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城內隨着章邯率着大軍趕回來之後,那趙高和胡亥之間又變得十分和諧,朝局也變得十分穩定,但他們都知道這只是暫時的,這個平衡點的章邯一旦被打破就是最終決戰的開始。
宮裡的胡亥看着周圍的內侍不知道有多少人是趙高派來監視自己的,心中的煩悶就到達了頂點。他現在恨不得就用劍將這些人全部殺掉,但是那人卻一直對他說要隱忍。他此時借發脾氣將所有的侍從都趕出了寢宮,果然過了不多久,那人又出現在他面前了。
“皇帝,看來你已經快要忍不住了啊?”依舊是那一身長袍,在這個全天下的主人面前中年文士並不見半分拘謹。
“是的,你沒有發現現在趙高的勢力已經大到可以一手遮天了嗎?他手中有着我大秦半數以上官員的升降,而且還控制了錢財,你叫朕如何能夠安心等待?當日宣章邯回咸陽的時候你就曾說過這是最後一步,但爲什麼到現在你還阻止朕命章邯率大軍除掉趙高呢?”胡亥說完這話恨恨地將一隻金爵中的酒一口乾掉,好象恨不得將趙高也和着酒吞下肚去。
“皇帝你也知道趙高現在控制着我大秦的所有大權,他的親信遍佈朝中各處,或許你的一個命令還沒有下達到章邯的軍營中,趙高就已經完全知道了,到時候他就會先發制人,對咸陽宮發起攻擊,那時皇帝你就危險了。而且你又怎麼可以肯定這章邯是真的完全忠心於皇帝你呢?或許他和趙高也有一些瓜葛,那樣皇帝手中最有用的利器就會變成最大的敵人了。”中年文士說着微笑地看着胡亥。
聽了他的分析,胡亥也變得對章邯的忠誠度產生了懷疑,他呆了半晌才問道:“那依你看來朕該如何是好呢?”
“等,唯一的辦法就是等,等到趙高先忍不住跳出來,到時候本人自然會有一舉除掉他的辦法。”
“朕現在最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了,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啊。”看着這個中年文士,胡亥輕輕地道。
正當胡亥和人在計議的時候,趙高在府中等着章邯的到來。他在三天前就下了邀請,請章邯到自己的府上赴自己的壽宴。大堂上擺滿了一桌桌的酒菜,人也坐得滿滿當當的,但卻沒有多少聲音,因爲來到的人都知道自己只不過是配角,在主角來之前自己根本不需要做什麼,所以整個堂上顯得很是沉悶。
趙高卻不覺得沉悶,因爲他心中在想着一些事情:“知道當初就直接讓墨九星除掉胡亥了,現在把扶蘇殺掉其實對現在的我來說完全沒有什麼用處,反倒是胡亥對我產生了威脅。其實我完全可以先把整個大秦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的時候再對付扶蘇的,如今卻將這個最有力的工具用掉了。”
正當他想着的時候,有家人進來報道:“大將軍章邯到了。”
趙高刷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就迎了出去。只見章邯身着一身武士裝,背後跟着兩名手捧錦盒的衛士已經走到了大堂外了。趙高忙迎上去道:“章將軍能來已經是給老夫極大的面子了,何必還送什麼禮來呢?”說着呵呵笑着挽起了章邯的手臂。
章邯微一掙扎,並沒有掙脫,就隨他把着自己進了大堂。趙高挽着他徑自來到了上位:“將軍請入席。”
“這在座的有許多都是朝中元老,我章邯只是一介武夫如何敢上坐呢?”章邯忙推辭道。
“章將軍爲我大秦屢立戰功,今天這上座就是爲你準備的。”趙高不由分說就將他按到了席位上,然後吩咐道:“開席吧!”
不一會兒,又有不少酒菜端了上來,都是當時難得一見的東西。趙高在和幾名官員互相敬了幾杯酒之後又來到了章邯面前:“這一杯是我趙高代表大秦所有的官員敬章將軍的,以慰勞將軍滅掉張楚和預祝將軍能一舉滅掉趙人餘孽。”說完一飲而盡,看着章邯。
章邯只得將杯中酒飲盡道:“多謝大人誇獎,其實這多得我大秦將士英勇,章邯真是愧不敢當啊。而且軍中有嚴令不得飲酒,末將今已破戒,實不能再喝了,還望大人能夠理解。”
“既然將軍都這麼說了,老夫自當聽從,那將軍就多吃些菜吧。”趙高說着回到了自己的坐席上。
四下的官員看到情況有些僵硬,忙向趙高敬酒活絡氣氛,一下子場面熱鬧了不少。
酒席過半,趙高似乎有些醉了,斜看着章邯道:“章將軍可知道什麼纔是我大秦最大的禍患嗎?”
