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母親,你不是很忙麼?”上官南飛覺得在叫她跟自己說下去,估計今天一整天她都有的說。[. ]

延平公主這纔想起來,幾天雲管家從莊子上回來,自己還有一堆賬簿沒有看呢,但是還不忘交代道:“南飛,你好好的考慮一下母親的話。”

上官南飛自然是要點頭的,但是並不代表就答應了。

陸爾雅此刻正在用細米糊喂孩子,兩張小嘴裡一個一口的來喂,恰好上官北捷今日閒休在家裡,正商量着餵飽了兩個娃,就去接陸爾雅的兄長陸長文。

眼看這秋試在即,他們這些秀才們也應該到金城裡來備考了。如今水秋跟小寶已經走了,正好把那個院子騰出來給路長文住,也正好清淨些。

收拾好了,原本是想帶着孩子去的,只是這天色有些暗起來,玉嬤嬤便道:“罷了,二公子二夫人,把小主子們留在家裡吧,他舅舅若是實在是想看,安頓好了在來也行啊,而且看這天,似乎要下大雨了,你們去是接人,又不是去玩兒,若一會兒真的大雨來了,帶着小主子們又還真的不方便。”

陸爾雅看這天,方纔還有些悶熱,現在卻有些涼涼的了,也怕下大雨,所以便道:“那好,只是麻煩嬤嬤們多上些心,一會兒若是下雨的話,那些蚊蟲不免要往屋子裡鑽進來,嬤嬤們記得地上驅蚊的香。”

“二夫人你就放心吧,這些小事情老奴們還是記得着的。”青嬤嬤回道。

所以陸爾雅便就跟上官北捷去了,連着薔薇都沒有帶着。

馬車一路出了城東的大門,便到那秦河的渡口邊去等着,不大多時,便見陸長文他們從船上下來,同行的也都一羣書生,大家估計都是相邀着上金城來,而且大都也有人來接。

而且陸爾雅也看見那永平公府的馬車,估計是來接夜子軒的吧,見着陸長文下馬車來,陸爾雅便先迎上去,挽住他的胳膊,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總算來了,我都念叨了好幾天呢。”

陸長文也滿是驚喜,“大姐說會有人來接我,不過我還真沒有想到會是你來,對了,你一個人來的麼?”陸長文只管說笑着,卻將說好了和他一起去找間民宅合租的韓奕給忘記了。

且說這韓奕跟着陸長文也算得上是最好的同窗了,此刻看見陸長文跟一個女人這般親熱的拉扯在一起,心裡很是不好過,可是一連咳嗽了幾聲,這陸長文竟然都沒有反映過來。在書院裡的時候,也沒有聽陸長文說過,他家裡有了定親的對象啊,難道他已經娶親了?想到此,這韓奕的心裡不免有些難過起來。

陸爾雅到底是女人,心思細些,看着陸長文身邊的這位身材瘦弱的玉面公子,但見他長得極爲清秀,而且面若桃李,心中不禁道:“果然人家說書生的時候,都喜歡說什麼玉面、白麪的。”這也難怪,這個書生果然大都是這個樣子,而且有的看起來要有多娘就多娘,就如現在陸長文身邊的這位,陸爾雅都有些懷疑他的性別了。

韓奕似乎也感覺到了陸爾雅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轉過頭去,與其他的同窗們告別。

看見了韓奕的不自在,陸爾雅便拉着陸長文道:“喂,你都不介紹一下你這位同窗麼?他不是金城人?”怎麼沒有瞧見有人來接他。

陸長文這才反映過來,拉過韓奕介紹道:“這是我在同儒書院裡最好的兄弟了,雲州的本吐人士,韓奕。”

陸爾雅向他點點頭,笑道:“韓公子有禮了。”心想不會是韓飛兒家的親戚吧。

韓奕見她這明媚的笑容,心裡卻是一片陰暗,想來她真的是陸長文的媳婦了,便強忍着笑容回道:“以後要多叨擾嫂子了。”

聽他叫自己嫂子,這陸爾雅心裡只當他真的是韓飛兒家的親戚了,不過這那也不該叫自己嫂子了,不過當下還沒有來得及疑問,便聽見向官的聲音朝自己喊來。

夜子軒也瞧見了陸爾雅,她嫁人的事情,他也是略有耳聞的,所以想着如今在上來打招呼,便不大合適了。

然他覺得是不合適,可是那向官卻覺得現在很合適,也沒跟夜子軒打聲招呼,就把背上的書摟抵到那來接他們的小廝的手裡,屁顛屁顛的跑上來,喊着陸爾雅到:“小姐,小姐!”

陸爾雅聞聲望去,卻見來人卻是向官,心中不禁暗咐,她跟他有這麼熟麼?大庭廣衆之下的,這死孩子也不曉得低調些。

向官跑到陸爾雅跟前,打量了陸爾雅一眼,卻嘿嘿的露着牙齒笑道:“一點也看不出小姐像是生過孩子的,而且真不敢相信小姐生的還是龍鳳胎。”

文否站在陸長文的身後聽見他這般說,不禁輕叱道:“向官,你怎麼在這種地方討論這種話呢。”

然那韓奕心中又冷卻一大半,原來他們連孩子都有了,還是一對龍鳳胎。

陸爾雅這還沒有迴向官的話,陸長文便問道:“你帶着孩子出來了麼?”

念子心切,看來自己跟他一同來金城就是一個錯誤,韓奕兒突然嘆了一口氣。

聞聲,陸長文轉過來見此,卻見韓奕的臉色很是蒼白,不由擔心道:“奕弟,你沒有事情吧,會不會是真的水土不服了?”陸長文一面說着,一面伸手捂上了韓奕的額頭。

那韓奕突覺得十分不自在的推開他的手,畢竟他的娘子在這裡。弱弱的回道:“我沒事,不必擔心。”

但陸長文卻不依不饒了,硬是要給他試試,“你還嘴硬,你看你的這臉色蒼白得像是一張紙樣,還說沒有事情。”

那韓奕的書童身體也是偏瘦弱些,見此便上來扶着自己家的公子,一面口氣裡似乎也有些替韓奕委屈的模樣,只道:“我家公子沒事情,陸公子你還是自己顧好你的事情吧!”

不是陸爾雅多疑,這口氣聽着真酸,正巧此刻夜子軒走上來,像她打招呼道:“你過得還好吧?”

“很好,多謝關心,改日有空,可以到我家裡來做客。”陸爾雅禮貌的回覆道。

夜子軒似有若無的點點頭,似乎覺得自己這個問題簡直是多餘問的,她怎麼可能說過得不好呢?苦苦一笑:“那我便先回府裡了,改日一定來拜訪,看看你家的孩子。”

“謝謝,那子軒公子走好。”陸爾雅點頭回笑道,感覺氣氛很是怪異。

向官也抓緊像文否告辭了,這才隨着夜子軒的屁股後面跟着去了永平公府馬車的那裡。

“爾雅,我們也走吧!”陸長文見同窗們都走得差不多了,所以便也道。說着提起自己的書箱。

陸爾雅見此,便指了站在自己身後的長亭道:“讓長亭來吧。”

陸長文這又朝陸爾雅道:“對了,奕弟在金城沒有個親人,所以我們原先是說好了一起合租一套小的民宅子,而且要個清淨的地方,以好複習,不知道大姐有沒有給我尋?”

“沒有,我正好有一處三進三出的宅子,在內城裡,而且也安寧,正好合適,今兒來接你,便是帶你去那邊的,既然韓公子跟你一起去,那就在好不過了,我還怕你無聊了呢。”陸爾雅笑着說道。

不想那韓奕突然道:“不必了,我還是自己去另外找一個地兒,不打擾你們了。”說着便與自己的小書童要走。

陸長文見此,不禁很是不解,一面拉着韓奕道:“奕弟,你這是做什麼,咱不是結拜兄弟麼,爲兄怎麼能叫人一個人出去住,何況這京城裡,你舉目無親的,萬一出了個什麼事情,那可是怎麼辦?”

“我出不出事,與你有何關係?”韓奕只是覺得自己委屈,口裡說是將她當作兄弟,可是他已經有了妻兒,卻也不成跟自己說過,如今還想叫自己去看着他們夫妻恩愛麼?

