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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你的措辭,別忘了我阿孃纔是正妻,而你娘只是我阿孃賜的平妻,且爲庶女,死後也只能以妾室入祖室。{}”小舟告訴自己要冷靜,但是聽到史月瓊詆譭阿孃時,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你——”史月瓊本是譏諷,卻反被小舟扳回一局,心中有些鬱氣,隨後便如要找回面子一般,嗤笑一聲道:“正妻?你說你娘是正妻,入了族譜嗎?”
“入不入,都是正妻,整個都城都知道,李氏爲史家正妻,而非謝氏。”小舟笑着搖頭,想用這種話來刺激她,那還真是讓她失望了。
阿孃也是,因爲喜歡史清名,所以連自己基本的利益也沒爭取,這才讓那謝玉娘鑽了空子,若是阿孃沒被所謂的才子佳人的把戲矇蔽雙眼,現在應該不會這般,至少不會香消玉殞纔是。
說這話的時候,她仔細打量了其他幾個女官面上的表情,心中對這些人所處的位置也都有個譜,但凡是不屑的,多半是與史月瓊關係好的,或者根本不信她史小舟還能翻身。
但凡是面露猶豫的,都是在史月瓊跟前說不上話,或者家脈只是依附史家,還有風中柳絮的意思,這兩種人都好應付,就怕那不露聲色的。
“也對,骨灰撒了,牌位也燒了,是沒法入了。”史月瓊惡毒的說着,她將她攔住,便是爲告訴她這件事,看她哭,看她瘋。
小舟不怒反笑,問道:“你剛纔說誰的骨灰撒了?”
“我說的自然是你娘”
明明這人是在笑。爲什麼她總是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到底還是個孩子,被人這般盯着,史月瓊被盯的着實有些怕了。不由地後退了兩步,聲音也有些磕磕巴巴起來。“又不是我撒的,你做什麼這般看着我。”
“是誰撒了我阿孃的骨灰?是二孃嗎?”小舟一步步緊逼着。逼的那史月瓊連連後退,甚至連其他幾個女官兒也被她的氣勢嚇着了,全都嚇的不敢動彈,連大氣也不敢喘。
“我怎麼知道。”史月瓊驚恐地將小舟用力推開,然後大聲喊了起來:“你不要嚇我好不好,我娘已經把那個賤奴打出府了,而且也將你孃的骨灰親自送回了南奔。[]還請了法師給你娘做了法事,埋回李氏祖墳了。”
謝玉娘告訴她,因爲李氏的骨灰撒了,牌位燒了,所以只能請大師到李氏祖墳設壇施法。招魂回家鄉,不然就要魂飛魄散,謝玉娘還親自走了一趟,這史小舟怎麼不但不感激,還這麼奇怪的看着她。
“難怪我孃親說你是個養不熟的野狼。”
小舟聞言,楞了一下,隨後便笑一聲,道:“二孃的煞費苦心,小舟當真是感激不盡。”
聲音如常。還帶了些笑意,若非是那有些嗚咽的鼻音,倒真像是在開懷的笑語。
親自送回南奔是嗎?
挖開李氏祖墳,爲阿孃招魂是嗎?
這些貪婪的人,還真是不死心啊。
難怪她一直想不通,爲什麼桂嬤嬤還回史四娘那裡。爲什麼依着史四孃的脾氣,還能讓她回去,爲什麼一定要把玉滿玉盈二人送進宮裡,爲什麼告訴她們,要她們永遠跟着自己。
現在所有的疑點都解開了,那被打出府的賤奴,想來便是桂嬤嬤了,自己讓謝玉娘損失了桑嬤嬤這個謀士,那謝玉娘動不得她,便拿她的人開刀,那咬死口說桑嬤嬤偷東西的桂嬤嬤便成了她眼中釘。
而撒了阿孃的骨灰,與燒了阿年的牌位,這兩件事連在一起,不過是史家爲了能正大光明挖開李氏祖墳,尋找那個神秘的東西,而找的藉口罷了。
這件事便是謝玉娘提出的,史家老夫人與史清名也不可能不知道,這般的默許,還真是讓人心涼。
史月瓊皺眉,心說這人說的話兒聽着,怎麼這般的彆扭呢?不過這人還真是不可理喻,孃親是好心好意的幫她娘超度,她不但不感激,還懷疑是孃親撒了她孃的骨灰,簡直是可惡至極。
“你都不會難過嗎?”可是她爲什麼不哭呢,明明看着都要哭了,卻一滴眼淚也沒掉,這樣要哭不哭的,搞的她心裡怪怪的,她本來都想好了,等她哭的時候就大聲的嘲笑她,可是現在,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小舟聞言,又將嘴角揚起的更高。“二孃有幫我阿嬤拔掉墳頭上的草嗎?”
