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的絕色男妃 大結局(上)
“蕭九音?那是何人?如今他人在哪裡?”納蘭納蘭清雪眸光一凜,她不相信衛青陽變成這個樣子沒有原因,她一直相信他有他的無奈和苦衷,沒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變成殺人惡魔,何況是那個清冷孤寂的男子。
“回太女,蕭九音是清風閣的人,以前和衛青陽一直關係不好,經屬下查證,他極度妒忌衛青陽,而且這個人極爲的狡猾,雖然屬下早已經之着手尋找他的下落,但是一有他的下落,這個人就像會遁地術一般,就消失不見了。”
“此人必定有鬼!”納蘭納蘭清雪眸子半眯,一道精光閃過眼斂,輕嗤出聲:“遁地之術,本殿看是見不得人的易容之術吧!”
納蘭納蘭清雪想了一會兒,這個人在逃,究竟在逃避什麼?難道真的知道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忌憚什麼人?如今這個天下,流國琴國分庭抗禮,他連自己的面都不敢露,看來是害怕流琴兩國任何一方,那想來就是在忌憚母皇或者衛青陽了。再不然就是他現在在某人物的控制之下。
“你們務必不惜一切代價找到此人,活着帶回來!”納蘭納蘭清雪想到這裡,對暗衛正色道,她一定會找到這其中的真相,解開母皇和衛青陽他們之間的死結。
“是!”
暗衛得令閃身而去,留下納蘭納蘭納蘭清雪一個人站在城門,看着城下的兵荒馬亂,琴國之人在缺糧的情況之下,仍然井然有序,不擾民亂民,着實讓她佩服。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侍衛驚慌得來報:“太女殿下,不好了!”
納蘭納蘭清雪一驚,收住自己的心思,回身問道:“發生了何事?”
“回太女,不知是誰燒了琴國的糧草,琴國如今糧草短缺,狗急跳牆,昨日三百琴兵士兵假扮我國士兵,潛進我軍軍營,下藥迷倒了護送糧草的士兵,將我軍的糧草連夜劫走了,如今我軍糧草也只能堅持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太女殿下,這可如何是好?”
“你說什麼?”納蘭納蘭清雪不敢相信,琴國人竟然如此下作,下藥這樣卑鄙的做法也做的出來,納蘭納蘭清雪突然意識到,對敵人多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她不能因爲衛青陽一個人而對琴國之人有所不忍,若是這樣,琴兵,就好做好惹怒她的代價。
“琴兵揭了我軍的糧草,如今我軍的糧草也只能維持半個月的時間……”
“慌什麼,她琴兵可以劫我軍糧草,我軍爲何不可以去向他們借上一借?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納蘭納蘭清雪咬牙,“念溪!”
“末將在!”納蘭納蘭清雪話一落,一直待在納蘭納蘭清雪左右的念溪恭敬的走到納蘭納蘭清雪面前,恭敬的單膝跪下,應道!
“本殿命你,帶領五百精兵,兵分兩路,假扮成琴兵,即刻進入左城,裡應外合,大肆向左城百姓徵糧,不給,就給本殿搶。一定要保證在琴軍發現之後將獲得的糧食送出城來。實在槍不了,也要將聲勢鬧大了去,但是要記住一點一定要避開衛青陽的耳目。”就算搶不到多少糧,也要壞了他琴兵的名聲。
“可是殿下,左城城門把守十分的嚴謹,想要混進去,實在比登天還難啊!”念溪有一絲的爲難,太女雖然年紀小,但是從來都沒有做出這麼糊塗的決定,而且如今衛青陽親自坐鎮左城,進左城搶糧,不是太危險了嗎?
“三百琴兵帶着那麼多的糧草,行動緩慢,如何在一天之內回到左城?你如今派人快馬加鞭,五百人有備而來,難道還阻止不了那三百餘人嗎?”
納蘭納蘭清雪話落,念溪一下就明白了納蘭納蘭清雪的意思,太女此次的目的不在搶糧,而是攻心,衛青陽在位這麼久,一直親民,深得民心,得民心者的天下,上位者又有誰不清楚?但是百姓都是糊塗的,你對他們好,他們念及你的好,但若是你有一次沒有考慮到他們,那麼以前的好,在他們心中也會蕩然無存,念溪心中暗歎,難道太女殿下要做最後一戰了嗎?她當即正色,抱拳道:“末將領命!”
念溪抱拳領命,下一刻就腳步匆匆的離開城樓,兩兵作戰,沒有糧草,怎麼行?她此次去,不僅要達到太女殿下的目的,還要爲我軍徵到糧食,她立馬代領一隊人馬,快馬加鞭,順着車轍痕跡尋找到了琴軍運送糧草的隊伍,三百人對上五百人,勝券在握,毫無懸念,按照納蘭納蘭清雪的吩咐,她們在糧草上做了手腳,並且換上琴兵的盔甲,拿了進城的令牌,三百人順利的進了城,留了兩百人在外面接應。
琴兵人順利劫到流國兵馬的糧草左城裡面的人早已得到消息,如今見到念溪等人也沒有多少疑慮,直接放她們進城。
但是一天後,琴兵還在喜慶的了糧草後,可以飽餐一頓,卻沒有想到吃了運回來糧草的大軍齊齊上吐下瀉,完全沒有了作戰能力,念溪見計劃順利進行了一步,連忙帶自己的人在在城中大量徵糧,其凶神惡煞的樣子完全顛覆了衛青陽勒令不得擾民驚民的命令,被搶的百姓苦不堪言怨聲載道,直呼皇帝不仁,琴國亡佚!
衛青陽得知後,大怒,立即帶領親兵來到事發地點,但是念溪等人早已將搶到的糧食藏在了安全地帶,然後裝扮成百姓混在人羣中,若是衛青陽在盛怒之下御駕親征,出城後,她們完全有信心將糧食運出城去。
此刻百姓集聚在府衙,每個人義憤填膺,要求上位者給一個說法,前兩天已經將她們手中僅存不多的糧食上交,因爲皇上仁愛,她們不忍作戰士兵沒有飯吃,可是,如今倒好,將她們手中的糧全部搶走,還說的振振有詞,什麼保家衛國,捍衛領圖,她們看完全就是衛皇自己野心勃勃,想要擴充土地,戰爭殺戮,受苦的還是她們百姓啊……
“皇上駕到……”一聲中氣十足,氣勢昂揚的喊聲響徹在人羣中,集聚的幾百左城百姓紛紛讓出一條道路,遠處,一抹青色的身影慢慢的走進,他的步伐不急不緩,舉手投足間都散發這由內而外的尊貴和霸凜。
男子容貌絕色,那精緻的眉骨下是一雙淡泊中不失清冷,清冷中不失孤傲,孤傲中不失凌厲的雙眸,讓人一眼望去,彷彿就會被男子的絕色之姿吸引過去,並且深深的沉迷。
念溪在衛青陽出來的那一刻,就低下自己的頭,蹲在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胡亂的抹在自己的臉上,衛青陽何等敏感和聰慧,若是發現她,那麼她必死無疑。
衛青陽走到府衙前,掃了眼在場吵鬧的百姓,他身後的女將大聲呵斥道:“吵什麼吵?都靜一靜,皇上在此,誰敢造次?”
在背後鬧鬧可以,但是真的遇上尊貴的皇帝陛下,在場的百姓紛紛低下頭,不敢再吱聲!念溪見此,若是這些百姓被衛青陽震懾住,不敢出聲鬧事,那麼她們做的一切都白搭,想到此處,念溪在人羣中啞着嗓子喊道:“皇上就了不起嗎?一個男兒家,不在家裡好好相妻教女,卻野心勃勃,發動戰爭,害苦了我們百姓,嘴上說什麼愛民親民,如今爲了自己一己之私,縱容手下之人強搶百姓的糧食,這樣的君,這樣的國,還值得我們相信嗎?”
