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太陽高高的掛在那灰藍色的天空,散發着微暖的陽光,只是被這冷風一吹,剩下的不過是一抹冷氣罷了。
“夫人,小侯爺跟宮老闆來探望你了,這會兒在廳裡等着夫人呢!”薔薇看見那像是一尊雕像一般坐在院子裡的陸爾雅。
陸爾雅聞言,應了一聲,“你請他們過來吧,屋子裡悶!”
薔薇見她答應,便連忙又只得去把柳少初跟着宮少穹給請過來。
柳少初見過陸爾雅最痛苦的時候,此刻在見她這副模樣,反倒是精神了許多,倒是這宮少穹,與陸爾雅少說也有一個月沒有在見到了,如今看見她這麼消瘦憔悴的面容,不由得擔憂道:“爾雅,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一面走到陸爾雅的面前,仔仔細細的打量她,似乎是在認爲這個陸爾雅是假的一樣。
陸爾雅搖頭,“沒事,過陣子就會好的。對了,我聽說趙清將你們宮家皇商給取消了。”
宮少穹見她狀態算是正常的,便坐下來,嘆了一口氣,“是啊,不過區區一個皇商的身份而已,革了就革了,我宮家就算沒有這皇商的身份,照樣是這商界裡的楚翹。”
聽他這麼說,陸爾雅這才記起,那瘟疫災區所有的藥材布帛,還是有油糧米都是從宮家商號裡供應的,如今天子易主,這趙清定然是沒有從國庫裡把這些費補給宮家,不禁擔憂的問道:“那這一次瘟疫上的銀子,豈不是都打了水漂?我害你損失了這麼銀子,恐怕幾輩子也賠不了你。”宮少穹一向視錢財爲命,連牀個人呢枕頭都是黃金白銀打造的,如今這白白了這麼多的銀子,而且當初自己還給他保證了,一定會從國庫裡討回來給他的,可是現在··
卻聽宮少穹不以爲然道:“沒事,那麼一點點銀子而已,何況我這次雖然是沒了銀子,可是卻贏得了一個好名聲,如今各州各縣,我宮家的商號不但沒有因爲被取消了皇商的身份而生意大跌,反而是一日日的暴漲,大家已經在這一次瘟疫裡相信了我宮家的一切東西,而且聽說在一些小的縣城裡,竟然我宮家的東西都可以防治瘟疫了。”宮少穹說到此處,不由得高興的笑道。
陸爾雅聞言,便放心了,不想他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一面問柳少初道:“你父親的身體好些了麼?”
不想柳少初道:“沒事,他不過是騙我回金城來罷了!”
陸爾雅朝薔薇吩咐道:“薔薇,你去給我們泡些熱茶來吧,這都已經涼了。”
薔薇當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將幾個在場伺候着的小丫頭都給打發着下去了,陸爾雅這才道:“我有一件事情與你們說。”
“怎麼了?”柳少初見她這如此嚴謹的神情,不由問道。
“我那日被夜狂瀾帶走,救我的人,給我的感覺好像是北捷。”陸爾雅說道。
柳少初曾經也不止一次的懷疑,畢竟當初他的遺體無緣無故的不見了,而且卻在了無聲息,可是也沒有想到是誰能把上官北捷帶走,而且讓他起死回生,此刻聽見陸爾雅這麼說來,不由得有些緊張的問道:“那你可看見了他的臉?”
陸爾雅搖着頭,只道:“他帶着一張銀色的面具,我沒認出來,而且他的瞳是褐紅色的,只是那眼神讓我覺得像是北捷的,還有他是滿頭的銀髮,所以我想問問你們,有沒有先例,這解了蠱之後,身體有特別變化的,比如就是頭髮變色。”
宮少穹環手抱胸,靠在那光禿禿的樹幹上,只道:“這個說不定還真有可能,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但是那典籍上不知道有沒有記載,我今日回去好好的查查,我父親原來對這些事情比較感興趣,收藏了許多有關番邦蠱術跟巫術的書籍。”
柳少初也相信陸爾雅的話,他從前沒有愛過,所以不相信人的感覺,可是現在他心有所愛,即便陸爾雅易容了在他的眼前走過,他也能一眼將她給認出來,因爲感覺,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有可能是假的,唯獨這感覺是騙不了人的,不由問道:“那你之後可曾在見過他?”
“這倒是沒有,而且那日他把我從永平公府帶出來以後,並沒有直接把我送回來,而是讓風雲帶着我回來的,而且我問過風雲,似乎覺得他們對我有所隱瞞。”風雲是上官北捷的父親給他的暗衛,兩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可能不發現什麼蛛絲馬跡,所以陸爾雅有些懷疑,若那個人真的上官北捷的話,那麼風雲定然是見過了他的。
只是到底是因爲什麼,他不與自己想見呢?陸爾雅越想這腦子裡便越是亂。一面又道:“不過不管是不是,眼下這都不是我最擔心的,如今將軍府沒了上官北捷,我父親又去了邊關,這個家雖然現在有大哥跟母親撐着,可是如今永平公府氣焰如日中天,恐怕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將軍府的,何況夜狂瀾如今官居一品,我聽說這朝中的事情多半是他一個人決定的,那趙清根本每日就只曉得醉臥煙霞,可是這樣?”
柳少初點點頭,“是啊,不過即便是我們知道了也沒有個什麼法子,不過好在這兵權都是在上官家的手裡,他即便是想有個什麼動靜,也該掂量着,所以爾雅你也不必太擔心他們會對將軍府不利。”
“是啊,這個爾雅你完全不必擔心,對了你可是有去找了翛王爺,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竟然都沒有出閒,這也太不像話了。”宮少穹道。
陸爾雅這些日子都一直繞着上官北捷的事情轉悠,所以竟然將他給忘記了,此刻經宮少穹這麼一提醒,才道:“我竟然把他給忘記了,也不曉得他知不知道這金城裡的鉅變,我一會兒便修書與他,看他是個什麼態度,難道真的叫永平公府這麼任意妄爲下去麼。”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便先回去翻翻典籍,如果有什麼發現,就立刻與你來說。”宮少穹一面說着,一面將自己帶來看望陸爾雅的雪參拿出來,又道:“這個可是天山雪地裡長出來的雪參,我母親給我討了許多次都沒有給她浪費了,如今送你補補身體,因爲算是物得其用,而且據說對美容養顏極其的有效果,現在看你這一臉的菜黃色,像個四五十歲的老太婆一樣。”宮少穹的嘴果然是不饒人,而且也不分個什麼時候。
好在陸爾雅是熟悉他的性子,所以纔沒有與他較勁,只道:“謝謝你少穹。”