“你!”史月瓊眼兒噴火,這人簡直是冷血,知道自己孃親都要魂飛魄散了,還開玩笑。“你是蛇蠍嗎?難道你就不念及母女情分,史小舟,你這人真噁心。”
小舟聞言,並無反應。
隨後,無論史月瓊怎麼挑釁,小舟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時候又恰好聽到鑼鼓聲,知道是要開戲了,史月瓊便撇撇嘴,用力的推了小舟一把後,這才離開。
在她之後,其他人也都看了眼如失了魂的小舟一眼,有同情的有不屑的,然後跟着離開,史家誰纔是嫡女,她們分的清楚。
等那幾個女官走遠後,小舟這才猶如失去支撐的木偶,跌坐在地上。
就在柳勝華以爲她這時候總該哭了的時候,卻發現她只是在發呆。
想出去,卻被扯住袖口,柳勝華疑惑的看着身旁的長孫寫意。
長孫寫意輕輕搖了搖頭,說着便拉着她往相反的方向走。
“青絲爲籠系,桂枝爲籠鉤。頭上倭墮髻,耳中明月珠。緗綺爲下裙,紫綺爲上襦”
小舟到紅妝後園時,各宮娘娘還在鳳祥宮,尚未來後園。
但她一眼便看見了那穿着改良旗袍的熙妍姑娘正在背誦着《陌上桑》,時不時扭動腰肢,玲瓏有致的身材引得人側目。
隨後熙妍姑娘又背了幾首詩詞,多爲以花爲引,所以後園裡所有女官宮奴聽了,都是讚不絕口,那熙妍姑娘也滿臉的得意洋洋。
“你是跟着六皇子的史小舟吧,我們在那邊,你要不要過去?”一個扎着雙丫鬢的女官兒走過來,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涼亭,那裡已經或坐或站了許多女官兒,那正中的人便是長孫寫意,在長孫寫意身邊的,一如既往的還是柳勝華。
昨日與柳勝華鬧僵,此時再見面多少有些尷尬,何況那史月瓊還在那裡。
“來嘛,娘娘們要說話兒,咱們不用跟着伺候。”那雙丫鬢女官兒伸手拉着小舟往那邊走了去,小舟想了一下,便跟着走過去。
“小舟,這邊。”
柳勝華見到她來,便衝她招了招手,這一舉動讓小舟有些詫異,腳下步子也頓了,心說這柳勝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難道昨日所發生的一切,是她做夢不成,不然柳勝華怎麼好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
“來啊,傻站着做什麼,這裡哪個你不認識。”柳勝華見她傻站在那裡,便站起身,走過去將她拉到了涼亭中,立刻有人送上蒲墊,柳勝華捏了她一把,詳裝兇狠地說道:“一大清早的去找你,結果被告知你自己跑來了,景言宮離鳳祥宮能多遠,用的着走那麼久嘛。”
“我”小舟有些不知所措,她是當真有些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止是柳勝華變的有些奇怪,那長孫寫意也從一開始便盯着她瞧,但是等她探究的看過去,那長孫寫意又低垂了眼睛,吹着手中茶盞裡的浮葉。
這一的舉動讓其他女官們都傻了眼,那本還彈琴的史月瓊更是恨的想要將手下琴絃全部扯了。
心道這人怎麼還有臉過來,被自己嘲笑了那麼久,就好像完全不受影響一般,還是那麼虛僞的微笑着。
而且自己練習了那麼久的琴藝,便是要在衆人面前表現一番,卻不想那長孫寫意與柳勝華二人撇嘴將她的琴藝指責的一無是處,特別是那柳勝華,好似故意那般誇張一般,連連譏諷與她,惹得其他人嗤笑。
她心裡便是委屈,但也知道那長孫寫意與自己不同,本想借着這機會,請長孫寫意給自己指點琴藝,以此和長孫寫意拉進些關係,卻不想話兒說到一半,史小舟便來了,自己的盤算,自然是落空了。
“瞧你這髮鬢,不知道又跑到哪裡去玩了,若你是我親妹子,我一準給你一頓巴掌。”柳勝華玩笑般說着,隨後有衝其他人討要梳子,想來是打算給小舟重新梳理個髮鬢來。
一旁的長孫寫意順手便掏出了把黃玉妝梳遞給了她,這一舉動,讓衆人眼兒都紅了,那黃玉梳子是太后賞下的,整個宮裡只有這麼一把,其意義可見非同一般,若是其他人得了,定然是要拿回府上供奉着,這長孫寫意竟然當真拿它做了常梳使用,還是給那個完全沒什麼背景勢力的史小舟使用,其庇護的意思便再明顯不過了。
史月瓊更是險些將手中的帕子扯碎了,她本就是眼紅柳勝華對小舟的特殊,這纔在衣布司那般說,誰想這史小舟好大的本事,居然連長孫寫意也都被她另眼相待。(。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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