“啊嗚嗚……”念溪話一落,她手下的一名裝扮成農婦的士兵不知在哪裡抱來一個四五歲大,一臉蠟黃,一見就是營養不良的小女孩,哭的撕心裂肺,念溪見此,眼角流下幾滴清淚,混上臉上的泥土,那張臉上更加的慘不忍睹,讓人看不清她的眼神,但是她的神情和臉上的憤怒和失望,卻讓在場的百姓也對衛青陽手下的兵剛剛作出的事感到惱怒。
念溪絲毫不在乎衛青陽此刻已經沉了沉的臉色,繼續道:“孩子何其無辜,卻要受這腹飢之苦,這些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啊,你,衛青陽,你的心何在?難道就沒有看見你的百姓在掙扎,在受苦嗎?鄉親們,你們難道還相信這個僞君子會在意我們嗎?”念溪一雙眸子堅定的看着衛青陽,慷慨激昂,完全不怕觸怒衛青陽而招來殺身之禍。
衛青陽雖然不清楚是哪個麾下的人做了此等天理不容的事,心中極爲的氣憤,兩軍作戰,如此敏感的時刻,這些人在做什麼?衛青陽看了一眼念溪,平靜的開口道:“你們先別激動,此時事件,朕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你們的糧,朕一定會悉數送還!”衛青陽說完後,朝身後的一名青衣女子說道:“青衣,給那個可憐的孩子送一些吃的!”
“是!”
“哈哈!悉數歸還,若不是我們在這裡鬧,駁了您的面子,您會悉數歸還,我看你是心虛,想安撫我們,交代,什麼交代?他們搶糧,殺人的時候你在哪裡?別說你身爲皇帝不知道?”
衛青陽對百姓如此仁慈,果真不假,但是越是這樣,念溪越不能放棄,她緊了緊拳頭,似下定什麼決心一般,指着衛青陽:“你們聽說沒?衛青陽曾經是流國的貴君,可是因爲懷了魔胎,被流國女皇忍痛打掉,卻沒有想到衛青陽懷恨在心,爲了那魔胎,竟然大開殺戒,屠了整個藍族,千萬人的性命啊,襁褓中的孩子,正直花季的少男少夫,也就此殞命,這樣的人,真的配做皇帝……”
“找死!”念溪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眼前青影一閃,她沒有看清那抹清影是怎麼動作的,自己的脖子上就是一陣窒息,念溪睜開眼睛一看,就是那張近在咫尺的絕美的臉!
魔胎,魔胎,他的孩子永遠是他不可觸及的傷痛,衛青陽大怒。
念溪的每一個字都彷彿是一把把利劍,凌遲着衛青陽的心,憑什麼在他們的眼中,他的孩子就是魔胎,而白若離的孩子就是仙胎?憑什麼?衛青陽此刻雙目猩紅,他彷彿又看到了自己在藍族時的無助和痛苦,他們每個人都狠心的看着他,逼着他喝下那碗墮胎藥,他求饒,他苦苦哀求,可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爲他的孩子求情,那只是一個無辜的孩子啊,爲什麼要那麼對待他?她就那麼討厭他嗎?以至於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兒都容不下?
顧輕寒,哈哈……爲什麼?爲什麼給了他溫暖又要狠心將他推下地獄?
這一刻,衛青陽魔性大發,想控制自己狂暴的火氣,卻怎麼也控制不了。越想越暴虐,心中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呼喚他,殺了她,殺了她……
衛青陽背上的魔琴彷彿受到了鼓舞,發出陣陣嗡鳴之聲與衛青陽的魔性發生共鳴。
這時衛青陽殺意肆虐,他早已沒有了思考,這些人都該死……
念溪被衛青陽掐的呼吸困難,一張臉憋得通紅,雙眸驟然緊鎖,隱忍着痛苦:“咳咳……皇上如此……殘暴……琴國亡矣……”
念溪的屬下見此心中着急,想要上前救念溪,但是念溪卻在暗中給她們打手勢,不可輕舉妄動,以大局爲重,否則功虧一簣,得不償失!
“砰”一聲,衛青陽就將念溪甩了出去,與此同時,他一掌豪無餘地拍向念溪的胸口,強大的內力掃去,念溪的身子飛出,撞在人羣,一旁的百姓見此,嚇的紛紛後退,生怕會被傷及無辜,而這樣的嗜血的皇帝他們也從來沒有見過,結合剛剛念溪說的話,他們都唏噓不已,嚇的紛紛後退。
“噗……”
念溪被摔在地上,全身都痛的痙攣,她沒有抵過五臟六腑的氣血翻涌,當即嘔出一口鮮血,她不想反抗,若是一反抗,這些人必定能看出門道,所以她不能反擊,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後,又是一條真女子,難道她還怕嗎?
“咳咳……惱……惱羞成怒了?哈哈……這……這樣的君王,生……生有何所依,死……死又何所懼……”
“嗚嗚……”這樣的場景,嚇壞了在場的一些小孩,當即哭的撕心裂肺,身邊的大人連忙捂着孩子的脣,生怕刺激到衛青陽,惹來殺生之禍!
怒,極大的怒,衛青陽閃身向前,手掌朝不遠處手執長鞭的青衣伸去,沒有見他怎麼動作的,青衣腰間的嗜血長鞭已然落入衛青陽的手上,衛青陽拿過長鞭,不由分說的朝念溪揮去:“找死?”
鞭子劃過天際,伴隨着凌厲的勁氣,呼嘯而過,直襲念溪的身上,啪的一聲,頃刻間皮開肉綻,血霧橫飛!
“嗯……”突如其來的痛讓念溪悶哼出聲,瞬間冷汗淋漓,但是她卻只是冷眼看着衛青陽,沒有絲毫的求饒:“打……打死我吧,與其看……看着國破家亡,還不如就此身亡……讓琴國的百姓看看……傳言中的皇帝,是多麼的……‘仁愛’……”
“啪……”又是一鞭子呼嘯而來,緊接着又是幾鞭。
“住嘴,住嘴……你給朕住嘴……”衛青陽雙眸猩紅,一鞭又一鞭,沒有任何的情面,絲毫沒有留意地上的人早已渾身浴血,沒有一點完好的地方。
住嘴?到了這樣的地步,念溪絲毫不退步,她咬緊牙關,蜷着身子,儘管全身都痛的撕心裂肺,但是她卻絲毫不在意,她虛弱的聲如細蠅抖翅,若不是衛青陽內力深厚,幾乎聽不到她在說什麼:“魔……胎胎……”
“啊……”衛青陽如何能忍受念溪說他孩兒的壞話,他那未出世的孩兒永遠是他不能觸及的傷痛,念溪確實是在找死!
“給朕扒了她的皮,挖了她的眼,拔了她的舌頭,懸在城門口示衆……朕要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衛青陽扔下鞭子,整個人都處於崩潰的邊緣,他雙腿一軟,半跪在地上,雙眸沒有焦距,只是怔怔的看着不遠處渾身浴血的念溪,那樣熟悉的場面讓他的心痛的滴血,爲什麼不求饒?爲什麼不求饒?
顧輕寒,你寧願身埋斷腸崖,也不願向他求饒麼?
“是!”衛青陽話一落,立馬就有幾名青衣護衛上前,緊緊地抓着念溪,噌的一聲亮出尖刀,手起刀落,挖眼,拔舌,彷彿眼前的人不是人,而是一具沒有思想沒有痛覺的死屍!
“啊……”劇痛之下,念溪痛呼出聲,慘烈的叫聲衝破雲霄,迴盪在所有人的心間,精神越來越模糊,終於眼前一黑,朦朧血霧之下,念溪彷彿能看到在場之人的恐懼和絕望,也能看到衛青陽的嗜血和狠辣!
陛下,太女,臣不能再爲您效忠,
念溪手下的人在一旁看着,每個人都握緊了拳頭,將軍是抱着一死的心,她們想要去救她,但是得來的確實念溪怒視威脅的眼神,她們忍着心中的痛和不忍,隱藏在人羣中,看着周圍的百姓都瑟瑟發抖,念溪手下一個兵,喊道:“皇帝是殺人惡魔,皇帝是殺人惡魔,快逃啊!”
在性命攸關的緊要關頭,誰還有其他的顧及?這一聲,彷彿一個彷彿當頭一棒敲在在場百姓腦中,她們剛剛被如此血腥的一幕嚇壞了,根本不知如何動作,如今被人一提點,連忙做逃散開去,有的連家都來不及回,也沒有來得及收拾細軟,直接朝城門外跑去!