見此,柳少初二日便與她告辭出了將軍府,很難得兩人都沒有坐馬車回去,而是在這幾乎沒有人煙的大道上漫步而回。
西陽之下,雖然沒有夏天的熱炎之氣,卻也有些暖意,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走着走着,宮少穹突然頓住腳步,朝柳少初道:“少初,你的心思我看得明白,可是我還是覺得作爲朋友好些,而且她的心裡也不可能有你的,即便是北捷真的不再了,她的心意估計也不可能移一分給你。”雖然從上一次柳少初跟着陸爾雅去傾國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柳少初對陸爾雅定然是有了些心思,可是沒有想到會這麼深,今日看見他看陸爾雅的那眼神,無一不是真情透露,雖然他有所掩飾,可卻是他的這麼掩飾,才更會顯得他對陸爾雅已經不是當初的好奇,而是至情至深的愛慕與迷戀。
可是這樣怎麼可以呢,陸爾雅是上官北捷的妻子,是他們最好的兄弟的妻子,有道是朋友之妻不可欺,如今上官北捷不在了,他們更不能打什麼歪主意,而是要好好的幫助陸爾雅纔是,所以他斷然不能在讓柳少初繼續沉迷下去。
雖然曾經自己也差點在喜歡過她,而且就是在那次她跳夕照樓的時候喜歡上她的,因爲那時候看見她跳,明明知道她不可能摔死的,何況下面是湖水,她東洲人,不可能不悉水性,可是自己那個時候還是擔心了,心像是一下要給從喉嚨裡嚇出來一樣,那種感覺現在他記憶猶新,反正遠遠的比自己擔心每一筆生意談沒有談成擔心得多了。
只是他很理智,而且也知道自己不能承受這種擔憂,因爲那種擔憂不像銀子那樣,虧了可以在賺回來,所以自己果斷的把心給收回來,不去想她,而一遍遍的強調自己,那是上官北捷的女人,他怎麼能去動了,若不然自己就是禽獸。
柳少初也知道自己愛慕陸爾雅的事情,宮少穹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也有些詫異他會跟自己提起,甚至在勸說自己,不禁苦苦笑道:“少穹,你不明白,這跟你喜歡銀子是不一樣的,我何嘗沒有想過放棄她,可是我能放不下,也收不回來了?我知道我這樣做,很對不起北捷,可是我說不去想就不去想了麼?”柳少初說着,口氣裡滿是自責的口氣。
一面又道:“我與她經過了那麼多事情,可以說是一起同生共死,在那神羽關的那些日子,我就永遠也忘記不了,所以你不會明白的,不過你放心,我知道我們彼此的身份,即便是我在怎麼的愛她,可是也從來不敢有辦法的非分之想,只是希望在她不高興的時候爲他排解憂愁罷了,她高興的時候,我自然曉得如何退去。”
聽着柳少初的這一番話,宮少穹不禁爲他嘆了一口氣道:“你這又是何必呢?難道就不能把她當做妹妹來看待麼?你不要總是說我愛的只有銀子,我告訴你,我曾經也是對一個女人動了心的,可是發現她已經有了夫婿孩子之時,我便告訴自己,可以做奸詐的商人,但是絕對不能去喜歡一個已經出閣了的女人。”
柳少初聞言,有些詫異的看着他,“難道你······”
宮少穹俊美一笑,“都是過去的事情,不要說出來的好,免得難爲情。”看他們四個生死兄弟之中,除了悟空之外,三人都把心遺落在了同一個女人的身上。
可是他們竟然沒有翻臉成爲仇人,反倒是越加的珍惜這中間的友情。而且更叫人鬱悶的是,這個女人不是傾城傾國的絕世美人,也不是那滿腹才華的才女佳人,而只是一個長得算是能用好看二字來形容的女人,她小氣,貪財,有的時候還爆粗話,最重要的是,有時候特別的小心眼。
可是他們卻都對她動情了,這如今連宮少穹都還沒有弄清楚,當初自己是怎麼喜歡上她的,她到底是哪裡好了?鬱悶啊!
柳少初頃刻朗朗的笑起來,似乎找是發現了什麼奇異好笑的事情一樣。
見此宮少穹不禁有些不滿,踢了他一腳道:“你笑什麼,這大街上的,你也不嫌丟人麼?”
不想那柳少初仍舊笑道:“反正又沒有人,何況他們也不知道我這是在笑話你啊。”
聞言,宮少穹更是惱怒道:“笑吧,笑吧!”一面騰起身子,跳到自己家的馬車上,坐着走了。
柳少初笑啞然而止,自己在笑的其實是自己。
夜子軒靠在書桌上,正在打盹兒,他已經連續四天沒有睡覺,而在尋找着永平公府有史以來的所有卷宗了。
自從夜狂瀾陡然間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或許說夜狂瀾的真面目露出來以後,他隨之便發現,永平公府這麼多年來,似乎都一直隱藏着一個秘密,可是究竟是個什麼秘密他卻不知道,所有便以看書爲由,從府裡的鎖書閣裡拿來許多的書來,而且趁機偷偷的翻看了許多的卷宗。
而且前幾日見沒有人防備着,所有便將幾本卷宗給拿來出來,這幾日一直躲在書房裡看,好在這些日子大家的眼與心都集中在夜狂瀾的身上,所以根本就沒有一個人來注意他這裡。
突然一陣冷風捲進來,向官急匆匆的走進來將他給搖醒,只道:“公子,公子,夫人朝着書房來了,你要不要先把這些東西藏起來。”他雖然沒有讀過書,可是跟着夜子軒的時間也不短了,多少是能認識幾個的,所以自然是知道他看的這些東西究竟是不能看的。
夜子軒猛然的一醒過來,似乎沒有聽清楚他的話,一臉迷茫的朝向官問道:“怎麼了,你方纔嘰嘰咕咕的說了個什麼,我也沒聽清楚。”
“夫人來了,公子還是趕快先把這卷宗藏起來,若不然叫夫人告到太太老爺們哪裡去,公子你可是要受罪的,這偷看卷宗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向官一面七手八腳的給他把那亂七八糟的卷宗收拾起來,往那書桌的箱子裡塞去。
夜子軒這才反應過來,像是給打了雞血一般的站起來,一面收着卷宗,一面朝向官吩咐道:“你先去門口擋着她。”
向官聞言,雖然是不想見到那個討厭的女人,可是現在公子發話了,自己不得不到門前去,攔着她說話。放下手裡的卷宗,便轉過那一扇黑曜石爲框架的大屏風,走到門前去,這才拉開門,迎面而來的出來外面的冷風,還有那陣陣的香氣。
向官有些被這些香氣所嗆到,便堵在門邊咳嗽了起來,一面扯着笑道:“小的見過夫人,公子咳咳咳,公子這會兒正在用功呢,咳咳咳,夫人若是沒有個什麼事情,就還是不要來咳咳,打擾的好。”
“用功,用什麼功,如今功名他已經有了,還日日熬燈守夜的用什麼功,我看是這裡藏着女人了吧!”嫁給夜子軒的時間也不短了,可是自己卻還沒有個信兒,這陣子婆婆總是旁敲側擊的問她怎麼還沒有懷上的事情,而且昨天竟然給送了好些紫河車過來給她,不禁叫她給氣憤的,他們竟然以爲是自己的身體不好,今日又說要找大夫來給她看看,中午自己在園子裡遇見夜冰,她告訴自己,婆婆那裡想孫子抱已經想瘋了,如今見着她遲遲沒有個動靜,所以已經在給夜子軒物色小妾了。
