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比還好,這一比對,尺寸,外型,甚至材質,全部都一模一樣。
鳳凰琉璃玉佩,這已經是第三塊,這玉佩是做什麼用的?這個小女孩是因爲有這塊玉佩纔沒有感染瘟疫的嗎?
“小丫,你告訴姐姐,這塊玉佩是在哪裡撿的?什麼時候撿的,又是怎麼撿到的。”顧輕寒拉住她的小手,一本正經的問道。
小丫子不解的撓撓頭,脆生生的道,“姐姐,小丫是在去束河玩的時候,在河裡撿到的。大概就三天前吧。”
三天前,那不是東城剛好爆發瘟疫的時候嗎?
“這段時間,這塊玉佩,一直都在你身上嗎?”
“什麼玉佩?姐姐說這塊黑石頭嗎?對呀,它很漂亮,有時候還會發光呢,小丫喜歡這塊石頭。”小丫衝着顧輕寒甜甜一笑。
“走,帶姐姐去看看,你在哪裡撿到玉佩的,看還能不能再撿到一塊。”
“好呀,那姐姐我們一起下水玩,束河的水可清了,可好玩了。”小丫彷彿忘記父母去世的悲傷,眨着大眼睛,一臉期待。
“好。”拉着小丫的手,就欲往束河而去。
才走了幾步,就聽到一聲震天的驚呼聲。
“成功了,成功了,終於成功了,瘟疫有救啦……”
“瘟疫有救了,大家都不死啦……”
“啊,真的好了,真的活了,真的有救了……”
一聲聲的驚呼聲,讓顧輕寒停下腳步,看着驚呼的方向,只見那裡,聚攏了一堆的人,這些人,沒有近日來的萎靡不振,她們每一個人嘴角都帶着微笑,踮起腳尖,伸長脖子看着中間。
因爲圍成一團,顧輕寒看不到中間在做什麼,下意識的拉着小丫往中間走去。
別說侍衛了,整個東城的百姓都知道那個鵝黃女子是當今的女皇,見到她過來,紛紛的讓開了路。
這一讓開,顧輕寒先看到帝師激動的不斷搓着手腳,帝師興奮的一句話都說不整齊,“陛……陛下……瘟……瘟疫有救啦。”
往中間看去,清楚的看到,一襲白衣如雪的謫仙男子,蹲在地上,正在喂藥給一個年約三十的中年男子。
只見中間年男子,喝了他的藥後,沒多久,身上的紅疹雖然沒有退,蒼白的臉色卻逐漸紅潤,人慢慢的精神起來,不再痛苦的皺着眉頭呻吟着。
再過半響後,那個中年的百姓,甚至還能虛弱的站起來,踩了踩腳,興奮而激動,仰天大笑起來。
周圍的人羣,本來看到他的艱難的爬起來,心裡帶了一抹急切擔憂,生怕這次試驗又將失敗,一顆心,七上八下,沒想到,最後居然真的爬了起來。
激動興奮,不溢言表。
中年男子看着周圍的人,一個個的離去,以爲他也必死無疑了,沒想到,他居然又活過來了,居然又過來了,哈哈哈……
從鬼門關拉回一條性命,這可真夠幸運的。
楚逸疲憊的神色也是鬆了一口氣,終於成功了,雖然沒有想徹底研究出解藥,至少現在的這藥,可以讓他們推緩瘟疫的蔓延,左相大人,也還可以再撐幾天了。
“楚大夫,謝謝你,要是沒有你……”中年男子砰的一下,跪了下去,哽咽不成聲。
其他幾個喝了楚逸的藥,也略爲好轉的人,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不斷道謝。
要是沒有楚大夫的藥,她們絕對活不到明天的,這瘟疫實在蔓延的太恐怖了。
“大家快起來,你們還很虛弱。這是楚逸該做的。”楚逸雙手虛扶,扶起她們。
其它染上瘟疫的人,蒼白痛苦的臉上,閃過一抹希望的亮光,紛紛可憐兮兮的看着楚逸逸,想跟楚逸拿藥。
帝師連忙命楚逸將藥方寫下,命人前去抓藥,熬給的有染上瘟疫的人喝。
顧輕寒走近楚逸身邊,長期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下去,“瘟疫有藥可以醫了?”