“這,如今我大秦可謂多事,六國餘孽紛紛起事,還有各地的百姓也是蠢蠢欲動,而北方還要防止匈奴人的入侵,末將看來,這些禍患都很大,都不可小視。”章邯回答得滴水不漏,將可能的敵人都說了個遍。
趙高斜睨着他道:“將軍可曾聽說過一句話:‘亡秦者胡也?’”
“這末將倒也有所耳聞,原來大人是想說我大秦的最大敵人就是匈奴人啊,待末將把中原的叛亂平息了,自會請命北擊匈奴的。”
“但是老夫卻聽說過另一個關於這句話的解釋,”趙高的舌頭似乎有些大了,“那就是這個‘胡’字指的並非匈奴胡人而是一個名字中帶着‘胡’字的人。”
他的話剛一出口,在座的各官員一下子就沒有了聲音,他們也想到了最近在咸陽傳着的一句話,同時看向了趙高。章邯卻是一臉的茫然:“這末將卻還真不知道,還望大人明示。而且想我大秦有百萬大軍又豈是一個人能夠亡的了的?”
“這個人卻不是一般人,而是比本官還要大的人,他的權力太大,所以我大秦的興衰都在他。”趙高藉着酒已經將話完全挑明瞭。
“趙大人是喝醉了,末將也還有其他事要做,這就告辭了。”聽了這話,章邯還是不動聲色,只是從坐席上站了起來,告退了。只留下一堂的大小官員趕瞪着眼。
“我現在的身份太特別恐怕不是那麼容易走的。”扶蘇看到彭洪驚訝的表情解釋道。
“屬下知道皇子現在是九江的長史,但你又不是被人看管了,任何會不能走呢?”彭洪很是不解。
扶蘇示意他坐下道:“現在項梁也想拉攏我爲他所用,而如今因爲他被刺殺一事恐怕這九江城中已經戒備森嚴,要是我在這個時候突然離開,他們就會懷疑我了,到時我們肯定走不了多遠。”
“那我們如何是好?”彭洪也聽出了其中的關鍵,就不再提扶蘇快走的事情了,卻有一個問題又出現了:“我看到是皇子的叫喊才使那項梁躲過這一次的,爲什麼你要救他呢?”
“他畢竟也是一代英雄,我實在不想他死得如此不明不白。”扶蘇遮掩道,他可不想說自己是鬼使神差才做出那事的。
“皇子真是光明磊落啊。”彭洪不禁讚歎道。使得扶蘇的臉上一紅。
“既然你來了,那我就有幫手了,這一次我就利用刺殺事件作一次文章,讓這本來就亂的楚地更亂一些。”扶蘇立刻岔開了話題,說道。
彭洪點頭道:“皇子你說吧,只要是能夠助你成就大業的,彭洪一定竭盡所能。”
“以我看來,這次刺殺的主謀應該是在劉邦和屈鬥兩人之中,所以我們就拿這兩人中的一個出手,把這趟水徹底攪渾。”
彭洪一下子呆住了,他剛剛還在說扶蘇是個光明磊落的人,不想一轉眼他就要自己去刺殺別人,所以他的眼睛不自覺地露出了不解。
但扶蘇卻並沒有發現這一點,只是自顧說道:“劉邦畢竟是武將,他身邊的保護也肯定很嚴密,所以我想你去刺殺屈鬥,但不能殺了他,讓他知道有人想要他的命就可以了,你能做到嗎?”
“這一點在下自信還能夠做到。”彭洪毫不猶豫地說道。
扶蘇點頭道:“那我就擺脫你了。只要他們相互之間有了懷疑,那我就有機會挑起他們之間的爭端從而使新興的楚國產生內鬥而四分五裂。到那時我就算離開這裡也沒有人會太過留心了。”
“那我現在就去?”彭洪說着就要起身。
“這倒並不急在一時,而且現在他們的守護一定格外的嚴密。不管這次刺殺是不是屈鬥指使的,他都會對自己一的安全相當在意。只有當幾天後大家都對這件事有些淡忘了纔是真正出手的好機會。”扶蘇忙阻止他。
“那現在屬下應該怎麼做呢?”
“你現在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在這裡好好地休息一下,我知道你這段時日爲了找我費盡了心力。”扶蘇有些感動地道。
“屬下對那日不能救得皇子是負有責任的,所以就算再辛苦也要來找你。”
“你是說那日你看到了那墨家的高手對我的刺殺?”
“是的,那日我親眼看到了他將皇子打下了河。可惜我學藝未精不能將他殺死。”
“禍兮福所伏,我這一次遇刺得保沒事,或許是上天給我大展宏圖的機會也說不定。”扶蘇看着閃動的燈火說了一句彭洪不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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