這叫她如何不氣,如何不委屈,如今這麼久了,這夜子軒即便是鑽過自己的房間,留下來過夜了,可是兩人並未同牀共枕,如今自己還是個完璧之身,怎麼可能懷上孩子呢?可是這種閨房中的事情,自己哪裡好意思向自己的婆婆啓齒,所以前陣子寫了書信回去給自己的母親。
而今天下午便收到了母親的信,而且還給她寄來了一些藥,據說是給男人用的,所以水依然便給加在了他的夜宵裡,今日還親自送來。
向官見她的氣不小,便不敢多惹,只道:“夫人,公子說人活到老學到老,這回兒真的在用功。”
水依然也不是好騙的,墊着腳尖往裡頭看去,一面只道:“若是真的在用功的話,怎麼不讓我進去,難道我是那樣不懂得體貼人,要進去打擾他?何況我這裡看他日日熬夜的,還給他親自送來些粥,暖暖胃,也不瞧瞧這大冷天的,若是給涼着了,可不是完的。”
向官怎麼覺得今晚這夫人說的話怎麼就那樣的體貼,每日雖然她都有送夜宵過來,不過都是叫丫頭給送過來的,所以最後還是自己跟着公子給吃了的。然這一想,不留神,就叫水依然給擠了進去。滿臉着急的跟着進去,一面攔着她,一面朝屏風後面的公子看去。
卻見公子正規規矩矩的在書桌前看書,一直給懸着的心終於給放了下來。
水依然走到那屏風邊上,便見這屋子裡果然就是他一個日坐在書桌前面看書,便放下先前的那副捉姦的表情,而是一臉溫柔的說道:“相公,你日日用功這是好事情,可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她說到此處,朝身後的丫鬟示意她們把食盒給放下出去。
幾個丫頭見此,便將向官一同給拉着出去了。
水依然見他們把門給關上了,這纔將食盒提上桌來,一面又滿是賢惠的給他把那一疊疊書收拾過去,騰出一片空間來,把食盒裡的粥跟着幾樣可口的小菜擡出來擺好,“相公來先喝碗稀飯,這可我親手給你熬的,整整的熬了兩個時辰呢,相公若是不吃,那就太對不起我了。”她的聲音裡不止是充滿了溫柔,而且還是滿帶着撒嬌獻寶的意思。
這叫夜子軒十分的不適應,也不舒服,不由得將書放下,見這麼多飯菜,想着向官要跟着自己熬夜,而且自己還要指望他來放哨呢,所以便道:“行了,謝謝你的好意,時間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去,這裡叫向官進來便好了。”
“相公,我們成親了許久,還沒有正正經經的在一起吃過一頓飯呢?人家今天晚上連晚飯都沒有吃,就是專程想留着肚子跟着相公一起吃呢。”水依然說着,一面添上兩萬粥。
夜子軒心裡卻還記掛着向官沒有吃的,只是這還沒有開口,水依然就給自己遞上來了一碗粥。
擡着這冒着熱氣的粥,不禁覺得手裡的暖暖的,水依然見他還不動手,便親自舀起一匙喂到他的口中道:“嚐嚐好不好吃。”
夜子軒連忙習慣性的退避開,不想身後昨日才叫自己放了一個一丈多高的瓶,裡面都插着早梅,所以根本沒有法子避開她,只得將那粥給吞下去,一面朝水依然擺擺手道:“我自己來,你快吃了就回去休息吧。”
“相公這是在趕我,人家還想陪着相公熬夜試試呢。”水依然小臉有些不滿的扭起來。
他就是在趕她,明明都知道了,還要逼他說出來,不禁道:“你一個女人跟着我在這書房裡像個什麼話,這裡放的都是聖賢之書,我又是一個飽讀詩書之人,叫人旁人知道你跟着我在這書房裡,會做和感想。”他可丟不起這個人,何況這要做戲的話,也不能在這書房裡頭,若不然叫她發現了自己偷過來的那些卷宗,那還得了。
水依然一臉的委屈,卻未說過什麼,只道:“那相公多吃一點,別半夜的時候餓了,到時候廚房裡的婆子們都睡了,什麼吃的都沒有。”
不知道怎麼的,今日水依然的種種表現都叫自己覺得她今日的怪異,不知道是哪裡不對勁,只是又說不出來,一面想着趕緊吃完了,看她還以個什麼理由留在這裡。
見他吃過了兩碗,水依然便放心了,那藥雖然敢多放,但是他也吃了兩碗,就不相信他能在自己的面前還能把持得住。便道:“相公還要不要在添上一碗?”
“不了,你若是吃好了的話,也撤下去吧,我還有事情呢!”夜子軒迫不急待的巴不得她立刻就走。
不想這水依然不但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在開始寬衣解帶了。夜子軒見此,連忙別過頭去不看她,只道:“你幹什麼,趕緊給我出去。”
卻不想這水依然今日是鐵了心的,必須要與他圓房,如今自己已經是他的妻子,根本沒有什麼指望在能得到上官北捷那樣的青睞,也不指望上官北捷像娶陸爾雅那樣的娶自己了,只道:“相公,我們成親已經不是一日兩日的了,可是你這麼把我冷落着,究竟算個什麼?難不成你是真的要去納妾寵妾也不願意碰我麼?”
無端端的,夜子軒只覺得自己一瞬間像是被點燃了似的,整個身子都是一陣火熱的感覺,像是什麼要爆發出來了,強力的壓抑着自己身體的奇怪反映,一面道:“你出去,若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他說着,一面強忍着身子的不適,繞過書房,想要出書房去。
水依然見此,一把連忙從他的身後將他牢牢的給抱住,只道:“你休想走,何況這粥裡我已經下了藥,你難道能受得住麼?”
“你···”夜子軒一面只覺得自己身體的燥熱因爲她的相近而便得涼爽起來,心裡卻覺得十分的噁心,在聽到他這樣的話,不由得更是滿是惱怒,一手將她的環住自己的手給拉開來,將她給拽到一旁去,“滾出去,若不然明日我便休了你,竟然敢對自己的丈夫下藥,你是何等的居心。”
水依然被他這麼一推,給摔得老遠,有些詫異,不想他一個書生不止是力氣是如此的大,而且讓耐力竟然也不小,“好,那你就是要我死,也得告訴我爲什麼?你就是不願意碰我,我告訴過你,我的身子是清白的。”
“我知道。”他自然知道她的身子是清白的,只是不管是不是清白的,他都不會去碰,不止是她,便是以後母親真的給他納妾了,他也不會去碰。
水依然聞言,不禁愣住,他知道,竟然知道爲何要這麼冷落自己呢?便質問道:“那你這是什麼意思。”
夜子軒別過頭去,不看她,此刻她的外衫中衣都已經脫下,就剩下那薄薄透明的一件裡衣,裡面的紫色抹胸依稀可見。
只道:“沒有什麼意思,就是不想碰,而且我告訴你,不止是你,對待別的女人也是這樣,所以你放心吧,沒有誰會在你的面前給我生下任何的子嗣,所以你的地位是沒有人能動得了的。”
水依然滿是詫異的看着夜子軒,難道他不行,眼睛不由得放到他的下身,可是那裡明明是有反應了的。
夜子軒被她這麼一看,更滿是怒意,只道:“你難道還不出去,等着明日大家看你被休的笑話麼?”
