鱗傷的顧輕寒掉崖,她原本該開心的,可是她卻做不到見死不救。
僅爲了當初第一次見面的那一見如故,她也無法做到見死不救,所以最後拉了她一把,將她救了上來。
陌寒衣斜看了一眼顧輕寒,嘴角動了動,只淡淡說了一句,“不可以再動用真氣。”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陣陣的陰風吹來,衆人心裡一震,一股不詳的感覺襲來。
持簫男子與藍玉棠腳步不受控制的站顧輕寒身邊,護住顧輕寒,而陌寒衣則護住白若離。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一陣高震過一陣的奔馳聲響起來,顧輕寒捂着受傷的腹部,腳步有些虛軟的站了起來,面色一冷,“好像是萬馬奔騰的聲響。”
“奇怪,這裡都是冰川,而且還是斷崖,哪來的萬馬奔騰,它們上得來嗎?”藍玉棠喃喃自語。
低頭一探,看到的是一望無際冰崖,眼底的疑惑更深。
陌寒衣心裡一凜,嚴肅道,“不管是什麼,大家小心點。”
“不,不是小心,是我們必須得走。”顧輕寒的聲音帶着一抹顫音,緊盯着前方。
衆人跟着望了過去,只見夜色下,一雙又一雙血紅的眸子,幽幽的吐着寒光,一步一步奔向這裡,那速度,如疾馳一般,快到不可思議。
而那血紅的眸子,足足有成千萬上萬雙。
腿腳一軟,特麼的,是剛剛那種變異獅子,靠,一隻獅子,就把她咬成這樣,再來一堆,還不把她生吞活吃了。
持簫男子望了望周圍,唯一可以躲避的地方就是石門了,可是現在石門緊閉着,底下又是萬丈懸崖,跳下去,只有一死的份。
一時間有些茫然,難道真的天要亡她們嗎?
顧輕寒連忙讓陌寒衣把她身上的白綾拿出來,與藍玉棠的衣服纏在一塊,一邊緊張的說道,“走,抓緊衣服,從這裡下去,我剛剛看到底下有一座山洞,我們先去裡面躲躲。”
沒有人問山洞安不安全,即便不安全,難道會比現在差嗎?
顧輕寒指了指黑衣男子,卻叫不出他的名字,“你先下去。”
持簫男子怔了怔,看着即將到來的獅子,清冷的眸子一冷,“不,等你下去,我再下去,我斷後。”
顧輕寒一把將手中的布條遞給他,“誰也別推脫,下去,再耽擱,我們沒有一個可以活下去。”
持簫男子看着顧輕寒眼裡的決絕,明白現在每一秒時間對他們來講,都是生命,不再猶豫,抓緊布條,躍了下去。
等到持簫男子下去後,顧輕寒才把布條給白若離,“不許拒絕,你有傷在身,先下去。”
白若離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知道留下來也是拖後腿的,二話不話,抓過布條,足尖一點,躍了下去。
“轟隆隆……”
聲音越來越近,眼看着獅子從另一座崖壁的洞裡出來,動作迅捷從遠方,攀爬冰崖,就要奔過來。
三個齊齊一震,顧輕寒將繩子交給藍玉棠,沉聲喝道,“下去。”
“笑話,我一個大男人,需要你一個受傷的女人保護嗎,你先下去。”
陌寒衣神色一凜,喝道,“別吵了,已經來不及了,我們一起下去,快。”說罷,當先抓着繩子,躍了下去。
藍玉棠也順手攬住顧輕寒,一手抓着布條,跳了下去。
就在她們跳下去的時候,那成千上萬的獅子,瞬間撲了過來。
一撲不中,許多獅子直接收不住貫力,掉落萬丈冰崖。
這些獅子也是聰明,知道來不及阻攔她們,鋒利的爪子一勾,直接咬斷布條。
陌寒衣是安全的落下來,而藍玉棠以及顧輕寒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直直的掉下冰崖底下。