“奕弟,你平日裡是不會這樣的?”陸長文似乎還從來沒有見過他一下子就如此的任性。

那韓奕看了他一眼,“今兒又不是平日。”

陸爾雅聞言,便忍不住笑起來,轉向陸長文問道:“對,今兒不是平日,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了,叫你這位兄弟哪裡覺得不合禮了?”

越看越像是個女人,不過大哥都說自己與他是兄弟了,那就不可能了。

在說這上官北捷,因爲身份不方便,所以便沒有下車,只是在那馬車裡等了許久,也不見陸爾雅他們上來,便等不及了下馬車來。

可是這一下馬車,那些來接人的人羣裡自然是有見過他的人,當下便有人激動的喊道:“是神策將軍?快看真的是·····”

“喲····真的是二公子呢,他也來接人,就是不知道接誰呢?”有人也道。

一面有些膽子大的鶯鶯燕燕都擁覆了過來,還有些來自其他州地來的秀才們也都是一臉激動的擠了過來,圍觀啊!

這上官北捷雖然是一介武將,可是在他十五歲的時候,便是那一年的文武狀元,本來那時候在邊關便是已經有了些作爲,如今又是百年難見的文武狀元,當即就成了許多同齡人的目標、偶像。

當然了,這個女的自然是不會說把他當作目標的,只是下了個此生非君不嫁的誓約而已。

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卻只是叫人看出他的眉宇間多出來的一份氣勢而已。

陸爾雅等人聽見那身後的騷動,還沒轉頭去看,就聽長亭一副幸災樂禍的口氣說道:“二夫人,你慘了。你知道公子爲什麼不在金城裡騎馬?是坐馬車,而且還不喜歡下馬車麼?”

陸爾雅面黑,冷冷回了他一句,“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怎麼就那麼多發春的女人,還有那些秀才也真是的,跟着擠個什麼。

那廂跟着陸長文正拉拉扯扯鬧着彆扭的韓奕也纔看見前面的人羣的騷動,方停下手,問自己的書童蓮衣道:“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那蓮衣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搖搖頭,“小的不知道,正想去看呢。”說着便將手裡的書箱包袱都放下,便欲跑過去,卻聽陸爾雅在那裡敲打着陸長文的肩膀,埋怨道:“都怪你,你看吧,這下好了,不知道要糾纏到什麼時候。”

韓奕見陸爾雅打了陸長文,心裡很是不解,他怎麼當初就娶了這麼一個刁蠻的小姐呢。本想開口,可是轉念一想,人家夫妻鬧,自己跟着攙和什麼呢?

陸長文無言以對,只得叫陸爾雅發脾氣。陸爾雅憤憤的瞪了他一眼,只得吩咐長亭道:“把行李先搬上去,咱們走。”

長亭聞言,“哦”的應了一句,便跟着文否把陸長文的行李都給放到馬車後面的車廂裡,又來拿着那韓奕放在地上的行李。

陸長文見行李都放了上去,便硬是把那韓奕拉上了馬車。

這廂坐上了馬車,陸爾雅才吩咐長亭道:“一會兒從那邊是過。”一面指着上官北捷被人羣淹沒的那個地方。

長亭應了一聲,便勒起繮繩。

韓奕看着陸長文,卻是沒有一臉的好臉色,堵着氣的想要下馬車去,說實話,陸爾雅實在是沒有見過這麼小性子的男人,也不知道讀了那麼多的書,都讀到哪裡去了。

上官北捷見馬車從前面過去,便運起輕功飛身到馬車上,長亭見他臉色不大好,便一眼不發,兢兢業業的趕着馬車。

一把掀開簾子,見裡自己的大舅子在裡面,扯着一個笑點了一下頭,便坐進去,一言不發,氣分很怪異。

那韓奕跟蓮衣只見這突然上馬車來的俊美男子,當下都給驚豔住了,從未想到過,男人還可以生得這般的好看,想來剛纔的那些人就是圍着他吧。

一路無語,陸爾雅見上官北捷臉色不好,所以不敢找他說,然上官北捷是因爲陸爾雅的大哥在,所以不好說。

而這個韓奕呢,是因爲跟陸長文鬧彆扭,所以不說,至於陸長文卻是見氣氛不對,所以選擇閉上了嘴巴。

馬車大約行了大半個時辰,外面便下起了大雨,好在已經快到了。

原先的那些下人們都留在了這裡,聽說今日會有新主子來,所以便候在這裡等着,見到停在大門前的馬車,便打着雨傘上去迎接。

因陸長文跟韓奕二人皆是坐在這挨着大門的這一邊,所以他們便先下來。

韓奕卻不見陸長文上前去扶他的娘子,而是轉頭問她:“你沒有事情吧?”

正要回他一句,卻見那後來上馬車的那個俊美男子把陸長文的娘子抱了下來,當時就石化住了,這女人竟然在陸長文的面前跟着其他的男人卿卿我我的,固然這個男人是長得好看,可是這個女人也不能這樣水性楊。

陸爾雅有些很自然的從上官北捷的懷裡下來,朝那些下人吩咐道:“你們把二少爺的行李跟韓公子的行李都搬進來。”

一面挽着上官北捷的手臂,又朝呆住的韓奕道:“韓公子,請··”

上官北捷也道:“兩位請進。”

蓮衣最先反映過來,是不是她跟小姐弄錯了?可是他們一個是二少爺,一個是二夫人,這能有假麼?便推了一下呆住的韓奕。

韓奕方反映過來,看着他們親密的動作,卻更是吃驚,心裡越是爲陸長文委屈,心裡想着一定是這個男人特別的有權有勢,所以這個他們才趕這麼囂張的。

卻又見陸長文一臉客氣的朝那俊美男人謝道:“多謝,這段時間可是要打擾了。”

心中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給戴了綠帽子,還要謝他!哎···

陸爾雅只道:“二哥你客氣個什麼,咱們都是一家人,帶你們安頓好了的話,我明日在去帶鉉哥兒跟意兒來見你,對了,我聽大姐說,大姐夫似乎有辭官的意思了?”

陸長文搖搖頭,“我倒是沒有聽說,不過大姐的身體不好,如今又有了身子,還是回東洲去,養着的好,如今我過來這秋試,就會東洲去看看父親母親,你可是有空,若不然一起回去?”

陸爾雅聞言,看了上官北捷一眼,“我倒是有空,但是他沒有空,何況這麼一來一去的,孩子們我一個人不好帶,便不去了,到時候你帶我問問父母便好。”

韓奕滿是吃驚的聽着他們說話,這腦子裡一片空白,不過瞬間又反映過來,這個女人竟然是陸長文的妹妹!天了,她方纔竟然將她當作是陸長文的娘子,那麼這樣一說的話,這個俊美的男子豈不就是陸長文的妹夫?

記得陸長文說過,他有一個姐姐嫁在金城,可是那個妹妹卻沒有怎麼說過,然又只是曉得陸長文是東洲什麼大人家的公子而已。

他跟陸長文一般都不會去問對方的身世,就如陸長文也不問她與同儒書院的院士是什麼關係是一樣的。所以他們不是一般的相交,不是像那些學子一樣,看着身份來結交的。所以自然是有不同一般的友誼。

心情頓時晴朗起來,也連忙感謝陸爾雅夫婦道:“多謝二位了。”

陸長文見韓奕終於恢復了正常,心裡也落實了不少。

“韓公子不必客氣,只管像是當自己家裡一樣。”陸爾雅見他的氣色突然間又好起來,便也欣然客氣道,怎麼說都是二哥的結拜兄弟啊。

說着喊來了裡面的管事交代了幾句,便帶着他們到書房裡去看。

又說了會兒的話,趁着雨停了下來,陸爾雅夫妻便也告辭回了將軍府。

戴冠千金單相思,懵頭秀才不識情!

且說這雪蓮公主安分剛沒有兩日,見那上官玉都可以下地走路了,雪蓮公主這又覺得自己這幾天委屈了,而且又都還沒有遇見上官北捷幾次,所以便吩咐着絲嬤嬤跟着趙公公一起去了漾園。

一進漾園,便叫那前院裡剪着道邊常青樹枝椏的丫頭道:“去喊你們二夫人出來接駕!”