水依然憤憤的走回去撿起自己的衣服,可是並不真的要走,而是在伺機將他打暈,然後在····,見到那書桌上的一方墨硯,便一手抓過來,也顧不得裡面的墨汁沾到手上,便朝夜子軒的後頸砸去。
不想這墨是夜子軒大婚的時候,陸爾雅託上官南飛送過來的禮物,他很是寶貴,所以便不管到那裡都用這墨硯,而且這墨硯是陸爾雅送給他的唯一一件禮物,每一次只要看見這墨硯,便會想起那第一次見到陸爾雅的時候的情景。而且每一次回想起那一次的相遇,都覺得這是他們之間的秘密。
而他在用墨的時候,裡面喜歡加上松香,這會兒陡然聞到濃濃的松香,便以爲是自己的墨打翻了。不想這一轉身,迎面便見水依然將那墨硯朝自己砸過來,條件自然反應,便躲到一旁去,不想水依然那時候已經鬆了手,根本收不回來了,兩人只得這麼愣愣的看着那墨硯划着一個優美弧線跌落到地上,頓時給砸碎成了三塊。
夜子軒看着那砸壞了的墨硯,不禁頓時腹中生怒,將那藥效頓時給壓了下去,快步走到那墨硯邊,不嫌那墨汁染手,一塊塊的撿起來。
水依然見此,不禁擔心他會怎麼樣對待自己,便連忙解釋道:“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與你鬧着完,沒想傷你,真的。”現在她還沒有弄清楚這情況,以爲夜子軒的氣是因爲自己下手傷他。
卻不知道夜子軒現在生氣的是這墨硯,因爲這是陸爾雅送給他的。
站起身來,憤憤的看着水依然,滿臉的怒氣,一雙眼盯得那水依然一陣懼怕,一面忍不住的向後退去,一面諾諾的回道:“對不起,我不是有心傷你的。”
只聽夜子軒冷冷的質問道:“你竟然把我的墨硯打碎,你不可饒恕!”果然是報讀聖賢之書的人,想罵也每一個好啓齒的詞語來罵。
水依然見他是爲了那墨硯生氣,不由鬆了一口氣,只道:“一方墨硯而已,我們雲州多的是,你若是要,我給你找人捎些過來。”
“你以爲這是普通的墨硯麼?我告訴你,這是爾雅送給我唯一的一件東西,你竟然給毀了,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夜子軒說着,心裡極爲難受,似乎這砸壞了的不是這方墨硯,而是自己的心。
爾雅?又是陸爾雅,爲何但凡是自己的東西她都要來插上一腳,不由問道:“你不碰我,就是因爲她?”簡直是難以置信,向來聽說過女人給男人守貞潔的,這還沒有聽說過男人要給女人操守貞潔的,這不是笑話麼?更好笑的是,這笑話竟然與自己有關係。
夜子軒現在想必是生氣得失去了理智,聽見她似乎很是有理的質問,便回道:“是又怎麼樣?我就是愛她,從一開始就愛,所以你以後也不要在癡心妄想了,即便是我死了,也不會對你有半分的感情,你可以睡在我的牀上,但是你絕對不能躺在我的身邊,髒!”
以前被人剝光了在永平公府裡時,自己雖然覺得委屈,被侮辱來了,可是也沒有像今日這般的氣憤過。她已經無數次的把自己跟着陸爾雅比過,那陸爾雅不管是哪裡都比不了自己,可是爲什麼?這是爲什麼?爲何但凡是自己上心了的男人,心思卻都是在她的身上呢?
一面將自己的衣服胡亂的穿起來,現在就恨不得去找陸爾雅質問。
向官聽見裡面的響聲,本來早就想去看看的,不想反倒被這幾個丫頭拉着離那書房遠遠地,許久只見書房的門打開,只見那夫人衣衫不整的從書房裡出來,自己這還沒有反應過來,丫頭們便都已經擁了上去。向官也懶得在去管她們,直接也衝進了書房看自己的主子。
這一進來,便問到滿室的松香味,比公子平日裡作詞了還要濃,而公子則是兩手的墨汁,地上也灑了許多,就在那麼跪坐在地上。
見此,向官不禁擔憂道:“公子,你怎麼了?”
夜子軒只覺得十分的疲倦,一來是熬夜幾天,又沒有休息,二來又中那yin藥,此刻在被這麼一氣,頓時便是七筋八脈不順,五臟六腑一堵,昏死了過去。
把向官給嚇得立刻叫人來,那水依然也沒有走多遠,聽見向官的喊聲,不禁滿是擔憂害怕的折回來,先吩咐丫頭把那粥處理掉,一面找人來把夜子軒擡到書房隔壁的耳房裡去,又打發人去請了廖大夫來。
又有丫頭去通知了夜子軒的母親方太太過來,大家一陣着急,問了爲何昏倒的,水依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向官又不明情況。
而廖大夫雖然是查到了夜子軒身體裡有些媚藥,但卻是個精明的人,當時並未說出來,只道:“軒三爺不過是這幾日熬夜過度,中氣不住,精神短缺,好好休息幾天,在服些安神湯就沒什麼大礙了。”
方太太這才放了心,又叮囑水依然好生的照料着,這纔回去休息。
送走了方太太,那水依然少不得遞給廖大夫一些銀子,只道:“勞煩廖大夫深夜過來了。”
那廖大夫會心一笑:“多謝夫人,只是這以後還是有着點,急功近利可不是什麼好事。”
他這話說得水依然一陣臉紅,自然知道他是在說那媚藥的事情了,只道:“多謝廖大夫賜言。”一面找了個貼身的丫頭送了廖大夫,這纔回到房間裡,又打發了向官去睡,自己便躺上了牀,總算是跟他同牀共枕了,可是什麼也做不了。
然這心裡竟然都沒有一絲擔憂夜子軒身體的,卻在盤算着怎麼向陸爾雅報仇纔是,自己的每個男人她都要,既然她那麼卻男人的話,自己就想法子給她多找些。
次日便去拜訪夜瑤。
夜瑤跟她本來就是熟悉的,不過只是很少來往,而且她們三房那邊與二房離得又遠。此刻見她來不禁道:“妹妹可真是稀罕,這做了永平公里的媳婦,還是第一次來看望我這個姑子呢。”
“三姐說的這是個什麼話呀,三姐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向來是不愛竄門子的。”水依然笑着回道。
平日不竄門子,那今日難得是有事來?夜瑤一面請她進去,一面喊了丫頭們出去泡茶,實在是把丫頭們支開,聞杏見她們有事情要說,便也知趣的離開,去了柳月新把那裡找念桃。
“妹妹今日來,所謂何事啊?”夜瑤倒是直接開門見山的便問道。
卻見水依然一臉的委屈道:“三姐可要幫幫我這個忙啊。”
幫忙?那也得看看是個什麼忙,夜瑤只道:“你先與我說,到底是個什麼事情,看我能不能幫,能幫的話,我自然會給你想着法子,若是不能幫的話,那就沒辦法了。”
只聽水依然道:“還不是那個陸爾雅麼?”
陸爾雅?這個她很是感興趣,當即便問道:“她怎麼你了?”夜瑤充滿着期待的問道。
水依然回道:“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勾搭上了子軒,昨日子軒病倒就是爲了我打碎那女人送他的一方墨硯而已,你說這氣不氣人,我這個明媒正娶的,竟然不如一個野的。”
從她的這些話裡,夜瑤大概是聽出來了,這夜子軒一向不寵水依然,原來大家只當他是個老實的人,而且又是讀書人,難免是嚴謹些,不像是夜狂瀾跟夜狂俊那樣輕浮,不懂得心疼人體貼人。不過她倒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陸爾雅原來跟着夜子軒早就有一腿了,說不定在東洲的時候,他們就有來往的。
心裡不禁有些可惜,自己若是早些知道這件事情,那當初就不用弄出下藥的事情來了。一面安慰她道:“妹妹不要生氣,你也是的,跟着那樣的女人生氣多不值得啊,你今日來,就是爲這個事情的。”
“是啊,我不能這麼叫她好過,如今這將軍府沒有倒,我就不容易見到她,想約她出來呢,用我的帖子恐怕是不行的,所以想請姐姐想想法子。”水依然說道,一面期望的看向夜瑤。
夜瑤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就算用自己的帖子,她也不會來的啊,便道:“若不然的話,我們去請王夫人,讓她發個帖子請陸爾雅到她家去賞早梅,而且陸爾雅她也是見過的。”
且說這王夫人,便是原來就是當初在陸爾雅跟上官北捷成親時,要跟着三王爺家結親的丞相夫人,如今天子換了,百官也差不多換得七七八八的,而這丞相也成了夜狂瀾,而原來的王乃恭丞相被下了之後,又巴結着永平公府,便又撈了一個尚書來當着。
聞言,水依然倒是覺得十分的好,便道:“三姐的這主意好,如此的話,我們便這樣定了。明日不知道怎麼樣,今日就給她下帖子。”水依然已經不能在等下去了,也不能讓陸爾雅那般安逸。看她以後還敢勾搭着男人。
夜瑤自然答應,只道:“你放心,先回去準備好,我一會兒就給王夫人寫信兒過去,麻煩她給陸爾雅發帖子。”
水依然高興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就謝謝三姐,我先過去守着子軒了。若不然我一個差錯,又要叫人說我是個不賢不良的女人了,丈夫病着也不在身邊好生的伺候着。”
告辭了夜瑤,水依然這心裡一下順暢了許多,似乎已經大大的出了一口氣一般,叫她的心裡很是舒坦,一面這心裡又在想明日約到了陸爾雅的話,怎麼對付她纔好,難道真的要找些男人去對付她麼?
