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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心中的銀色對戒,那兩點的殷紅,讓張瑗覺得有些沉重,合上掌心,將東西快速的收拾好,換了一身衣服,來到隔壁。
“大郎哥哥,鶴齡他們怎麼樣了?”張瑗輕問。
“睡着了,這幾日他們可是受罪了!”輕手輕腳的打開門,看着兩個熟睡的孩子,孫明中心疼的說完,面對張瑗。
“瑗瑗,你的髮髻怎麼都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麼?”一眼看到張瑗仍溼漉漉的青絲,孫明中關切的道。
“沒事,就是洗臉的時候溼着了。對了,大郎哥哥,我現在有些事情要去辦,他們兩個就勞你看顧了。”
張瑗說完,就看到孫明中眉心緊蹙,“都快入夜了,你還要去哪裡?我跟你一同去!”語氣甚是擔憂。
“不用了大郎哥哥,我去去就回。”說完,滿含關切的看了一眼小哥倆,轉身離開了。
孫明中不放心,給母親交代兩聲,等她追出來的時候,早已不見了張瑗的蹤影。
仔細回想張瑗的神色,慌亂苦惱,好像有什麼在困擾着她,孫明中想了片刻,腦海中有了頭緒,出了巷口,往長街走去。
時值傍晚,天邊斜陽西垂,朦朧的金光傾泄下來,給路邊的樹木,草叢,都染上了一片溫暖的暈黃,路上仍有白日裡拋灑過的紙錢,落葉滿地,披着最後的光明,張瑗漸漸的接近了令她黯然魂傷的地方。
渾渾噩噩的走着,當她距離前方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一陣蒼老的嗚咽聲傳了過來,張瑗一個激靈,剎那清醒。
幸好旁邊還有幾株比較高大的樹木,可以遮住她的身形,張瑗立即往前走幾步。隱在了其中一棵樹的背後,眼神專注的望向前方。
只見不遠處,兩個土堆並列的排在一處,其中一個旁邊,生長些不少樹木,此刻正落葉飄零,而另一個卻扔插滿了花圈,蒼白的布幡在秋風的吹拂下,四散飛揚。
而那個最新的墓穴前,如今正有一個頭發花白。身穿灰色襦裙的婦人,正將手中的紙錢點燃,低沉的絮語被風吹到了張瑗的耳邊。
“對不起。都是我們的錯,才害得你枉死,可是,我們也是被逼無奈,纔會這麼做啊!”
聽到這一句星虐最新章節。張瑗心思涌動,立即就衝了出去,尖叫道,“你說什麼?你是誰?你爲什麼要害死我爹!”
婦人立即轉身,就看到張瑗飛奔而來,心中驚懼。踉蹌着起身,擡腳就往外跑。
張瑗見狀,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加快速度,在婦人的身影就要沫入樹叢之中的時候,死死的拽住了她的衣角。
雙眼通紅,厲聲說道,“你剛纔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什麼是你害死了我爹爹?”
婦人使勁的掙扎。想要掙開她的鉗制,可是張瑗又豈容她逃脫。牙根緊咬,就是不讓她離開半步。
“你是誰?你爲什麼這麼說?我與你素不相識,你爲什麼要害我爹爹?”
婦人仍舊垂死掙扎,張瑗恨極,低頭就咬住了婦人的手背,死命咬着,竟是咬出了血。
“哎呦!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婦人吃痛,身上的力氣盡消,求饒似的說道,“好姑娘,你饒了老婆子,饒了老婆子吧!可疼死我了!”
又狠狠的咬了一下,張瑗才擡頭,絲絲血痕順着她的脣角滴落下來,顯得悽豔而絕望,那婦人被嚇住了。
“你說,你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我爹爹的枉死與你有關?”張瑗拽着她往回走,來到父母墳前,並不放開手,而是惡狠狠的說道。
有些膽怯的看了一眼張瑗,婦人這才消停下來,望着墓碑上刻着的字跡,嘆了一口氣。
“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被你抓住了,也該是老天的意思,我就實說了吧,姑娘,你可還記得老婆子?”
婦人說完,擡頭望着張瑗。
張瑗聞言,仔細的打量她一番,越看越眼熟,良久,她驚道,“原來是你!那日就是我撞了你!”
婆子見她想了起來,戚哀一笑,“是啊,可不就是婆子?那日並不是你不小心,而是婆子故意撞上的,你想問我爲什麼這麼做?”