那丫頭見來人是雪蓮公主,連忙放下自己手裡的剪子,像雪蓮公主行了禮,才道:“回稟公主,二夫人跟二公子一起出去了。”

“一起出去了?去幹嘛,去哪裡?”雪蓮公主聞言,不禁有些惱意道。

那小丫頭搖搖頭,“奴婢不知,公主請先去大廳裡坐!”

雪蓮公主聞言,看了絲嬤嬤一眼,等她的意思。

絲嬤嬤還想着那日被陸爾雅陷害,白白的受了延平公主一個耳光不說,還被罵了個狗血淋頭。若是就這樣放了陸爾雅的話,她的這張臉還放在哪裡呢?所以當下即便是她不在,那也不能便宜了她,非要給她弄出給什麼事情來。所以便道:“公主,咱們先去廳裡等着。”

說罷,扶着雪蓮公主進了大廳,丫頭們便上來茶水。那絲嬤嬤怕燙着雪蓮公主,便親自捧着吹了一下,這才又遞到雪蓮公主的身前去,體體帖帖的道:“公主小心些。”

雪蓮公主接過便甛了一口,覺得淡了,便放下道:“絲嬤嬤,你去問問,她們什麼時候纔回來?”

絲嬤嬤應了聲,便去問這漾園裡的管事,卻見那青嬤嬤跟玉嬤嬤各自抱着一個娃兒在那東閣的園子裡玩耍,便想着在這些孩子的身上動些手腳,只是又不能親自動,便將心思放到雪蓮那傻子的身上去。

所以也沒有去問這漾園的管事,就回了大廳,回了雪蓮公主道:“那管事的說沒個準呢,不過若是公主覺得無聊,咱們過去看看那個女人的孩子解解悶。”

“她的孩子?還不知道是不是北捷表哥的呢?”雪蓮公主聞言,一臉嫌惡的挑起眉頭。

絲嬤嬤就是料定這雪蓮公主定然不喜歡那娃兒的,所以纔想慫恿着她過去看,當下聽到她的話,心裡更是有幾分竊喜道:“是不是,咱們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麼?”

雪蓮公主聞言,當下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便站起身來應道:“好啊,本公主到底要看看,是個什麼種!”

那趙公公也不吱聲,她們走,他就跟在後頭。

絲嬤嬤更是從懷裡拿出一對平安鐲子道:“公主,不管怎麼來說,那來孩子都是延平公主的孫子,咱們既然是見了,就該給見面禮什麼的,老奴看着對鐲子倒是十分的合適,到時候走的時候把這對鐲子給他們拔。”

雪蓮公主去不樂意了,只道:“本公主沒了地方使不是?平白無故的,爲何要給他們呢,哼,莫不是絲嬤嬤你也想去巴結他們吧?”

“公主這是想哪裡去了,老奴是您身邊的人,怎麼會去伺候那等下賤的人呢?只是·····”絲嬤嬤說着,附到雪蓮公主的耳邊去,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那雪蓮公主便答應了,而且還笑得十分的得意。

玉嬤嬤這才抱着那鉉哥兒小解,便見絲嬤嬤帶着雪蓮公主進來。薔薇見此,想着那前幾天玉哥兒就是因爲她才遭了那麼一個劫,所以此刻見着她來,心裡就非常的不安,先上前去迎道:“奴婢見過公主。”

雪蓮公主哪裡看得見她那麼一個丫頭,直接走到青嬤嬤的身邊,示意絲嬤嬤把孩子抱過來給她看,只是青嬤嬤怎麼會說放到絲嬤嬤的手裡去呢,所以連忙道:“公主若是要看,老奴抱過便······。”

只是這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絲嬤嬤一把搶過去,意兒不知道是因爲絲嬤嬤這麼一搶,所以給嚇着了還是怎麼的,突然哇哇哇的大哭起來,青嬤嬤連忙追上去要哄,可是那絲嬤嬤抱着便朝雪蓮公主那裡去。

想要過去抱過來,絲嬤嬤卻緊緊的抱住,青嬤嬤因怕扯傷孩子,所以便只好罷了手,跟在她的邊上一面哄着她懷裡的意兒。

絲嬤嬤一面抱着意兒,一面掐着她,聽到那淒厲的哭聲,心裡便很是解氣,遞到雪蓮公主的身邊,只道:“公主看看,老奴怎麼也覺得不像是二公子。”

雪蓮公主聞言,一面仔仔細細的看,估計是心裡作用,她也是如何看也不像上官北捷,不禁道:“像是這個女人,又是嫁過人的,還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不是北捷表哥的,虧皇姑一天還當是寶貝一般的寵愛着呢。”

薔薇聽見那意兒的哭喊聲,明明就不像是平常鬧的那一般,心裡很是着急,一面示意丫頭去找延平公主,一面又只能當沒有聽到她說的這話,只道:“公主,恐怕孩子拉了,待奴婢抱下去看看吧。”

那絲嬤嬤卻冷冷道:“在本嬤嬤的懷裡,這拉沒有拉本嬤嬤還不知道麼?”

玉嬤嬤也很是擔心連忙想把鉉哥兒抱進屋子裡,可是這鉉哥兒聽見意兒的聲音,也都跟這鬧了起來,想必是心靈感受吧。雪蓮聽着那哭聲,卻覺得很是心煩,只朝絲嬤嬤道:“嬤嬤,把這娃兒給青嬤嬤抱去哄着吧,哭得人怪煩的。”

絲嬤嬤這才把意兒塞給青嬤嬤去。

又聽雪蓮公主道:“絲嬤嬤啊,不管怎麼樣,如今這都是皇姑名義上的孫子了,你把本公主給準備的那對平安鐲拿出來,給他們戴上吧。”說着又朝青嬤嬤道:“不準給摘下來,若不然就是對本公主的大不敬。”

青嬤嬤跟玉嬤嬤都很是懷疑,但見那絲嬤嬤果然拿出了兩隻白金的鐲子,各給鉉哥兒和意兒戴上,也沒看出有個什麼不妥的地方,便都抱着孩子謝了恩。

雪蓮似乎也覺得無趣了,站起身子來,只道:“罷了,等不了,絲嬤嬤趙公公,咱們回了吧!”

親眼見着她回去了,衆人這才放心。

不過去了片刻,延平公主便來了,這雪蓮到過的地方,她都不得不小心,一進東閣,只聽那意兒還苦着,不禁滿是擔心的問道:“意兒怎麼了?”

玉嬤嬤抱着她,不管是怎麼樣子都哭,玉嬤嬤也記得沒了法子,“老奴也不知道怎麼會是,那自打那絲嬤嬤來抱過之後,意兒小姐就總是哭個不停。”玉嬤嬤一面說着,放到延平公主的懷裡去。

不想這一放,意兒哭得更是厲害,只聽延平公主問道:“她是怎麼抱的?怎麼會這個樣子?”一面說着,有用額頭去試了試意兒的臉,卻覺得她的體溫也是正常的,心裡更是因爲她的哭聲而慌張了起來。

突然下起了大雨,來勢洶洶的,並無半點的預兆,延平公主跟青嬤嬤紛紛把孩子都給抱到屋子裡去,小丫頭們收拾那院子裡的桌椅。

因這雨,空氣裡突然增加了些許的涼氣,薔薇便去拿來兩套厚實些的小衣服給他們換上。

先給鉉哥兒穿,倒是安安靜靜的,睜着一雙大眼睛看着妹妹哭。

待延平公主給意兒穿衣服,只要手碰到她的後背,她就哭得越是兇,見情況不對,延平公主揭開她的衣服來看,當時便驚呆了。

但見意兒白嫩嫩的背上,密密麻麻的,滿是一片青紫混合着。

玉嬤嬤見此,當即便見此,連忙過去一看,這才反映過來道:“想是那絲嬤嬤抱着意兒小姐的時候,掐的,老奴真是沒用啊,若是二夫人回來看到的話,還不得心疼死啊。”玉嬤嬤滿是自責的說着,一面伸手煽起了自己的耳光。

延平公主心中本是有氣的,她們連個孩子都帶不好,不過見此,想他們不過也是下人,來的又是那雪蓮跟絲嬤嬤,她們如何惹得,何況這絲嬤嬤也着實是居心不良,那屁股上也不見淤青,想必是怕給換尿布的時候給發現了吧,所以才只掐了這背上看不見的地方。

當下也只是道:“罷了,你在自責有個什麼用,去請文大夫來。”等把意兒這裡照顧好了,在去找那絲嬤嬤算賬,想必她是記恨那天自己扇了她一個耳光,所以懷恨在心,看自己心疼孩子,所以在孩子身上動手吧,可是她也不看看,這裡是哪裡,會任由她像是在宮裡頭那樣麼?

