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想問一下官小姐,有關子白這些年的狀況。”冷亭宇把咖啡端到手邊卻沒有喝,“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忘記過她,我也知道我以前虧欠她許多,重逢的時候得知她身邊沒有人,我很是高興,所以我對她的閃婚,一直抱有懷疑的態度。”
“既然她選擇了結婚,那必定有她自己的道理,你對她又不陌生,自然知道她不是個會隨便和人結婚的女生。”官佩瑜看着杯子裡的奶泡慢慢說道。
“可是容烈不是她會喜歡的那種男人。”冷亭宇肯定地說道,“子白不會喜歡那種二世祖。”
“容烈哪裡像二世祖了?”官佩瑜對此感到莫名其妙。
“我在報紙上看到過關於他的新聞,他是容禹明的私生子。”
“有個有錢的爸就算二世祖了?”官佩瑜皺了皺眉,“我想你可能對容烈有些偏見。”
“這種連家都不回的富二代通常都是紈絝子弟,子白不會喜歡那種性格的男人。”冷亭宇細長的眉眼流露出一絲譏諷,“那樣的男人也配不上子白。”
官佩瑜聽了心中鬱結無比,要不是咖啡廳裡還有別人在,她幾乎想要端起咖啡潑在這個自以爲是的男人臉上,質問他這會說這這些話,當初又爲什麼狠心拋下傅子白獨自離開?
“看人不能只看表象,”官佩瑜捏了捏手裡的杯子,“也許冷學長你覺得他們兩個不適合,但是他們卻連證都領了,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所以我在想,他們的這份婚姻背後,是不是還有別的內情。我瞭解子白,我看得出來她不是真心要和容烈結婚,我想她或許是爲了逃避我,所以才作出了這個權宜之計。”
“如果你是這麼想的,那你爲什麼還要逼她?”官佩瑜的聲音有些犯冷,她以前跟冷亭宇接觸不多,有也只是通過傅子白,她知道天才通常都會有些恃才傲物,卻沒想過冷亭宇到了狂妄的地步。
抑或正如傅子白所說,如今的冷亭宇,只是徒留一副清高的皮囊。
“我要幫她看清她心裡所想,讓她知道她真正喜歡的人是誰。”
“就算那個人是你,那又如何?”官佩瑜忍不住責問起來,“那也只是過去式,你當初一走了之,讓子白痛不欲生,現在爲什麼還回來,你是爲了揭她的傷疤麼?而且你知不知道你離異的身份會給她招來多少麻煩?”
“我那是因爲迫於無奈,男人要有自己的事業,只有有了自己的事業,才能給他的女人足夠好的生活。”冷亭宇說得理直氣壯,“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子白。”
“爲了她跟別的女人結婚?你以爲你在演《呼嘯山莊》?”官佩瑜冷笑一聲,“很抱歉,我覺得真正配不上子白的人是你而不是容烈,你從來都不知道子白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言盡於此。
官佩瑜一直到回到辦公室還心有不平,她原想和靳雲渚就此討論幾句,沒想到一進辦公室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你不應該作出這樣衝動的決定,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你知道當初我爸爸爲了保你……”顧悅雯看到官佩瑜進門,說到一半的話驀然收住。
“官小姐,別來無恙。”顧悅雯看向官佩瑜的眼神有些複雜。
“這裡是公司,我還是希望顧小姐能叫我一聲官董,”官佩瑜禮貌地對她笑了笑,“這可是顧小姐親口教我的。”
“可是我並不是海安的員工。”
“但這裡就是海安的地方。”官佩瑜把包放在桌邊,攤開一個文件夾,“作爲一個生意人顧小姐不應該連這點道理都拎不清。”
顧悅雯沒想到官佩瑜一上來就給自己一個下馬威,還是拿她曾經說過的話打她自己的臉,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不過靳雲渚在這裡,她不會當着他的面跟官佩瑜較真。
“官董真是變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官佩瑜仍舊是微笑,“謝謝顧小姐的誇獎,不知道顧小姐今天來有什麼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海安近期和顧氏並沒有直接的業務往來,如果是來找朋友敘舊,那還有三分鐘就是正式上班時間了。”
“那我就不耽誤兩位辦公了,”顧悅雯極有風度地站起身,拿過自己的手包,“告辭。”
“慢走不送。”官佩瑜連頭都沒有擡一眼,兀自從自己的抽屜裡翻東西。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靳雲渚低頭看文件,脣邊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怎麼了,你覺得我是欺負她了麼?”官佩瑜撇撇嘴,撐着下巴看向靳雲渚。
“我沒說你欺負她,就算你欺負了,我也不覺得有什麼。”
“爲什麼?”官佩瑜有些不解。“你就這麼縱容我?”
“這不是縱容。”
官佩瑜眯了眯眼,“我總覺得你話裡有話,快點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她潑過你一杯酒。”靳雲渚語氣淡淡,眼裡卻是冷若冰霜。
官佩瑜一愣,“你知道?”
“你那天沒喝酒,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身上卻是帶着酒味,還換了衣服。”靳雲渚放下手裡的鋼筆,擡頭迎向官佩瑜清澈的目光。
他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
官佩瑜有些意外,她慢慢收回目光,隨後把手邊簽好的幾份文件走過去放到靳雲渚桌上,“這些我都沒簽,有的條款看起來有點問題,你看看應該怎麼處理。”
靳雲渚看了幾眼文件,忽然伸手,把站在身旁的人一拉。
官佩瑜沒有防備,一下子就坐在了他的腿上,“這裡是公……”
“在怪我?”他湊近她的耳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沒有,”官佩瑜搖了搖頭,“我知道你那個時候不能向我解釋。”
“可是她還是觸犯了我的底線。”靳雲渚眯了眯眼,“能欺負你的人只有我。”
官佩瑜耳根紅了紅,準備站起來。
“不許動,”靳雲渚拉住她,摟着她的腰肢,輕輕嗅着她身上的馨香,“你好像胖了些。”
“生完孩子總會胖一些的,我最近又沒有怎麼運動。”官佩瑜頻頻看着房門,總覺得有些心虛。
“我幫你。”靳雲渚擡手捏着她的下巴,仰頭給了她一個深吻。
官佩瑜只覺得渾身發軟,下意識地伸手去抱着靳雲渚的脖子,手機卻在這時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靳雲渚皺了皺眉,剛準備按下掛斷,卻在看清號碼後接起了手機,官佩瑜隨即站起身,在一邊看着他接電話。
“好的,有具體位置後馬上通知我。”靳雲渚掛了電話,轉頭看向一旁的官佩瑜,“那個出逃的配方研究員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