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王世充的話意,已有對付瓦崗的計策。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李棟不動聲色地問:“難道王通守有和李密大戰一場,將瓦崗一舉夷爲平地的雄心壯志?”
王世充毫不客氣,你至少推辭幾句,謙虛幾句吧?可是他卻說道:“張須陀也好,於仲文也好,都是年過半百的人。他們老了,正是我們該上場的時候了。”
李棟聽了很不舒服。張須陀和於仲文都對自己有提拔之恩,相當於師傅。雖然張須陀在大海寺一戰確實輸得血本無歸,於仲文年齡老邁也不能再上戰場。他們的確到了退出歷史舞臺的時刻,但王世充作爲後進之人,也不能對前人指手劃腳說三道四。
至少當着李棟的面,他應該對前人的功績表示一下,以表示他對前人的尊重,顯得他也是一個有內含有水平的人。一味的詆譭別人以擡高自己,這種人絕非正人君子,這是十足的小人行徑。
李棟心裡就有了懲罰他的念頭,表面卻不顯山不露水不讓他知道。
李棟說道:“嗯,我也這樣以爲。那李密幫助楊玄感造反,不落個慘敗的下場?他其實沒有很大的本領,要文沒文,要武沒武,不文不武,不倫不類。若王通守出戰,一定一戰將其拿獲,擒於馬下,高奏凱歌而還。我們還要爲你擺酒設宴,彈冠相慶。”
王世充聽了李棟半是誇獎半是拍馬屁的話,心裡一時高興得摸不邊兒了,得瑟地說道:“實不相瞞,聖上派我此次前來正有此意。不過有你在先,我也不方便搶頭功,好似顯得我王某人欺壓你這個後輩似的。”
“這話說得過於謙虛了不是?你我都是爲聖上效命的。不管是誰,只要有能力就應該不遺餘力。還分什麼你先我後。你打勝仗了,我自然也省心省力,騰出手來可去做其他的事啊。高興還來不及。何來欺壓後進之說?”
李棟一個勁的鼓舞他去和李密對決。這樣以來自己可以坐上觀虎鬥,趁機派秦瓊去安撫裴仁基。提前做好預防李淵東進中原的準備。
王世充說到:“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明天我就攻擊瓦崗,將他們一把火燒得片甲不留。不過我的兵力似乎不太充足,爲了預防萬一,我想借你一萬人馬。你看意下如何?”
王世充話鋒一轉,倒向李棟借起兵來了。
李棟這才明白,這小子沒安好心。恐怕他借兵是一個藉口而已,像劉備借荊州有去無還。李棟自然不能上他的當,稍稍思考一會兒就說:“借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還要提防着李淵,建議你到滎陽城內看一看,那裡還有張須陀留下來的一部分府兵。實在是不夠的話。你再來找我,我把羅士信屬下的府兵借你一用。”
要提別人,王世充一定會滿口答應,可是羅士信他以前聽說。是一個傻小子,空有一身蠻力氣而已,作戰幾乎不懂什麼謀略。倒是那個秦瓊有勇有謀,參加過幾次硬仗,攻打高句麗,平叛楊玄感,又滅了郭方預和盧明月。王世充便說:“能不能讓秦瓊助我一臂之力?此人有勇有謀……”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李棟果斷舉手阻斷了他繼續講下去:“斷然沒有這個可能。我手中兵力本就不充足,也只有羅士信和秦瓊二人而已。如今你張嘴就想要走一個,我也沒有拒絕。借東西怎麼還要挑肥揀瘦嫌東惡西的?”
“你要不要?不要羅士信也沒有了。你奉王命而來,我也是奉聖上之命鎮守中原。我們都有自己的職責,我把兵借你了我自己用什麼?”
王世充被李棟直接拒絕了,鬧了一個大紅臉,哼哧半天沒有說出來話。悻悻地說:“那好……那好……就這樣說,讓羅士信隨我出征。”
然後,李棟倒是很直接,讓人叫來羅士信,當面對他吩咐道,到瓦崗打探一下情況,隨着王世充立功行賞,要聽他的吩咐和安排,萬萬不可託大吃了敗仗,給自己丟了臉面。
不過李棟卻沒讓羅士信帶走很多府兵,只給他點了二千人馬,又加一千戰鬥力不強的兵痞。因爲李棟從心眼裡就沒有認真幫助王世充的意思。之所以還派羅士信去,是爲了讓羅士信熟悉一下瓦崗的地形和作戰手法,好在將來自己真的攻打瓦崗的時候,也不至於幾乎一個人也不熟悉瓦崗的情況。
另外也是因爲羅士信對自己非常忠心,絕不會叛變了自己投奔王世充。
不過李棟覺得,王世充的一席話,特別是對李密的出身的剖析,使自己腦智大開,有了另外一個思路,不費一兵一卒也能讓瓦崗拿到手中。但必先讓王世充吃吃瓦崗的苦頭。不讓他吃一次苦頭,自己拿下瓦崗,豈不顯得太容易了?