楚逸連忙對顧輕寒行了一個禮後,才道,“回陛下,一天沒有找到源頭,就一天沒有藥可醫。奴侍的藥,只能讓她們延緩瘟疫的蔓延而已。”
“足夠了,你做得很好,回宮後,朕重重有賞。”
“謝陛下。”楚逸如玉的身姿,福了一禮後,有些擔憂的道,“陛下,延緩瘟疫的藥中,有一味是冬青草,這個季節,沒有這種草藥,只能從各大醫館收取,可如此大批量的,只怕,短時間內也籌集不到。”這味藥,非常重要,若是少了這味藥,就沒有一點效果了。
“帝師,傳朕命令,流國全國各地,給朕徵集回收冬青草,越多越好,八百里連夜加急,能朕送到帝都,熬給所有染疫的百姓。”顧輕寒從懷裡拿出一塊玉佩,遞給帝師。
帝師慎重接過,立即派人按照她說的去做。
“還有藥嗎?趕緊拿一碗給段貴君跟左相喝。”顧輕寒總算鬆了一口氣,沒有人死亡,她就有足夠的時間去尋找原因。
“陛下,奴侍剛剛就命人端去段貴君跟左相大人了,這會兒也該醒了。”楚逸淡淡的道。
說剛說完,路逸軒就被幾個侍衛用擔架擡了出來。
她的臉上,蒙了一塊麪紗,將紅疹擋住,丰神如玉的身姿依舊不減,凡而越加丰姿,雖然被侍衛用擔架擡過來,雖然臉色還是蒼白如紙,但從她的淺笑的眼睛,還能出她心情愉悅,自信如初。
溫潤的聲音有些虛弱的開口,“陛下,想在全國徵收冬青草,即便動員一切力量,即便快馬加鞭,等到帝都的時候,快則三日,多則半月一月,而帝都所剩的冬青草數量,根本不足以救治百姓,因爲陛下痛恨冬青的原因,帝都很少有冬青草的,最多隻能夠救半村的人。所以百姓們根本等不起啊。”路逸軒一口氣說完,有些喘氣,低低的咳嗽出來。
“左相有什麼好辦法?”痛恨冬青草?前身沒事痛恨冬青草做什麼?真是有毛病,看給現在她的難題。
“當今世上,能夠在第一時間,徵集到某一物品,非陌家不可。”即便虛弱,路逸軒的眼裡,仍然綻放出一抹光華。
“陌家………當今天下最爲富裕而神秘的陌家?是陌寒衣嗎?”顧輕寒喃喃自語。
“是的,就是陌寒衣,陌家主,只要她一聲令下,天下各國,何人敢膽不從,只要她一聲令下,冬青草,第二天就成批的送到陛下的面前。”路逸軒低頭輕咳。
撇撇嘴,這麼厲害?比她這個女皇還要厲害?
彷彿看出了顧輕寒心底的疑惑,路逸軒淺笑一聲,“陛下,您還別相信,陌家主,有時候還真比一國的皇帝還要大。全天下,也沒有人敢跟陌家做對,即便是清風閣的人,也得掂掂實力。”
吃裡扒外,胳膊肘往外拐,到底是拿她的俸祿,還是拿陌寒衣的俸祿,不帶這麼損已捧外的。
雖然心裡不滿意路逸軒的話,大難當頭,顧輕寒也不敢耽擱,“你可有辦法聯繫陌家主,讓她幫一把,報酬的話,朕可以雙倍,十倍的還給她。”
路逸軒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臣仰慕陌家主許久,可惜始終未能一見,陌家主,神龍見首不見尾,別說陌家的人,就連她最貼身的護衛也不知道她明天會去哪兒。”
廢話說一堆,直接說不認識,聯繫不上不就可以了。
可惜,藍玉棠不在,不然或許可以請他幫忙聯繫。
罷了,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與其指望陌寒衣,倒不如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份內的事。
“陛下,外面有人送來了大批的冬青草,整整十車。”一個侍衛過來前來稟告。
顧輕寒一驚,十車冬青草……哪來這麼多的冬青草?
