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鳴引着陸爾雅跟皎月進了那左側的廂房,一推開門,因着這不過是尋常百姓的家裡,講究不了什麼外間裡間,更無那屏風來掩,所以便直接看見了於媽媽躺在那牀榻之上,屋中除了一個老式樣的櫃子和妝臺,便只有一張八仙四角桌子,桌上擺放着一把白瓷水壺跟幾隻小杯子,所以略顯得屋中空蕩蕩的。[. ]
想那外邊如此的好天氣,於媽媽卻是得躺在這屋子裡,陸爾雅見此,難免心裡酸酸的,走到牀前,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見她如此傷感的神情,於媽媽只道:“陸姨娘不必多心了,這都是我的命啊!”
聽她這話,陸爾雅心裡不禁是更加的自責道:“於媽媽,你若是在這般的想,我心裡更是難受得厲害,你叫我這臉如何放。”
皎月也在一邊嘆着氣,憂着心。
於媽媽突然想起她給四爺丟在街上,此刻不禁擔心的問道:“你昨日不見,可是遇上了壞人沒有,叫我給擔心的!”
此時此刻,她竟然還在擔心着陸爾雅,這叫陸爾雅更加的覺得愧疚,“大夫可是怎麼說的,難道真的就沒有救了?”
於媽媽也有些失落的嘆着氣,“罷了,都是命,我也不氣了,也沒覺得有什麼,你說我能伺候陸姨娘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好遺憾的啊!”
月鳴一直站在旁邊,不知道他母親這是這麼了,才伺候了這個女人幾天,竟然將她給捧得像是神仙一樣的尊貴,如今腰因爲她給折了,不生氣,不理論也罷,竟然還擔心她。心中不由有些懷疑,她到底是給母親下了什麼藥。
陸爾雅以前學跆拳道,多少是容易骨折,所以病久成醫,自己也跟着師兄們學了不少接骨的技巧,突然間想起一種假性的骨折,其實不過是有些錯開了,下些功夫,還是有的救的,即便是腰也是,當下不由有些希望,便道:“於媽媽,我給你揉揉吧,可以減少些疼痛的。”
“這哪裡成,你是個珍貴人兒,又是主子,能來看我,我已經很是覺得修看好福氣,若是讓你在給我揉,豈不是要把我這把老骨頭給折煞了。”於媽媽聽她此言,哪裡肯依。
但是陸爾雅卻不放棄道:“於媽媽你又跟我見外了,我都說過,你不管在怎麼說,也是個長輩,眼下這小輩伺候長輩的有什麼,哪裡說來的折煞不折煞。”說着示意皎月跟自己一起配合着把於媽媽的身子翻過來。
見着愣在那旁邊的月鳴,便道:“可去打些水來麼?這大熱天的,我給於媽媽擦擦身上的汗漬,免得生了熱痱子可不是好玩的。”
月鳴先前聽見她要給自己母親揉腰,當下已經是覺得詫異了,此刻又聽見她叫自己去打水來給母親擦身子,以免長了痱子,這些自己先前竟然都沒有想到,當下突然間像是開了竅一般,明白了那傳言多不可信的話,也突然明白母親爲何這般的待見她了。
夜嫿跟覓翠兩人坐在那桌前,不過是片刻便不得安分了,因看見了那東面牆角里的小棚子裡頭,竟然拴着一隻小東西,不禁拉着覓翠過去看,興奮的叫道:“羊,居然有小羊。”
那小羊本身是在低着頭吃草兒的,此刻突然被夜嫿兩人驚嚇了一跳,頓時‘咩咩’的叫了起來。不想它這一叫,主僕兩人更是興奮,見着棚子外面堆着的草兒,便都挽起袖子去撿草餵它。
月鳴剛從母親的廂房裡出來,正欲去打水,卻見那小姐跟她的丫頭都不見了,突然聽見給姐姐買來寄養在這裡的小羊直咩咩的叫嚷,轉過去一看,只見那小姐跟她的丫頭竟然把棚子邊上堆放着的草差不多都給扔到了羊圈裡頭,而且那是七八天的糧草,此刻全都給她們兩人放進了羊圈,將那小羊逼得無處可藏身,甚至許多的草都給壓在了小羊的身上,難怪那小羊要叫。
連忙跑過去,連忙搶去她們手裡的草,有些怒氣的制止道:“小姐姑娘們,不是你們這樣的一個放法,沒看見小羊都快給你們拽下去的草兒給壓壞了麼?”
手裡的草突然被搶,夜嫿還沒來得及轉身,便聽見月鳴的聲音頓時響起來,方有些驚慌失措的轉過身子去,不想那月鳴是前來給她奪草的,此刻兩人靠得甚是很近,夜嫿這一轉身,小巧的瑤鼻便撞在了他的胸前。
夜嫿只是覺得自己的鼻尖感覺到了一股溫涼,反應過來頓時一臉羞紅,連忙快步的退開身子向牆靠去。
不過月鳴似乎沒什麼感覺,見她突然像是躲避自己一般的退開,以爲是自己剛纔的話重了,有些嚇着她,便平緩下口氣,“你們先把手洗了,我們這裡也沒什麼好東西,待我打水進去了,給你們摘些李子吃!”
他究竟是過了那弱冠之年,此刻看着夜嫿二人,不過是像看着鄰家的貪玩的小孩兒們一般,一面說着,一面在西角那邊的井裡打出一桶水,倒作兩盆。
覓翠連忙過來擡起一盆,與夜嫿洗手,卻見自己家小姐不知道怎麼了,臉竟然紅紅的,現在太陽也已經正是西下,不至於給她曬成這般的紅吧?便有些擔心問道:“小姐,你是不是中暑了,臉好紅!”
其實夜嫿只是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熱,並不知道紅了,聽覓翠這般問,不禁想到剛纔自己碰到了那人,心裡竟然莫名其妙的‘咕咚’‘咕咚’的跳了起來,不禁也擔心起來,難道自己真的生病了?
月鳴擡着水從他們的身邊走過,再次的交代道:“你們好生的洗玩了手,便在樹下等着我,我不大一會兒便來給你們摘着李子吃。”
聽到他的聲音,夜嫿只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又加快了些,只是低着頭,有些擔憂的跟着覓翠應了聲“嗯”。
月鳴這才放了心,拿了帕子擡着水進了房間去。
一進門皎月便接過他手裡的水盆放到桌上,一面將帕子擠去了些許的水道:“這裡我跟這小姐便好了,你若是有什麼事情,便先去忙着吧!”
雖然那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不過究竟是自己年紀大了,在場多是有些難爲情,便謝了聲,出了房間將門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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