陸爾雅跟上官北捷方回到漾園,便聽見小丫頭們說,那雪蓮公主來過,她身邊的那個絲嬤嬤不知道怎麼就掐意兒了,意兒的背上滿是青紫。

當下夫妻倆連忙去看,只見文大夫已經在給意兒擦藥了,那背上滿是觸目驚心的青紫色。

又聽見意兒的此刻已經哭得沙啞的哭聲,陸爾雅當即流出了眼淚,上官北捷也更是心疼,立即去打發人請雪蓮公主來。

待擦完了藥,文大夫突見鉉哥兒嘴裡咬着的那隻白金的平安鐲,不由臉色劇變,連忙喊道:“趕緊把那鐲子摘下來。”

青嬤嬤聞言,便連忙從鉉哥兒的小嘴裡把他的手臂拉過來,摘了鐲子,“這是今兒雪蓮公主給送的,說是不能摘下來,若不然就是對她的大不敬。”

見文大夫這麼緊張,延平公主等人也不禁有些着急,把意兒收上的那隻也摘下來,一面問道:“怎麼了?文大夫,這鐲子有什麼問題麼?”

只聽文大夫應聲回道:“這鐲子裡有蟲子。”

“有蟲子,去大一盆熱水進來。”文大夫怕這麼說來,她們懂不了,所以便道。

薔薇跟慶春應聲去打來水,陸爾雅心疼的輕輕摸着那意兒的頭哄着,片刻薔薇二人便打了水進來,只見文大夫把其中只鐲子往熱水裡一放,只見許多幾乎看不見的小蟲子從那鐲子裡爬出來,一個個的飄到這水面來。

衆人滿是大駭,陸爾雅更是緊張道:“文大夫,那鉉哥兒方纔咬了這鐲子,裡面的蟲子是不是已經誰着他的口裡進去胃裡了?”

文大夫點點頭,當下又道:“不過二夫人不要擔心,這發現得早,帶老夫給兩貼藥喝下去就會把那些吸血蟲子殺死的。”

“這雪蓮公主太狠毒了。”陸爾雅突然站起身來,有些想把她一刀宰了的衝動,還有那個絲嬤嬤。

上官北捷見此,立刻安撫她道:“你彆着急,我已經打發人去請她過來了。”

延平公主也着實是沒有想到雪蓮竟然會下這樣的毒手,當下也氣憤道:“北捷,你就今日要怎麼樣,我也不管了,誰叫她自己不知道自重,自找死路的,這自從她來的這幾天,到哪裡,就沒有發生過什麼好事情。”

上官北捷自然是懂延平公主的意思,只是他倒是不至於說要殺那雪蓮公主,只是她身邊的那個嬤嬤,若是在留着她的狗命,那就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的孩子了。

而且像是雪蓮公主那種貨色,她哪裡知道這樣高聲的下毒手段,定然都是那個嬤嬤給教的。

這裡正說着,便見下人來稟報,雪蓮公主已經跟着那絲嬤嬤來了,在那邊的大廳裡等着呢。

陸爾雅當即便提着裙角急匆匆的出了房間去,上官北捷也連忙跟着她去,生怕她不敵對方。

絲嬤嬤跟着雪蓮公主在大廳裡等着,心裡不禁有些不安,今日她不止是掐了那意兒的背,而且還有她騙了雪蓮公主,其實那對鐲子裡放了蟲卵的,只要一沾着水就會長大,而這蟲子在長得些,那些水分不夠它們生存了,就會到處找血液喝,所以便是孩子被吸完了血死了,大夫也看不出什麼原因來,最後也不過是說孩子貧血而死。

她原本也是給那皇宮裡的一個貴妃娘娘準備去送人的鐲子,只是沒想到被一公公急急的分撥到這雪蓮公主的身邊,所以便把那對鐲子帶着自己的身上,所以今日看見那兩個孩子,便想着正好用這對鐲子,既能報復陸爾雅,又可以報復延平公主給自己的那巴掌之仇。

只是唯一擔心的是,被人發現了,畢竟那這府裡頭是有個姓文的大夫,那個大夫又是太醫院沈御醫的師兄,聽說是醫術及其的厲害,就是個眼裡沒世俗的人,聽說也不輕易給人看病的,只是後來不知道怎麼欠了上官爭雄的恩,所以纔來這將軍府上的。

這心裡正擔憂着,但見上官北捷給陸爾雅又是一前一後的進來。

還沒反映過來,就感覺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若不是後面有桌子擋着,身子險些摔倒在地上。手正扶着那桌沿,還沒看清這莫名其妙打自己的是何人,臉上又是一巴掌,便聽見陸爾雅的聲音,“你這個死嬤嬤,竟然敢掐我女兒,今兒姑奶奶叫你看看,我閨女也是你能掐的麼?他孃的,本來是不打老人的,只是我也不能叫北捷來動手打你。”

絲嬤嬤沒來得及回話,覺得肚子上又是一陣劇痛,身子向那桌子腳下摔去,屁股着實的跌在了地上,疼得她直喊。

雪蓮見着這個直接把自己無視掉了的陸爾雅,便是冷冷的站在自己的身邊,一連給絲嬤嬤兩個巴掌,然可笑的是那絲嬤嬤竟然沒有反映過來,只到一腳給陸爾雅踢到那桌子腳下去,她才反映過來。

便連忙震聲道:“陸爾雅,你做什麼,竟敢動手打本公主的嬤嬤?”

陸爾雅被這雪蓮公主一吼,方轉過身來,一雙偏魅的眸子裡夾着些冷意,揚起手給這延平公主也甩去一巴掌,“打你嬤嬤怎麼了?姑奶奶還打你呢?”

自古以來,最多有的就是那醉打金枝的,可是今兒卻又怒打金枝。

雪蓮公主的玉面估計還是第一次被打,當下疼得她尖叫了一聲,只是也不知道陸爾雅是怎麼打的,竟然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跡。

這雪蓮眼淚頓時就流了出來,看着走進陸爾雅身邊的上官北捷,心中卻大喜,這個女人方纔打她,北捷表哥定然是看見了的,便連忙上前去拉着上官北捷哭訴道:“北捷表哥,這個女人,她竟然敢動手打我····,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大廳裡的丫頭們,見到此情況,都很是有默契的出來大廳。

絲嬤嬤好不容易爬起來,還沒有站穩,又叫陸爾雅一腳給踢倒,幾乎一定還手的力氣也沒有。

上官北捷則是輕輕的把雪蓮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給移開,墨瞳裡盡是一股冷漠之色,退開身子,坐到那對面曲楠木扶手椅子上去,脣角卻勾起一絲笑意,“明日,本公子會送公主回宮,因爲絲嬤嬤癲癇發作,欲殺公主,至於這兇手,已經被當場處決。”

雪蓮公主便是太笨,可是也能聽懂上官北捷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今日他們是要絲嬤嬤死,可是平白無故的,當下便道:“本公主要回去告訴父皇,告訴你們,是你們要殺本公主。”

不想她這話音方落,卻聽陸爾雅在她身旁,冷冰冰的笑道:“就你這棒槌,誰吃飽了怕撐着來殺你。”

“棒槌?棒槌怎麼?”雪蓮公主顯然是沒有聽說過這個名詞,當下竟然還以自己爲棒槌爲傲。

陸爾雅忍不住浮起一絲笑,“對,除了你,沒有人更合適這個詞語了。”

方纔在外面遇見了趙公公,他在院子裡的樹下逗着野鳥,實則是在那裡等着告訴陸爾雅跟上官北捷,那鐲子是絲嬤嬤給雪蓮公主的,以免他們太過生氣,失手打傷了這個雪蓮公主,皇上那裡便不好交代了。但是這個絲嬤嬤便不一樣了,仗着些小手段,在宮裡便是無法無天了,今兒便是她死在了這外面,宮裡那些人只是有高興的。

陸爾雅退到一面,看着那絲嬤嬤的嘴角已經流了血出來,只是這心裡還是不解氣,她可是要自己兩個孩子的命啊,而且還用那麼殘忍的手段,還有意兒背上的那些青紫淤血,陸爾雅想起來就是恨。一面又慢慢的靠近她去。

絲嬤嬤見陸爾雅忽然站起來,心裡突然有些發毛,但見這大廳裡,就陸爾雅跟上官北捷,還有雪蓮公主,可是卻不見這雪蓮公主有什麼反映,便想是不是被嚇着了,所以連忙喊道:“公主?公主?”