守城之人見大批大批的百姓趕來,連忙阻攔;但是這些百姓似鐵了心要出去,他們什麼都不在乎,蜂擁而上,不惜和這些守城軍兵刃相向,大打出手,直接與守城之人打在一起,強行衝出城門,或許在他們心中,留在這裡唯一的下場要麼是被餓死,要麼就是被衛青陽殺死,那麼喜怒無常的皇帝,多待一刻,危險就多一分,所以在他們心中,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遠離左城,遠離衛青陽!
守城之人因爲衛青陽的話,根本就不敢和百姓發生正面衝突,面對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他們投鼠忌器,只能任由她們逃出城去;而衛青陽殘殺百姓這件事情不脛而走,多少百姓願意或者不願意離開的,都跟着大衆紛紛逃離左城。
念溪的屬下也混在人羣中順利的將搶到的糧食全部順利運出左城;左城百姓逃跑的,或是爲躲避皇帝閉門不出的數不勝數,幾天時間,左城荒寂如同一座死城。
左城不戰而敗,一座空城,守住沒有任何的意義,衛青陽面無表情的站在城口之上,看着城下三三兩兩瞻前顧後來開左城的百姓,不知在想什麼!
“皇上!”一個青衣侍衛閃身而出,單膝跪在衛青陽的身邊,恭敬的道。
“查出來了?”
“是,屬下在城外二里地處發現了三百於人的屍首,衣服被扒,入城令被劫,想來這件事全是流國人的把戲。”
“用兵之道,攻心爲上,攻城爲下。心戰爲上,兵戰爲下……朕允許自己輸這一次!”衛青陽緊握拳頭,白若離,我衛青陽一定要爲我那死去的孩兒報仇!
多少年過去了,多少個日日夜夜,他都放不下他那可憐的孩兒,可是,他的生身母親的那些好夫郎,自認爲懷的是仙胎的人,竟然爲了自己的目的,不惜再次揭開他的傷疤,魔胎,魔胎……衛青陽眸光突然一凜,正色道:“整頓兵馬,不日,朕御駕親征,勢必踏破流國寸土!”
而這會兒念溪手下的幾百兵運着來之不易的糧草回到無雙城,納蘭納蘭清雪首先得到消息親自在城門上迎接,滿載而歸的糧草還有左城百姓動亂的消息她早已得知,沒想到念溪辦事如此有高效,小小的人影站在城門上,看着下面漸行漸近的隊列,納蘭納蘭清雪親自下令打開城門,放她們進來。
納蘭納蘭清雪腳步匆匆的走下城門,心情極爲的高興:“好樣兒的,不愧爲念溪將軍麾下的兵,本殿重重有賞!”
但是幾百人聽了納蘭納蘭清雪的話,卻沒有任何的喜色,不知爲何,納蘭納蘭清雪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時,她掃向人羣,卻沒有發現念溪的身影,納蘭納蘭清雪心中咯噔一聲,臉色突然煞白:“念溪將軍呢?她有事耽誤了嗎?爲什麼不先回來給本殿彙報一下?”
“殿下!”幾百人因爲納蘭納蘭清雪的話,對琴國之人有多少憤恨,如今又就多悲憤,齊齊跪在納蘭納蘭清雪的面前,低頭不語。
納蘭納蘭清雪腳步一踉蹌,後退幾步,眼眶突然猩紅,她怎麼這麼傻?讓她去左城?念溪,她的朋友,她的玩伴,她的老師……納蘭納蘭清雪如何能接受?左城百姓逃離左城,究竟有多懼怕衛青陽才能如此?
“本殿說過,一切以性命爲重,是誰讓她擅自行動,激怒衛青陽的?她聽不懂本殿的話嗎?遠離衛青陽……她人呢,她人呢?”納蘭納蘭清雪聲淚俱下,小小的身影顫抖不堪!
“殿下,屬下懇請殿下,爲將軍報仇!”幾百人視死如歸,勢必爲念溪報仇雪恨!
戰爭意味着死亡,流血,仇恨,勝利的代價是慘痛的,雖然這一站贏了,而且不戰而屈人之兵,但是她們卻沒有一絲高興;雖然衛青陽失了左城,但是她卻損失了一名大將,念溪,我納蘭納蘭納蘭清雪必定爲你討回公道,贏得這場戰爭,以慰你在天之靈!
納蘭納蘭清雪站在那裡握緊拳頭,眼中劃過一絲堅定。
“殿下,不好了!”一名侍衛就急急來報!
“什麼事?”
“殿下,琴國皇帝衛青陽率領十萬大軍御駕親征,攻破菁城,石城等十幾處城池,勢如破竹,所向披靡,如今大軍壓進,直搗無雙城,還請殿下示下改如何破敵啊!”
什麼?納蘭納蘭清雪豁然站了起來。她料到左城之事會刺激衛青陽,卻沒有想到衛青陽會如此激烈,這麼快?無雙城不能失守!無雙城要是失了,流國也沒有了。
她必須幫父後跟母皇守住無雙城。這也是她流國太女的使命。“無雙城城牆高聳,造型獨特,堅不可摧,四面環山,易守難攻,衛青陽想要在短時間內攻克無雙城,也是癡心妄想!”納蘭納蘭清雪看着沙盤,分析着戰況,十萬大軍兵臨城下,以衛青陽的攻勢,怕是不達目的不會罷休,如今無雙城加上殘兵才六萬餘人,衛青陽連勝數戰,氣勢正旺,想要和他正面發生衝突,是絕不可能,“去請各位將軍參將進來議事!”
“是!”
不一會兒,十餘名身穿戎裝鎧甲的侍衛相繼進入房間,納蘭納蘭清雪沒有任何多餘的話,直奔主題,“各位將軍,如今琴國兵臨城下,敵衆我寡,這背水一戰,勝算極少,你們可怕?”
衆人看了一眼納蘭納蘭清雪,雖然殿下年紀小,但是這今年做的事她們都看在眼裡,殿下這麼小,都爲國一戰,毫不退縮,何況她們?
“末將願以血肉之軀,拼死一搏,保家衛國,在所不惜!”
“好!”納蘭納蘭清雪點了點頭,不知父後他們能不能借到兵,但是她都要撐下去,撐到父後回來,撐到母皇回來,撐到……蕭九音的下落找到。
納蘭清雪立即分派任務,命人死守無雙城。不與他們正面交鋒,用連環弩,巨石等等攔住他們的攻勢,想着應敵之策。
古往今來,戰場無疑是最血腥殘酷的,鮮血,屍體,殘肢,斷臂,這些就是戰爭產物!
