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樣的人,如此這般的狠心,竟然對待一個丫頭也要用這樣歹毒的方法,她憤怒了,雖然冬兒認識不過也只是那樣淺薄,可是人人平等,沒有誰可以這樣私自的處立一個人的權利,冬兒是她們家的丫頭,可是她也是一個人。
皎月接過冬兒寫好的那幾行字,遞給憤怒的陸爾雅,“小姐,你看看冬兒到底是寫了甚?”
陸爾雅拿過那一頁書箋,只見冬兒寫的竟然是有關她大姐的那裡的信息,只是信息並不完善,不過是提醒而已。
姐姐生病,竟然不是空穴來風,冬兒原來一直要告訴她的,便是大姐房中的有毒。
“冬兒,你還知道什麼?”陸爾雅心裡一陣冷意,這便是以前的陸爾雅費盡千辛萬苦想要嫁進的人家。
冬兒持着筆,又寫道:“我不知道,但是陸夫人那裡的跟我家小姐病時的一樣,而且病症也是一樣的。”那時候她自然是不知道有毒,只是這天長日久了方是發現,但是爲時已晚,小姐又不讓她聲張,好好的一個人兒,便是在裡香消玉殞了。
陸爾雅的大姐陸若蘭,先前也已經說過,她是嫁給了永平公府大房那邊的大爺夜堂春,所以都稱作陸夫人夫人。就像是二房這邊的楷大爺媳婦白夫人是一樣的。
陸爾雅徹底的呆住了,遊姨娘的死,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謀殺,眼下竟然把心思動到了姐姐那裡,可是怎麼樣的人,爲何殺了一個遊姨娘還不夠,爲何又要去害姐姐呢?“你知道是誰做的麼?”
冬兒搖搖頭,而且一連堅持寫着字回答,她已經夠累了,當下臉色慘蒼白得駭人。見此,陸爾雅也不可能在逼她了,便吩咐皎月,“你好好的安頓照顧冬兒,我出去一下。”
“小姐,這麼晚了,你是想要去告訴夫人麼?依皎月來看,小姐先不要衝動,反正這一時半會兒是不能將人致死的,而且冬兒又剛剛從永平公府出來,還不知道有沒有看見她到了小姐這裡,如果真叫人看見了,那人定然會來想辦法對付冬兒的,小姐你不就便知道背後的人是誰了麼。”皎月拉着陸爾雅,連忙道。
陸爾雅聞言,想來自己剛剛真是有些衝動了,皎月說的也對,自己這樣匆匆的去,倒是打草驚蛇,一面也十分驚異於皎月,她的思路竟然如此分析得徹底,如果真的能爲她所用,倒是一個極好的軍師。
便真心真意道:“皎月,有你在身邊,我便安心多了,我性情衝動,以後有什麼事,你若是覺得我做得不妥,便要像今日這般攔住我,以免到時候造成覆水難收的局面。”
皎月見着她突然間這麼認真,忽然一笑,“小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一個丫頭能做的便做,怎麼能決斷小姐的思緒呢。”
陸爾雅卻是仍舊一臉的認真,“皎月,我這是真心與你說的,眼下我的處境恐怕也是不大好,我也不可能一輩子都依靠着爹孃跟姐姐,我總是要長大,自己處理自己遇上的這些事兒,身邊卻總是要有個信得過的人,而眼下我便又只覺得你跟冬兒真心待我。”陸爾雅說着看向牀上半臥着的冬兒。
拉着皎月走到她的牀榻邊上,一面有握起冬兒的手。
冬兒遭瞭如此大劫,還想着自己前來報信,自己還能信不過麼?此刻一手拉着她們一人,說道:“冬兒眼下養好了,便留在我身邊,與皎月一般,我不要你們做什麼,也不要你們對我如何的卑微與恭敬,只是想像朋友一樣,好好的互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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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一樣,這話陸爾雅說起來是很平常,對,她現在需要真心相待的朋友,而要想對方的真心,自己便得先付出真心。
然而冬兒跟皎月一輩子了,都只是人家的丫頭,眼下聽到一個高高在上的小姐要與她們做朋友,又如何不感動。冬兒連忙向她點了點頭,一面又拿起筆,寫道:“謝謝陸姨娘的知遇之恩,原先冬兒來找陸姨娘是想讓陸姨娘取些銀子寄給少爺去,可是正巧看到了陸夫人屋裡的,所以便將這事延後了。”
“取銀子?”陸爾雅有些蒙了,差點就將遊姨娘託付給她的兒子給忘了。
只見冬兒又寫道:“陸姨娘這裡不是有小姐給的鎖麼,小姐說有積蓄的憑據都是在鎖裡的。”
陸爾雅大吃一驚,遊姨娘怎麼就這樣的信任自己,若是自己把這筆錢私吞了,到時候知道的就只是冬兒這個半死不活的丫頭,能做得了什麼。心裡突然間有種被信任的感覺,原來不是所有的人都看不起陸爾雅的。
連忙讓皎月去把鎖取來,她一直都是當作一件零碎的小東西交給皎月保管着的。
皎月也是沒有想到那小鎖兒竟然是如此的重要,當下趕緊去取。
然陸爾雅似乎此刻纔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問道:“冬兒,對了,你怎麼會成這副模樣,誰傷的你?”
冬兒臉上頓時掃過一絲的驚恐,顫着手寫道:“柳夫人!”
柳惜若?夜狂瀾的正房夫人,那個如柳般纖細柔雅的女子,竟然會生出這樣歹毒的心。“她爲何如此害你?”陸爾雅忍不住又是心頭上火,憤憤的問道。
冬兒又寫道:“姑爺先前寵着小姐,她是恨極了小姐的,如今小姐不再了,便拿我來出氣。”
都是紅顏禍水,可是眼下陸爾雅卻是覺得藍顏禍水,他夜狂瀾除了那一張好看的皮囊,到底還有什麼,竟然害得身邊這些女人將嫉妒懸在頭頂之上。
而柳襲若,陸爾雅更是沒有想到,她的心竟然是如此狹小,而且還這般的道貌岸然,主子走了她還不解氣,竟然還向着一個丫頭撒氣。
然撒氣便也算了,爲何要將人置於死地,全身的針眼且不說,爲何又要燙傷她的喉嚨,真真是叫她見識了什麼叫做蛇蠍美人,什麼叫做最毒婦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