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老闆知道,這件事並不難管。
一是這個色書記沒有搞成事實,二是小姑娘的父親馮奎茂不一定知道,即便知道了,只要拿出足夠的錢,一定能砸住他。
問題的難點就是小姑娘已經報警了。
既然報案了,派出所該怎麼對付呢?這似乎還難一些。
還有就是玉梅姑娘本人的工作不知道是不是好做?
派出所那裡怎麼辦呢?對,這個不用咱管,振雄這個大書記一定有自己的辦法。
聽說朱振雄父親是縣級幹部,人脈廣,家底兒好,肯定能淘個好價錢。
再說了,這件事辦妥了,振雄還得承認自己還是他的恩人呢。
啥事都會有巧合的時候,不大功夫派出所那邊,把電話打到了老闆這兒來了:“剛纔是有人報案了對吧,別讓那小子給跑了啊?我們馬上到!”
戎老闆急中生智:“唉,哪位?我們這裡沒事呀!剛纔誤會了,電話打得太急了,是客人說了粗話,早已經沒事了。”
那邊說:“好啊,老子還真不想出警呢!黑燈瞎火的!”
說完掛斷了電話。
一個瞬間,一個電話,戎老闆就把派出所給打發了。
朱振雄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臨走前把身上帶的3000多塊錢,一股腦掏出來,拍在戎老闆的手裡。說道:“全仰仗您戎老闆了,事成之後,必有重金相送。”
這派出所問題解決了,戎老闆邊打着包票送走了朱振雄書記。
戎老闆送走朱振雄,扳着粗苯的手指頭,點完這3000多塊錢的人民幣現鈔,又開始算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戎老闆想,必須先做玉梅的工作,看她有啥要求。
老闆娘也是個屁精,她最瞭解玉梅的心思,在戎老闆和朱振雄書記談話的時候,早已替戎老闆做了不少工作。
老闆娘把玉梅拉到自己屋裡,一邊安撫玉梅姑娘,一邊把玉梅衣服上,從菜地裡上來時帶在身上的鬼圪針,一個一個地摘下來。
又給玉梅換上了自己的衣服,替玉梅在傷口處擦了消炎藥水。
隨着話題的深入,初步穩住了玉梅的心情。
原來玉梅一直都盼着能上學,她之所以初學,是因爲家裡條件不好,不願意增加家裡的負擔。
玉梅是個漂亮而又聰明的小姑娘,儘管稍微黑了一點,但是,比她姐姐玉珍要白得多,頭腦也靈活,嘴吧也甜蜜,個子也高瘦一些。
當年也有人把玉梅給朱友康介紹過,一是珍珍當時已經有人介紹,二是玉梅比朱友康小四五歲。
朱友康後來也曾經想過,也許把玉梅介紹給他,他就不會提出分手。
從馮玉梅角度來說,玉梅也像她姐姐那樣,對朱友康是非常崇拜的,假如要是沒有姐姐參與,也許她早就跟朱友康好上了,說不定日後還會結婚在一起過上日子。
自從朱友康跟她姐姐分手以後,她從內心開始恨起朱友康來,說朱友康太絕情。
心裡有意無意地對朱友康產生了敵意,後來和她爹一樣,就漸漸演變成了仇恨。
只是因爲她的父母都是農民,沒有多少經濟來源,上學的事才被擱置起來。
她想現在上學爲時也不算很晚。
酒店戎老闆尋思着,上學不是很難辦的事,讓朱振雄書記給她解決,一定也能辦好,一定能夠滿足小姑娘的上學要求。
飯店老闆沒成想到,這事情居然就這麼簡單就解決了。
第一,派出所不用來了,這一點遠比想象的難辦的多;這第二呢,受害對象馮玉梅的要求也並不算高,能上學就滿足了。
可是老闆一想,嗨,不對。我的錢呢?
就這麼快問題就解決了?我去哪裡敲竹槓呢?
尋思了半天,老闆終於想通了,玉梅要上學,能瞞過他的親爹嗎?
恐怕到時候會演出更精彩的戲頭來,那就難辦了。
戎老闆雙手托腮,尋思着怎麼把這件事利益最大化,放長線釣大魚。
現在就收手的話,一則沒有讓朱振雄掏腰包,二則還平息了事態的發展。
這裡的人情可就太大了,即便沒有錢,以後有朱振雄書記做後盾能缺錢嗎?
這樣想着,老闆不由自主地哼起小曲來:朗格朗,朗格朗……
於是,馮玉梅不但順利上完了初中,而且在朱振雄幫助下,還上了師範中專,畢業後在縣城學校順利安排了工作。
在朱振雄順利當上交通局局長之後,又很快提拔爲蓬州鎮中學副校長,最近又扶正爲一把手校長。
馮玉梅既懷恨朱友康當初拋棄她姐姐珍珍,又懷恨戎德林這位遠房姨夫的冷心腸。
這個戎德林是誰呢?他現在和朱振雄一起調整到新成立的教委,朱振雄當了主任,他則只能接替龐局長,擔任教委紀檢組長。
他就是當年在南丘村,幫助梁鴻信代表中丘公社破解火災和牛皮紙卷的下鄉工作隊戎隊長。
爲了讓自己生活的比她初戀對象更好更優越,她依然選擇了走《人生》中黃亞萍的先聲奪人之路,她要向黃亞萍學習,學習黃亞平主動進攻高加林的辦法。
於是,在中間人的撮合下,和一個大她11歲的地方煤礦私人老闆結了婚。
當朱友康還在農村居住的時候,馮玉梅已經完成了華麗轉身,在縣城最好地段購買了商品房。
當然這房子也少不了交通局局長朱振雄的功勞。
據說朱局長在調整到教委機關之前,又給她配上了“北京現代”,再加上城裡人的時尚打扮,馮玉梅儼然成了名副其實城裡人,闊太太,老闆娘。
當然,這一切都離不開這位朱振雄——朱大人的鼎力相助及全程“科學”指導。這都是後話了。
話說馮奎茂又怎麼和朱振雄掛上鉤了呢?
玉梅上學能瞞得過她親爹嗎?這傢伙鬼道得很,沒有幾句話就把玉梅上學的事給套出來了。
當馮奎茂得知事實真相後,心裡竊喜,發橫財的機會終於來了,而且是一棵碩大的搖錢樹。
於是飛燕子似得跑到朱振雄書記的辦公室,黑繃着臉,一把刀插在了朱振雄的桌子上,翹着二郎腿。
“我說這位神仙爺啊,是不是不想活了呀?今天我把刀子插在你這裡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要是給我沒有一個交代,我看你這頭蠢豬的壽命就到頭了!”
他陰陽怪氣的說道。
朱振雄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已經嚇得驚魂,頭髮豎立,兩腿發抖,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來:“您是哪路神仙?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聽到朱振雄屋子裡不正常,隔壁的候司機,手持一把鐵杴闖進了書記室:“誰敢在此撒野,小心你的狗命!”
這司機和朱振雄的關係可不一般,當年在城關鎮當書記的時候,候司機的父親是城中村支書,發展蓬州鎮中學時,買了大力。
多虧了人家支持,才得以順利進行,並且在整體拆遷時,“互惠互利”,佔了不少便宜,發了大財。
候司機的父親和朱振雄算是一起分過贓的那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