無雙城跟琴國的大戰一天比一天激烈。隨時有可能失守,而無雙城附近的城鎮,也有許多被琴國攻佔的。那些被琴國攻佔的城鎮全部都揮舞着大軍前來攻打他們。
她最怕的就是南城跟北城失守,只要那兩城失守,那麼無雙城必定會被全部包圍,沒有一絲退路,就連左相路逸軒之前的苦心安排也會化爲灰飛。
納蘭清雪開始擔憂了,一邊看着戰事,一邊想着應對之策,數度攔截琴軍,大戰數天數夜,不止不休。
“回太女殿下,南城北城大捷。”
就在納蘭清雪最緊張的時候,突然傳來捷報。驚得納蘭清雪豁然站了起來,“你說什麼?南城北城大捷?可是真的?”衛青陽不是派了衛辰風跟凌緋城親自攻南城跟北城了嗎?她以爲,南城跟北城必敗,甚至還做好了,與流國共存亡的打算。
“是的,太女殿下,鳳後,鳳後親自前往南城,重傷叛賊凌緋夜,還有一個黑衣少年,不知道姓什名誰,騎着一匹千里寶馬,以一已之力,一路攔截火燒琴軍的糧草,他……他還趕到北城,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指軍南城的人,擊敗衛王衛辰風。南城,北城,全部守住了了,那個黑衣少年,還有鳳後,帶着被擋在南城跟北城後面的流國兵馬趕往咱們無雙城了。”
傳報的下人,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於激動,講話都有點兒連貫不起來。
納蘭清雪大喜。
南城,北城,守住了。而且鳳後還帶軍過來支援了。
太好了,只要南城北城守住,無雙城就可以多守一陣,再想應敵之策,援軍也可以到來,不然無雙城只怕也要守不住。
黑衣人?黑衣人是誰?難道是母皇帶回來的夜冰翊?似乎他向來都穿黑衣。納蘭清雪,越想越覺得是他。
他來了,那母皇去哪了?無雙城都快守不住,母皇怎麼還不回來。
“殿下,太好了,鳳後等人來援,我們無雙城可以守住了,殿下,我們流國可以守住了。”站在納蘭清雪身後的將士紛繪激動起來了。
她們被困在無雙城與琴國大戰,都已經戰了幾個月了,這些日子以來,贏過,輸過,哭過,笑過,什麼事都經歷過,姐妹們死傷無數。
從原有的三十萬大軍,只剩下六萬多,每天都有無數的姐妹死去,讓她們傷心不已,要是再這樣下去,只怕他們也不撐不了七天了。
“殿下,以前裴國戰神上官雲朗的得力助手紛紛來援,那些人,一個個,如同戰神來臨,智勇雙全,我們流國也許真能保得住,還有您的飛虎隊,您看,琴軍有多少死在了您的飛虎隊上。”另一個大將,也笑着道。提到上官雲朗,心裡一陣惋惜,那可是一個蓋世英雄啊。
想到飛虎隊,臉上也是自豪起來。他們的太女,就是厲害,飛虎隊以一敵十,連環弩更是嚇得琴軍都不敢出戰了。
衆將士們都笑了出來,這是幾個月來,她們第一次發出笑容的。然而,納蘭清雪的心卻越來越沉,“只怕,我們等不到援軍了。”
衆將士的嘴角的笑容僵住,“爲什麼?”
“衛青陽既然想要奪取流國,便不會讓援軍來支援我們的。”
“什麼?殿下您的意思難道是衛青陽這幾天會對我們強攻強打的嗎?”
“必須的,如果我是衛青陽,也會在援軍到來之際,拿下無雙城。”
衆將士原本還興奮激動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從南城北城到無雙城要多長時間?”納蘭清雪問道。
“回殿下,最快也要七天。”
“七天是嗎?那大家這七天都打起精神守住吧 ,無雙城,甚至我們流國,想要守住的話,就靠這七天了。”納蘭清雪沉聲道。
衆將士直起腰背,“殿下放心,末將誓死守護無雙城,誓死守護流國。”
“殿下,雲風鏢局的雲老鏢頭跟她的公子,三三公子,組織了一批江湖人士,一直力抗琴軍,那些江湖人馬浩浩蕩蕩的,足有三千多人呢。”
這麼多?一個鏢局,從哪裡組織這麼多人?
“太女,太女,大事不好了,琴軍,琴軍大舉攻城來了,他們來勢洶洶,我軍,我軍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死傷無數,無雙城馬上就要被攻破了。 ”
什麼?這麼快?
衆人臉色大變。
納蘭清雪當先出去,看着琴軍正在激烈的攻城。雲梯,弓箭,木樁等等,底下黑壓壓的一片,全是琴國的兵馬。
而她們流國的人,死守着無雙城,各種武功全上,攔阻他們,奈何人馬懸殊,根本攔不住他們,反而死傷累累。
“他媽的,老子打死這些琴國狗。”納蘭清雪身後的一員大將罵罵咧咧,抄起大錘,前去支援,後續有好幾個也前去支援了。
“殿下,怎麼辦?他們攻勢這麼漲,我看不了一天,我們無雙城就守不住了,怎麼辦?”
納蘭清雪眼神清冷,寬大的袖子裡,拳頭緊攥。
無雙城要失守了……
無雙城若是失守了,父後肯定會很難過。
不行,她不能讓父後難過,也不能讓流國千千萬萬百姓淪爲國奴,更能不讓千千萬萬將士的鮮血白流。
無雙城,她必須守,就算今天全部都血灑於此,也要守住無雙城。
“開啓無雙之術。”
“什麼,殿下,要是開啓了,無雙城也完了,咱們也會死傷很多姐妹的。”
“死守就不會死人的嗎?戰爭面前,人命只是螻蟻,若是不守住無雙城,所有人的命都沒有,馬上開陣。”納蘭清雪大吼。
“是是是是。”將士連連抹汗。
無雙之術乃是左相之前留下來的。
他留了好幾種秘術,前面幾種都用過了,若不是左相留下的秘術,無雙城也不可能守到現在。
可是左相之前留下的絕招,無雙之術,卻是玉石共焚的,無雙城以及左城,所有的人,都會死。
這也是納蘭清雪提前把無雙城的百姓安頓出去的原因。無雙之術開戶,兩城化爲灰飛,到時候就沒有衛青陽,也沒有她納蘭清雪了。
太女殿下當真要用這最後一步了嗎?
副將搖搖頭,軍令難違,只能前去開啓無雙之術了。
“殿下,末將護你先走,無雙之術,我們一定會操控好,到時候與琴軍玉石共焚的 ”
納蘭清雪搖了搖頭,“不行,我走不了,我要是走了,琴軍都會懷疑的,到時候這一切的犧牲都不值得了。”母皇還沒死,父後身子也還可以,他們可以再生一個太女的,她相信,下個太女一定會很好的。
“你們害怕嗎?”納蘭清雪突然回身看着一衆士兵。
“末將不怕,末將願與無雙城共存亡。”整齊而一致的話,充滿着堅定,沒有一絲猶豫。
納蘭清雪笑了,看着還在負隅頑抗的流國士兵,又看到戰意高漲的琴軍士兵,忽然覺得一切都是那麼可笑。
爲了一個很有可能的誤會,發動兩國戰亂,死傷無數……百姓何其無辜,鎮守沙場的將士,何其無辜,又有多少人淪爲棋子。
如果……如果將來有一天,知道這一切,是個誤會,又該多麼自責?
衛青陽……衛青陽……
她最不想傷害的人,沒想到,有這麼一天,要跟他同歸於盡了。
就在衆人準備赴死的時候,突然傳報的人,又急急忙忙的跑來傳報了,“殿下,殿下大事不好了,無雙之術,無雙之術被破壞了。”
衆人大吃一驚,不可思議的看着前來傳報的人,“你說什麼?無雙之術被破壞了?怎麼可能?不是派了重兵日夜把守嗎?怎會出事了都不知道。”
“殿下,是真的,而且破壞無雙之術的人是……是段皇子,段皇子之前來過無雙城,曾經偷偷 看過無雙絕秘,因爲段皇子是自己人,脾氣……脾氣又不好,大家都怕段皇子,所以……”
納蘭清雪的心徹底一涼。
最後的殺手鐗都沒有了,難道真是天要亡無雙城,亡流國嗎?這麼多年的準備,到底還是付之一炬了。
這邊流國陷入絕望,拼死攔阻。另一邊,衛青陽高坐在戰車之上,腿上放着一把通體鋥亮的精緻的黑色魔琴,數萬人交戰,喊聲滔天,刀劍相撞,震耳欲聾。衛青陽眸光掃向高險的無雙城,心中諷刺,白若離,我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
突然,他放在琴上的手指撥動琴絃,錚錚之聲猶如魔音繞耳,摧殘着衆人的大腦,突然,他手指凌厲的朝流國士兵聚集的地方一撥,一股淡青色的勁氣瞬間從琴上發出,猶如一陣強勁的氣浪氣勢洶洶殺氣騰騰的朝流國士兵襲去!
那青色的氣浪勁氣十足,所到之所,塵土飛揚,飛沙滾石,襲過人羣,竟是鋒如刀劍,只聽噗噗數聲,一批一批的流國士兵倒在地上,斷肢殘垣,數不勝數,轉而就是血霧紛飛,血流似海!
“白若離,別做縮頭烏龜,哈哈哈……”微風揚起他的墨發,伴隨着這嗜血的笑意,流國士兵無不膽戰心驚。
納蘭納蘭清雪站在城門之上,看自己的兵一個一個的倒下,心如刀絞,衛青陽的武功深不可測,親自殺敵,她的人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這樣下去,只會讓更多的人白白送命而已!
