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永樂七年三月初三日,咸寧公主大婚之日。
剛過丑時三刻,朱高燧和巧玉就起牀了。因爲今日是送親使,朱高燧要盛裝進宮。巧玉忙着幫他穿戴朝服,等一切都收拾停當,纔剛剛過了寅時。
因爲品階的緣故,巧玉今日不能一同進宮,只好不捨的看着朱高燧的馬車消失在衚衕口。自己走回房裡枯坐着。
百合笑着走進來,見小姐失落的樣子,疑惑的問,“小姐,今日這樣大喜的日子,您這是怎麼了?”
“這麼早起來,又不能隨王爺進宮見見寧兒。我現在無所事事,閒得發慌。”巧玉委屈的回答。
百合想了想,笑着勸道,“小姐,您就爲了這個呀?難得有這麼一大段空閒的時間可以安安靜靜的抄寫經文。您先前不是還說要抄一份《金剛經》送給公主嗎?”
“對呀!我差點兒忘了。”巧玉笑着看百合,“幫我鋪紙、研墨吧。”
巧玉洗了手,穩了穩心神,開始平心靜氣的抄錄經書。不知過了多久,百合輕聲提醒該用早飯了。巧玉穩穩的寫完此品的最後一個字,笑着放下毛筆,心滿意足的看着已經寫好的部分。
“嗯!小姐的蠅頭小楷越來越見功力了。”百合讚歎道。
巧玉微笑着欣賞自己的作品,安靜的說,“這裡面摻進了我的感情,所以寫出來的字纔會看着更加舒服。”
用過飯,時辰尚早,巧玉洗了手繼續抄錄。才過了辰時,榮井輕聲走進屋來恭敬的施禮。
巧玉放下筆,笑着問,“是不是王爺有什麼話讓你捎給我?”
榮井恭敬的稟報,“王爺派奴才來支會小主一聲,今日事多,估計晚上要過了亥時才能回來,請小主早些安歇,不必等王爺了。”
“知道了,勞煩你了。”
“奴才還要回去伺候王爺,這就告退了。”
等榮井走了,巧玉繼續抄錄到辰時一刻,身上疲乏了,只好不捨的放下筆。
自言自語道,“還有這麼多呀?只好留着午後再抄了。”
下了羅漢牀,因爲久坐身子已經有些僵了,活動了一會兒,才感覺舒服了。
百合笑着說道,“小姐,現在也沒什麼事情了,不如我們去看看公主大婚的熱鬧吧?”
“不好!我們這樣拋頭露面的,怕是會招來非議的!”
“這還不簡單,我們找家大酒樓,要個樓上臨街的包間,坐在裡面看不就行了。”
“啊!”巧玉笑着說,“好你個小丫頭,我都沒覺察,你越來越野了,兩個女眷也敢單獨去酒樓?虧你想的出來!”
百合笑着辯解,“請鹽號的掌櫃陪着,再帶上幾個護衛不就行了。”
“這倒是個辦法。”巧玉笑着點點頭。
百合興奮的說,“小姐,那我就去告訴福海安排啦!”
不一會兒,百合就快步回來了,“小姐,都安排好了。我伺候您更衣吧。”
巧玉換上了一身淡粉色的廣袖衣裙。梳了垂髻,略施脂粉,戴了王爺送的一整套白珍珠的首飾,在發間插了枚白珍珠的步搖。看着穿衣鏡中美豔的少婦,巧玉心滿意足的笑笑。
“小姐這樣子,真真的宛如一位珍珠仙子下凡。王爺若是見了,必是喜歡的不行!”百合讚歎道。
巧玉和百合一起出門上了馬車,吩咐車伕出發。馬車動起來,朝街上跑去。
得仙居是京城裡最有名的酒樓,氣派豪華,門庭若市。巧玉她們到達的時候,門口已經停了五、六輛馬車。陳恩澤安靜的等在門口。巧玉坐在車裡,隔着車簾看了看外面,戴上了遮面的斗笠才由百合扶着下了馬車。
陳恩澤快步迎上來,高興的說,“小姐,您來了。”
想起那日的情景,巧玉有些不自在的回答,“今日有勞恩哥哥了。”
“小姐言重了!”陳恩澤笑着說,“那日若不是小姐搭救,恩澤現在可能已不在人世了。”
“恩哥哥!”巧玉感動的說,“恩哥哥受難,也是因爲巧玉的緣故。巧玉很是內疚。”
“小姐,今日怎麼這樣外道啦?”陳恩澤依然笑着勸道,“小姐對那日之事不必掛懷。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只要我們都平平安安的,比什麼都重要。”
“是。恩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