雪蓮公主是清醒的,可是卻不知道要怎麼辦,看着回頭看着她也只是道:“你平日裡不是做什麼都挺有法子的麼?你倒是拿出你的本事來啊?”

但絲嬤嬤卻站着不敢動了,只見陸爾雅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了一個鐲子,然那鐲子正是先前送給鉉哥兒跟意兒的那個。

當下心裡一陣陣的冷意,似乎陸爾雅打她的那些疼痛,現在一點也感覺不出來了,但是卻是十分的不甘,竟然就這麼快的給他們發現了,這可是謀殺的罪名啊。

陸爾雅揚起那鐲子,在她的眼前晃着,“眼熟吧?”她話音剛落,只見玉嬤嬤擡着一杯水進來,陸爾雅隨之把那鐲子放進水杯裡,便見那些小蟲子一個個的都立刻間變得脹脹的,漂浮了上來。

雪蓮公主也呆住了,嚇得懂都不敢動,卻聽陸爾雅道:“公主大概是不知道吧,絲嬤嬤正在陷害你呢?”

有些麻木的搖搖頭,雪蓮只道:“你有什麼證據?”

“這就是證據,何況這鐲子是絲嬤嬤的吧,借公主的名義,送給我家兩個孩子,可是這裡面卻面是吸血蟲的蟲卵,一沾到水就活。孩子都是喜歡逮着什麼叫咬什麼,如今倒是不得不誇絲嬤嬤,盤算得可真是好啊,若不是文大夫眼利,恐怕我們都給矇混了過去,到時候孩子出了事情,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即使是查出來了,也會以爲是公主下的手,因爲這鐲子是公主送的。”陸爾雅說道。

“不是我,不是我的,那是絲嬤嬤給的。”雪蓮公主當下一聽,更是慌忙撇清關係道。一面又滿是憤怒的才朝絲嬤嬤道:“你這個下賤的嬤嬤,竟然想陷害本公主,叫北捷表哥,一公公怎麼給本公主找了你這麼一個居心不良的賤人。”

然此刻絲嬤嬤害怕的不是這雪蓮公主的辱罵,而是那玉嬤嬤手裡擡着的杯子,她怕她們是想給自己喝下。所以一直朝身後慢慢的移着身子,想尋個機會出去。口裡一面糊弄着雪蓮道:“公主,你別聽他們胡說,這定然是他們故意離間公主與老奴的的關係,所以才陷害老奴的,公主千萬不要相信她啊。”

陸爾雅卻朝雪蓮公主道:“雪蓮公主,你可以不相信我,可是不能不相信你表哥啊?”

雪蓮聞言,有些兩面爲難的看着上官北捷,又看看絲嬤嬤,卻不知道該相信誰。

突然,那絲嬤嬤一陣箭步,從雪蓮公主的身邊飛奔過去,想逃出大廳,卻被那個已經逗好了鳥兒的趙公公給揪着進來。

“公主,所謂這做賊心虛,若是絲嬤嬤沒有做的話,她跑個什麼?身正還不怕影斜呢。”陸爾雅又說道。

那雪蓮公主先前是琢磨不定的,可是現在這絲嬤嬤跑,而且又聽見了陸爾雅的這話,此刻還見連這個話都不怎麼說的趙公公都把絲嬤嬤給捉了進來,所以就理所當然的相信了陸爾雅的話。

走到絲嬤嬤的面前去,“絲嬤嬤,你爲什麼要陷害我?”

那絲嬤嬤陷害她的膽子還沒有長,只是想借她的手給自己報仇罷了,只是沒想到東窗事發得這麼快,都怨那個文大夫。此刻事情也敗露了,可是她還是不能就這麼任命了,想着這雪蓮公主向來也不是那種精明的人,自己興許在哄着她,也許她還是相信自己的,只是還沒有開口,便見玉嬤嬤擡着那杯有蟲子的水向她走來。

當下絲嬤嬤給嚇得開始拼命的掙脫趙公公的鉗制,只是卻一點效果也沒有,只得把嘴巴緊緊的閉着,下頜卻突然一陣疼痛,卻叫趙公公一下把她的下頜骨給卸下來了,這下她便是想把嘴巴合上也合不攏了。

玉嬤嬤謝過了趙公公,直接將那裡面還飄着吸血蟲子的水從她的嘴巴里倒進去。

絲嬤嬤想動,卻覺得一動,那下頜就痛得叫她痛不欲生的,而且這樣反倒叫那水更是順暢的順着她的喉嚨喝了下去。似乎還感覺到了那些蟲子在喉嚨裡爬的感覺。

其實這不過是她的心理作用而已,那些蟲子還要在腸裡經過幾天的發育,纔會吸血,所以鉉哥兒那纔有救。

當下見她喝了水,上官北捷吩咐一聲,只見廳裡進來兩個家丁,把她給拖下去交給雲管家關起來。

絲嬤嬤已經處決了,上官北捷方站起身來,走向趙公公,毫不避諱那雪蓮公主也在,就向他拱手謝道:“這一次多謝公公,若不然在下當真差點冤枉了公主。”

那趙公公一副道貌岸然,“二公子話嚴重了,奴才奉命保護公主的安危,自然是不能叫那些起了壞心的人呆在公主的身邊。”這趙公公說着,向上官北捷擠了擠眼睛。

上官北捷有些不自在的回了一個笑,心裡只怨宮少穹怎麼找了這樣一個變態的師傅,這又轉身朝雪蓮公主道:“時間不早了,在下便不留公主了。”

陸爾雅有些仰慕的看着上官北捷,原來逐客令也可以這麼直接的下。

雪蓮公主想着絲嬤嬤喝下的那杯水,現在還噁心呢,點了點頭,便喊着趙公公道:“擺駕回風月閣。”

絲嬤嬤的事情算是解決了,而第二日雪蓮公主便離開了將軍府,對於絲嬤嬤的事情,便是她藉機想陷害自己,叫將軍府恨自己,幸虧被身邊的趙公公識破,所以她反倒是自食其果,死在了將軍府裡。

而且這絲嬤嬤的死,後宮裡不管那些有沒有找過她的主子們,都無一不歡呼。

原先是不想去求她的,可是又害怕她去幫別人來暗算自己,所以許多的主子都是因爲這個理由纔去找的她。

如今她死了,大家也少了些防備,怎麼可能說是不高興呢?

絲嬤嬤吞蟲死,灰雪蓮孤回宮!