昨日給翛王爺送了信,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接到,陪着孩子玩了一會兒,便又哄她們午睡了,便收到一個帖子,是那原來的丞相夫人送來的,請她上府裡去賞早梅。
陸爾雅原來是想回絕了的,可是又想算了,自己這麼每天悶在屋子裡,延平公主那裡也擔心,出去活動也是好的。
“爾雅,怎麼了?”延平公主這進屋子裡來,便見她拿着一個帖子,所以問道。
陸爾雅將帖子遞給延平公主道:“母親,你看這是王夫人請我去她府上賞早梅的,我正在想要不要去呢。”
“哪一個王夫人?”延平公主一面打開帖子,卻見上寫着的便是那王乃恭的夫人李氏,便道:“這個王乃恭可是個下賤人,趙清這逆子一繼位了便將他給撤了,不知道後來又用個什麼法子巴結上永平公府,後來才撈上一個二品尚書,如今主管禮部,她原先也沒有怎麼跟你來往,這會兒突然請你去,恐怕是有個什麼貓膩。”
聞言,陸爾雅不禁小心起來,問道:“母親這話如何說?”
延平公主雖然沒有出門,但是這內城裡的什麼都傳得快,只道:“這如今,王乃恭一家跟着永平公府,可是同穿一條褲子的,那李氏跟着永平公府裡的那些姑娘媳婦們,混得也十分的熟悉,她如今這突然請你,不免叫我有些擔心,會不會是那永平公府的人要騙你出。”
如今上官北捷不在了,自己自然要代北捷好好的照顧好陸爾雅,不能讓她有半分的差池,若不然自己如何對得起北捷,所以這個時候不得不多想。
“那母親的意思,我還是不要去的好?”陸爾雅問道。
延平公主只道:“這個得你拿主意,只是這萬事都得小心些,有道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只聽陸爾雅回道:“母親你且聽我說,我是這樣想的,若真是永平公府的人在後面搗鬼的話,我倒是覺得不會是夜狂瀾,畢竟以他的智商,是不會做出這種小孩子玩的把戲來,我倒是懷疑是夜瑤跟着水依然,你想她們兩人都恨我,這會兒她們成了一家人,難免不挨在一處,狼狽爲奸正常的,只是若這一次我不去理會,定然還會有第二次的,與其這麼叫他們喋喋不休的給糾纏下去,倒不如一次解決了的好。”
延平公主聽她說來,也是個理,這女人之間的事情,就怕是糾糾纏纏的不好了結,雖然知道陸爾雅跟她們的結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解開的,但是總之是要給解決了纔好,而今日若是不答應了她們的應約,免得以後她們在變着樣的鬧着,到時候又要落個不得清淨。所以便問道:“那你是如何打算的?”
陸爾雅只道:“風雲自然是要跟着我去的,以免半路在遇見夜狂瀾的時候,也能擋着,丫頭我就帶着薔薇去吧,多帶也只會叫我覺得麻煩,若是她們兩要跟我耍什麼陰謀詭計的,我自然還有風雲護着,見勢不好,我就抽身走。”
也只能是這個樣子了,只是延平公主還是擔心道:“爾雅,若不然你就不要去了,你也知道最近發生了那麼多事情,若是真的你在有個好歹的,那我怎麼辦?”
“母親,凡事往好的地方想!你不要總是胡思亂想了。”陸爾雅見她如此的關心自己,卻不知道要如何的報答她纔好。
便滿是愧疚的朝延平公主道:“母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若當初我不去幽州,直接從神羽關就回來的話,那就不會出這種事情,也不會害得北捷如今連個音訊都沒有。”
延平公主不能說沒有這樣怪過她,可是後來一想,這關她什麼事情呢,這是福是禍都是那上天有了定數的,即便是躲過了這一此,可是後面的日子,誰又能說的清楚呢,何況不是說北捷的遺體無緣無故的便消失了麼?所以她就認定,只要有一日沒有親眼看到北捷下葬,自己就有個希望,希望他活着,只是身上的蠱還沒有解完,所以纔沒有回來罷了。“爾雅,你怎麼能這樣想呢,也許北捷還活着呢,在說你跟北捷的感情,我們是感受得到的,北捷一直以來都覺得沒有怎麼的陪着你,所以心裡總是感覺對不起你,他這樣做,無非不過是想彌補以前而已,絕對不是因爲你才害死他的,以後千萬不能在這麼想了,更不能在說出這樣的話來。”
然延平公主越是這麼說的話,陸爾雅越是覺得都是自己的錯,正欲說個什麼,突然覺得在胃裡一陣噁心,差點忍不住的就要嘔起來,連忙將帕子捂着口,眼前一陣白。
見她臉色突然變得有些蒼白,又是這麼一個動作,延平公主不禁連忙問道:“爾雅你怎麼了?”
陸爾雅絲毫沒有向延平公主的那一方面想,只是搖搖頭道:“沒事,估計是這陣子沒有規律的吃東西,傷着胃了吧!”可是這才一說完,又是一陣乾嘔,而且比先前還有來得猛烈些,當下便沒忍住,只得連忙把頭別過去一面吐起來,不過卻都是乾嘔而已。
延平公主見此,已經十分的卻定了,當下便大聲的喚青嬤嬤道:“青嬤嬤,你去請文大夫過來,就說夫人身子不適。”
青嬤嬤聞言,便匆匆的自外間進來,滿是擔心的問道:“夫人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母親,我真的沒有什麼事,不用在麻煩文大夫了。”陸爾雅覺得最近自己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不過是乾嘔一下,這有什麼的。
延平公主只道:“什麼沒有事,何況哪裡麻煩文大夫了,反正他都是閒着的。”延平公主說着,一面又朝青嬤嬤道:“青嬤嬤,你還愣着做什麼,趕緊去啊。”
青嬤嬤見此,便行禮出了房間。
延平公主則滿是欣喜的走到陸爾雅的身邊,陸爾雅她這神情,着實有些怪異,不禁擔心的問道:“母親,你怎麼了?”那延平公主卻伸手去先搭上她的脈搏,看到那手腕上的疤痕,心裡很是心疼,只道:“來,你別動,我雖然不大懂,但是還能看看是不是。”
“什麼是不是的,母親你這麼蹲着你的腿就不痛麼?”陸爾雅見她就這麼跪在自己的椅子邊上,不由得問道。
不想卻聽延平公主道:“不酸不酸,我就看看你的身體怎麼樣了,若不然你先去牀上躺着,那樣穩些,我才能摸得出來。”
陸爾雅總算是明白她的意思了,只道:“母親,這不可能,我跟北捷不過在一起幾天而已。”至於當初一次就懷上意兒跟鉉哥兒,那是因爲自己算好了時間的,然而這自從生了鉉哥兒他們兄妹之後,這月事就不大正常,時來時不來的,所以即便是這個月沒有來,她也沒有當回事。
延平公主卻道:“什麼不可能,凡是皆有可能,如今這若是真的,那也算是對我的安慰了。”說着那臉上的神情難免有些哀傷。
陸爾雅拗不過她,不得已躺到牀上去,卻聽見玉嬤嬤來報道:“公主,有人找您呢。”
聞言,陸爾雅不禁覺得有些有些好奇這來人是誰,竟然是指名要找延平公主,而不是見呢,便想難道對方的身份比延平公主還要高麼?
