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巧玉就趕到了午門。
御林軍的一名士卒跑着迎過來,攔住了馬車。“此處是皇宮,沒有腰牌不得入內!”
“福海!”
福海挑開車簾,雙手接過腰牌,轉身亮給那名士卒。巧玉手裡拿着的腰牌是當年第一次小產後,皇上御賜的。過了這麼久,今日竟又派上了用場。
士卒見了腰牌,恭敬的問福海,“公公,不知馬車裡坐的是哪位主子?還請公公明示!”
“趙王府小主進宮,請放行!”
“是,小的這就放行!”說完,士卒跑回去,三兩個人一起打開了厚重的宮門。
福海扶着巧玉下了馬車,巧玉堅定的走進午門,頭也不回直奔養心殿。福海在巧玉身後恭敬的跟隨。
到了養心殿的院門前,福海上前通稟。不一會兒就陪着祿生出來了,恭敬的給巧玉行禮。
“煩請公公通稟,趙王侍妾拜見皇上!”
“這個……”祿生面有難色。
巧玉上前一步,將手心裡的一張五十兩黃金的銀票偷偷的塞到祿生手裡,“還請公公幫忙!”
祿生攥着銀票,小聲說道,“小主,不瞞您說,皇上剛剛從鹹福宮回來。這會兒太子和漢王都在裡面。小主您還要覲見嗎?”
“要!”巧玉堅定的回答。
“小主稍後,灑家這就去通稟。”
祿生進去不多時,就回來了。做了個請的手勢,恭敬的說,“小主,請!”
巧玉隨着祿生走上臺階,進了養心殿。
朱棣正坐在窗邊的大座上,地上跪着兩個人。看穿着,巧玉猜想應該就是太子和漢王。
巧玉安靜的走過去,在兩位皇子的身後雙膝跪地,恭敬的說,“賤妾嚴氏巧玉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拜見太子、漢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朱棣冷冷的說,“嚴氏,今日有人告發趙王謀反。你和趙王最是親近,你倒是說說,趙王有沒有謀反之意。”
巧玉聽了朱棣的問話,不假思索鎮定的回答,“回皇上,賤妾卑微,不敢議論朝政。”
“好個不敢議論朝政!”朱棣有些激動的站起來,生氣的看着巧玉。“這纔不到一個時辰,你就已經得了信兒,進宮來求情了。”
巧玉依然鎮定的回話,“啓稟皇上,王爺今日和賤妾約定進宮拜見皇后。賤妾在宮門口等了多時,不見王爺,就自己進宮。在去椒房殿的路上,才聽說皇上留王爺在鹹福宮敘父子之情。賤妾因爲想念王爺,特來求皇上恩准,送賤妾去鹹福宮陪伴王爺。”
“哦?這樣啊!”朱棣心裡有些吃驚。面聖還能這樣應答自如,果然了得,很有些沐晟的風範。收回思緒,朱棣繼續說,“朕記得當年你曾說過,你對燧兒是情不自禁。那如今你可改變?”
“回皇上,賤妾不敢欺瞞,如今確實變了!”巧玉紅着臉回答。屋子裡的三個人都沉默着等着下文,“如今是生死與共!”
“好!燧兒得你真是一生之幸呀!”朱棣朗聲說道。
朱棣坐回大座,朗聲陳道,“如今查明,今日之事不過是場誤會。從今以後,朕再不想聽到任何有關此事的議論。明白了嗎?”
“是!父皇!兒臣明白!”
“朕也乏了,你們退下吧!”
三個人先後退出來。祿生追出來,喊住巧玉,低聲說道,“小主,皇上請您回去。”
“是!”巧玉恭敬的跟着祿生折了回去。
朱棣見巧玉回來了,對祿生說道,“宣旨吧!”
祿生恭敬的從朱棣身邊的小桌上,拿起剛擬好的聖旨,站在朱棣身邊朗聲念道,“趙王侍妾嚴氏巧玉接旨!”
巧玉趕緊恭敬的跪地,“賤妾嚴氏巧玉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趙王侍妾嚴氏巧玉賢淑安詳,婉約謹慎,朕甚是欣慰,加封趙王側王妃,名入玉蝶。欽此!”
巧玉擡起頭感激的看着朱棣。剛要婉拒,朱棣搶先說,“有了封號,就不會有人再用一些不相干的人或事相要挾了。”又小聲說道,“側王妃是燧兒替你求的。”說完這些,笑着說道,“嚴氏還不謝恩!難道你想抗旨?”
巧玉感激的說道,“賤妾領旨謝恩!”
“嗯!好!今後該改口了吧?”朱棣笑着問。
巧玉一愣,才明白過來,笑着說道,“臣妾謝父皇隆恩!”
“玉兒!”朱高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巧玉轉頭看到站在門口的朱高燧,忘情的站起來,一頭撲進朱高燧懷裡,哭着說,“王爺!”
朱棣尷尬的乾咳一聲,朱高燧牽着紅了臉的巧玉雙雙跪到近前,“父皇,燧兒謝父皇成全!”
朱棣意味深長的說,“燧兒,因爲你的事情,父皇和太子都累了。如今朕成全了你和巧玉,你該如何報答朕和太子呀?”
“燧兒愚鈍,還請父皇明示!”
“朕記得,你的封地是在彰德吧?不知那邊可好?”
“兒臣明白!兒臣回去就立刻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