突然,她轉身下城,手指放在嘴中,一個響亮的口哨劃過天際,不一會兒,一匹小紅馬噠噠而來,納蘭納蘭清雪飛身上馬,一夾馬伕,直接出城。雖然自己出面,無雙城也不一定會在父後母皇回來之前守的住無雙城,但是隻要有一絲的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又有何難?
“衛青陽,本殿願替父後一戰,願不吝賜教!”納蘭納蘭清雪打馬上前,流國士兵見此紛紛給納蘭納蘭清雪讓出一條道路!
衛青陽見到納蘭納蘭清雪的時候,眸子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但是還是諷刺出聲:“女代父戰,朕好生佩服!”
“女代父戰,天經地義!”納蘭納蘭清雪眸光一凜朝戰場打馬而去,她小小的身子拿着一把鋒利的紅纓長槍,一遇琴兵,揮搶而去,挑,刺,劃,砍……每一個動作都成熟穩健,沒有長時間的艱苦訓練是不可能有這樣的熟練!
一個,兩個……百個……千個……飛馳的駿馬不做任何的停留,一路狂馳,納蘭納蘭清雪不知道自己殺死了多少了琴兵,只知道,爲什麼這條路這麼的長,駿馬美邁一步路,她感覺她離那抹青色的身影越遠……
眼見衛青陽就在眼前,納蘭納蘭清雪一拍馬背,輕盈的躍起,手中長槍直指衛青陽命脈!
衛青陽也從戰車上一躍而起,避開納蘭納蘭清雪凌厲的一槍,他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不久前還不惜冒着生命危險給自己尋找孕果的小女童,轉眼就對他刀刃相向;爲什麼她是白若離的女兒,爲什麼她就是害他孩兒成爲魔胎的仙胎?爲什麼……爲什麼?
衛青陽忍着心中痛,若是她死了,白若離是不是就會痛苦,會的,一定會的……這個念想一出,衛青陽握緊的拳頭猛然放在魔琴之上,朝納蘭納蘭清雪發動攻擊!
納蘭納蘭清雪險險躲開,隨機催動白若離給她的一個甲子的力量,與衛青陽糾纏在一起!
“納蘭清雪,回來!”不知是誰,在人羣中怒喝出聲,納蘭清雪下意識的向聲源地看去,只見是陌家家主騎着一匹白馬,朝自己飛馳而來,而她的身邊還有幾百名白衣侍衛,正在拼死殺敵,讓她心驚的是,怎麼上官父君也在?
陌家主在幹什麼?怎麼將上官父君帶到戰場上來了?但納蘭納蘭清雪這一出神,衛青陽的魔琴勁氣襲向她的胸口,納蘭清雪不妨,小小的身子猶如破布一般飛了出去!
上官浩本來就被眼前的場景嚇的臉色煞白,如今見到納蘭清雪被衛青陽重傷,更是腳步一軟,差點摔倒在地:“納蘭清雪……納蘭清雪……”上官浩無意間得知衛青陽率兵攻到無雙城,心中放不下納蘭清雪,才哀求陌寒衣帶自己來,沒想到一來,就看見納蘭清雪被衛青陽打飛的場景,他當即踉蹌着朝納蘭清雪跑去!
陌寒衣如何會讓他去?當即命人保護上官浩,飛身上前接住納蘭納蘭清雪的身子,怒道:“胡鬧,一個人逞什麼能?”
“咳咳……對……對不起!”
“錚……”又是一聲魔音,陌寒衣沒有絲毫的猶豫,手腕翻飛,瞬間點住納蘭納蘭清雪的穴道,將納蘭納蘭清雪扔在馬背之上,一拍馬腹,馬兒嘶鳴一聲,極有眼裡的將納蘭納蘭清雪送離危險之地!
“陌家主……你……”陌寒衣的做法讓納蘭納蘭清雪又氣又急,陌寒衣對她們付出的太多,不能讓她有事!
而陌寒衣轉身就和衛青陽交戰!
陌寒衣飛身上前,手中長劍直指衛青陽的心窩,衛青陽面無表情的看着來人,雙手一拋,將手中魔琴拋了出去,魔琴準確無誤的落在戰車之上,然後向陌寒衣飛身而去,順手抽出自己腰間的玉簫,瞬間迎上陌寒衣的長劍。
兵器相撞,伴隨着絢爛璀璨的耀眼火光,白色勁氣與青色勁氣包圍着場中糾纏的兩人,兩人功力強大,實力均當,招招不留情,槍槍都要置對方於死地!
陌寒衣第一招:凰飛影沒雲追月!
衛青陽第一招:長空破竹不可擋!
陌寒衣第二招:鶴立蒼穹鳳朝歸!
衛青陽第二招:流光落竹血荏苒
陌寒衣第三招:疾風輕羽散荊棘!
衛青陽第三招:竹杖化龍勢沖天!
百招千招過後,坐下馬兒抵不過主人強勁的力量,紛紛倒地痛苦嘶鳴!對戰的兩人棄馬飛身而起,快如閃電的身姿一會兒再空中,一會兒再城門之上,一會兒再空地上,鬼魅的身影在這緊張的氛圍撩撥着觀戰之人的人更加的緊張!
“陌寒衣,想不到你的功力又深了一層!”衛青陽不得不對她的武功表示震驚。她不是身負重傷,無力迴天了嗎?怎麼又活了?
她練的到底是什麼武功?
五年前,他重傷她,原以爲必死無疑,五年後,她又活了,還活得那麼健康瀟灑,前陣子,他再次重傷她,以爲她活不到第二個天明,沒想到,她還是活了。
陌寒衣凌厲的掌風過去,衛青陽身影鬼魅一閃,在現時,已然在陌寒衣的身後,衛青陽低沉的聲線似誇張,脣邊卻勾起一個諷刺的笑。
“不敢!”陌寒衣心中苦笑,衛青陽的武功很不可測,她催動畢生功力,又服了提升功力的藥,才勉勉強強的與他打個平手,那個藥一旦服下,二十四個時辰之內,必死疑。而且她自己的身子根本就不能久戰,必須速戰速決!
“砰……”衛青陽一掌襲去,凌厲之勢正中陌寒衣的胸口,頃刻間,血霧紛飛,陌寒衣的身子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砸在城牆之上,強大的衝擊力將她身下的城磚也震碎,陌寒衣當下嘔出一口鮮血,刺眼的紅順着她精緻的下巴流下。
“陌小姐!”上官浩好不容易看見納蘭清雪平安,現在卻沒有想到陌寒意受傷,上官浩既難過又自責,若是不是自己,他也不會受傷,若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青陽哥哥……求你……不要……”上官浩拂開擋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的人,朝前面跑去,但是腳下踩到倒在地上的死人,身子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
青陽哥哥?衛青陽心中一痛,他早已不再是那個皇宮和他一起受苦一起捱餓的衛青陽,衛青陽彷彿沒有看到上官浩的哀求一般,提掌向前,陌寒衣死了,就少了一大障礙!
而在這之前,人羣中有一個身穿黑色鎧甲的女子,她看着上官浩的那一刻,眼神閃過一絲狠辣,若不是這個男人,皇上也不會不得女皇陛下的寵愛,爲什麼女皇陛下可以喜歡所有人,唯獨不喜歡衛貴君,都是他們的錯,都是他們的錯!
凌緋夜眸子掃向一旁,視線落在衛青陽專屬戰車上的一把上古黃金弩之上,她什麼都沒有想,就飛身上前,用她那僅剩的一條胳膊拿起黃金弩,搭弓,放箭;一隻手做出來異常的吃力,僅僅是幾個動作,她已然累的額上浸出一層薄薄的汗珠,等到她左手拿好弦與箭,她猛然擡起右腿,右腳搭在弓身,左手與右腳完美的配合,箭矢對準上官浩,只聽噌的一聲,黃金弩特製的黃金箭頃刻間呼嘯而出,伴隨着雷霆之勢,朝上官浩襲去!而凌緋夜也被黃金弩強大的衝擊力震的五臟六腑都生疼,當即嘔出一口鮮血!