只聽延平公主問道:“誰呀?”
“是沉公主,她似乎很着急,這會兒已經跟着來了東閣。”玉嬤嬤的聲音顯得很小,似乎那沉公主是個很可怕的人物一般。
而延平公主聽罷,頓時將搭在陸爾雅手腕上的手收回來,心裡不由得擔心起來,她到了幽州,自然曉得那裡發生的事情了,她現在來是不是要找爾雅的不是。
沉公主的脾氣自己是十分了解的,若不然也不會跟千堇塵因爲那麼一件事情而鬧這麼多年,而且不止是自己不在踏傾國一片國土,還不見千堇塵一面。現在北捷因爲救爾雅而失去了生命,所以延平公主才擔心她會不會因此而記恨爾雅,甚至殺了爾雅。
當即便匆匆的朝院子裡走去,想在她還沒有進來之時將她帶走,不過卻是晚了,這纔出了裡間,便迎上了青沉。不由愣住站在門邊上,只道:“青沉你怎麼來這裡了,去我院子裡吧!”一面連忙挽着青沉的手臂,想要把他給帶走。
青沉此刻這纔到金城,一路的風塵僕僕,還沒有來得及換洗,便直接到了將軍府,她倒是想看看這個值得自己的兒子付出生命救活的女人是什麼樣子的。所以當下一把將延平推開,那手裡還拿着馬鞭,一頭的青絲像是男子那般高高的束成一束,雖然有些碎髮,可是仍舊叫人看起來感覺很是乾淨利落。
延平公主見攔不住她,便只得連忙走到牀邊,坐到牀沿上,將滿臉詫異的陸爾雅擋在自己的身後,只道:“青沉,你冷靜些。”
青沉見延平如此緊張的模樣,不要心生好奇,這陸爾雅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她怎麼保護,一面回她的話道:“我很冷靜!”若不然早就把這東閣給擡平了,一面將馬鞭扔到那桌上,一個很是瀟灑的動作坐到那椅子上。
陸爾雅聽着他們的這話,在聽延平公主一直稱她爲青沉,不由猜測到,難道她就是上官北捷的親身母親。從牀上半爬起身子來,把頭伸出延平公主的肩膀,不由得頓時那自己的懷疑打消。
眼前的這個青沉,一身緊身的紫藍色的輕裝,看她坐在那椅子上的模樣,一腳就直接的蹬着椅子的邊緣,這坐姿跟那些地痞什麼的坐得一樣,而且那頭髮也爲綰,而是高高的束起來,整個一身的打扮就是像個剛剛出道混江湖女人。
而且她很年輕,即使她的裝扮很是簡單,但是那種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高貴氣質卻是如何也掩飾不住,而且最叫陸爾雅震驚的是,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長得美的女人,原本覺得延平公主已經是給美人了,可是如今跟着她一比,延平公主分明就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而已。
她似乎也看出了陸爾雅在打量她,當然她也在看陸爾雅,長得還真是不怎麼樣,難怪前陣子趙亦的那個白癡女兒天天在皇宮裡鬧着,不過自己還真是有些沒有想到,往日裡聽旁人說她樣貌不出色,先前還以爲是跟着自己的兒子站在一起的話,自然是顯得不怎麼樣,可是現在看她,一臉的蒼白,而且那五官也就算得上端正,眼角微微向上挑起,有些魅人,其他平淡無奇。
自己還真是沒有看出來她到底是有個什麼好,而且名聲差不說,又是嫁過人的,還是那夜狂瀾的小妾。
延平公主見青沉的那臉色,果然是不怎麼好,便用眼神示意那候着外間門前的玉嬤嬤把意兒鉉哥兒抱進來。玉嬤嬤當即會意,匆匆的去隔壁的廂房裡抱孩子。
青沉一步步的走進,走到牀邊,將延平拉開,但是延平哪裡會讓她,只道:“青沉,你若是在這樣我就動手了。”
卻不想青沉滿是不以爲然的說道:“動手,如今上官爭雄不在,你可是沒有半絲的勝算。”這簡直是在挑釁,那延平公主當下挽起袖子便要出手。
恰在這個時候,玉嬤嬤跟着薔薇把鉉哥兒和意兒抱着進來,只是兩個玉一般的孩子一見着躺在牀上的陸爾雅,都伸直了那胖胖的小手臂,口裡依依呀呀的朝陸爾雅喊去。
青沉公主向來是不喜歡小孩子的,特別是這種連話都不會說的奶娃娃,可是不想這一眼望去,便見着兩個像是白玉雕琢出來的一摸一樣的小孩子,而且那可愛的模樣不禁將她的氣都給壓下去,無緣無故的自己竟然就不生氣了,而且竟然有些想抱抱這兩個孩子。
延平公主見此,便連忙道:“這是意兒跟鉉哥兒。”
玉嬤嬤也連將意兒湊上去給青沉,青沉便不由自主的去抱意兒,不想這意兒突然對着她甜甜的笑起來,露出那兩瓣白白的乳牙,青沉這還沒來得及高興,她的笑陡然一收,在玉嬤嬤的懷裡扭轉過胖胖的身子,朝陸爾雅揮着小手,依依呀呀呀的又喊起來。
玉嬤嬤怕她掙脫下去,只好把她給放到牀上去,只見意兒立即伸手拉着鉉哥兒的腿,將他扯過陸爾雅的身邊,自己趴到陸爾雅的懷裡去,小手緊緊的抓住陸爾雅,一臉得意的看着鉉哥兒,鉉哥兒哪裡又容得了她這麼對自己,竟然一口咬下意兒的大腿。
陸爾雅見此,連忙喊道:“玉嬤嬤,快把鉉哥兒抱起來。”
那鉉哥兒倒是沒有咬上意兒的腿,只是咬在了意兒的小裙子上,卻就是把放口,延平公主見着也着急了,生怕兩兄妹又打起架來,這陣子沒有溯哥兒可以欺負了,兄妹兩便開始在起內訌了,不是搶玩的,便是要爭寵愛。
朝鉉哥兒哄道:“鉉哥兒乖,放開妹妹的裙子,要不然你母親可就不疼你了。”
青沉見此,正要說延平是不是白癡了,這麼小的孩子能懂個什麼啊,卻見那鉉哥兒將意兒的裙子放開來。不由得滿是驚異,伸手去抱鉉哥兒,不想那鉉哥兒正在氣憤裡,見青沉要去抱自己,毫不客氣的蹬了青沉一腳,又外加瞪了她一眼,這才朝陸爾雅的面前爬去。
陸爾雅一手抱着一個,叫他們和平的每人分靠一邊的肩膀,兩人之間的爭鬥這才停止了下來,都滿臉得意的笑着,然那小手卻是十分不安分的在陸爾雅的面前相互抓起來,果然是片刻也不得安寧。
“真是有趣!”青沉實在是忍不住的去伸手捏了捏意兒的小臉蛋,一面說道,但這手還沒有收回來,這護妹心切的鉉哥兒當即便伸手去抓她的臉。青沉頓時給嚇了一跳,“這個臭小子,竟然敢暗算我。”
延平見她此刻已經把找陸爾雅的算賬的事情給忘記了,便更加的轉移她的視線道:“小倆兄妹,沒有人的時候就兩人打,不過若是有旁人的時候,那倒是齊心得很,一起攻擊旁人,前陣子將他們放在我那裡跟着南飛家的溯哥兒,那溯哥兒就沒少被他們欺負,她們兄妹倆倒是一天天的胖了,溯哥兒卻是瘦的跟一個猴子似的。”
卻聽青沉得意洋洋的說道:“那是我青沉的孫子,能叫別人來欺負麼?這纔是好樣兒的。”
陸爾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青沉竟然真的是上官北捷的親生母親,可是能不能不要年輕得這麼過分,現在回想起剛纔延平公主那麼護着自己,難不成是因爲這青沉公主是來找自己給上官北捷抵命的?想到此,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焦躁。
只見青嬤嬤進到屋子裡來,見到青沉公主也在,便行了一個禮,才稟道:“公主,文大夫來了。”