看到了張瑗眼中的疑問,婆子問了一句,接着說道,“那是爲了要換掉你懷中的小壺。”
聞言,張瑗仔細回想,她發現,她竟是絲毫沒有注意到果釀的小壺被換過的跡象。
“是那個漢子換的?”張瑗問道。
“是,他是我的兒子,趁你的注意力在我身上的時候,他給換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小壺。”
“是你們!原來是你們害死了我爹爹!”張瑗的眼中風暴乍起,她撲向了婦人,坐在了她的身上,卡住了她的脖子。
狂怒道,“爲什麼?你們爲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就是那一壺,害的我沒了爹爹,害得我和弟弟成了父母雙亡的孤兒!爲什麼?你們到底爲什麼?”
雙手的勁越來越大,婦人瞳孔放大,越來越覺得呼吸困難,臉色漲紅,她急促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驚恐的看着張瑗狂怒的眼,憋出了一句。
“是是有人?讓我們這麼做的。”
手下力道一鬆,婦人趕緊抓住,猛地起身,張瑗不妨,被撞翻,倒在地上。
捂着脖子,婦人大口的呼吸着,心有餘悸的看着張瑗重新爬了起來,猶如地獄煞神一般,向她走來。
恐懼,抓住了她的心,婦人掙扎着往後退去,同時說道,“我們從未見過你,要不是有人讓我們這麼做,我們做什麼幹這天打五雷轟的缺德事情?”
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張瑗咬牙切齒的說道,“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們的?”
退無可退,婦人抵着身後的樹,急急說道,“是劉管家,是他讓我們這麼幹的?”
“誰是劉管家?”張瑗急問強歡逃妻:總裁,玩夠沒全文閱讀。
看張瑗那要吃人的神色淡了幾分,婦人偷偷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本是京郊的一戶佃農,種的是皇莊,平日裡日子倒也還好過,可是有一日,我的小女兒,被京師的一個惡霸給看上了,非要娶她做小,我們哪裡願意,可那是樑公公府裡的人,我們哪能惹得起,就在我們絕望的時候,劉管家知道了,說是他有辦法讓那惡霸打消念頭,但是要讓我們辦一件事才行,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就答應了,照着他說的做了以後,沒過幾天,那惡霸就不再來糾纏了。可是老婆子總是不放心,就進京來打探一下,看有沒有出什麼事情,這才知道,原是有人死了,我就打聽是誰。當我看到你的時候,一下就想到了我們換的那壺酒,又問了旁邊的街坊,得知你爹他他是是包庇,老婆子心裡不安的很,就跟着出殯的隊伍到了這,這剩下的你就知道了。”
心思飛轉,從婦人說話,張瑗就一直盯着她的眼睛,沒有絲毫的閃躲,所以,她說的應該是實話,心中不由信了幾分。
“那個劉管家叫什麼名字?”蹲下身,張瑗看着婦人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
“他他,我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只知道他在城西有座大宅子,在我們的眼裡,可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婦人嚥了口口水,不敢直視張瑗眼中的深沉恨意,低下了頭。
“那個劉管家我此生必不會放過,但是你們,爲了你的女兒,就害的我爹爹枉死,你說,這筆賬我們應該怎麼算?”
望了一眼身後的墳塋,張瑗眸光一片幽深,慢慢的靠近了婆子,近的她都能看到她眼中自己的倒影。
“我我們也是逼不得已啊!我們也不想的,誰能忍心看着女兒跳入火坑?”婦人兀自強辯。
“呵呵!”一聲輕笑,婦人頓覺毛骨悚然。
“是啊,你們的女兒嬌貴,難道我的爹爹就不重要了嗎?啊!啊!誰都是人生父母養的,都有自己在乎的人,就因着你們的私心,害死了我的爹爹,那個疼我,護我,愛我至深的爹爹!”
抓着婦人的肩膀,張瑗狂吼出聲,聽得婦人慚愧的低下了頭,諾諾說道,“對不住,對不住,對不住”
絲毫聽不進婦人的話,張瑗的眼神變得有些散亂,隱隱有水光透出,她跪地,附在婦人的耳邊,極爲平靜的說道,“我眼睜睜的看着爹爹七竅流血,眼睜睜的看着他斷氣,眼睜睜的看他叫了最後一聲我的名字,就那麼微笑着離去,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說着,抓起婦人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盯着她的眼,無神的說道,“都是因爲你們,我再也聽不到爹爹的聲音,弟弟們再也沒有人指導他們練字,都是因爲你們,是你們毀了這一切,是你們!”
及至後來,張瑗的眼神驀地射出一絲寒光,而婦人早已經被她嚇呆了,任張瑗的手,再次纏上了自己的脖子。
父親最後安詳的面容,那隨風飛舞的白幡,交替的在張瑗眼中出現,痛的讓她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好似這樣,就能擺脫她的痛苦一般。
突然,一道縹緲熟悉的聲音飄進了張瑗的耳中,讓她的手猛地停住了動作。
“瑗瑗,你忘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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