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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起,一向可羅雀的景言宮門外,今日卻有些許不同。[]
“這宮裡的規矩,要先去姑兒那說與一聲,還請還請這位大人留步。”怯怯的聲音可以瞧出,這說話之人的膽怯,但是那小小的胳膊卻張開着,奮力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讓開,你們知道我們家小姐是誰嗎?來你們這是給足了你們面子,還不趕緊的讓開!”說話的這人一雙杏眼盛氣凌人地瞪圓,一把將面前的小丫頭推倒在地上,然後一手叉腰一付潑婦模樣。
“玉滿。”另一個小丫頭見狀,連忙上前去扶。
“輕煙,不要這樣。”在那杏眼女子身後好言相勸的人,不是熙妍姑娘,還能是誰?
只見此時的她一身冷藍羅裙,眉心點了額黃,一邊眼角描繪出了枝桃花,直入鬢角。
“瞧你。”熙妍姑娘笑的溫柔,從袖子裡掏出塊粉色的帕子給她擦拭了下臉頰,“你莫要怕,我是熙妍,你可以喊我熙妍姐姐。”
擦拭完後,熙妍姑娘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帕子,眉頭幾乎不可見的輕蹙,隨即笑着將帕子塞給了那小丫頭手裡,“這帕子送給你,你帶姐姐去見你們姑兒好不好?”
那小丫頭回頭看看自己身邊的小姐妹羨慕的眼神,然後把手舉高,輕輕搖了搖頭,“這宮裡有規矩,還請小姐在此稍後。”
與旁宮裡有客來訪,要請至殿中稍作歇息不同,姑兒早有吩咐,若是近幾日有人來訪,除卻不得已的正殿,其餘人等,必定要先將其攔住,以通知了主子再做定奪。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要這般吩咐,但也知道。姑兒一定有自己的主意。
“你!”見這小丫頭這般不開竅,熙妍姑娘頓時變了臉色。
芸娘剛伺候完了自家姑兒洗漱後,端着盆子往外走,打算將銅盆裡的水兒給潑到外面去。誰想到剛一出來,便瞧見了那熙妍姑娘正帶着個丫鬟往他們這走着,在她們主僕二人身後跟着的是那對新來的玉滿玉盈姐們,二人皆是着急的模樣,卻怎麼也攔不住那執意往裡闖的熙妍姑娘。[]
芸娘憶起這熙妍姑娘在這做過的事兒,頓時額頭冒出了冷汗,連盆兒也給甩了。趕忙進去通知自家姑兒。
小舟聞言,眼皮兒也不掀,只是吩咐她備上好的茶水,便將她打發了出去。
待芸娘要出去時,小舟眉頭蹙起,“等等,你去取線簍子來,咱們去正殿。”
“哎。”芸娘一貫的嘴笨。自己也明白,便悶低頭,只管按照小舟的吩咐行事。
二人取了東西。便從後面繞到了正殿去,小舟心中盤算着,這熙妍姑娘來的時間比她猜測的的早上許多,想來又是偷偷跑來,自己還是去正殿的好,以免再發生了上次那種事情,場合越是正式越好,人越多越好。
踏過門廊時,小舟心中還尋思着,戈承所言的獨處。自然不是單純的獨自一人,所謂的不可獨處,便是指要跟着元晦,因爲身邊便是有德林與芸娘,也不會妨礙到旁人來滋事,尋她的麻煩。
索性這般時辰。小主子應該還未去尚學堂,還是將人請來,畢竟熙妍姑娘到訪,也是個大事。
再說那熙妍姑娘,自從知道小舟是姬侍郎的女兒後,便一直翻來覆去睡不着,一邊擔心小舟那首詩詞如自己所想,是個極大的隱患,一邊又忍不住幻想自己穿越千年,只爲能與姬廉相遇,自此譜寫一首千古絕唱。
所以天色未亮,便有些躺不住了,起身讓人給她梳妝打扮,又換了身清韻綾羅衣裳,這才往景言宮走來,這一次,她學聰明瞭,帶着隨自己入宮的丫鬟輕煙一同來。
到小舟的房中,卻發現人不在房中,便以爲自己這次撲了個空,那孩子被姬廉帶走,還沒回來。
就在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剛巧遇見了回來拿繡線的芸娘,這才得知小舟此時在正殿做女紅。
“咳咳,帶我去。”熙妍姑娘清了清嗓子後說道,完全沒有去想,只是做女紅,何以在正殿。
那玉滿一見芸娘來了,便有些狐疑的看了那芸娘一眼,心說自己家小姐明明說要習字,怎麼會突然去做女紅,這般想着,便給玉盈使了個眼色,然後自己一溜煙的先跑了去。
