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9章 中途換鷹

爲了金幣,人們可是啥都敢幹的。因爲搗毀鷹巢隼巢也有獎勵,因此,很多人邁着生命危險,學郭靖爬懸崖峭壁,爲的就是搗毀懸崖上的鷹巢隼巢。搗毀一個鷹巢或隼巢,只要能帶回雛鷹或雛隼的屍體,或者蛋,一樣獎勵1金幣。

因此,北海國很多地方的鷹隼驚恐地發現——它們築在懸崖峭壁上的巢穴也不安全了,而且是極度不安全。無奈之下,很多鷹隼不得不遷徙離開。不過,它們的離開,倒是讓其它鳥類得到了喘息的機會,數量開始大大增加。

後來,眼看着不少偷吃穀物的鳥類數量開始氾濫,馬林不得已取消了賞格,才讓那些鳥類數量得到了一定的控制。

但是,這種賞格,在短時間內,的確讓信鴿安全了不少。沒有了鷹隼的威脅,信鴿自然能夠安全抵達目的地,不用損耗數量。

不過,這種辦法,也只能在北海國國內使用。出了北海國,馬林麾下的獵鷹部隊就無法在其他國家境內順利行動了。畢竟,人家國家也不傻,不會放任一支騎馬射箭的獵手隊伍進入他們的國境肆虐。

爲此,馬林和手下們商議後,終於想出了一個好辦法——收購鷹羽(隼羽)和鷹蛋(隼蛋)。派人假扮商人,混入信鴿路線上的他國境內,用高價跟當地獵人收購鷹羽和鷹蛋。重賞之下,這些當地的獵人肯定樂意出力。

而且,都不用多高的價格,就能驅使他國獵手效勞。爲啥?因爲在國外,需要重點照顧的地區,其實也就是一些半道上的人跡罕至的山區。至於平原人多的地方,都沒啥鷹隼出沒。而山區,當地人往往很窮。不需要開出北海國本土1金幣的賞格,只需要用一芬尼的小銀幣,就能讓當地窮苦的山民爲之冒險了。

另外就是,在別的國家開出太高的賞格,也太過引人矚目了。要是被該國朝廷盯上,那就會生出很多麻煩了。一兩個芬尼的賞格,恰好能夠引起貧窮的山民的興趣,卻又不會引起該國上頭注意。

雖然那些外國的山民獵手沒有北海國獵鷹部隊那麼專業,也沒有望遠鏡輔助。但面對利益,他們的狂熱勁頭不比獵鷹部隊小,雖然不至於滅絕附近的鷹隼,但也絕對讓當地鷹隼不敢靠近了。畢竟,鷹隼又不是傻子,跑到哪裡被追殺幾次,就知道哪裡危險了,不會再來。

要知道,身爲獵手,一個起碼的條件就是要比獵物更狡猾。否則,會因爲抓不到獵物餓肚子。就像老練的獵人總是比狐狼更加狡猾那樣,鷹隼作爲獵殺者,自然也很狡猾和識時務。只要被追殺幾次,若是不死,就知道厲害了。要不然,也不配當個獵手了。

實際上,西歐這一塊,因爲開發度高,鷹隼並不是很多。而有的地方,也是可以讓信鴿另選路線避開的。真正讓馬林頭疼的,其實是東歐地區。

波蘭地區還好,人口密度還比較高,鷹隼不算太多。但進入烏克蘭大草原上,因爲當地人口稀少,鷹隼的活動範圍自然大了,比較容易傷到信鴿。

最麻煩的,還是高加索地區,那兒山林密佈,是鷹隼天然的獵場。馬林在那裡搞懸賞,最麻煩的是貨幣的問題。

畢竟,德意志和法國的小銀幣在東歐都不被承認,特別還是當地屬於東正教和綠教地區,和西歐世界有隔閡,往來不便。

烏克蘭地區還好,好歹和北海國已經開始交流和貿易。而高加索地區,那就和北海國沒啥瓜葛了。但信鴿損耗最大的地區,恰好就是高加索地區。連希臘神話裡,都有高加索鷹的傳說。