上官浩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處境,反而爲陌寒衣擔憂,他看見陌寒衣摔下城門,驚呼出聲,陌寒衣聽到上官浩的聲音,她忍着五臟六腑的生疼,朝上官浩看去,本想示意他自己並無大礙,但是這一眼望去,卻看見不遠處一道箭矢正以雷霆之勢襲向上官浩,她整個人都被這一幕震驚,不知她哪裡來的力氣,猛的飛身而上,
“上官父君……小心啊!”利箭飛去的那一瞬間,納蘭清雪什麼都沒有想,彷彿心中被掏空了一般,她驟然衝破穴道,電閃雷鳴間,她一足尖一點,瞬間飛身而起,擋在上官浩的面前,她手中內力彙集,將箭矢的軌跡引向自己,但是就連她也被強大的箭氣衝的與箭矢一起朝後飛去……速度疾如風,快如閃電,納蘭清雪抵不住這強大的壓力,五臟六腑氣血翻涌,鮮血溢出脣邊。
看到人羣中飛起一個小身影,上官浩心中一驚,卻是他視如己出的納蘭清雪,而納蘭納蘭清雪的出現,讓給衛青陽和陌寒衣都震驚不已,他們兩人的心在這一刻彷彿停止了跳動,衛青陽本想殺了納蘭清雪,讓白若離也飽受喪子之痛,但是真當這一刻來臨之際,他的心卻抽痛,她是無辜的,怎能讓她死?
而陌寒衣只想救上官浩,只想他活的好好的!
兩人條件反射下,飛身而起,但是衛青陽的距離納蘭清雪太遠,陌寒衣先一步閃身來到黃金弩的前方,她一掌拍開納蘭清雪,獨自承擔這一份力量!
但是就在這段時間內,利劍突破納蘭清雪陌寒衣的力量,無情的從陌寒衣的胸口一穿而過,瞬間血霧翻飛,可是凜冽帶着鮮血的利箭沒有任何的停留,仍然直襲身後的上官浩,陌寒衣瞳孔突然睜大,轉身,一雙大手迅速的將從自己胸口穿過的帶着鮮血的黃金弩緊緊的握住,於此同時,他一掌拍在上官浩的肩上,上官的身子應聲飛出,被陌寒衣拍開的納蘭清雪連忙上前接住朝自己飛來的上官浩!
陌寒衣忍者胸口的劇痛,眼見黃金弩帶着自己身子朝上官浩和納蘭清雪飛去,她頹然閉上眼睛,咬緊牙關,催動必生功力,只見雙手握緊的地方出現一白色的鳳凰,繞着黃金箭矢旋轉而出,漸漸的,鳳凰漸漸變大,盛大刺眼的白色光芒之後,鳳凰的壯大消弱了箭矢的力道,良久過後,鳳凰消散,箭矢的力量也蕩然無存,一切都銷聲匿跡!
納蘭清雪畢竟還小,接住上官浩有些力不從心,她帶着上官浩的身子朝後面飛去,落在地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上官父君,上官父君……”納蘭清雪恐懼至極,整個身子顫抖不已,若是上官父君有什麼三長兩短,她如何對父後交代?如何對母皇交代?
在納蘭清雪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上官浩本就驚恐,而在陌寒衣出現的時候,心中更是慌亂,而就在這時,那凌厲的弓弩貫竟然穿她的胸口,血霧迷糊了上官浩的雙眼,他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期盼這只是自己的夢!
但是現在,看見陌寒衣全身是血的身子從空中落下,上官浩心痛彷彿要撕裂一般,“陌小姐……不要……不要……”
他掙扎着從地上起來,踉踉倉倉的來到陌寒衣的面前,一下撲到在地上,扶起她的身子,恐慌,害怕,腦中一片空白!
上官浩捂着陌寒衣血流不止的傷口,她嘴巴不斷的往外溢出鮮血,他顫抖的喊道,“陌小姐……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這麼做……”
陌寒衣眼前一片模糊,眼皮沉重,但是心卻在這一刻輕鬆無比,模模糊糊之間她看見上官浩淚眼斑駁的小臉,她顫抖的伸出自己佈滿鮮血的手,艱難的出聲,“還……還好……你沒事……”
“不,不要,你不能死,你絕對不能死,清雪,清雪你快救救她,……”上官浩此時只覺得自己虧欠陌寒衣太多,太多,她的人生還很美好,她那麼優秀,她不可以就這樣離開,上官浩想看她的傷口,想讓納蘭清雪救她,但是才發現他的手顫抖不已,全身每一個細胞都痛的蝕骨,一句像樣的話都說不出來!
陌寒衣慢慢的移動自己的手,握緊上官浩的小手,另一隻手伸到上管浩的臉上,將他臉頰上的一滴淚擦掉,卻不小心將自己手上的血抹在上官浩的臉上,“別……別哭……是我沒……沒有福氣,晚她一步遇……遇上你,若是來世……你會……會給我一個先遇的機會嗎?”
陌寒衣好想知道,若是有一絲一毫的可能,他會不會給她一個與他相守相棲的機會!
上官浩拼命的搖頭,拼命的搖頭,淚如泉涌,“陌小姐……是我配不上你,是我不好……”他一點都不好,他真的不好……
“會……會嗎?”陌寒衣的琉璃般的瞳孔開始渙散,看的上官浩心驟然一縮,“會……會……”
若是有來世,他寧願永遠不要遇見她,不相見,永不欠!但是上官浩的話還沒有說完,自己臉上的那一雙已見冰涼的手驟然無力,從上官浩的眼前滑落,這一瞬間,上官浩只覺心中被硬生生的撕掉一塊,血淋淋的痛着,痛的連呼吸都覺得困難,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會這個樣子?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上官浩緊緊的抱着陌寒衣冰冷的身子,聲淚俱下,輕寒,輕寒,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輕寒,輕寒……”這一刻,上官浩心裡想的唸的,都是顧輕寒,他真的好需要她!
“家主”尚真憶幾乎不敢相信家主的離開,她雙眼充血,看向衛青陽,拳頭緊握,充滿了恨意。
在上官浩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下,遠在洪城的顧輕寒的心徒然劇透,痛的她臉色慘白,冷汗淋漓,因爲這突如其來的痛,她腳步一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
爲什麼?爲什麼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離開的這些天,戰事如何,清雪那邊怎麼樣了!
顧輕寒心中狂躁不安,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忐忑不安,她出來這麼久的日子,只希望快點找到那五萬精兵,去支援清雪,他的女兒,還那麼小,那麼重的擔子擔在她的肩頭,她能承受得住嗎?
顧輕寒不敢耽誤,穩了穩身型,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陌家主……”一滴清淚滑過眼角,清雪也不敢相信這一幕,五年的時間,陌寒衣爲流國付出了多少,爲上官父君付出了多少,她看在眼裡,她怎麼能這麼走了呢?她走的如此壯烈,怎麼能留下他們在這個世上自責內疚?