延平公主聞言連忙請文大夫過來,一面方想起陸爾雅的身子,這便連忙強行的將意兒跟鉉哥兒給抱過來。兩個孩子自然是不願意,嗚嗚哇哇的在她的懷裡叫起來。
青沉見此,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一串鈴鐺輕輕地搖起來,兩個孩子聽着這悅耳的鈴聲,眼神都紛紛給吸引過來,相互看了一眼,目光便都轉向青沉手裡的鈴鐺,顧頭不顧尾的朝那鈴鐺撲去,開始搶。
然他們這麼一撲,只差沒從延平公主的手裡撲出去,只把延平公主嚇得滿是冷汗淋淋的,不由得朝青沉責怪道:“你幹嘛啊,逗個孩子也沒個分寸,差點就摔了。”一面說着,將意兒塞到她的懷裡。
這會兒意兒見青沉的手裡有鈴鐺,所以便也不掙扎,就任她抱着自己,一面專心致志的的玩着那鈴鐺,時不時的搖着向鉉哥兒炫耀着。
文大夫給陸爾雅把好了脈,便道:“恭喜夫人,以後多是禁忌吃的,哥兒跟意兒小姐也少抱。”畢竟那兩個小胖子,怎麼的也覺得少說也有個十七八斤的模樣。
陸爾雅愣了愣,這當是給延平公主說準了,還當真是懷孕了,可是如今這孩子連自己的父親的沒有見過,生下來之後,還不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如今這意兒跟鉉哥兒,他們越是乖巧的時候自己心裡就是越難過。
那廂延平公主聽見了文大夫的話,不由得是又歡又喜的,如今陸爾雅是真的有了身孕,就算是青沉在也多大的氣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發了,而且這時間一久,待陸爾雅十月滿,誕下孩兒,她的氣估計也沒有了,而且若是她在殺陸爾雅的話,豈不是叫這三個孩子無父無母麼?就算她在怎麼的記恨陸爾雅,那也不可能這麼下得了手。
一面謝了文大夫,便打發青嬤嬤又去送文大夫,順便把安胎藥給帶過來。
青沉這裡不禁也猶豫了,低頭看着懷裡這麼乖巧的意兒,若是自己真的殺了陸爾雅給自己的兒子報仇的話,那麼不是又叫他們兄妹沒有了母親麼?還有陸爾雅現在又懷孕了,而且還是個遺腹子,自己真的能下手連同她腹中的孩子一起殺了麼?
延平坐到陸爾雅的身邊,只道:“這以後意兒你也不要抱了,方纔文大人也交代,你也應該是聽到了的,還有這許多東西是不能吃的,比如說山楂什麼的,這都是活血的,還有·····”她這話才說到這裡,陸爾雅便一臉淡笑的打斷她,提醒道:“母親,我已經是兩個孩子娘了。”
話被她打斷,延平公主不但不惱,反倒繼續更顯得積極的說道:“我自然知道你是兩個孩子的娘,可是就怕你因爲自己生過了孩子,現在就不怎麼放在心上,到時候若是不小心給吃錯了,那可怎麼辦?還有你愛吃柿子,我告訴你,這個也是萬萬不能吃的。”
青沉聽見延平公主的嘮叨,忍不住道:“延平,你果然老了,竟然開始這麼羅嗦起來。”
延平公主的話一在給打斷,這心裡便十分的不爽,回頭朝青沉道:“你給我閉嘴,我跟我媳說,她願意聽,關你什麼事情。”
青沉乾咳了兩聲,提醒她道:“你可別忘記了,這北捷可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這媳婦自然是我的,你嘛!最多不過算得是個養母罷了。”
延平公主聞言,當即便不答應了,只道:“我是養母又這麼樣,你生的兒子的眼裡就我這個母親。”延平公主也不示弱,朝她一臉的得意的笑容。
陸爾雅見此,不由得頓時頭大,看來這個青沉的性子跟延平公主是一樣的,不過她們兩人是不是太爲老不尊了,懷裡都抱着孫子了,還能這麼的吵。只道:“你們都別爭了,若不然先把鉉哥兒跟意兒放下來在爭論,兩個孩子本來已經喜歡打架了,你們這在抱着吵,我怕他們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便是互相說對方的不是。”
她的這話果然有用,兩人便不在說了,一面各自逗起懷裡的孩子來,青沉不禁更是可惜,自己以前竟然都沒來跟着這兩個孩子玩玩,只是今日那天色卻已經不早了,而且自己全身又是滿身的塵土,便將孩子放到陸爾雅的裡面去,讓意兒在牀上玩,她則坐在了牀頭邊上,延平公主見此便示意玉嬤嬤去抱起意兒,便一起出了房間。
青沉見她們都出去,便卻不知道跟陸爾雅說過什麼,卻聽陸爾雅先禮貌的問道:“我該怎麼稱呼您?”
陸爾雅只覺得用這個您,實在是太不習慣了,這青沉看起來分明和自己是一個年紀的人。
青沉公主只道:“一併稱公主吧!”說罷,便進入主題道:“我今日來,你應該是爲何而來的吧?”她說着,一面打量着陸爾雅,一個細微的表情也不放過。
陸爾雅低着頭,自然是感覺到她的那嚴密的視線,卻是苦苦的一笑,點頭回道:“公主是想殺了我給北捷報仇。”
“你既然知道,那爲何不害怕?”青沉見她這麼坦然的回道自己,不由問道。
陸爾雅擡起頭,迎上她的目光,只道:“我怎麼也會不害怕呢?只是我害怕了公主就不殺我麼?何況我更多的是爲北捷高興,原先我還以爲,公主從來都不心疼他這個兒子的,若不然就不會這麼多年也不管不問,可是公主要殺我,正好看出公主對北捷原來還是有感情的。”從延平公主沒有在防備青沉的時候,她就知道,青沉不可能在殺自己了的,所以此刻纔敢這麼面對着她。
當然自己並不是說怕死,而是捨不得孩子,如今這孩子便是自己的牽掛了。
青沉看着她那麼自信的目光,似乎料定自己是不會殺她的,便道:“我有什麼權力來殺你呢,何況他已經愛你愛到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了,我在殺你又有什麼用呢,這以後你便好好的養着身子,照顧好自己的孩子吧,不要像我一樣,一輩子後悔。”以前自己還沒怎麼感覺,可是自從知道上官北捷死了之後,自己就一日比一日的後悔,自己當初爲了賭一口氣,便將他送給了延平,而沒有親手撫養他長大,不止是沒有管過他,而且他在戰場上拼死拼活的時候,自己都不曾的去擔心過,不知道是太自信了,還是自己太無情了,可現在卻後悔,想要彌補這麼多年欠他的,可是他卻爲了自己的女人而死。
所以現在她是不是該把自己欠他的彌補在他的妻兒身上,而不是把陸爾雅給殺了。只朝陸爾雅道:“你竟然能這樣想,也好,以後你放心,我不在動半絲殺你的念頭。”
陸爾雅沒有在說什麼,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這腦子裡此刻想的便是上官北捷,不知道宮少穹何時才能給自己一個答案呢。若那個銀髮人不是上官北捷,那自己的希望不是就沒有了麼,搖搖頭,想着不要去想太多,既然人活在現實裡,那麼許多東西就都該坦然的去接受。若不然以後的路還那麼長,自己若是不堅強,那怎麼能走下去呢。
青沉見她不在說話,但看她的那神色,便知道她也不必自己好過,當下聲音也放軟了些,“我先回宮了,你好生的養着。”
陸爾雅點點頭,“公主慢走。”末了又加上一句,“多謝公主!”