沉聲問道,“哪來的這麼多的冬青草?”
“回陛下,是陌家送來的,來人還說,事出緊急,先送十車,明日現送五十車過來。”侍衛如實稟告。
陌家送的?十車?整整十車……?明日還送五十車?
陌家哪來的消息,她也是剛剛纔知道需要冬青草而已,陌家就這麼速度。
不止顧輕寒驚到,就連楚逸跟路逸軒都驚嚇到了,陌家好大的事本,一柱香不到的時間……居然……這等手段,簡直讓人心裡害怕發麻。
不知道爲什麼,顧輕寒總感覺,陌家,以後將成爲她最大的對手。雖然那個有過一面之緣的陌寒衣,她跟她一見如故,惺惺相惜,可這等雷風厲行的手段,卻讓她暗暗心驚。
“檢查是否有毒,或是沒有毒的話,立刻熬給所有人喝。”顧輕寒沉聲對着下人下了一道旨令。
“是,陛下。”
“陛下,陛下不好了,段貴君醒了,卻不肯喝藥,把藥都摔地上了。”遠處,紅奴急急忙忙的跑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恭敬的稟告着。
“他發什麼瘋,瘋了嗎?”越來越嬌氣了,怎麼回事他,還嫌她最近的事情不夠多嗎。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段貴君知道藥是楚大夫的配方,所以……所以貴君,才……”
紅奴不說,顧輕寒也知道,不就是不想喝楚逸的藥嗎。
轉身就想往段鴻羽的屋子而去,走了幾步後,停了下來,揉揉小丫的腦袋,柔聲道,“小丫先回去睡,明天我們再一起去好不好,現在天色晚了,再去的話也不安全了。”
“好的,姐姐先去吼大哥哥。”
“真乖。”捏了捏她的嘴巴,這孩子真聽話,真懂事。
要是上官浩的孩子沒有掉,長大後,也該這麼漂亮懂事聽話的吧。
甩甩頭,不去上官浩。一步步朝着段鴻羽的屋子而去。
一進去就看到地上滿是破碗碎片,伴隨着藥汁,知道那是段鴻羽打碎的藥碗,不去在意這些,而是看向還在氣沖沖,劇烈起伏的段鴻羽。
揮了揮手,命隨行的人將藥遞到她手。
“寶貝兒,怎麼了,生什麼氣呢?”顧輕寒走近將他扶了起來。
才兩柱香沒見,他身上的紅疹已經佈滿全身,,臉上,手,到處都是。而他的神色也更加虛弱,伴隨着低低的呻吟聲。
聽到顧輕寒的話,艱難的扯出一抹笑臉,聲音如蚊子般細小,“陛下,臣侍不想喝藥。”
雖然小,還是被顧輕寒聽了個清清楚楚。
微怒,“不吃藥怎麼能好呢,乖,趕緊把藥喝了。”拿起小侍手中的藥,遞到段鴻羽身上。
段鴻羽的身子縮了一下,“只要是楚逸配的藥,臣侍就不喝。”
“抽風呢,身體重要還是這些也恩怨重要,快喝了。”
舀起一勺,段鴻羽卻怎麼也不張嘴,氣得顧輕寒耐心都去了一半,有些不悅的道,“你到底喝不喝?”