好在陌寒衣及時解開身上的腰帶,伸到崖底,將她們拽了上來。
“它們追上來了。”持簫男子大喊道。
衆人擡頭一看,卻見無數獅子,藉着冰崖上的凹凸,齊齊的追了上來。
“特麼的,什麼怪物,光禿禿的冰崖上,也能攀越,擦。”顧輕寒忍不住低聲咒罵。
“前面有一座山洞,我們趕緊躲了進去。”陌寒衣當先拉着白若離衝了過去。
衆人緊隨其後。
雖然是夜晚,但是因爲十五,天色還是很亮,月光折射出一縷淡淡的幽光。
而黑洞裡面,是真正的烏黑一片,不知深有多長,更不知裡面有什麼東西。
陌寒衣進去後,持簫男子也跟着進去,到了顧輕寒這裡,顧輕寒卻一把推開藍玉棠,讓藍玉棠先進去,“已經要子時了,我的身體已經快控制不住了,你們快進去吧,我不想傷害你們。”
藍玉棠爆吼道,“你這女人怎麼這麼麻煩,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被拆吃入腹你纔開心嗎?走。”
藍玉棠一把拉住顧輕寒,不管了三七十一,就往洞里拉去。
顧輕寒一動,還想掙扎他的鉗制,身上的穴道就被藍玉棠點住,拽着她往洞裡跑去。
就在他們剛進山洞的時候,外面的獅子轟隆隆全部追過來,犀利的前爪一撲,就欲撲進去,陌寒衣轉動旁邊的摸到的暗扭,洞門“砰”的一聲,關了起來,總算在最後關門,將獅子擋在外面。
齊齊呼出一口氣,在這裡,心臟差點的,嚇都嚇死了,根本不需要野獸出沒。
一場又一場的變故,讓五人身子一軟,靠着石壁頹然的跌坐下來,粗聲喘氣。這個時候衆人才知道,原來後背已經溼了一片了。
顧輕寒急得直瞪眼睛,“你們趕緊走,我快控制不住了。”顧輕寒的額頭一層一層的冷汗淋漓而下,連眼睛都時不時的閃過一抹紅光。
烏黑的石洞裡,顧輕寒時不時的一閃而過的紅眸,讓衆人皆嚇得心裡一顫,那眸子好像是九幽地府傳來的厲眸,森冷而無情,冷酷而殘暴,幽幽吐着寒光。
陌寒衣心裡一震,訝異的看着顧輕寒,她的身體裡,怎麼會有兩道靈魂?難道虐待上官浩的是現在想要侵佔她身體的人?
白若離更是一怔,調查她那麼久,竟然不知道她的身體會發生變化。
她是走火入魔了,還是身體被什麼怪物纏上了?
持簫男子顯得就有些淡定了,似乎已經知道顧輕寒十五會變身。
而藍玉棠心裡滿是擔憂,捏說,他們該放下顧輕寒,獨自逃生的,因爲她的靈魂一旦被納蘭傾佔了,威力強大數十上百倍,根本沒有人能夠敵得過她。
可是在這危險的地方,他卻擔心,萬一顧輕寒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他豈不是要後悔一輩子。
白若離心裡蹙眉,腦子不斷轉動,突然眸孔一震,驚道,“她的身上有兩個靈魂。”
不是懷疑,而是肯定,他可以百分百肯定顧輕寒的身體有兩個靈魂。
“沒錯,她的身體有兩個靈魂,每天月圓之夜就會發作。”藍玉棠接着道。
“可是現在子時已經過了,如今是子時三刻。”陌寒衣疑惑。
這句話出來,其他三個也疑惑了,對啊,子時已經過了,爲什麼她的靈魂還沒有被搶去。
“我知道了,她每次都在月圓之夜發作,應該是與月光有關,如今在洞裡,月光無法折射下來,加上她意志堅定,所以她纔沒有事的。”持簫男子不知何時起身,雙手負後,冷冷的說道。
這麼一說,衆人似乎又有些明白了,卻又不大明白。
陌寒衣看着藍玉棠,蹙眉,“你是藍族後人,天生具有靈力,現在該如何處理?”