青沉拿着自己放在桌上的馬鞭,背影稍稍的滯停了一下,便出了房間。
片刻之後,延平公主便進來,孩子已經放在隔壁給慶春她們帶着,進來便坐到陸爾雅的牀邊,只道:“她沒有爲難你吧。”
“沒有。”陸爾雅回道,一面在心裡不由得感激延平公主如此對待自己,簡直把自己當做親女兒一般的來疼愛。
只聽延平公主又道:“青沉小的時候,受過很多的苦,所以她的性子很是怪異,若是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延平公主說着,一面便不由得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來,敘敘的說道:“我跟青沉雖然同爲公主,可是她與我的處境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五歲的時候,她的母妃便被人陷害打入冷宮,她也因此受了不少的罪,可是她很堅強,後來不止是助現在的傾國皇帝從一個毫不受寵的皇子登上了帝位,而且還爲傾國做了許多的事情,若不然傾國是斷然沒有今日的繁華,可是傾國皇帝坐上帝位之後,便將她當墊腳石一般的搬開,還將她嫁到我們大明來和親。那時候出了你父皇之外,幾乎其他的皇子都十分的喜歡她,而且當時翛王叔還非她不娶。可是她最後一個也沒有選中,我知道,她心中有人。”
陸爾雅不由道:“那個人便是北捷的親生父親,是麼?”真是沒有想到,翛王爺一直未去,難道就是爲了她,而且還這麼盡心盡力的教北捷,想必就是因爲知道北捷是青沉的兒子。
延平公主點頭道:“是啊,可是千家的家訓,但凡是被作爲傾國首府大人的繼承者都終身不能娶妻。爲的就是以防他們把下一代的繼承人選作自己的兒子。”
陸爾雅原先是不怎麼了解傾國的,可是後來問過柳少初,原來這首府大人的權力竟然如大明的丞相是一樣的,而且這權力遠在大明丞相之上,而且奇怪的是這首府大人只能從千家裡選出來。
而作爲首府大人的繼承者之後,便得六根中五根必要清淨,其實是跟和尚差不多的,不過卻過的是道士的生活。酒色財氣樣樣不得沾。
只聽延平公主又說道:“可是他卻不能娶青沉,所以青沉一氣之下,才答應了自己的皇兄,願意來大明的,只是來的前一天晚上,卻有了北捷,後來皇宮裡發生了許多事情,青沉偷偷的生下了孩子,剛好的的次子難產夭折,所以她便把北捷送給了我來撫養。”
雖然她說得極爲簡單,但是陸爾雅大概已經猜到,這青沉定然是跟自己一樣的,肯定是對那首府大人用強了。不過陸爾雅倒是很好奇,青沉是以什麼法子在那皇宮裡把上官北捷生下來的,而且也很敬佩她,從那個爾虞我詐的,殺人不見血的皇宮裡走出來的,而且竟然能把一個毫不受寵的皇子在衆位皇子裡推出來,脫穎而出,似乎她就像是一個神話似的,也難怪上官北捷被御封爲神策將軍了。
延平公主說着,這話題又轉到陸爾雅的身上來道:“如今不知道這個是不是雙生子,若還是雙生子,就好了,以後打架的時候能平均分配,若單是一個的話,若是女孩還好些,跟着意兒揍鉉哥兒,若是哥兒就糟糕了,以後鉉哥兒還不帶着他欺負意兒麼。”
陸爾雅聽着她的這話,有些哭笑不得,“母親,你怎麼說來說去的,都是打架的事情啊,感情在你看來,他們就沒有和睦的時候麼?”
“好吧,那他們就和和睦睦的,一起聯手繼續侵略外敵。”延平公主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無聊了。一面便跟陸爾雅正經商量道:“你看等你腹裡的孩子出世了,我們就把你大哥與庭的事情辦了,你覺得怎麼樣?也正好給咱們家沖沖喜氣。”
陸爾雅自然知道延平公主這徵求她的意見,是怕自己多想了,畢竟上官北捷才過世,雖然她現在根本就不相信,便道:“母親,其實不必等着孩子出世,如今庭的年紀也不小了,不能在耽擱下去了,而且他能爺爺那裡也指望着能抱上個曾孫子,而且讓庭有了一個正式的名分,她照顧起玉哥兒跟溯哥兒也會更方便些,我聽玉哥兒來說過,她的母親似乎要嫁人了,若不然的話,咱們就趕在她之前給辦了,這樣也不委屈了庭,何況玉哥兒也十分的喜歡庭早點成爲他的母親。”
延平公主其實也想早把他們的事情辦了,可是先前正要提起的時候,邊關出事了,而陸爾雅這又去了傾國,等戰爭平復了,這還沒來得及提起,瘟疫又爆發了,本來想着等瘟疫結束,陸爾雅跟上官北捷回來,可是那時候趙清又謀反了,這將軍府的禁衛軍剛剛撤走,自己還想着等上官爭雄從宮裡回來,就跟他提了,不想北捷又出事情了,這些事情一件來得比一件洶涌,叫人都快接受不過來了。
現在跟陸爾雅提起,不過是想沾個喜氣,畢竟陸爾雅現在懷孕了,這個怎麼說也是好事情,現在聽陸爾雅這般站在庭的角度來想,不禁滿是欣慰道:“其實我先去都有些害怕庭真的成了你的嫂子之後,你與她的感情會變化,不過現在聽見你的這些話,若是和她沒有真心實意的感情,是說不出這些話來的,現在我就放心了,希望你們兩人的感情一輩子都像是好姐妹一樣,不要因爲成爲了妯娌而有所變化。”
“母親放心,我跟庭是什麼樣的感情你又不是清楚,何況這個家裡的一切我跟她也都沒有要想要的意思,不過我還是希望以後母親把這個家交給她來管。”陸爾雅說道。
延平公主聞言,不由得搖頭道:“那你呢,如今北捷不在了,你又沒有個依靠。”
陸爾雅只道:“這個母親不必擔心,我在還沒有嫁給北捷之前,就已經打算好了以後的生活,而且一直瞞着沒有告訴你,那夕照樓的第一家便是我開的,後來不想生意紅火,少穹便找上門去,那時候我並不知道他跟着北捷是好兄弟,只是想我一個女人家的,總是拋頭露面的,終究是不好,所以便答應跟他合作,所以這生意上面的事情我都沒有去管過,就是月底分紅結賬的時候看看賬本罷了。”
延平公主一臉的驚異,“那這個北捷可是知道的?”竟然在外面有那樣大的生意也不跟她說,讓她好去蹭蹭飯也好啊。
只聽陸爾雅回道:“我的店面還是他給找的呢。”
又說了幾回閒話,方傳了晚飯,一起用過了晚膳,延平公主這纔回了自己的院子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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