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4.10

翌日,景王比以往起的晚多了。

小花現在到點就會醒,因爲每日要給景王妃請安,也都養成了一種習慣。

眼睛睜開,發現旁邊那人還沒起。偷偷的瞅了一眼,剛好撞在他的瞳子上,小花臉一紅,悄悄的往被子裡縮了縮,把臉埋進被子裡。

昨兒夜裡雖不算很暢快,但是比以往強多了。這景王在牀笫看似笨拙的可以,居然也跟着她學了一些小動作,後面的第二次小花舒服多了。雖是進展不大,但至少代表着一些不同的寓意。

可能因爲心裡感覺不一樣吧,兩人明明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那事兒了,小花此時卻無端心裡窘得厲害。

景王坐起了身,小花也沒敢耽誤,套了一件衣裳便起身服侍他穿衣,從頭到尾臉都沒敢擡,生怕在他眼裡看到了惱怒。

景王沒留下來用早膳,臨走之前,摸了摸小花垂在胸前的頭髮。

小花愣了愣,這是個什麼表示?

景王一路出了西院大門,往演武場走去。

從他開始習武,四年如一日每日要晨練一個時辰,今天卻是要遲了。

剛沒走幾步,常順一路小跑過來剛好撞上迎面走來的景王與福順。

常順附在景王耳朵說了兩句,本來還打算去演武場的景王立馬腳轉了地方,往前院行去。

進了存心殿副殿的一個暗間,裡面有個人正等着景王。

那人一見着景王,面露欣喜,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這個暗間是連福順都不能進的私密所在,景王罕見的走上前,輕扶地上跪着的人。

蘇順年近四十,生得體型壯碩,五大三粗,如果不說他是太監,是任誰都看不出來的。他是從景王還不過十歲就跟在他身邊侍候的,資格雖然趕不上福順,但也是挺老的了。當年也跟着景王來到了景州,只是他幾乎不在府裡出現。

無他,因爲他肩負着重任去忙其他事情了。

上輩子的駱璟來到景州,面對的是貧瘠的封地,入不敷出的稅收,宗人府屢屢拖欠他的俸祿致使他景王府連日常支出都不夠的窘境。

對此,他是忍了。

這輩子他表面是忍了,暗裡卻命手下心腹在景州境內從事各種賺錢的生意,所賺銀錢除了補貼王府的支出,還有就是留下來便於行事。

畢竟想改寫自己命運,沒有錢可是萬萬不行。

蘇順即是那心腹之人,不僅管着景王名下私人的生意,還管着暗裡的情報一事。雖是太監出身,但蘇順個頭魁梧,出門貼個鬍子做些裝扮,倒也沒有露了本身是閹人的行跡。

見景王面露疑惑,蘇順笑了笑開口說道:“奴才想着很久沒有回來了,這次便回來看看。”

“辛苦你了。”

景王到一旁椅子上坐下,並示意蘇順在一旁也坐。

蘇順常年在外,本身也不是個拘謹的人,也明白這主子的秉性,便沒有客氣在一旁坐了下來。

“不辛苦,奴才替主子辦事本就是萬死不辭。”蘇順把客套話說完,跟着又說道:“外面的世界可是比裡頭精彩多了,奴才成日裡雖然忙碌,但是精神氣足得很。”

這倒也是實話,如果不是機緣所致,太監進宮一般都是一生在宮裡頭度過,而蘇順的生活卻是跟正常人無異甚至還要瀟灑些許,除過本身是個太監,蘇順在外可是人人見着都要叫聲爺的。

歷朝以來,來錢快的不外乎茶跟鹽。

尤其是鹽,朝廷是不允許販私鹽的,而景王這裡的情況則是有許多地方都可以利用。景州是他的封地,封地也是有鹽井的,景王的第一筆生意就是以鹽爲跳板,以公當私進行販賣收攏了不少資金才慢慢往外擴展。

有個藩王在背後做靠山,與其他私人商戶自是不一樣的,要錢有錢,要兵有兵,要人手有人手,前可進後可退,幾年下來蘇順手裡的生意發展的出奇快。

手下私鹽的生意已經做得很大了,說是日進斗金也不爲過,賺來的錢則是以錢生錢在各地開設了不少客棧酒肆妓院賭坊等,一來算是另一種投資,二來也利於收集各類消息。

當然蘇順這次回來也不光是表面上說回來看看的,還有個原因則是爲了回來交賬。

蘇順哪怕再忙,每年都會回來彙報若干次。景王看不看是他的事,蘇順不能拿主子信任當理所應當。

景王也是知道蘇順秉性的,果不其然在牆角看到一個大箱子,他知道那裡面放在都是最近一年的私業的帳。

蘇順把一些重要的事向景王彙報了一下,又從身後摸了一個黑箱子放在了桌子上。

“殿下,這裡面都是這一年來的盈餘。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奴才便先告退了。好久沒有回來,找幾個老夥計聊聊去。”

景王從來說不出太感性的話,“多留些日子,不要太辛苦。”

這句話對景王來說已經是很罕見的,蘇順自是明白這些話背後隱含的一些關心。

“奴才知道。”

景王揮揮手,蘇順便退下了。

******

小花被景王摸頭髮的舉動嚇到了,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想不出,他怎麼突然來了這麼一出。