但這條線是必須走的,因爲,馬林需要快速地聯絡波斯,只能走這條線。

之前,倒是還可以通過馬穆魯克王朝地盤,走敘利亞中轉的。但是,現在敘利亞被土耳其給佔領了,信鴿也就難以走那條線了。

另外就是,中東的阿拉伯人,有馴鷹的傳統。阿拉伯獵鷹在後世也很有名氣,看到空中鴿子飛過,阿拉伯人一聲令下,獵鷹能輕鬆截殺信鴿。

所以,在阿拉伯半島以及敘利亞地區,對信鴿而言,是一個死亡區域,極其容易被截殺。

倒是高加索地區,雖然有鷹隼,但當地人並沒有馴鷹捕獵的習慣。只要肯想辦法,總會有人幫忙消滅當地鷹隼。

而只要越過高加索山,就是波斯人的地盤。波斯人沒有阿拉伯人馴鷹捕獵的習慣,信鴿在那邊安全很多。

所以,馬林想要打通波斯空心通信路線,主要的阻礙就是高加索山脈的鷹隼。當然,烏克蘭大草原上也有些阻礙。

不過,烏克蘭大草原上的阻礙不是很大。畢竟,鷹隼其實更喜歡山林。因爲,山林裡鳥類更多,食物來源更豐富。

而且,烏克蘭大草原上的克里米亞人和哥薩克們,受到金帳汗國蒙古文化的影響,往往擅長騎射。甚至,會有“射鵰手”這樣的猛人。

同時,這些擅長射箭的傢伙喜歡喝酒。儘管有些人信了綠教,按規矩不該喝酒。可是,馬林很狡猾,以“飲料”的名義賣酒給他們,他們照樣以“喝飲料”的名義喝酒,彼此心照不宣。

所以,在烏克蘭大草原上,馬林不需要花錢,只需要用黑麥二鍋頭作爲懸賞,就有大把的“射鵰手”肯幫忙獵殺沿途的鷹隼。也就是說,在烏克蘭大草原上清理鷹隼反而比較容易。

但高加索地區有些麻煩,高加索地區受到蒙古文化影響較小,那邊的人受到綠教影響也很早。除了亞美尼亞人是堅定的基督徒,目前阿塞拜疆人和格魯吉亞人,還是信奉綠教的。後世,格魯吉亞被毛子佔領後,格魯吉亞人在毛子的威懾下,大部分人改宗東正教。但目前,那兒還是綠教地盤。想要用烈酒去那兒收買人辦事,估計會被砍死……

而且,來自西歐的劣質銀幣,在高加索地區也不流通。不過,根據當初從陸地趕去波斯的間諜所言,當時他沿途使用古爾登金幣,當地人還是肯收的。畢竟,歐洲進度純度高,中東那邊也認可。就像威尼斯人去那邊貿易,就多半用杜卡特金幣付賬。

最終,馬林決定——讓一幫手下帶着金幣,去當地兌換成當地流通的銀幣甚至銅幣。然後,再拿出來懸賞,用於收買當地人幫忙獵殺鷹隼和掏鷹隼的窩。

但就在這個時候,常駐波斯的間諜巴德通過信鴿得知了馬林的擔憂後,給出了一個方案——中途換鷹。

巴德認爲,烏克蘭那邊的鷹隼好清除,因爲那邊鷹隼本來就不多。加上大草原上蒙古式的神射手多,比較容易清理。可是,高加索地區山林衆多,鷹隼也多,想要清除鷹隼成本太過高昂了。所以,不如換獵鷹來傳信。

獵鷹可控的飛行距離也許沒信鴿那麼遠,但是,翻越危險的高加索山還是沒啥問題的。至於獵鷹兇猛難馴的問題,巴德也給出了方案——僱傭幾個阿拉伯馴鷹人,讓他們呆在一起一段時間,接觸其他幾隻獵鷹。等到幾個馴鷹人和別的幾隻獵鷹混熟了,就能用來傳信了。波斯治下的巴格達地區阿拉伯人很多,馴鷹高手也多,很容易僱傭,也不用花多少錢,還能自帶獵鷹上崗……

因爲獵鷹本身就是空中獵手,所以,是不存在其他鷹隼來找茬的。畢竟,不值得。雖然沒信鴿那麼好用,但安全性高。只要不遇到厲害的獵人,還是沒啥問題的。而且,高加索地區的人,也不像蒙古人那般有很多“射鵰手”。獵鷹翻越高加索山,還是沒啥危險的。

獵鷹傳信,長途較難,因爲獵鷹沒信鴿那麼聽話易馴服。但是,只負責飛躍高加索山這樣的中短途,還是很容易的。然後,再用信鴿繼續中轉唄。

而且,用獵鷹傳信,還節省了在高加索地區懸賞獵殺鷹隼的大量成本……

因此,思考再三後,馬林肯定了巴德的“中途換鷹”計劃,用獵鷹負責最危險的高加索路線。其他安全的路線,依舊使用信鴿。而巴德,也因爲提出“中途換鷹”方案,得到了馬林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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