才過幾日,便接到了永平公府的喜帖,竟然是夜子軒娶水依然的婚貼,當下陸爾雅不禁心生愧意,因爲自己似乎與這件事情多少有些關係,如果不是自己把水依然弄成那個樣子在永平公府的話,七賢伯家就不會這麼緊緊的咬着永平公府不放,而永平公府更不會把夜子軒這個現在唯一過了弱冠之年,而且又沒有娶親的男丁身上了。

不過陸爾雅也不過是一時的傷感罷了。

而這夜子軒卻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此刻是萬般想不通,爲何父親跟大伯二伯回這樣對待自己,這個水依然他雖然已經見過了,可是卻無半點感情可言,當然他並不是嫌棄了她的名聲,而是自己的心裡有人了,雖然知道這一輩子是不可能的了,可是自己卻一輩子的把她當做自己最愛念的那個人。

曾經想,曾經後悔,自己若是以前不要去在乎什麼名聲,第一次去刺史府就不要避開她的話,也許她就早已經是自己的妻子了,而不是瀾四哥的妾室,更不是將軍府的二夫人。

不過罷了,自己想這些做什麼?她前幾日看見她了,她過得很幸福,若不然臉上的笑容也不會那樣的燦爛。祝福她,只要她過得好,自己便也會過得好。

“公子,你心裡難受吧?”向官向來是個多嘴的孩子,此刻見自己的主子對月淡言,便道。

夜子軒輕輕一笑,脣像是那月牙的弧度一樣的好看,“我很高興,因爲我想到了一個人的笑容。”

向官聞言,癟着嘴道:“是那個七賢伯家的小姐麼?小的纔不相信呢?那個小姐是生的好,可是冷冰冰的,還是陸公子家妹妹好看些。”

果然是哪一壺不開提哪壺。

只是夜子軒並未生氣,反倒是跟向官道:“我要成親了,雖然那個人和我一點的感情也沒有,而且我相信我們之間也不可能有個什麼,只是向官,你知道麼,我很高興!”他的聲音裡,夾着些激動。

向官搖搖頭,“公子,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對了,因爲你沒有喜歡過一個人。”夜子軒思前想後的,自己對於陸爾雅,以前她在夜家的時候,看見或是聽見她過得不好的時候,自己對她就要那種濃濃的想保護的**和佔有的**,只是每一次都因爲身份的問題而告終失敗,可是現在突然發現,他卻不是非要佔有她了,而是隻要她幸福,不管是她是跟誰過日子。

因爲這樣想,所以覺得自己像是參透了什麼似的,心裡很是高興,沒有了一絲的負擔,不過,以後只要她身邊出現了什麼,不管是什麼事情,自己都要第一時間的站在她的身邊,因爲這纔是象形式的愛情與實際式的愛情。

向官聽到他的話,吐了吐舌,“可是我也是真心喜歡公子的,可是我還是不高興?”因爲他突然記起,文否欠他的十文錢還沒有還。

夜子軒聽見他這話,不禁一笑,“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對了,明日去拜訪一下長文他們,你去將軍府個我打聽一下地址。”

這是個好差事,他正想出門去呢。

“軒三爺?”突然那後面的亭子裡突然傳來一個女兒家的聲音,柔柔的,軟軟的。

向官先回過頭去,卻見來人竟然是那個七賢伯家的水小姐,便用手拉了拉他身前還對月淡言的主子。

夜子軒不是沒有聽見,只是他在想,那陸爾雅家的孩子,想不想陸爾雅呢?還是都像上官北捷。直至被向官拉了一下,這纔不情願的收回自己的思緒,轉過身來,‘頗有些驚訝’的看着水依然道:“水姑娘怎麼來了?”

只見這古色古香,蜿蜒在半山的長廊裡,那月光灑滿了水依然的全身,而且她這個人又喜好白色,所以看去有些像是個不染塵埃的仙子,只是夜子軒覺得這樣的女人,便是在怎麼樣的溫柔絕美,可是都不是那種何時一起過日子的人,因爲這樣太清冷了。

美眸移向那月,“沒事,只是恰好在這裡來望月,見到軒三爺也在,所以打聲招呼罷了。”雖然就快成親了,只是水依然卻未回雲州,因爲先前已經有了將軍府的開例,新娘也是可以在夫家住着的,只要婚前的一天不要相見便好了,而且水依然的大婚之日,其兄長司徒若據說是會代表七賢伯全家來參宴的。

夜子軒笑笑,回首望回月亮,不在言語。

四周一片寂靜,向官覺得這樣的氣氛很是壓抑,可是主子又不說話,現在比不得單是他跟主子的時候,可以隨便的開口。

許久,那個水依然便問道:“軒三爺並不情願娶我吧?”她的聲音淡淡的,像是那天邊的風一樣,無法在人的心裡停留一下,便就又消失了。

“水姑娘又未必願意嫁在下。”夜子軒很巧妙的回道,若是不出這個事情的話,他不必娶她,她也不用嫁給他,一切都是因爲名聲,一切都是因爲長輩的施壓。

而且他還清楚的知道,這個水依然想嫁的人是誰,她跟雪蓮公主都是一樣的目的,此生非上官北捷不嫁,不過確切的來說,這天下說非上官北捷不嫁的女人多了去,只是像她們這樣堅持的卻是極少,只是她算計來算計去的,最後人卻是落了陸爾雅的心。與她都不相關。

然像是她這樣的女子,定然覺得嫁了自己是委屈的,定然會把自己與上官北捷相比的,只是比便比罷,沒有什麼不服氣的,這說明陸爾雅有眼光,因爲陸爾雅嫁給了他。

當然說明自己也很是有眼光,因爲那個天下許多女人的心儀的男子娶了自己所喜愛的女人。

“呵呵,軒三爺未免太果斷了吧,難道軒三爺是在在意我以前的事情?”水依然巧笑倩兮,身上那種原本神仙般的氣質頃刻間蕩然無存了,果然,這人還是人,便是在怎麼像神仙,卻都還不是神仙。

“此話怎講?”夜子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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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水依然很是坦白道:“我知道,我以前喜歡上官家的二公子,那時候他家祖母身體好的時候,我還經常去,就是爲了遇見他,哪怕他看我一眼,我也都很高興,可是現在我卻明白了,上官家的二公子的確是很優秀,可是那樣的人卻是個夢,既然是夢,我便必須醒來,正正經經的嫁個人才是實在的。”水依然說着,看向夜子軒。

不知道是不是向官的錯覺,他怎麼覺得這個水家小姐看自己家公子的眼神,有些含情脈脈的模樣。

夜子軒卻是很失望,覺得自己方纔太高看了她,原來她竟然是這麼一個俗氣的女人,枉然她長了這樣高雅的形象。竟然就這麼容易的放棄了自己喜愛了多年的人。

那麼以後她豈不是也會很容易的捨棄自己跟她的這段姻緣呢?

不是他多疑,只是他這個人向來小心翼翼慣了,當下只道:“可是在下卻願意一輩子枕着這個夢而睡,便是死,也要與這個夢同眠。”

水依然不由愣住,雖然知道他娶自己的因爲長輩的壓力,可是她自信自己的這番絕美出塵的模樣,他定然是千般的不願意,可是也終究會拜倒在自己的裙下,可是現在他卻說,他也有個自己愛的人,一輩子卻的心裡卻只是裝着那個人,便是死了也還是那個人。既是這樣,他將要置自己欲何處?

上官北捷不要自己便罷了,可是這個夜子軒,他有什麼資格來拒絕自己呢?難道他喜歡的那個女人會比自己漂亮?不行,她不能一次兩次的叫男人在拒絕。

當下嫣然一笑,“可是,我纔是這個真正與你相伴一生的人。”

夜子軒也是一笑,“但是,她纔是我真正愛的人,水姑娘,我不想欺騙你,你若是決定嫁給我的話,請你做好準備,因爲你以後的日子,將與庵裡的師傅們無疑。”

向官有些吃驚的看着自己家的主子,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若是老爺聽到了,那還得了,當下便拉着他道:“公子,你好端端的胡說些什麼?”

夜子軒沒喝酒,自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而且很清楚這就是在要跟水依然說的話。看了一下四周的寂靜,便告辭道:“水姑娘,時間不早,在下便先回去了。”

朝水依然作了一個揖,這便轉身離開。向官也向水依然行了個禮,便匆匆的追上了夜子軒,沒想到自己家公子竟然不爲美色而動。

水依然欲移情,無奈又錯寄人!

韓奕每日裡便與陸長文同桌而書,同桌而吃,心中的情愫更是速速蔓延。

她本是雲州同儒書院院士家唯一的千金小姐韓伊兒,卻是從小她父親便將她但男子來養,而且見她還喜歡讀書習字,所以更是給她換上了男裝,讓她跟着自己的學生們在書院裡唸書習字,事而長久的,大家都把她當做了男孩子,而那個寄住在她家的表妹韓飛兒當做了院士家的千金小姐。

身邊的學子們一批批的換,落葉黃復幾年,待那院士想把她喊回家中待嫁之時,卻發現這個女兒的心已經收不回來了。

而此這一次韓伊兒卻偷偷的跟着這些同窗學子們一起來金城趕考,因爲前幾年父親還縱然她,所以便以這個韓奕的名字去考了一個秀才,所以今日便有機會可以參加秋試的科舉。

其實她也沒有想到非要考個什麼,只是想跟着陸長文而已,就是陪着他。

“奕弟,你說我可是有機會進這前十甲?”原本正埋頭苦讀書的陸長文突然擡起頭來問她道。

不想她正靠過來看陸長文作的文,根本沒有想到陸長文會突然擡起頭來,所以自己的鼻子狠狠地被他的頭給撞得。忍不住痛得喊了一聲:“哎呀!”

