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還在上元假期,朱高燧不用早起上朝。過了辰時,巧玉才輕輕的把朱高燧喚醒。朱高燧睜開眼,正對上一雙笑眼,一伸手把巧玉抱入懷中。
“玉兒是幾時起的?我怎麼都不知道?”朱高燧笑着問。
“過了卯時就醒了,睡不着就起來了。”忽然想到昨晚的纏綿,巧玉紅着臉打趣道,“燧哥哥怕是昨晚太累了,纔會睡的這麼踏實。”
“你這個小妖精,昨晚索要不止,現在倒來打趣我了!”朱高燧說着就深吻下去。巧玉原還要說什麼,很快就陶醉在朱高燧深情的吻裡。漸漸的兩個人呼吸急促起來,朱高燧的手開始在巧玉身上游走搜尋,一翻身將巧玉壓在了身下。
巧玉小聲提醒,“燧哥哥,青天白日的,讓人聽見了笑話!”
“我在自己家裡,誰敢笑話?!”朱高燧得意洋洋的大聲回答。
“有理!”巧玉嬌笑着,擡起頭主動重新吻住朱高燧……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過了午時了。等兩個人收拾停當,都已經飢腸轆轆的了。巧玉開門喚來百合開飯,不一會兒豐盛的飯菜就擺在了西暖閣的炕桌上了。巧玉和朱高燧對坐着,小酌談笑。
酒過三巡,朱高燧想起昨晚家宴時的事情,笑着說,“昨晚的家宴上,父皇下旨,命我爲送親使,三月初三日寧兒大婚的時候,由我護送寧兒出宮和駙馬完婚。”
巧玉已經有些薄醉了,一層紅暈染上了俏臉,笑着舉杯道,“那真是太好了!這對寧兒應該是最好的安排了。”淺淺的打了個酒嗝。思緒從寧兒的大婚蔓延開來,忽然想到安平莫愁,心裡的酸一股腦的涌了上來。迷醉的繼續說道,“燧哥哥,其實玉兒也有嫉妒的事情。”
“哦?”朱高燧擎着酒杯,笑着說,“願聞其詳!”
“安平莫愁……”聰明人自然不必說破。
朱高燧聽到這個名字,身子一僵,憤怒的將手裡的酒杯摔在了地上。“是誰這麼大膽,敢對你說起此事?”
使勁牽過朱高燧的大手,用自己冰涼的雙手緊緊的握住,巧玉柔柔的說,“王爺,巧玉並非肆意挑釁。巧玉得知此事後的第一念頭是巧玉做了她人的影子。王爺對巧玉的好都不是出自真心。巧玉也想向王爺證實,王爺心裡究竟是巧玉還是莫愁小姐。”
朱高燧不耐煩的把手抽回來,欲將離開。眼看着就要丟了他的大手,巧玉順勢躺入懷中,撒嬌的說道,“如今你是我巧玉一個人的。不管是誰,我也不再放開你。就算丟了性命,我也不會把你讓給他人。王爺試想,巧玉的反應不正說明玉兒心裡有你!巧玉怎會對一個路人心存嫉妒?”朱高燧萬沒料到巧玉竟會如此撒嬌,愣着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巧玉繼續說,“燧哥哥不該忘了故人,她給了你青澀的愛戀,這是你生命的一部分。只可惜你們緣分盡了。玉兒會用後半生,全心愛你,照顧你,對你不離不棄。”
“玉兒!”朱高燧釋然的摟住巧玉,“你這個小妖精,世間的道理都讓你說盡了。我該拿你怎麼辦?”
巧玉嬌笑着回答,“那燧哥哥就用後半生全心愛我,保護我,對我不離不棄。”
“好!我答應你。從今往後我朱高燧會全心愛你,保護你,對你不離不棄。此生我心裡再無他人,只有你一個。”
“燧哥哥!”巧玉沒料到事情竟這樣解決了,信手撥弄着朱高燧袍子上的紐襻,有些悻悻的說,“怎麼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我現在已經開始失落了!”
“失落?”
“嗯,成功後的失落感!”巧玉擡起頭笑着解釋道。
“聽玉兒的意思,非要淚流成河或者血流成河纔是你預想的結果?”朱高燧釋然的看着巧玉,“傻孩子,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對此事耿耿於懷。我雖然貴爲王爺,竟和相愛的人生死兩隔,這是皇子的悲哀。”說到這裡,朱高燧嘆了口氣,繼續說,“第一次遇到你,確是因爲你和她很相像。”說到這,巧玉酸酸的看着朱高燧。朱高燧輕輕的颳了她的鼻尖一下,繼續說,“後來相處的時日多了,你幾次帶給我吃驚甚至震撼。我都開始懷疑藏在這個小小軀殼裡的,究竟還是不是我自以爲熟知的那個可人。如果你是男兒身,必定是個難得的帥才。你自信、聰明、理智、不貪婪,最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別說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就是寧兒也未必及你的大半。我深深的被你折服!你和她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她像是掛在馬兒鼻子前面的胡蘿蔔,只能想但夠不到。你是個還未成熟的番茄,只要守好了,早晚會等到成熟的時候。到時候摘下來,捧在手心裡,就是我的了。你不是任何人的影子,反倒是替代了她成爲我心裡的唯一。”朱高燧雙眼正視巧玉,鄭重的問,“你現在還失落嗎?”
巧玉也正視朱高燧,含笑搖搖頭。
朱高燧忽然嚴肅的說,“倘若有一日我真的厭了,煩了,或者有了別人了。你會這樣?”
巧玉收了笑容,看着窗外,眼神有些空洞,幽幽的說,“如若真有那麼一日,玉兒就變成一個癡兒,忘記一切煩惱,永遠用笑臉面對王爺。”
“玉兒,永遠都不會有那日的!你是我今生一直在尋找的人,我永遠都不會放手。”朱高燧有些慌亂,急急的說,“就算你變成癡兒,我也一樣全心愛你,保護你,對你不離不棄。”說完,霸道的摟緊巧玉生怕一鬆手她就會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