突然,清雪的眸光殺氣凌厲的掃向黃金箭矢發出的地方,她的眸光正好和望向這邊眸中帶着奸計得逞的得意的凌緋夜,清雪什麼都沒有想,腳下勾起一把帶血的長槍,準確無誤的落於手心,氣憤之下,催動畢生功力,猛然朝凌緋夜射去,帶着強勢內力的長槍瞬爲身殺氣凜然的奪命劍,直襲凌緋夜心窩,長槍周圍被強大的勁氣包裹,伴隨着肅殺之意,所到之處,飛沙走石,煙塵萬丈,途中千百士兵被這強勁波及,瞬間口吐鮮血,肉末橫飛;不知凌緋夜是被這強勢的力量震住,還是因爲根本沒有逃離的餘地,只聽噗的一聲,再見時,凌緋夜整個身子都被這奪命槍釘在她身後的桅杆之上,鮮血四溢。
“該死,該死……”清雪似乎對於這一幕還不解氣,小小的拳頭緊緊的握着,雙眸猩紅,幾乎咬碎了牙齒說出這些話。
“哈哈……死了……”衛青陽冷眼看着這一幕,雖然在瘋狂的笑着,眼角卻滑下一滴淚,“這就傷心了,朕要一個一個的將你們全部殺死,給我兒陪葬,你敢殺凌緋夜,朕也要你陪葬,朕要把你們所有人都殺光,殺光,殺光,全部殺光。”衛青陽原本俊美的臉,變得猙獰起來,看得所有人都倒退一步,彷彿看到了一個蓋世魔頭。
顧輕寒,上官浩,你到現在還在想着那個女人,那個冷血,無情,虛僞的女人,衛青陽被這一幕刺痛了心,他就是想讓他們每個人都痛苦,都絕望,讓他們親身體會一下,當年他的無助與絕望。
說道此處,衛青陽將玉簫插回腰間,身子幾個跳躍,就回到了魔琴身上,陌寒衣一死,現在無雙城就清雪一個小娃娃守,衛青陽離大業更進一步,更多的是離他的目標更進一步,他眸光一凜,雙手在琴上舞動,不僅利用魔琴強大的殺傷力,攻推流國士兵,與此同時,利用輕盈操縱陣法。
平戎萬全陣
一字長蛇陣
萬馬平川陣
……
無數個整齊有序完美的變換,最終幻化成勢不可擋的奪命陣,頃刻間,慘叫聲,哀嚎聲,痛苦生,廝殺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的聲音迴盪在寬敞的原野,一聲一聲氣勢恢宏,卻異常蕭索。
清雪上官浩等人被無數的流國士兵緊緊的圍住,生怕他們有一絲的傷害,但是清雪如何獨善其身?她飛身出去,首當其衝,加入了戰鬥,臨走時,回身對尚真憶等人說道:“陌家主的仇我來報,請保護好她用生命維護的人!”
此時此刻,上官父君幾個字,清雪如何叫的出口?
尚真憶頹然的閉上眸子,拳頭緊握:“我一定會安全的送上官公子,家主衝突重圍。”
暗黑握住尚真憶手,與她一起並肩作戰。
密密麻麻的琴兵衝來,清雪得到尚真憶的保證,身型一閃,就衝到了最前列。
“殺呀…殺呀……”
“殿下,您先走,琴兵來勢洶洶,勢不可擋,怕是無雙城也保不住了。”
“絕不退縮!”
滿天殺氣逼的人心緊張,滿天的血霧,眼前全是殘肢斷垣,屍橫遍地,流血漂櫓。
衛青陽的殺人手法還是那樣,毫不留情,琴聲真陣陣,殺氣橫生,沒一個琴音過處,都是是屍橫遍野,五年前皇宮那一幕就此從新上演,當年在皇宮裡面倖存下來的人不由的痛斷肝腸!
清雪手起刀落,不知殺了多少人,小小的身子全是鮮血,不僅有她的,更多的是別人的。
“殿下!”
就在清雪殺紅了眼時,一個暗衛殺出一條血路,來到清雪的身邊,急忙說道
“何事?”
“蕭九音找到了!”
“什麼?”驚喜,真正的驚喜,清雪收回手中的長矛,飛身上馬,沉聲道:“帶路!”
清雪離開,並且讓人放出話去,鳳後就在不遠處,流國太女殿下親自去請鳳後主持大局。
這個消息一出,流國士氣大增,但是還是不敵衛青陽的奪命陣,而鳳後來臨的消息不脛而走,不一會兒就傳到了衛青陽的耳朵,白若離?衛青陽什麼都沒有來得及想,讓人牽來戰馬,緊跟清雪身後。
但是衛青陽離開戰場,跟隨清雪而去,卻沒有看見清雪的身影,在一個荒廢的小村莊前面的小河,卻看見了這樣難以側目的一幕。
“你說我長的美嗎?”一個一身青衣的男子伸出纖纖玉質,抓着對面流着哈喇子的女子,暗送秋波。
“美,美極了……”女子神情猥瑣,想要身後摸一下近在咫尺的玉指,但是卻被男子靈巧的避開。
“呸……就你也配,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琴國的皇帝,衛青陽,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蕭九音自豪的摸了摸自己現在絕美的臉,那張臉美的毫無瑕疵,精緻的額五官完美的拼湊,竟是如玉精心雕琢的一般,美的驚心動魄,但是這一張臉,赫然是衛青陽的臉。
蕭九音前一秒還享受的摸着自己完美的臉,但是下一瞬,一巴掌就扇在了女子的臉上,“美,這張臉哪裡美了?啊?衛青陽,憑什麼就是衛青陽美?憑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覺得衛青陽美?他哪裡有我優秀?哪裡比的上我?”
蕭九音似乎魔怔了一般,一掌拍向那個女子,女子不妨,被蕭九音打倒在地,蕭九音似乎不解氣,上前抓住女子的衣領,怒吼出聲:“你知道嗎?他就是一個不祥的人,出生不祥,腹中孩子的母親不祥,坐胎時間不祥,哈哈……連同他腹中的孩子都不祥,魔胎……魔胎啊……哈哈哈……衛青陽一輩子都想象不到,他會懷魔胎吧!”
蕭九音看着女子驚恐不知所措的臉,突然變的非常得意:“哈哈……你知道嗎?這就是報應,這就是報應,納蘭傾憑什麼愛他?就連他懷了魔胎,如此不祥的孩子也對他百般照顧,憑什麼?他就應該去死……哈哈哈……現在好了,衛青陽以爲他的孩子是被納蘭傾不顧他的感受,強行打掉的,恨極了她;其實他卻不知道,納蘭傾在那之前,找過他,跟他說了一切,可是衛青陽心眼壞,老天都不愛他,不眷顧他,因爲那個時候我正好奉命去藍族,無聊之際,假扮成衛青陽的樣子,卻沒想到,聽到納蘭傾跟他說,肚子裡的孩子是魔胎,她徵求他的意見,要不要打掉。哈哈哈……我當然點頭要打掉啦,我恨不得他每天都生活在痛苦的自責之中,只不過,我沒有想到,他的反應比我預料中的還要激烈,居然屠殺了藍族滿族。”
“哈哈……所以衛青陽並不知道他懷的是魔胎,並不知道納蘭傾也愛着他;衛青陽不知情,以爲被自己心愛的人親手打掉孩子,他很痛苦吧,很絕望吧……哈哈……真是報應啊!”
“我看見他殺人,看見他痛苦,看見他恨所有人,看見他被愛他的人憎恨,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十幾年了,十幾年了,我一直活在他的陰影之下,你知道我的痛苦嗎?”