“不喝,死也不喝。”
“你知道得瘟疫的人,都是怎麼死的嗎?先是身上長滿紅疹,然後開始流濃汁,再接着,身體會開始一寸寸的腐爛,發臭,生蟲……”
段鴻羽無力的眼裡,閃過一抹畏懼,身子瑟縮了一下。腐爛,發臭,生蟲……怎麼這麼噁心,他不要,他不要生蟲腐爛。
彷彿知道段鴻羽心中的恐懼,顧輕寒接着恐嚇,“你確定你不怕?也對,你都敢偷朕的令牌出宮,膽子又怎麼可能不大呢。不過,你不怕,朕卻怕,朕可不想昇天後,還要日夜面對一個醜漏惡臭的男人同處一墓,永生相伴。”
段鴻羽心裡又是一驚,眼裡閃過驚恐。
“你看看你,全身上下都是工疹,再不趕緊好起來,朕都不想再看到你了,哪個女人,喜歡對着一個醜陋無比的男人,並且這個男人身上還有瘟疫,隨時都可能傳染。”
段鴻羽看看自己的身上,手上,腳上,到處都紅疹,本就蒼白的臉上更加蒼白。
眉宇間,閃過糾結,到底要不要喝藥。
顧輕寒也不催他,而是等他平靜下來後,才舀起一勺,遞到他嘴邊。
誰知,段鴻羽將頭扭向另一邊,拒絕喝藥。
愣了一下,段鴻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志氣了?他不是一向最愛美,最關注容貌問題嗎?
“寶貝兒,乖,把藥喝了吧,把藥喝了,什麼病都會好的。”
“不喝,只要是楚逸配的藥,就算是神仙妙藥,臣侍也不喝。”將頭埋在枕頭裡,悶聲說着。
“楚逸哪得罪你了,至於讓你有這麼大的仇恨,恨到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嗎?”顧輕寒蹙眉。
“當然,臣侍跟他的仇,永生永世都無法解開的。再說,他是一個庸醫,吃了他的藥,指不定會死更快,咳咳……”
眼看着段鴻羽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她都聽不見,怕段鴻羽真有個什麼萬一,顧輕寒只好好言相勸,可她的好言相勸並沒有用,段鴻羽除了沉默,就是將頭埋在枕頭上。
顧不了太多,只能將他的下頷捏開,將微涼的藥強行灌入他的嘴中。
段鴻羽驚恐,一雙瀲灩的眸子,不悅的看着顧輕寒,身子劇烈掙扎着,想吐出那碗藥。
然而,他身上都沒力氣,即便有力氣,也敵不過顧輕寒,只能被迫喝下那碗藥。
“嘔……嘔……”將頭擡到外面,,不指摳着自己的喉嚨,想將喝下去的藥摳出來,可他摳下來的除了苦水,還是苦水。
眸子一紅,惡狠狠的瞪了了一眼顧輕寒,將頭埋在被子處,悶聲哭泣。
楚逸跟段鴻羽的恩怨,她不清楚。但她不允許,就因爲私人的仇恨,而不顧生命,特別是這個人,還是她最愛的人。
“寶貝兒,別生氣了好嗎,等你身子養好了,朕帶你去外面玩去,讓你多看看外面的天地。”
段鴻羽依舊不說話,只是靜靜的躺在那裡。
他現在處於衝動期,說再多也沒有用,還不如以後再說。想到這裡,拍了拍他的背前。以示安慰。”
清晨,金黃的陽光雖然折射了進來,但在這北方,即便有陽光,也照不到她心時,反而去越加徹骨。
推開門,呼吸一口新鮮空氣,還未來得及享受陽光之浴,一道肥嘟嘟的娃子竄了過來。
“姐姐,你不是說要帶我去撿石頭嗎,我們現在趕緊去吧。”
什麼,學麼早去?別拽啊,她自己會走的。
“姐姐,我就是在這裡撿的。”小女孩指着Y字,分流支點。
顧輕寒看着這樣的地型,身子重重一震。
似乎,明白了瘟疫怎麼來的?又是爲了什麼,帝都的人,都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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