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愕之餘的黑影有些發慌,甚至於連走起路來都沒有原本的底氣,彷彿有一隻無形中的手正在死死地扼住他的咽喉。黑影略有些擔憂地在脖子上摸了一圈,確保自己現在還活着,才又回到了那張椅子前。
“你害怕了?難得你又露出這副久違了的表情,不過你現在的任務並不是害怕,還有許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如果你生活在恐懼中,對你對我都不是什麼好事!更何況以那人的功夫,對付你我都很輕鬆,起碼現在可以暫時判斷對方並沒有什麼惡意。”
黑影非常欽佩地點了點頭,看來自己的思考能力還是跟不上眼前的這個人,只是心中有着一種殺手特別的直覺,不斷地在提醒着,一定要提防剛纔的那個神秘人。
“我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那些傢伙不僅完成了你交代的任務,而且還從王家的手裡面敲詐來了五千兩銀子。雖然這些也算作是不義之財,只似乎沒有你的命令,他們還不敢亂動,所以讓我來請示一下你怎麼處置這麼多的錢。”
楊羿天並不是一個吝嗇的人,雖說景城縣尚在建設初期,需要大量的資金進行運轉,不過對於這些捨生忘死的傢伙們,他還是極其慷慨的。就算這些傢伙兩手空空地回來,他也打算好好地犒勞一下。
“五千兩嗎?真的不是一個小數目!還需要你轉告那些傢伙,在完成任務的時候意外的收穫,就全歸他們個人所有。只是有一點我要聲明一下,如果因爲這個原因導致任務失敗的話,所有參加任務的人都要死,所以你要讓他們看清,生命和金錢到底哪個纔是最重要的。不過他們還算是有功的,所以明晚我會派人送去慶功的美酒,你還是先回去安排一下吧。”
桌上的燈火左右搖擺了一下,屋內又只剩下了楊羿天孤零零地一個人。
和煦的陽光又一次普照着大地,萬物的生靈紛紛踏着生命的足跡出現在世人面前,屬於黑暗世界的生物紛紛躲避在陰暗的洞穴內,唯有那行走於黑暗與光明之間的人,才能夠在夜晚與白晝之間行動自如。
景城縣的初步成果碩果累累,雖然說不上立刻讓人能夠看到繁榮的景象,但是原本冷清的街上已經有許多行人在走動,如果一個城市連行人都稀少的話,那麼會是多麼悲哀的局面啊。
酒樓的建設依然穩步就班地進行着,智囊團實在是盡職盡責,也許是古代社會將商人的地位放得很低,他們總是對這種事情有着飽滿的熱情,甚至廢寢忘食地爲一處極其不起眼的地方仔細推敲。
智囊團中也有脾氣古怪的傢伙,王朗就是他們中的一個。不過儘管他言語刻薄,長相平常,卻是能夠贏得所有人的讚揚,不得不說他有其可取之處,而恰恰是那可取之處贏得了所有的認同。
王朗此人還是極具智慧的人物,他提出了一個超時代的構思。將整個景城縣規劃爲東西南北中五個區,以其特定的方向區位建設具有地域特色的酒樓,這樣不僅讓初來此處的客商有如歸故里的感覺,還能在此見識一下難得一見的異域風情。更添這些酒樓裡面聘請的都是有名的師傅,菜品自然不會有一點遜色,吃遍天下的美食也就不成爲夢想了。
楊羿天慧眼識珠,自然不會讓這麼好的人才跑掉,所以有什麼大小事情,就將這個王朗都帶在身邊。王朗也不辜負厚望,每每都能夠指出一些地方的弊端,就連那行軍佈陣五行八卦都還懂得一些,這的確是意想不到的收穫。
爲了讓更多的人才能夠露出頭角,楊羿天特別將王朗任命爲自己的貼身參謀,雖然在這個稱呼不算什麼,也並不是什麼官職,更加談不上品級,卻是一種象徵。貼身參謀不僅享受着自由出去巡察使住所的權力,還有在五區內任何一家吃飯住宿都享受免費的特殊待遇,到了年底還有收入的分紅。