說道此處,蕭九音噌的一聲撕下面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清麗卻極爲猙獰的臉,他一把掐住女子的脖子,讓她對着自己臉:“我哪裡不美?我哪裡不美?爲什麼……嗚嗚……爲什麼他比我美?爲什麼他學什麼都比我快?既生我,何生陽……”
“哈哈,我就是要他痛苦,就要他一輩子都活在無盡的寂寞空虛自責之中,我恨他,明明我什麼都不比他差,可閣主什麼都向着他。從小,我就想壓他一頭,卻一直被他搶光風頭,你知道嗎?我恨恨他,恨他,恨他……我要他生不如死,要他生生世世,永墜地獄。”簫九音突然臉然猙獰的看着眼前原本想要調戲他的女子。
嚇得女子花容失色,臉色慘白,倒跌地上,沒見過這滲人恐怖的男子。剛剛還俊美得如同神仙下凡,清冷絕美,搖身一變,就變成一個魔頭了。
女子想跑,可簫九音卻步步緊逼,不讓她有逃離的機會。
“你知道嗎?他長得比我好看,武功比我好,才學比我廣,智謀也比我深,你說,他憑什麼?他明明只是一個低賤的異國囚犯罷了,憑什麼樣樣都比我出色?要是沒有他,閣主她一定會更倚重我的,要不是他,我,簫九音,絕對是清風閣的第一年壇主。”
“哈哈哈……不過,就算他比我厲害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我玩弄在手掌心?什麼仙胎魔胎的,我呸,他還以爲他懷的是仙胎呢,就他那種低賤的身份,能懷上魔胎都已經夠對得起他了。”
遠處,衛青陽身子一震,瞳孔巨縮,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了,絕美的臉上,慘白如紙。腦子一直迴響着簫九音的那句話。衛青陽以爲他的孩子是被納蘭傾不顧他的感受,強行打掉的,恨極了她;其實他卻不知道,納蘭傾在那之前,找過他,跟他說了一切,可是衛青陽心眼壞,老天都不愛他,不眷顧他,因爲那個時候我正好奉命去藍族,無聊之際,我假扮成衛青陽的樣子,卻沒想到,聽到納蘭傾跟他說,肚子裡的孩子是魔胎,她徵求他的意見,要不要打掉。哈哈哈……我當然點頭要打掉啦,我恨不得他每天都生活在痛苦的自責之中,只不過,我沒有想到,他的反應比我預料中的還要激烈,居然屠殺了藍族滿族。
其實他卻不知道,納蘭傾在那之前,找過他,跟他說了一切……我假扮成衛青陽的樣子,卻沒想到,聽到納蘭傾跟他說,肚子裡的孩子是魔胎,她徵求他的意見,要不要打掉。哈哈哈……我當然點頭要打掉啦,我恨不得他每天都生活在痛苦的自責之中,只不過,我沒有想到,他的反應比我預料中的還要激烈,居然屠殺了藍族滿族。……
所以衛青陽並不知道他懷的是魔胎,並不知道納蘭傾也愛着他;衛青陽不知情,以爲被自己心愛的人親手打掉孩子……
怎麼會……怎麼會……
怎麼會是這樣的……
衛青陽震驚了,腦子裡一直迴盪着簫九音剛剛說過的話。
“砰……”的一聲,女子以爲要被眼前這個變態的男子殺死時,只見眼前閃過另一抹青色的影子,看不清他是什麼動作的,身上驟然一輕,她艱難的擡眸看去,只見剛剛出現的那位男子一把掐住剛剛那個變態男子的喉嚨,將他壓在地上,似無盡的絕望和憤恨發出的艱難的責難!
“你再說一次,你敢在說一次……啊……”蕭九音的話彷彿晴天霹靂一般,擊中衛青陽那顆本就千瘡百孔的心,疼的他呼吸一窒,這種絕望的痛從那顆滿目瘡痍的心排山倒海般襲來,蔓延開來,直至指尖髮梢,痛的全身痙攣,冷汗淋漓,蕭九音的每一個字彷彿幻化成千萬把利刃,凌遲着他的心!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個樣子?這麼多年的恨,這麼多年的痛,那麼多的鮮血……到頭來,只是眼前這個人的嫉妒和隱瞞造就!
“衛……衛青陽……你……”
“不許說,不許說,我不想在聽你一個字……啊……”絕望之下,衛青陽不敢在聽蕭九音一個字,他怕眼前的人再說出讓他無法承受的真相,衛青陽掐住蕭九音的下顎,激動氣憤之下,他一個用力,蕭九音的下顎竟被活生生的撕下來……如開裂的脣無法收管因痛苦而掙扎的舌頭,鮮血淋漓的舌頭竟如蛇信子一般來回顫抖!
“嗚嗚……”被毀的下顎不能發出一個字,蕭九音只能盲目恐懼的看着眼前這個猙獰的男子,此時此刻,後悔而至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悔意。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衛青陽抽出袖中的匕首,一刀一刀的瘋狂的划向蕭九音的身子,每一刀都是他的一個痛楚,每一刀,都是在他眼前倒下的一個人,藍族千千萬,流國千億百姓……
無數無辜慘死的身影一幕一幕的出現在衛青陽的眼前,悔意,絕望……
種種難以言表的痛意逼的衛青陽連拿刀刀的手都在顫抖,都在控訴他以前的所作所爲是多麼的可笑,多麼的無情,多麼的殘忍……
“啊……”不知過了多久,身下的人早已白骨深深,皮下的經絡連着鮮血淋漓的白骨,跳動,顫抖,蕭九音早已沒有了人形,衛青陽看着身下肆意流淌的鮮血,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鮮血可以這麼多。
蕭九音頹然的躺在那裡,他雙眼突出,眼睜睜的看着衛青陽將自己的血肉一刀一刀的割下來,除了那蝕骨銷魂的痛苦折磨,還有那無盡的恐懼,他掙扎,他嘶喊,但是卻毫無意義,讓他死,讓他死……
衛青陽全身浴血,那是蕭九音的血,他滿滿站起身來,踉蹌着步伐,他要去哪裡?他苦笑他的人生只是一個玩笑,老天戲耍與他,給了他愛,給了他溫暖,但是這樣的悄無聲息的溫暖,竟被他親手丟掉!
他該怎麼辦?
“啊”……衛青陽仰天長嘯,肆虐的狂風撩起他萬根青絲,歇斯底里的吶喊也宣泄不了他滿心的苦恨,那隨風徜徉的青絲竟在這一聲吶喊中,縱然變白,蒼茫青絲白如雪;衛青陽淚水斑駁了他那雙絕色清麗的眼眸,天地萬物不斷旋轉,變換的場景,過往的點點滴滴都不斷交織在他的眼前。
他們初次相遇,他們初次出宮,他們初次患難與共……
哈哈……他苦笑,他曾經擁有過!
四天,琴軍大敗流國士兵,毫無懸念的佔領無雙城,但是在琴兵想要大肆慶祝一番時,卻找不到他們的皇帝。
宸王暗自派人去尋找皇帝的下落,還沒有來得及清掃戰場,就傳來流國鳳後帶領五萬精兵,從寒城直搗無雙城,途中攻破數城,勢如破竹,琴國士兵毫無抵抗之力,看觀察戰況,那五萬精兵,以一敵十,沒有琴國皇帝坐鎮,羣龍無首,琴國將領本就人心惶惶,何況這樣的戰鬥力強大的士兵?
顧輕寒找到成功的找到五萬兵馬,馬不停蹄的來到南城與白若離匯合,而這會兒,他們也知道了無雙城被攻破的事,又沒有清雪的下落,他們所有人都恨不得喝了衛青陽的血,啃了他的骨,顧輕寒喝白若離強強聯手,率領五萬精兵,攻破數城,成功的來到無雙城城樓之下。
藍玉堂,夜冰翎等人也來到戰場,和顧輕寒並肩而戰。
“衛青陽,你出來,五年,是時候算算我們之間的血海深仇了!”顧輕寒一身戎裝,站在營陣最前面,一雙眸子犀利如鷹,整個人顯得英氣十足!
但是無雙城門剛剛還有守城士兵,在顧輕寒喊出聲後,反而一列一列的消失不見,顧輕寒等人本來還疑惑不已,轉而就傳來一陣悠揚靈動的琴聲,那琴聲空靈出塵,卻生生的夾着這無盡的痛意和絕望,但是再這絕望下,卻伴隨着不可忽視的釋然和決然。
“衛青陽……”顧輕寒幾乎咬碎了牙齒才喊出了這幾個字,她一拉繮繩,長槍橫握,就打算拍馬上前。
但是在這之前,有一個藍色的身影比她還要快,藍玉堂眸光猩紅,一駕馬腹,就朝城門下而去,“藍族的仇,本少主親自報。”
顧輕寒和白若離等人見此都驚了一跳,顧輕寒趕緊飛身而上,鬼魅的身影一閃,就落在了藍玉堂的馬背上,勒住繮繩,呵斥道:“你瘋了,你還懷着身孕呢,你的胎位本就不穩,不要命了!”
“你滾開,藍族的血海深仇,本少主必須親自報!”藍玉堂不顧顧輕寒的阻攔,回身一掌拍向顧輕寒。
------題外話------
手腫着,腫得好厲害,像蘿蔔一樣,一敲鍵盤就疼,好痛苦,求安慰,嗚嗚……
大結局上先更,下明天更,還是十一點半更大結局下,然後就完結了!
那啥,評價票啊,請投到我的新書《穿越古代之神醫也種田》裡吧,求求求票啊……以後也沒啥機會可以跟你們求了,哎……好不捨啊,就要完結了。
那啥,那啥那啥……我忽然忘記我要說啥了……哭,等我想到再說吧。
啊,我想起一個了,我想說,請多支持支持我的新文啊!
還有一個,還沒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