那陸長文更沒有想到會撞到她,當下滿是歉意的站起身來,一手掌着她的下頜,一手給她揉着鼻子道着歉道:“對不起,實在是對不住了奕弟,我真不是故意的。”

韓奕突然被他這麼親密的一碰,當下臉便紅去了大半,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站着墨香的大手便溫柔的撫上了自己的鼻子,當下那臉更是紅得嬌俏,便連忙將頭向下低些,一面想愛着法子避開道:“陸兄,我沒事,真的沒事,你繼續作吧,我看你這篇文章寫得很好,你趕緊繼續寫完吧!”

果然,這陸長文的心思果然就被她的這句話給轉移了過去,而且甚至都沒有多看這韓奕一眼,就把目光就轉到了他的文章上面去。

那韓奕心中一面罵他榆木腦袋,但是一面又慶幸他是個榆木,若不然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那自己豈不是更要羞死了。

陸長文連同心思也一起放到他的那篇文章上去,一面充滿着興奮的問道:“奕弟,你覺得我這篇文章哪裡好了?”

其實方纔韓奕是看他,並沒有看他的文章,此刻他這麼突然一問,便就答不上話了,啞言了片刻,才道:“哦,都好,所以我覺得陸兄一點會進前三甲的。”

卻聽陸長文嘆了一口氣,“唉!奕弟,多謝你如此安慰我,可是我卻是快臨到科考之日,我就越是緊張,我父親把他的希望都放到了我的身上,可是我考科舉不是爲了當官,我也沒有那種爲天下之憂而憂的精神,我這個人自私,我只是想證明一下,我讀了這麼多年的書,到底學到了什麼?”

雖然父親不過的官居刺史,可是自己卻在他的身邊耳目濡染,看到這官場的污穢,那種低下的風氣,甚至叫自己有一段時間嚴重的覺得,如果寒窗苦讀十年考科舉,是爲了當官,爲了榮華富貴,那麼太侮辱這書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父親雖然沒有像是那些與他一起同時入仕的窗友們直線的上升,不過卻也算是這兩袖清風,家中所支出的,大部分都是母親用嫁妝早年置辦的一些田產,平日裡都是靠着這收租子過日子而已,沒有說清淡,但是也沒有說頓頓大魚大肉。

也是這樣,家中的兩房姨娘都很是敬重母親,而且父親也是十分的尊重母親,他們的家裡也纔不會像是別人家那樣,妻妾間的爭鬥不斷,整個家鬥得烏煙瘴氣的。

韓奕聞言,不禁好奇到底是什麼促使了他的這種心理,人家十年的寒窗,爲的就是一朝出人頭地,然他卻跟自己一樣,只是想證明,這麼多年,學得到底是個什麼,當下不由問道:“那你以後打算做個什麼呢?”

那吃飯穿衣量家當,材米油鹽醬醋茶,哪一樣離得開着銀子二字,說過日子是簡單,但是真正的過日子便難了。

只聽陸長文道:“我妹妹在東洲的時候,她住在城外的一個莊子上,而且她在那邊的村子裡辦了一個學堂,現在就一個先生在那裡教着,我以後定然也會去哪裡,雖然生計有些艱難,但是那樣的日子纔會過得有滋有味,每日在那山村裡,不必去明防暗防着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只管那雞鳴狗叫,聽那鳥語香的聲音,那般的日子,既是世外桃源,又能不埋沒了自己這麼多年所學的知識,可以傳授給那裡的孩子們,豈不是很好。”

聽他這般說來,倒是有些世外桃源的意思。

可是自己一介女兒身,根本不如他這般如風隨性,不過他說的是他妹妹,難道是那日的那個女人麼?也不知道是個怎麼樣的女子,竟然能作出在孤村辦學的這種事情,若是自己能有她的一半,那該是多好啊。

不禁又想到,那天她的夫君便是那位大明鼎鼎有名的神策將軍,自己前些聽說韓飛兒沒有入宮,反倒是被封爲什麼召雲夫人賜給了上官北捷,可是前陣子卻是陷害上官家的大公子,如今正被囚禁去將軍府裡。

想她自從知道有了上官北捷這麼個人物之後,便對其心儀,如今嫁了,可惜人家已經有了正室,而且從那天陸爾雅跟那神策將軍來接他們的時候,可以看出那神策將軍是如何一個溫柔懂情的男子,可是他的情估計都放到了陸長文妹妹的身上去了,韓飛兒定然是欲速則不達,所以弄出下藥的這種事情。

不過別看韓飛兒比自己還像是父親的女兒,可是這下藥卻是她一貫的風格,自己也沒少被她下藥過,只是想來罷了,她無父無母的,想把父親母親對自己的疼愛轉到她的身上去,用些手段也是正常的,最起碼每一次都叫自己躲過了,所以便沒有跟父親母親提起。

於是又問陸長文道:“你妹妹是個怎麼樣的人,怎麼會作出辦學這種事情來,倒叫我們都慚愧了,不過我覺得她的性子很是爽朗,怎麼跟那神策將軍認識的?”

陸長文聞言,看了韓奕好求的模樣一眼,回過頭去,只敘敘道來,“我妹妹以前可不聽話了,她的膽子大得可以嚇死人。”

韓奕一聽,不禁興奮道:“她半夜裡敢一個人去墳地?”

“不是,她喜歡寫信,但凡是我們東洲好看的男子她都寫信。”陸長文說到這裡。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啊?”韓奕是個女兒身,心思自然是聰慧,當下便明白過了陸長文的話,和他一臉的窘迫,真是難以想象,她原來竟然是那樣的人。

又聽陸長文道:“那時候永平公府還在東洲,他們家的二房沒有一個男丁,柳太君當時也還在世,她不知請哪裡的大師看了命盤,非說我妹妹能爲她們家添香火。”

聽到這裡,韓奕不由吃驚道:“那你妹妹嫁了?”

“是啊,可是那時候她卻不願意嫁了,一來嫁的是那永平公府的瀾四爺,那個本來就是一個流連場之人,每日醉臥美人懷,而且還是爲妾,只是我妹妹卻是害怕他們家的權勢,牽連到我們家,所以便嫁了。所幸的是,他們兩人見面就如仇人般分外眼紅,而我妹妹也沒少在他們家受氣,好幾次都差點被害死。”說到這裡,陸長文的心裡忍不住的便是惋惜了,當初那個夜狂瀾,不知道哪裡去了,如今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唉!不提不想也罷!免得徒添煩惱。

“原來,你妹妹竟然有這麼一段過去,那她是怎麼認識神策將軍的呢?”而且韓奕更想知道,那將軍府爲何就能接受她這麼一個嫁過人,而且還是爲人妾室的女人進門,還是正室。只是這樣的話,終究是不好問出口來。

陸長文聽到這個問題,不禁興致勃勃的,只是他也不大清楚,畢竟已經一年多沒有在家裡了,只是簡單的回道:“我當時在動東洲,只是聽說我妹妹掉進了雲湖裡,大家都以爲她死了,而且那永平公府也給他立了一個衣冠冢,卻不想她被神策將軍所救,本是要回永平公府的,只是卻發現已經被除了名,而且又是妾室,根本沒有上他們家的家譜。所以索性便不回了,而且當時她的身份也尷尬,自然也沒有回家裡,就在外面與那神策將軍合資買來的莊子上住下了。而且那莊子裡就她一個人,神策將軍當時也在邊關,我也不知道他們何時有的感情。”

雖說他們幾乎沒有見過什麼面,可是韓奕怎麼覺得他們中間的感情卻是很深很深的,像是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一般的深厚。