當熙妍姑娘去的時候,小舟已經放下手中的活計,立在正殿門外,伸長了脖子在等着自己,一見到自己來了,便露出個孩子氣的笑臉。
“景言宮女官,史氏小舟,請熙妍姑娘的安。”上前幾步迎上,然後施禮道:“事出突然,小舟實在是惶恐的緊,此已命人前去請我們主子,還請熙妍姑娘莫要見怪,暫先隨小舟入殿先做歇息,喝口茶水潤潤喉嚨。”
見小舟這般,那熙妍姑娘先是一愣,隨即便笑着抓住了小舟的手,說道:“妹妹莫要這般客氣,咱們的關係,可不比旁人,再說了,我是來找你的,做什麼要去尋你家主子來。”
小舟有些不好意思的傻笑,“承蒙記掛,小舟深感焦慮,昨個醒來,尚且聽聞他人提及,方纔知曉熙妍姑娘鞠屈來訪,如此深恩,只恨小舟的身兒不爭,讓熙妍姑娘白走了一遭,唯有愧疚難當,還望熙妍姑娘莫要見怪。”
語畢,又是深深一作揖。
熙妍姑娘眨了眨眼睛,她本那般說話,便是想試探一下小舟,卻不想小舟回了一大堆話,她卻只聽了個大概,猜測小舟是爲昨日的事兒在道歉,便回答道:“沒事沒事,這事兒不怪你。”
“若不嫌棄,小舟已命人備上薄葉淡茶,還請熙妍姑娘能賞個臉兒。”小舟說着,將人往裡面請。
熙妍姑娘喝了口,便道了句:“真是好茶,脣齒留香啊。”
她其實也不懂什麼茶水好,喝了後只覺得這景言宮的茶的味道怪怪的,和別的地方的茶有些不同,卻也沒多想,喝乾了便放在一旁,哪裡會知道,那芸娘是用了第三遍的刷鍋水給她泡的茶水,這般便是喝出味道,也是猜不出的。
“小舟傾慕熙妍姑娘的才華,時日已久,卻不想何德何能,讓熙妍姑娘二次前來探訪。”小舟眼中滿是崇慕,口中也是難掩的激動,對熙妍姑娘的那些詩詞,是讚不絕口,卻也指不到點子上,連字兒也給背錯了,缺字少字,更是常有,被熙妍姑娘提點出,不由有些難過的垂下頭。
瞧着小舟這般反應,熙妍姑娘很受用,隨口聊了幾句,便提起那首詩詞的事情,小舟一臉的茫然,最後在熙妍姑娘的多次提點下,這纔想起是在那個紙鳶上的詩詞。
熙妍姑娘問及出處,小舟凝眉思索了許久,這纔有些不確定的說,是在南奔時,跟其他孩子一起玩,有次去河堤邊玩兒,聽花船上的人唸的,那人好像喝醉了,唸了好多遍,她也便給記下來了,又問熙妍姑娘,那是不是一首曲兒小調。
熙妍姑娘聽了小舟的話,又問了問南奔在何處,以及那花船是什麼樣的等等。
小舟只告訴了她南奔離都城很遠,卻因爲年幼,不記得有多遠,只知道用了很久很久的時間,纔到了這裡。
至於花船,便是披紅掛綠,和平日見到的那些,並無不同,而那個唸詩的人,一直在花船裡,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只知道是個男人,而且聲音有些蒼老。
“若是個年輕的就好了。”熙妍嘟囔了句,便沒再此事上再做糾纏,轉而開始問起關於姬廉的事兒,從背景到喜歡,哪怕是喜歡什麼點心,喜歡什麼菜,生活習性什麼的都一一問了個仔細。
小舟有些茫然,心說這種東西她哪裡知道,便只得半真半假的將姬廉的事兒猜了猜,說着說着,小舟感覺不對勁起來,心說這熙妍姑娘該不會是瞧上了姬廉了吧。
不然怎麼一直在追問姬廉的事情,還塞了個牡丹帕子,讓她下次見到姬廉時,交給姬廉。
隨後又是允諾給她作漂亮衣裳,又是說要送她這送她那,怎麼瞧着都是像在跟自己這個未來的女兒套近乎,想要打好關係,待以後嫁給姬廉後,能安安穩穩的做後媽。
只是這樣想想,小舟便不禁打了個寒顫。
其實,小舟的猜測一點也沒錯,這熙妍姑娘來到都城後的第一天,便堵在了太師府,爲了能給那都城第一美男子創造出一次邂逅自己的機會。
但卻沒能瞧見姬廉,一直覺得有些遺憾,昨日見到後,便驚爲天人,便是被姬廉那般冷漠對待,也只是覺得這人很有個性,跟這裡的其他人都不一樣,而且二人之間也有誤會,由誤會開始的美好邂逅,倒也不錯。
而這孩子的反應,應該是第一次見她,她對自己的眼光很有自信,相信這人要真是騙自己,自己沒道理瞧不出。
何況她現在心裡只剩下姬廉的事兒,哪裡會再追究旁的無關緊要的事情。(。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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