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琪聽到官佩瑜的話勃然大怒,直接從屋子裡追了出來,目光卻是盯着靳雲渚,“靳先生您看,她怎麼可以這麼出口傷人,我知道我只是個女傭,但是我也有自尊心……”
官佩瑜只想趕時間,周曉琪這個樣子真是讓她覺得厭煩透了,“別在我面前裝可憐,錯是你犯下的,元寶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不會輕饒你。”
“靳先生您聽……”
“你先回去吧,”靳雲渚走到門口停下,“有什麼話回來再說,我們先帶狗去看診。”
周曉琪紅着眼,滿是不甘地應了一聲,憤憤地看着兩人上了車。
官佩瑜抱着元寶坐在後面,輕輕順着他軟軟的毛髮,元寶沒了剛來那會的歡快勁,只是虛弱地舔舔她的手。
官佩瑜忽然就淚如雨下。
靳雲渚遞上手帕,“只是吃壞肚子,沒有什麼大問題的,你不用哭成這樣。”
“我以前也養過一條柯基犬,和這隻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養了差不多十年生病去世了,它臨終前也是像這樣,舔了*的手,然後就離我而去了。”官佩瑜親了親元寶的小腦袋,“我看着它,就想到我以前養的那一隻。”
“這次只是小病,放心。”靳雲渚下意識地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沒有什麼大礙的。”
“你回去警告那個周曉琪,不要接近我的狗。”
“好的我會跟她說清楚。”
“我就想不通你把她帶回來做什麼,”官佩瑜似乎是要把先前的不滿一吐爲快,“她連家務都做不像樣,做飯也不會,哪裡像個正兒八經的女傭。”
“那你覺得她像什麼?”靳雲渚笑着問。
“像……”官佩瑜猶豫了一下,隨後說:“像你金屋藏嬌的情人。”
“金屋藏嬌?”靳雲渚眼中笑意更濃,“那你覺得,你和她,誰更像是被金屋藏嬌的那個人?”
官佩瑜愣了一下沒說話。
“你這幾天心情不好,就是因爲她?”靳雲渚一副循循善誘的樣子,“吃醋了?”
“你瘋了?我哪裡會吃她的醋。”官佩瑜回過神,惡狠狠地瞪了靳雲渚一眼,“我只是覺得她尸位素餐,拿了薪水不幹活。”
靳雲渚沒再同她爭辯,而是靠坐在她身旁,看着她懷裡的小狗,“反正下山還要一段時間,你可以說說你以前養的那條狗。”
“沒什麼好說的,”官佩瑜悶悶道,“我纔不要揭自己的傷疤來給你打發時間。”
靳雲渚想了想,沒有追問下去。
因爲官佩瑜催得急,車子一下山就飛快地駛向寵物醫院,前後的幾輛車也跟的飛快,官佩瑜把頭轉向車外,看着那些隨時護衛的車子,說道:“那天襲擊我們的,究竟是什麼窮兇極惡之人?”
“他們也是衝着那封郵件來的,”靳雲渚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所以你最好還是待在我這裡。”
官佩瑜不再說話,就着這個問題繼續問下去,靳雲渚也肯定不會再給她答案。
車子剛在醫院門口停下,官佩瑜便抱着元寶快步走了進去,提前接到消息的醫生早就在門口等着了,稍微瞭解了一下狀況就開了藥,讓護士去給元寶打點滴。
官佩瑜就跟着進了病房,安撫生病的小元寶,靳雲渚則是走到了外面,跟保鏢們說些事。
“護士小姐,”官佩瑜擡頭看向護士,心裡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我出門太急忘了帶手機,你的能不能借我打個電話。”
“好的。”護士很隨和地回答道,掏出了口袋裡的手機遞給官佩瑜。
官佩瑜心裡頓時激動得無以復加,這是她這麼多天來,第一個可以自主接觸外界的機會。
護士走出了房門,房裡只剩下她和打點滴的元寶,官佩瑜按號碼的手都在顫抖,她按下了一串熟悉的號碼,撥通了荀令的電話。
“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機械的女聲從聽筒中傳來,官佩瑜的心頓時涼了一半。
她不死心,又撥打了一遍,得到的結果卻是相同的。
官佩瑜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她思考着要不要趁機報警,讓警察把自己從這裡救出去,但想到今天聽到了警匪勾結的一件件黑幕,她又猶豫了。
“你在幹什麼?!”靳雲渚忽然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官佩瑜手裡捏着手機,臉色當即一變。
手機被靳雲渚強行奪走,官佩瑜心中一緊,“我只是想給一個朋友打個電話。”
“朋友?什麼朋友,”靳雲渚打開手機裡的通話記錄,質問道:“境外號碼?你這是準備打給誰?”
“我在巴黎的一個校友。”既然事情被發現,官佩瑜索性半瞞半坦白,“我忽然消失,他肯定也會着急,而且我的畢業作品馬上就要提交,我讓他幫我跟我導師解釋……”
“你在撒謊。”靳雲渚深深地看了官佩瑜一眼,“如果真的是這個原因,你會選擇跟我說清楚,而不是這樣偷偷聯繫。”
官佩瑜還想狡辯,靳雲渚重撥了一下那個號碼,結果這一次,那邊卻忽然接通了。
“喂?”聽筒裡傳來清潤溫和的男聲。
官佩瑜攥緊了自己的裙子,緊張得幾乎窒息。
“喂?請問您是哪位?”荀令又問了一聲,“請問是來接機的傅小姐嗎?”
靳雲渚長眸一窄,隨後冷冷地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打錯了。”
官佩瑜看着他掛斷電話,把目光轉移到元寶身上,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男人?”靳雲渚往前走了兩步,身邊的氣場讓人感到壓迫。
“是又怎麼了,難道我就不能有異性朋友了?”官佩瑜故作輕鬆道。
“但是這是你這麼多天以來,唯一聯繫的在國外的‘朋友’,”靳雲渚刻意強調了最後兩個字,“而且是在這種緊急的情況下。”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緊急不緊急,我只是想到這件事,順手跟護士借了個手機而已。”
“你想逃跑。”靳雲渚走到她身邊,擡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他正視自己的雙眼。
“要是我想逃跑的話,我直接報警不就行了。”官佩瑜眼神閃爍,大腦飛快地運轉,思索着爲自己開脫的話。
“你知道警察局有我們的人,所以不會蠢到去報警。”靳雲渚毫不費力地說穿她心裡的想法,“他剛纔說接機的人姓傅?也就是說他人已經到了S市,而傅子白就是幫你聯絡他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