時間已經不早的,景王前腳走,丁香後腳就拉着小花給她梳妝打扮,免得請安去遲了。

小花今日穿的是淺桃粉底月季花刺繡飾邊對襟小襖並桃紅色的馬面裙,這段時間丁香和丁蘭兩人也陸陸續續給小花趕了幾身漂亮的衣裳出來。多麼華貴倒也算不上,畢竟夫人的份例在那兒擺着,但至少沒人在譏酸小花穿着寒酸了。

妝扮好,小花連早膳都沒有用,便匆匆趕往了長春院。

誰知道去後,還是有些晚了。

今日後院幾個都到齊了,連剛解禁的玉嬌也位列其中。

小花步入堂中,心中喟嘆,表面不顯,行禮請安。

坐在上首處的景王妃垂着撥着手裡的茶盞,彷彿沒看到。過了好半響,才擡了擡手。

小花又頷首謝過,便行至一旁坐下。

剛坐下,玉嬌便開口說話了,“這麼多人就等一個,架子真大。”

玉嬌也沒指名道姓,但任誰都知道是在說小花的。玉嬌嫉恨的看着眼前這個一天一個樣的花夫人,見她面若桃花眼含春水,身段是越來越好了,看起來既嬌又豔,可見最近過得很好。

與之相反是她,禁足了一個月,日日心都在憤恨的折磨當中,氣色反而沒這賤人好。

小花扯扯嘴角,半垂下頭,看也沒看玉嬌一眼。

有時候她會覺得這景王府確實是王府,很多東西都和別處不一樣,比方說規矩什麼的,但有時候她又覺得這景王府其實與別處沒什麼兩樣,例如這每日的請安,例如妻妾之間的爭寵,女人尖酸的嘴臉。

可女人之所以會尖酸,不外乎是因爲嫉妒。心中嫉妒卻投鼠忌器,便只能用言語進行宣泄。小花上輩子會因爲旁人如此更加得意,覺得無人嫉妒是庸才,這輩子面臨這樣的,她除了心中嘆息,面上卻是再也不會做出其他。

“玉嬌妹妹快別這樣說,花妹妹是特殊原因纔來會來晚的。”一直沒開口的景王妃笑着說話了,話一出口就砸下了一個晴天霹靂。

喬側妃噙着一抹頗有意味的笑,接腔道:“殿下昨晚兒歇着西院那邊,花妹妹來晚了也是情有可原。”

小花看了那兩人一眼,心裡閃過‘又來了’,繼續垂下眼瞼。

反正她現在說啥都是錯,還不如不說。

玉嬌和玉容兩人沒什麼消息渠道,聽到這話先是震驚,之後是眼紅。尤其是玉嬌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本來長得還不錯,因爲嫉妒平添了幾分醜陋。

這邊景王妃和喬側妃有一句沒一句拿着話刺着,那邊玉嬌則是充當炮筒子接二連三衝小花而來。句句譏酸,可聽多了真是就可以無視了,戰鬥力太差。

小花啥話也不說,就是抱着一個不理會,權當你說你的她聽不見。

一番下來,這幾個女人都氣得不輕。

早就知道這花夫人是個滾刀肉,第一次體會到她滾刀肉的功力如此深厚。以往就一個玉嬌不成氣候,這次不光是景王妃,連向來很少說話的喬側妃都憋不住了,她還是那樣一副不動如山的樣子。

這種多次上演的場景,聽者不煩說者也會厭。對於滾刀肉小花,景王妃也是滿心疲憊,連話都懶得說,揮揮手讓衆人散去。

“夫人,奴婢看王妃似乎坐不住了。”丁香說道。

小花一邊往回走着,一邊揉揉眉頭。昨晚睡得太晚,早上起來太早,來了之後又被各種圍攻,她頭疼的很。

“她早就坐不住了,又不是今兒一天。”

“但也沒有像今天這麼不顧自己的形象。”丁香意有所指。

每日夫人來請安,丁香都在一角候着的,自是也看清楚其中的機鋒。王妃雖有時候做的太顯,但從來不會自降身份的自己下場針對夫人的,而是挑唆她人,今兒卻是改了性。

小花譏諷的扯扯嘴角,景王妃還有形象可言嗎?

從那次景王妃知道景王來她這裡以後,她這邊就有人成日裡盯着動靜。只要景王來她這裡一次,第二日她來請安就要接受一番洗禮。

而自那次宴席過後,景王妃也改套路了,不再給她‘上茶’了,有時候連茶都懶得招呼,而是改爲了挑唆旁人言語攻擊她。

玉嬌沒解禁的時候,喬側妃和玉容兩人都不太愛接景王妃遞過來的刀。今日玉嬌解禁,剛好又逢昨晚景王去了西院,她今日來的有點遲,直接招惹得炮口全部指向她。

幸好她上輩子見多了這樣的情形,倒也不會覺得無所適從。上輩子她是直接反擊過去,這輩子她選擇了‘聽不見’。這招用久了,她反而覺得聽不見比反擊回去要好,省了太多的事了。

小花看了丁香一眼,“接下來纔是硬仗要打,我看了這麼久,估摸她明面上應該消停了,那就只有暗處了。”

丁香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回到西院後,小花讓丁香拆了頭髮換了衣裳,便回到臥房拔步牀上躺下了。

“夫人,要不用點東西再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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