羅士信本還不願隨王世充去,但李棟有吩咐,硬頭皮只得和他一塊走了。他們走了以後,李棟立刻叫來秦瓊,叫他帶三千人馬,火速趕到虎牢關,面見裴仁基。
告訴他千萬不能倒戈投降瓦崗和王世充。除非他想把自己的命就丟在王世充手裡。李棟拿出那隕鐵長劍,交給秦瓊說道:“你就告訴他,這把劍在遼東城上殺死無數高句麗兵,聖上把此劍賜於本將軍,有先斬後奏之權。他聽了以後,自然明白話裡的含義。”
秦瓊答應之後領兵而去。
羅士信走了,秦瓊也走了。李棟身邊幾乎沒有什麼可以用的人了。李棟感到有一種深深的寂寞。想一想從章丘與知世郎開戰以來,自己身邊一直不缺乏人才,前有杜雨,杜伏威,輔公柘,後有程咬金,竇建德,劉黑闥。提起隋末唐初這段歷史,幾乎所有人都聽過他們的大名,爲何到現在自己還沒有真正的把他們收到帳下呢?
特別是程咬金和杜伏威,原來已經約定好了的,將來要在中原一帶見面。如今數年過去,他們都發展到了影響天下局勢的地步。再不將他們招來,恐怕以後就得再費一大番功夫了。
原來在章丘的時候,手中沒有一件稱心的兵器,後來有了隕鐵長劍,又爲沒有兵馬擔心。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兵馬,又爲沒有合適的將領而擔心。一道籬笆三根樁,一個好漢三個幫。是時候將他們全部收到帳下的時候了。
不過在收攏他們以前,必需先把瓦崗收下來。只有這樣纔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也只有收編了瓦崗的英雄好漢以後,佔據中原要衝之地,纔有與李淵爭天下的實力。
雖然眼前還有王世充這個老奸臣滑,還有宇文化及這個翻臉不認人的豺狼,這都必需往後拖一拖。做事要分個主次輕重,辦事要有緩有急,有先有後。萬萬不可眉毛鬍子一把抓,事情還沒有辦出來個眉目,自己先亂了分寸。
派出羅士信看似一出無意之筆,其實李棟已經不公開的向瓦崗宣戰了。奪取瓦崗以後,再請出張須陀和杜雨爲自己打理後方,便可以結合竇建德的兵力,與李淵展開殊死一搏了。
這時,李棟又考慮到,楊廣在不久的將來,要被宇文化及殺害,這是一顆極爲重要的棋子,可以壓制王世充和李淵暫時不能有大舉動的重要棋子,萬萬不能使他被殺害。
李棟當時就寫了一封密信,叫於仲文老將軍曾經吩咐過的,有要事的時候,可以派人給他通報消息。在書信裡,李棟說,現在烽煙四起,國都長安,東都洛陽都汲汲可危。以至於聖上躲在江南一帶,給人一種逃避戰火的感覺。希望於老將軍能夠以國事爲重,力勸聖上回歸洛陽,以安定天下浮躁的民心。
派出一名府兵給於仲文送信以後,李棟仍然覺得不夠放心。臣下勸皇帝,主動權不在臣下這邊,還在於楊廣本人。
便又寫了一封信,只是談一些日常之事,並沒有講什麼重要的內容。之所以這樣做,是爲了讓杜伏威見到自己的手書,確認是自己所寫,而不是他人冒名所寫的虛假信。
然後找出一名從齊郡跟來的,張須陀的得力戰將,暗中叮囑他讓杜伏威提防宇文化及,最好派出幾名好手,假裝成投降府兵,接近宇文化及,保護楊廣的安全。
也就是一個時辰左右,王世充提出的四件令人頭疼的事,李棟一一擺平。只是賴於手中沒有更合適的人可用,派出去的全是名不經傳的府兵,心裡仍然有些隱隱不安。
李棟正要休息一會兒,忽然禪房的門自動打開了,一個道士探頭探腦的往裡打量。李棟心中一凜。這裡可是大海寺,佛家子弟靜修之地,怎麼會有一個道士出現?而且行爲不端,鬼鬼祟祟的,似乎不像是什麼好人。
心中一時奇怪,李棟不自覺的起身向屋外走去。因爲秦瓊和羅士信二人全都離寺了,手中的隕鐵寶劍也被當作信物拿到虎牢關去,李棟除了懷裡的一把手槍,再無防身武器可用。
李棟剛到室外,便見那道士一溜青煙向寺外闖出去,門前的府兵似乎沒有發現一般,站在那裡像一尊雕塑動也不動。