藍玉棠冷哼一笑,“切,什麼藍族後人,藍族後人還不如你們這些世外高人呢,我向來討厭藍族,又沒學過了藍族的巫術,我怎麼知道要如何處理,你們不也都看出她有兩個靈魂了嗎,你們來想辦法唄。”
陌寒衣跟藍族有來往,藍族的秘術她多少知道一些,能夠看得出顧輕寒身體有兩個靈魂,還說得過去,可白若離跟這個黑衣男子,居然也能夠看得出顧輕寒身體有兩個靈魂,就不得不讓他砸異了,當世除藍族的人外,沒有任何人懂得秘術。
顧輕寒難忍發出悶哼聲,眸子一紅一黑,不斷閃爍交替,卻又強行一直壓制,“我不行了,我快撐不下去了,你們趕緊走。”她不想傷害到他們任何一個,無論傷到誰,她都會追悔莫極的。這些人,重情重義,捨生望死的救她,她如何能夠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傷害他們。
“我們用內力,一起幫她壓制。”藍玉棠收回摺扇,插在後領,當先運氣,幫顧輕寒抵擋納蘭傾的掙扎。
持簫男子以及白若離正要動氣幫忙,陌寒衣一把阻止白若離,沉聲道,“你不可以運氣,你的傷很重。”
陌寒衣的聲音帶着不容拒絕的命令,讓幾人一怔,隨即想到白若離胸膛處的傷口,恍然大悟,他現在確實不可以運氣。
白若離點點頭,捂着受傷的胸膛坐在一邊,看着陌寒衣等三人合力壓制她的體內的靈魂。
只不過他看得一陣緊張,黑暗中,透過一閃一閃幽幽的紅眸,他看到了顧輕寒痛苦的掙扎,陌寒衣三人臉上的汗水,以及她們支撐不住,卻還在苦苦支撐的神色。
那紅眸,一旦發出,顧輕寒的臉色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魔,陰森殘暴得讓人恐怖。
有着陌寒衣他們三人的鼎力壓制,卻還無法奈何得了那縷靈魂。
看得白若離陣陣緊張,那麼強大的靈魂之力,如果讓她取代顧輕寒,那他們還有活路嗎?能抵擋得了她嗎?難怪顧輕寒會讓她們走。
看着藍玉棠他們越來越不支,白若離盤腿坐下,雙手平放在膝蓋上,閉上眼睛,默唸口抉,身子彷彿入定的神僧般,靜止不動,與世隔絕,獨立於他的一片淨土。
而隨着他的默唸,片片潔白雪蓮花自他的體內飄蕩而出,如同精靈般,在空中舞了一圈後,竄入顧輕寒的體內。
一朵,兩朵,十朵,百朵,千朵……
密密麻麻的雪蓮花從白若離身上飄出,漫天飛揚,或圍着顧輕寒而轉,或竄進她的身體,而空氣中,一陣陣的雪蓮馨香味瀰漫鼻尖,讓衆人紛揚擾亂的心得到歸寧,彷彿置身在一片人間天堂,沒有骯髒,沒有慾望,沒有爭鬥,有的只是鳥語花香,蝶飛蜂舞,小溪涓流……
受這雪蓮花的影響,三人不知何時收回了掌力,由着雪蓮花帶着他們走向人間仙境,由着雪蓮花洗滌心靈的污濁。
顧輕寒嗜血的紅眸也漸漸散去,黑眸取代紅眸,陷入雪蓮花織就而成的純淨中,耳邊,似乎聽到無數衆佛的唸經聲,以及淨滌心靈的鐘鼓聲。
也不知沉浸了多久,直到白若離張口吐出一口鮮血,潔白的雪蓮散去,衆人身體一震,才被拉了回來。
但她們卻同時感到身體充滿磅礴的力量,精神煥發,連同心靈都是空靈潔淨。稍微運轉功力,才知道,原來他們的功力上升了一層。
顧輕寒奔到白若離身邊,扶起他受傷的身體,看着他嘴角血漬,擔憂的道,“若離,你怎麼樣了?哪裡不舒服?不是讓你別運氣了嗎,怎麼還運氣。”
白若離勉強一笑,虛弱的搖搖頭。
持簫男子打開火摺子,瞬間照光整個黑洞。
陌寒衣蹲下身,拿了一粒丹藥給白若離,運氣幫他調理了一下,才緩緩收回功力。
即便有陌寒有相助,白若離依舊面色蒼白,虛弱的半合着眼眸,修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着。