智囊團的人自此開始都用羨慕的眼光看着王朗,可惜的是有這麼好的待遇,這些剩下的傢伙幾乎都是庸才,做些小生意精打細算還成,要是問其他們治國之法來,就是連半字也答不出來了。都說掌握了人才,就掌握了未來,一個王朗遠遠不能滿足楊羿天的需要。
城中的潛伏人員都被肅清,楊羿天也可以放心地將人手派出去執行他的任務,自從那次購買裝備之後,李頭兒的心裡面一直感到愧疚,無數次地找到巡察使的住所去請罪,看他還算是個老實本分的人,所以楊羿天將這個重擔交給他,並且多且讓五十名裝備精良的巡邏隊員一同前往。
江南魚米之鄉,世世代代都盛產美女,此行的目的就是儘量多地索羅美女,然後充實自己的地盤,畢竟有女人的地方會吸引來更多的男人,而有姿色的美女更會引來敗家子兒的公子哥。智囊團中的一個人正巧是江南人士,門路要熟絡一些,更兼江南道上不太平,只管是起義的義軍就有三四夥之多,這還是不算那些落草爲寇和攔路搶劫的。
楊羿天突然覺得在這個地方待得久了,就連消息也變得閉塞起來,現在唯有等待着越來越多的客商能夠選擇這裡,將更地的重要消息都帶來。
亂世之中,流離失所的人必定不在少數,不過楊羿天叫他們去並不是救濟受苦的人去了,他還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去江南爭地盤,連這麼大塊的縣城都是處處藏着殺機,可想而知江南會亂成什麼樣子。
在臨行的時候,楊羿天將龍公子當初給自己的名帖交給了李頭兒,特別囑咐他遇到什麼困難就要將這個東西拿出來,再怎麼說以龍公子當初的勢力,保護他們這些小人物還是不在話下的。
李頭兒是個穩重的人,再那此事件之後就變得更加成熟了,再加上以前曾經混過黑道,對於道上的規矩還是懂的,所以對於讓他來領頭,楊羿天還算是極其放心的,令他擔心的是,這些日子一直並沒有見到那個令自己想起就生恨的水仙。
水仙如果這樣悄然地從自己身邊離開就好了,那也代表着組織已經放過了自己,可是自己肚子裡面潛伏的劇毒要怎麼辦,最近的毒性已經越來越向深處滲透了,就連走上幾步路也是困難,所以只好坐在椅子上靠着自己超出常人的意志力挺了過來。
血哭一時間成爲了楊羿天最思念的人,只是不知道這位只現身過一次的頂級殺手,什麼時候能夠再來光顧自己的地盤。到那個時候自己一定用最好的食物招待他,只要對方能夠給自己一粒解藥。
縣衙此刻也進行了重建,不過那地方已經成了附屬機構,只管一些民事上的糾紛,至於打架鬥毆方面的問題全都交給了巡邏隊的鄭三甲,一些大的事情決策都上交了巡察使大人決斷。縣令也是難得的清閒,時不時地去幹旱得發裂的田裡去看看,再不就去柳莊內聯絡聯絡感情,一天也是悠哉遊哉的。
或許是天隨了人的心願,在李頭兒等人離去的第二天,老天爺終於午睡醒了過來,看到凡世間受苦的百姓,不禁起了憐憫之心,將難久違的甘露灑向了人間。
整個景城縣的人都沸騰了起來,他麼不顧着瓢潑大雨,紛紛涌向街頭和天地間,享受着這難得的喜悅。不管此刻是何信仰,是何利益,都相擁在雨中,親吻着這片生養自己的大地。
縣令和他的兒子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巡察使的住所,將這兒振奮人心的消息告訴了楊羿天。看着他們真誠的笑臉,楊羿天也是說不出的高興,自己終於不用靠着糧倉中的那點糧食養活這些人了。
不過縣令兒子的一句話卻是在不知覺中提醒了他,河北平原地域遼闊,受災的地方又這麼大,其中又包括遼國的一些土地,想必他們的損失也是不小。雖然曾經與朝廷定下了盟約,但遼人大可以藉着強盜的旗號進河北來趁火打劫。看來如果要是不未雨綢繆的話,自己和景城縣的所有人都會有**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