突然很是羨慕陸爾雅,竟然能有這麼好的運氣,雖然中間一定有許多的曲折,可是到這最後卻是幸福的。

“你妹妹命真好啊。”忍不住感嘆道。

連陸長文都覺得很是詫異,妹妹最後竟然過得這般的好,聽母親來信說,她在東洲的時候,那延平公主就十分的照顧她,還把自己的貼身嬤嬤都撥給了她使喚,後來侄兒侄女出世了,又親自去接她,又親自到家裡去拜訪,跟着談論婚事的事情,不想第二日就回了金城,而回到金城的第二日,便就成了。

只道:“世事難料,當初只是期望妹妹安安分分的,沒有指望她非要嫁給什麼權貴。”

世事難料,所以韓奕不敢去想這以後的事情,怕現在想得太美好了,以後卻不是這個樣子的,那自己豈不是要難過麼,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罷了,自己何必去多想,現在過好跟陸長文在一起的每一刻便好,若是以後他娶了親,自己嫁了人,那也有這些回憶的。

“陸兄,你看那竹子竟然開了!”韓奕忽然指着那窗前的幾枝竹子道。

陸長文隨聲而望,果然,但見幾枝翠竹不翠,卻開滿了乳黃色的竹,不禁感嘆道:“竹子的一生不過能開一次,然燦爛過之後,它的這一生也算是結束了。”這也難怪許多人都願意把自己喻爲竹,只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把自己的人生也像是竹子這般來過,即便是臨死之前,也當有些作爲。

韓奕聞言,只覺得這竹子果然是高尚之物,即便是死前還要傾盡所有,開一次,可惜自己卻不能做向竹子這的人。突然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些異樣,連忙站起身子來,緊張的看了一下那凳子,好在沒有什麼,這才放了心,一面向陸長文道:“我去茅房一趟。”

一面說着面朝陸長文退了出去,一出去便連忙喚來跟文否正在吵架的連衣。

連衣走到韓奕的身邊來,一看她緊張的臉色,便跑到她的身邊來,一掐日子,當下滿臉愧色道:“公子,我竟然把今天的日子給忘記了。怎麼辦,怎麼辦?一會兒你疼起來怎麼辦,原來都是夫人陪着你可是現在咱們在這院子裡,恐怕不方便!”

韓奕已經覺得自己的小腹裡開始一陣陣的絞痛了,額頭是也已經冒出了冷汗來,靠着連衣,聲音也有些虛弱起來,“別說了,先扶我回房,把衣褲換了纔好!”若不然一會兒就要露馬腳了。

“恩恩!”連衣應聲,一面扶着自己的主子回房間去。

每一次的月事都是來勢洶洶的,說痛就痛,痛得她站都站不住,以往都是請假在家裡,母親親自照顧的,如今這連衣在身邊,卻不知道能不能好好的服侍,還有要怎麼騙陸長文啊?太多的事情一下壓過來,更叫韓奕頭昏腦脹的,連這連衣是怎麼把她扶回屋子的她都不曉得。

突聽連衣滿臉緊張道:“完了,公子,那個我前天用完了,沒有準備,怎麼辦?”

韓奕要瘋了,這個丫頭果然是不靠譜的,只得吩咐她把她們裹胸的布條子夾上些草灰,先將就着用。

在說這陸長文,在書房裡一個人,反倒是沒有心思看書了,總覺得身邊少了個什麼,便對着窗朝外面一個人玩耍的文否道:“你去看看韓公子哪裡去了?他不復習了麼?”

文否先前是看見韓奕一臉蒼白虛弱的,自己還以爲公子知道他生病了的,而且還這麼無情的不去管,心裡還埋怨了自己家的公子一會兒呢,此刻聽見他問,不禁翻着白眼問道:“韓公子病着了,公子你不知道麼?”

“病着了?”方纔還不是好好的麼?怎麼就病着了,當下陸長文放下自己手裡的書本,一面匆匆的自書房裡出來,喊上文否,一面責怪道:“你既然知道她生病了,怎麼都不告訴我一聲,方纔我看見他也還好好的。”

文否被他責怪,難免有些委屈道:“方纔看見韓公子出來,她就是一臉的蒼白,還是連衣扶着她回去的呢,我本是要去的,只是怕跟着過去了,一會兒公子你要喝茶喝水的,身邊沒個人,所以纔沒有去的。”

陸長文明明看着他先前挺精神的啊?難道真是病來如山倒,又問文否道:“那你看着嚴重麼?”

“我又不是大夫,怎麼知道嚴重不嚴重,不過我看韓公子站都站不穩了,一直靠着連衣的。”文否回道。

聞言,陸長文不禁滿是擔心,腳步不由得加快了幾分,速朝韓奕的房間去。

韓奕正躺在牀上,手腳冰涼得嚇人,連衣給她打來熱水,捂着肚子,突然聽見門口傳來的腳步聲,主僕倆不禁急了,連衣好沒有把那剛剛縫好的草灰袋子藏起來,房門便被敲響了。

只聽陸長文滿是擔心的聲音在外面喊道:“奕弟?奕弟?你身子怎麼了?要不要我給請大夫來?”果然是不一般的榆木,那裡已經是痛得下不了牀了,他還問要不要請大夫。

請大夫來?不止是沒有用,還穿幫了。韓奕當下一急,覺得自己的褲子恐怕已經完了,看了一眼蓮衣,叫她回話,自己實在是沒有那個精神來說話了。

蓮衣一面要藏着草灰袋子,一面又要把屋裡方纔自己拿出來的那些裹胸布給收起來。想必是太着急了,這一不小心,把那裹胸的布條落了些在地上,一面搭在了桌子上,只見蓮衣手裡拿着草灰袋子正欲轉身去找地方放,卻絆到了裹胸用的布條子,狠狠的摔了一個狗吃屎,手裡的草灰袋子也從手裡脫落飛出,朝門飛去。

恰好那陸長文聽見屋子裡既沒有人回話,而且又聽到這樣的響動,當下已經顧不得什麼非禮勿入了,何況大家又都是男兒身,怕個什麼,所以便推門而入。

不想,正好被那草灰袋子打在腳上。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韓奕看着地上的蓮衣,又看了陸長文一眼,想死的心都有了,絕望啊絕望!

陸長文彎腰撿起那地上的草灰袋子,一臉的疑問,“這個是什麼?”

韓奕欲咬舌自盡算了,丟人丟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麼臉面活着。女人私處用的東西都叫他那般坦然的拿着問,哎!悲哉悲哉!

蓮衣暴汗,這這,那可是女人月事用的物品,這陸公子也太沒有個忌諱了吧,就那麼拿在手裡問,不過當聽到他問那是什麼之後,蓮衣頓時覺得柳暗明又一村,立刻站起身子來,從他的手裡奪過去道:“我家公子自小有寒疾,這裡面裝的都是草藥灰,大夫說用熱水滲透之後,隔着一層布料反正身上,有緩寒氣。”

“這樣啊?”陸長文若有所思,突然想起個什麼來,便一臉的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啊,難怪我前天看見院子裡負責伙房的那個嫂子在做這個,不過怎麼看見她用來裝的是草灰?”

無知的人,大家莫怪。

文否年紀小,而且又時常的跟着;陸長文寸步不離的,所以自然也不知道那個到底是作什麼用的。當下對蓮衣的話,也是信以爲真,只道:“我爺爺的膝蓋時常的疼痛,是不是也能做這樣的袋子裝着藥灰,放在膝蓋上捂捂呢?”

蓮衣頓時無語,這主僕倆要把人弄瘋了,回頭有些絕望的看了自己家的主子一眼,只得朝他們道:“你們還是先出去吧,我家公子需要休息。”

那陸長文聞言,不但不出去,反倒走過韓奕的牀邊來,很是體貼的說道:“沒有奕弟在,我看書也看不進去,如今奕弟又病着,我怎麼還能安心看書呢?”說着,又向蓮衣道:“你把那草藥袋子滲水,我來給你家公子敷吧,你去給你家公子看看廚房裡有什麼營養的沒有,請那嫂子做些來。”

給她敷?韓奕頓時稍微清醒些,連忙拒絕道:“不用了,不用了,陸兄你還是去,別因爲我耽誤了你,若不然我會愧疚的。”

聽到她的聲音這般的虛弱,陸長文不禁很是緊張,“不行,我看得去給你請個大夫來纔是要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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