藍玉棠驚道,“三千梵音,他竟然會三千梵音,難怪他看起來,那麼潔淨出塵。”
陌寒衣跟持簫男子也沒有想到,白若離竟然會三千梵音,能夠修練三千梵音而成功的人,必須心懷天下,仁慈爲善,無慾無求,以及堅定不屈的意志。
凡是能夠修練成功的,其人,心地絕對如同一塊璞玉,潔淨空靈,心靈通透。所以才能夠與上古古佛,古神一起共唱梵音,聆聽仙鍾。
“陌寒衣,他怎麼了。”顧輕寒擡頭緊張的看着陌寒衣。
“死不了。”
顧輕寒翻了翻了白眼,什麼叫死不了,他還那麼年輕,自然不會死,她問的是傷勢好不好,泥煤的。
藍玉棠條件性的想譏諷幾句白若離,想到白若離會三千梵音,譏諷的話憋了下去,一個懂得三千梵音的人,讓他去譏諷他做作,譏諷他欲擒故縱,使用心機奪取顧輕寒的歡心,他還真做不到,沒得辱了自己。
他們這五人中,如果說誰心裡最沒有小心思的,最空靈了潔淨的,那必須是白若離。
靠,真想一扇子抽死他,本少主都還沒得到顧輕寒的歡心,你一個才認識一個月不到的人,竟然搶先了,泥煤的。
哇靠,他這是怎麼了?粗話連篇,不會是跟那個沒有素質的女人在一起,學壞了吧,靠,以後得離她遠點,免得到時候,他也跟她一樣沒素質。
“在這裡一直呆着也不是辦法,我們趕緊找到紫鳳凰,然後離開這裡吧,其他的人也不知找到紫鳳凰了沒有。”
衆人點點頭,此地確實不宜久留,早點找到東西,早點走人,免得又碰到怪獸。
顧輕寒看了看虛弱中的白若離,咬了咬牙,“我揹你吧。”
“不行,你身上還有傷,憑什麼讓你揹他,他自己不會走嗎?”丫的,顧輕寒是他的,別想吃他女人的豆腐。
“藍玉棠,要不,你來揹他。”顧輕寒瞪了一眼藍玉棠。
“靠,他沒長腿嗎,自己不會走。”
陌寒衣蹙眉,藍玉棠最近講話,怎麼髒話不離嘴。
“廢話,你不背就給我閉上你的烏鴉嘴,浪費我口水。”顧輕寒將袖子一擰高,蹲下身,就欲背起白若離。
白若離有些尷尬,虛弱的道,“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少說廢話,抓穩了。”不容白若離拒絕,顧輕寒一把背起白若離。
“你……你……你這臭女人,你……你……”藍玉棠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持簫男子只是眸子落寞一閃,吞下心裡的酸澀,跟了上去。
陌寒衣搶先一步,“我來開路,藍少主斷後。”
“我爲什麼要斷後,本少主不幹了。”特麼的,這個女人如此不知好歹,壓根不領他的情,還當着他的面背其他男人,叔可忍,嬸也不可忍。
陌寒衣眼神閃了幾閃,沒有搭理他,徑自開路。
持簫男子跟顧輕寒更不會去理他,最隨陌寒衣身後。
氣得藍玉棠拿出摺扇,呼啦啦的搖着。
待想到山洞的危險,藍玉棠跺了跺腳,緊隨其後,爲她們斷後。
心底不斷咒罵,特麼的,上輩子欠了她了。
靠,他怎麼又說粗話了,真是近墨者黑。
陌寒衣在前面開路,顧輕寒揹着白若離,持簫男子護在顧輕寒身邊,而藍玉棠斷後。
幾人不知走了多久,拐了多少彎道,通過微弱的火摺子上的亮光,看到了一灘又一灘的血跡,以及剛剛跟她們一起破開石門的前輩高人的屍體。
紛紛蹙眉,心裡提到嗓子上,那些都是當世的高手,卻一個個橫死當場,這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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